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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见了。”杜子熙蹙着眉头。昨儿一夜都没睡好,一直都在担心紫然的安危,“昨日下晚我见你被人……拖上岸,便叫紫然来长乐宫告诉殿下你溺水一事。事后我问了苏公公,来长乐宫的并不是紫然,可紫然一夜未归。我已叫人找过一圈,可怎么也找不到。我有些担心,紫然会不会……”
“我想不会的,你担心的事情应该不会出现。”如果许纯的目的只是要除掉她和杜子熙,那么紫然最多也就是被关押在某个地方。可她太低估李存之的智商,也太低估了杜子熙。
沉默不言的李存之思忖许久,问道:“是谁?”
真是直截了当的提问。秦袅袅怔忪须臾,抬眼与他四目相对。沉默间,二人的眼眸皆如深不见底的龙潭,倒映出彼此的脸庞,闪烁着灼灼的光芒。半晌,秦袅袅道:“许纯。”
杜子熙颇为惊讶,她着实没想到许纯会做出这等事情来,明明她也是个精明的人。
李存之沉着脸,目光深邃,叫人看不清他的眼眸深处。他轻启薄唇,低声道:“父皇母后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一个置她于死地的理由。”
“你不想帮她么?”秦袅袅问。
对于许纯,虽然她对她有敌意,但她念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且只是无关痛痒的犯法,她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发生。再者,虽然她不愿接受,但许纯是李存之视之为亲生妹妹的人,她也不想与她有太冲突的矛盾。
如今发生这种事,她也不想对许纯怎么样,不论李存之如何表态,如何取舍,她都会接受。只不过,倘若李存之真的任由她受这么大的伤害的话,那么她一定是下一个离开皇宫的人。
“想。”李存之毫不犹豫,不过是有但书,“但我不会帮她。”
杜子熙这才放松紧绷的神经,她真怕李存之会说帮助许纯,那对袅袅只怕是天大的打击了。可是,紫然该往哪里寻?流云宫么。
“那婉妃呢?”
他思忖片刻,回之,“存善还小,若是取了婉妃的性命……权看父皇如何定夺,此事不必你我操心。”
秦袅袅笑了笑,笑靥明媚如花,“我自然是不会操心的。至于你会不会插手,也不必逆着自己的真心实意。你要是想饶了许纯,我也不会反对。”
“但你会膈应。”李存之补全了她的话,双眸盛着宠溺,“我说过不会插手,必定不会插手。”
“既然如此,还是帮着子熙姐找找紫然吧。”秦袅袅道,“那丫头是在来长乐宫的路上不见的,一石二鸟之计又是许纯与婉妃想出来的,那紫然应该在她们的手上了。流云宫倒是好办,但是婉妃那里……”
“也好办。”李存之忖度片刻,与杜子熙道:“你先回去,紫然一事我自有安排。”
杜子熙屈了屈膝,“谢殿下。”
话音方落,秦袅袅便哇的一声喊出来,直叹息,“真是,为什么我一醒来就要想这么多事情,浪费我的精神啊。”她走出长乐殿,待到了贵妃椅跟前一屁股坐了下来,扬声道:“杨叔啊,给我多弄点好吃的,我得好好补补才行啊。”
遂,秦袅袅乐悠悠的晒太阳去了。
李存之与杜子熙尾随其后走出来,一个在她边上的石凳坐下,一个离开了长乐宫。
未几,晒太阳的秦袅袅魆地道,“存之,如果我醒不过来呢?”
“我让她给你陪葬。”挺狠的一句话从李存之的口中说出来,竟是那般的风轻云淡,轻描淡写。秦袅袅不禁失笑,她斜乜于他,笑盈盈的,“嗯,很。”
蔚蓝的天空偶有白云飘过,像被轻风推着走,走着走着散成了云烟。懒懒的暖阳当空,折射着一圈圈光晕,在地面映下一片陆离光影。
她倚着贵妃椅,仰首看天,轻声道:“不过,我好像还没说,我爱你,存之。”
她想:我爱你,是我闭眼之前睁眼之后唯一一句最最想与你说的话。因为,人生有太多不可预料,如果不让你知道,只怕一个转身的时间便再没机会告诉你。
所以,秦袅袅说出这样一句动听的话,险些连自己都被感动了。
李存之以手支颌,笑岑岑的凝望着她,回之,“嗯,我知道。”
“我爱你,袅袅。”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三章
听闻太子妃落水,还是被人迫害,皇帝与皇后很生气。虽然此时秦袅袅已是安然无恙,但他二人还是很恼火,几乎是大发雷霆。
因听说丽妃的贴身丫鬟看见了当时的情况,皇后随即传唤了宝珠,严声厉色,“本宫听说太子妃落水之时,你就在澄瑞湖那里,看见了是杜侧妃致使太子妃落水的?”
“回娘娘的话,是的。”宝珠道。
因皇后审的是丽妃宫里的人,还是她的贴身丫头,她便也当做陪审围观了。她谄媚笑之,“杜侧妃看着可真不像做出这种事情的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然则,皇后与她关注的点并不一样。皇后问道:“你怎么会走到澄瑞湖?”
