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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菱花有这样一个主子,除非他实在闲得没事憋的慌,否则是决计不会欺负菱花的。
然则,这不是重点。
到最后,他还是要把菱花带着么?他还是要娶菱花为妻么?总觉得这个结果,让他觉得有点心塞。
秦袅袅招了招手,扯了朵无害的笑容,“其实我明白你的心思,这是我硬塞给你的一桩婚事,让你觉得受束缚了,很憋屈。”
她声音小小的,跟说秘密似的,“我可以给你特赦,你可以不娶菱花,但你必须把她带在你的身边,毕竟我的话已经说出口了,收不回。可是,我有一个条件。”
可以不娶菱花?简直是恩赦。但是所谓的交换条件又让安景初却步,生怕这是另一个陷阱。暗忖半晌,他道:“太子妃请说。”
“菱花跟你不同,她没有这么多的自主想法,但我也不想让她一辈子都活在宫里。所以你带她出去后,给她寻觅寻觅,若是有合适的,你就书信于我,我替她做主。”秦袅袅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却认真得很,“但是安景初,对方一定要对她好。”
这话说的,挺意味深长的。太子殿下扫了她一眼,目光深邃,却是默默不语。
细细听话的安景初又想了一阵,斗胆道:“太子妃,草民觉得菱花姑娘未必想离开您。不如您……”太子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毫不留情,于是,他讪讪闭了嘴。
“我有一群桃子陪着就够了,要她陪着做什么!”尤其是外头有广阔的天地,有她未见识过的人或事。皇宫困着她一个人就够了,菱花就不必跟着她在这里经历勾心斗角了。“要是一年内我收不到你的喜讯,那你就必须要娶菱花了。”
安景初无奈,只好应下,“是,草民遵旨。”
秦袅袅摆摆手,像一只可爱的兔耳朵,“既然你都进宫了,再去春华宫给杜侧妃瞧一瞧,看看她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不过,不管恢复得好与不好,都不要跟别人讲实情。对她的那几个丫鬟宫女,也只需搪塞过去。”
这一回,太子殿下的目光更加深邃,更加意味深长了。这事儿,他好像该好好的揣摩揣摩,或者问一问她缘由。
安景初也不明白太子妃这么吩咐的用意,但他还是很乖巧的应下了。他离开了长乐宫,便又走了一趟春华宫。
他觉得,太子妃只是调皮了些,有些孩子气,像个没长大的小妹妹。其他的,太子妃都很好。对宫仆不仅不严厉苛刻,还很体贴,就连对杜侧妃都是关心之至。菱花姑娘能跟这样的主子,也是福气。
嗯……好像有哪里不对,他是不是想偏了什么。
“安御医。”菱花的声音出现的突兀,不仅打断了安景初的神思,还让他莫名的吓了一跳,他抬脸低眉,看着比自己矮了大半个头的菱花,“秦姑娘有何事?”
菱花魆地有些尴尬,双颊微红,道:“太子妃叫奴婢来问问您,杜侧妃的情况如何?”
安景初两边探了探,回道:“杜侧妃的身子依旧有些虚弱,得多将养一段时日。秦姑娘可回去转告太子妃,杜侧妃是被心结所困。”
“有劳安御医了。”
“秦姑娘有礼。”
菱花羞赧,对于秦小鱼这个名字有些不太习惯。她偏着头,掩饰着窘迫,嗫嚅道:“安御医还是叫奴婢菱花吧。”
这回安景初也有些尴尬,他清了清嗓子,“是。”遂,二人同行了一段路,各自别扭,直到分叉路口各自南北,心里才舒坦些。安景初顿时又念起了太子妃的不是,好好的,干嘛要给他赐婚呢。赐婚也就赐婚了,怎么就把她的贴身丫头给赐给他了呢,这以后看见了多尴尬啊。
他叹了声气,幽幽的往回走。
他想了挺多挺乱的,比如他要不要推迟离京的日期,比如他要怎么跟菱花相处。
说到离京,他得理一理和太子妃之间的恩怨情仇了。虽说每一回给太子妃问诊都会被戏谑,但他活了二十几年,能让他产生感情的也就是两件事。一件是,他当了大夫。另一件则是,他遇见了太子妃。
自然,他对太子妃并非男女之情。他比太子妃大上好几岁,她在他眼里也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姑娘,既天真烂漫又调皮得很,好像他的妹妹。
所以,再迟个半个多月出行,也无碍。
安景初又一声浓浓的叹息,被太子妃压榨久了都成了习惯,居然还替着太子妃寻一个好借口,他果真是脑子进水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亲们一路以来的支持,总觉得坚持下来的都是真爱。鞠躬!!!
☆、第六三章
心结?需要心药医。亲人死了,确实叫人心里挺难受的。可杜若已经进宫十几年了,按常理来说,跟杜子熙应该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才是,怎么会因此有了这么深的心结呢。秦袅袅表示很疑惑。
她垂眉低首想了一阵,给自己提出了几个问题。
比如,杜子熙在永寒宫外守了一夜都没事,偏偏火灭了之后才晕厥,事出突然必有因。那么关联在于火灭之后,当时发生了什么。
“殿下,臣妾想传个人问问话。”她与书案后认真提笔的某人道,“就是前几日给永寒宫救火的人。”
李存之专注于笔下,却问,“你想查什么?”
“永寒宫为什么会失火呢?”秦袅袅反问,偏着头,虽是挺着个大肚子,却不影响她的娇俏,“是什么引起的失火呢?”
“让苏喜去喊就是了。”太子如是道。想了想,前几日安景初来问安时她也提过杜子熙,当时是说,不论杜子熙身子的情况如何都不要说出去,这当中的猫腻他还没弄明白。是以,苏喜踏出书房的门槛后,他抬脸注视着她,问道:“袅袅,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秦袅袅眨了眨眼,眼睫扑簌,像一只墨黑的燕子挥动着轻盈的翅膀,可爱极了。她裂开嘴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殿下,臣妾可能又要做一件胆大包天的事儿了。您看,您会站在臣妾这边,跟臣妾一起么?”
李存之搁笔,凝神道:“说来听听。”
虽然是在长乐宫李,秦袅袅还是用她那淡淡的目光仔细的逡巡了一圈,才贴着笑脸道:“臣妾想把子熙姐姐送出去。”
征询的目光落在她的眼里,秦袅袅又添了句,神色认真,“殿下,臣妾说的是将子熙姐永远送出宫,不是让她出宫探亲。殿下,可以么?”
那人双眉紧紧地拢在一处,许久都未说话。
书房里一片安静,安静到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见。秦袅袅目光虔诚,紧紧地锁住眉头紧蹙的太子殿下,一颗心沉了又沉,沉了又沉。即便太子对她宠爱有加,她依然不敢确信将此事与他坦白,他会帮她。
她讨厌极了这种任何事都得小心谨慎的状态。外面的人家,不必出个门还得征得所有长辈的同意。外面的人家,即便是个妾,也可以喊一声夫君。外面的人家不必做的事情太多,太过让她艳羡。所以,她想让身边的所有人,她能够帮助的所有人都离开这座皇宫,离开这个压抑的地方。
也许是她自私了,可至少能有人能够代替她看她想看的风景,做她想做的事情。
好像……矫情了。
秦袅袅甩开这些情绪,认真执着的凝睇着李存之,欲在他深邃的双眸看出一个答案。可那人,太过平静,漆黑的瞳孔波澜不惊,叫她无法揣测他的心意。
“殿下?”
静默了许久的太子殿下终于启口,他问道:“这事是你提的,还是她提的?”
她微怔,随即回之,“是我们。”
“因为你没办法出去,所以想让杜子熙出去代替你看你想看的风景?你想方设法的让菱花跟着安景初,也是因为此?”
“是。”秦袅袅回的斩钉截铁,没有半点犹豫。李存之稍稍怔忪,却是忽然笑起来,可这份单薄的笑意里含着太多的坚持与固执,“我可以帮你,但是,你能保证以后不再生出这样的念头么?”
他说,格外专注,“虽然这里限制了你很多,但是袅袅,我对你的纵容还不够么?”
够了,可是……秦袅袅仰着脸,望着条案后端坐的那人,清雅俊秀,眉目如画,目光不止专注,更是柔和。她的心,渐渐地柔软下来,似一波微恙涟漪的湖水,“可是,如果没有限制的话,是不是就不需要纵容了?”
如果不是她挺着身孕,行路不便,她更想站到他的跟前,躲在他的怀里说这些话。不论话是甜的,还是苦的,她都想靠在他最近的地方,感受着他的心跳,这样她才会觉得那是真正说给她的夫君听的。
“存之,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过要离开这里了。真的。”秦袅袅道,声音轻轻地,像是一触即破的泡沫漂浮到那人的耳畔。
不知为什么,今日的她似乎格外感性,许是怀孕的缘故吧。
秦袅袅暗暗自我嘲笑一番,扬着脸,看着那人,用与他相同的目光凝视着他,道:“如果我真的要走,我一定会在怀孕初期就离开这里,无牵无挂。可是现在,这里有我牵挂的人,我不可能让自己一辈子活在牵挂里。”
“就算……就算这里是铜墙铁壁圈成的囚笼,就算这里会让我一辈子憋手蹩脚的行事,我还是不会离开。除非……除非我牵挂的人会跟我一同离开。”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落在他的眼眸里,漾开一圈圈涟漪。偏偏,她又道:“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对于一个向往自由的人,这句话何其残忍。可是秦袅袅甘愿折了这双翅膀,只在这座金丝笼里小打小闹,只要能够与他一起,就够了。
李存之的眉头蹙得很紧,既是因为她要帮助杜子熙出宫一事,也是因为她方才的那一段冗长的情话。
他很清楚,他确定无疑,她口中那个让她牵挂的人就是自己。能够亲耳听见她这么说,他很欣喜,长久以来系在心口的那只死结也终于被解开。可他的心又不断的抽搐,疼得很是厉害。不过是因为,她的委曲求全。
“如果,我让她们都离开,你是不是能了却一桩心事?”他问,问得很仔细,问得很小心。即便他知道,这个答案是肯定的。
“是。”
“以后也不会再萌生类似的念头,不会再想着把其他人送出去?毕竟,只要父皇母后有一个人在,都会管着你。”
“不会的。”秦袅袅勾起一抹笑靥,明明很是正经,却总透着一股子调皮,她道:“菱花与我一起长大,我当她是妹妹,总不能让自己的妹妹一辈子陪着我不嫁人吧。而且,您也听见那天我跟安景初说的话。赐婚不过是个幌子,若不是赐婚,菱花怎么能光明正大的出宫呢。只是……”
她笑着,漆黑的瞳孔熠熠生辉,“菱花是个死心眼的人,跟着安景初两年形影不离的话,他们两个人还是有希望的。”
李存之没有被她带离话题,可方才那股消沉的情绪倒被驱散不少。他笑了笑,一如既往的似春风和煦,“这事儿,你有什么好法子?”
秦袅袅想了想,正准备说明,却听外头响起苏喜的声音,只见他带着两名公公几步走进来。那两人躬着腰身,垂眉低眼,“奴才们给殿下请安,给太子妃请安。”
秦袅袅动了动身子,换了个姿势坐在椅子上,方准备问话,却听李存之道:“永寒宫走火那天,你可见过杜侧妃?”
二人齐齐点头,当中一个稍稍矮点的公公道:“奴才从黄昏时分就一直在递水救火,杜侧妃大约也是那时候就站在永寒宫的不远处,一直到大伙扑灭了都没走。”
他又问,“听说杜侧妃当时好好地,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晕倒了?”
“奴才不知。”矮些的那位公公如此回道,始终低着头,不敢迎上太子殿下的目光。他边上站着的那公公沉默着,半弓着身子,犹疑着。
那时候他正在做一些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