“昨儿下午娘娘说想尝尝御膳房的点心,正巧婉妃娘娘想喝玉露琼浆,奴婢便与新月结伴而行。回头的时候,不知怎的就走到了澄瑞湖的外围,远远的便看见杜侧妃拖着太子妃入水。奴婢本想去禀报皇后娘娘,可新月说,澄瑞湖离太子宫近,还是先去禀告太子殿下。奴婢便去了长乐宫,告诉了太子殿下。”宝珠娓娓道来,明明她没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可还是莫名的心虚,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皇后凤眉微蹙,思忖片刻,与自个儿身边的人道:“传杜子熙来问话。”
她觉得这事儿有点蹊跷。
无人问话,永和宫安静无比,丽妃偶尔冒出两句没头脑的话来,也没人与她搭话。皇后颦额蹙眉,间或抬眼端详宝珠,一双黑眸深不可测。
虽是偶尔被注视,可宝珠仍觉得跪如针毡,这胆子,可谓小得很。
过了许久,秋月姑姑领着杜子熙走到永和殿的中央。她峨眉淡扫,瞥过跪在地上噤若寒蝉的宝珠,盈盈屈膝,行过问安礼。
“据宝珠所言,太子妃落水的时候,你在澄瑞湖,且就在她的边上。子熙,你去澄瑞湖可是有事?”
皇后果然是为了袅袅落水一事。杜子熙对上那双凤眸,不论对方是怀疑还是质问,她都坦然得很,淡淡道:“子熙去那里只是想看落日余晖,并没有别的事情。”
“落日余晖?”丽妃乜视于她,“皇宫这么大,别说澄瑞湖或者御花园,就是太子宫也可赏夕阳西下。杜侧妃倒是不辞劳苦,特意到澄瑞湖去赏景,可真有闲情逸致。”
若是袅袅听了这话会怎么反驳呢?恐怕会说,你不也去御花园踏青了么,不一样有闲情逸致。
杜子熙莞尔,道:“丽妃娘娘有所不知,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落日。澄瑞湖清澈见底,映出了蓝天白云,芳草萋萋。在澄瑞湖看落日,与其说看得是天边的晚霞,不如说看得是倒映于湖水中的晚霞。”
“且不论你去做什么,然则,宝珠说的是,你将太子妃推入水中,你可认罪?”
她低眉看了眼宝珠,须臾道:“母后,子熙到澄瑞湖时太子妃已身在湖中。是一名粉色宫妆的女子将太子妃自湖中央捞了上来,却不知为什么还要将太子妃的半个身子放在水里。”
这么说来,杜子熙也可是人证。皇后觉得有些烦,又与宝珠道:“你可看见了杜侧妃所说的那名宫女?”
“回娘娘的话,奴婢没看见。”说罢,她怯懦的瞄了眼杜子熙,好似杜子熙会因她这话记恨她一般。
皇后缄默,这两人所说不同,她是不是该直接叫来秦袅袅问一问。可秦袅袅刚醒来,恐怕不合适这种场合吧。
思量许久的杜子熙见皇后同样纠结,提议道:“母后,太子妃已经醒来,子熙已去长乐宫看过,太子妃的精神看着还不错。”
“是么?”皇后自言自语一般,复又与身边人道:“去长乐宫请太子妃过来。”
她觉得实在有些头大。这后宫真是不清净,想想都觉得心累,她在这后宫呆了二十多年,坐这凤位十几年,日日夜夜周旋于这些人中,也真是够了。
原本最闹心的是杜若,现在走了杜若来了个更闹心的许纯,还有一些不摆在明面上闹心的女人,都挺烦的。回头得跟皇帝商量商量,把这些闹心的女人都撵走,省得没有安稳日子过。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吉祥。”
异口同声的问安将皇后的思绪拉回来,她不动声色的摆正颜色,睥睨着底下站着的几个人,凤袖微恙,“给太子、太子妃赐座。”
“谢母后。”二人道了恩谢,齐齐落坐。秦袅袅递了眼杜子熙和丽妃身边的那个丫头,心里自然都有了数。
皇后端详着面色如常的秦袅袅,心里的担忧渐渐散去,也就没多此一问,她道:“本宫记得昨儿下午你说身子不适,要回宫歇息,怎么会到澄瑞湖去?”
秦袅袅咧嘴,扬起一抹嫣然之笑,如实回道:“回母后的话,儿臣原本是打算回长乐宫休息的。想到子熙身子也是不大舒服,便想去春华宫看一看,这才走到了澄瑞湖。”
遂,皇后问了个让众人摔破下巴的问题。她问,“子熙说有人将你从湖中央捞了上来,你可是自己走到湖中央的?”
秦袅袅懵了一下,听见丽妃的盈盈笑声才反应过来。她看了眼李存之,见那人笑岑岑的望着自己,也就没给许纯留有余地,“儿臣当时沉醉于澄瑞湖的景色,倏地听见许良娣与儿臣说话,便搭了几句。只是没想到,许良娣……猛地扣住儿臣后脑,直接将儿臣摁入水中。”
还喝了不少水,虽然澄瑞湖的湖水清澈见底,但谁知道那只与她瞪眼的鱼有没有在水里边小解。
想到这里,秦袅袅倏地很生气,一时忘了掩藏情绪,竟一巴掌拍在案几。于是,一屋子的人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不明所以。
她连忙陪着笑脸,“方才手一抖,没控制住,母后恕罪。”
丽妃不禁掩唇轻笑,笑声盈盈,偏又无端让人讨厌,“太子妃真是,生气也不看看场合,皇后娘娘跟前居然也敢拍案,可真是大胆。”
“丽妃娘娘训的是。”秦袅袅咳了咳,扶额,与皇后道:“儿臣失礼了,请母后责罚。”
“罢了罢了。”皇后摆手拂袖,“子熙,你再想想,你看到的那名女子可是许良娣?”遂,她倏地想起还有一个目击者,又叫苏徳跑了一趟,去把婉妃宫里的新月叫过来,还有婉妃。
果然是年纪大了,不好使么。皇后默默叹息,直道力不从心。
“母后,儿臣有些话,不知当不当说。”
皇后蹙眉,道:“丽妃,你且先回宫去吧。宝珠,你也与你家主子一道回去,若还有事,本宫会派人传唤你。”
丽妃有些不乐意,她直起身,睨眼于一派安然的秦袅袅,心底愤愤不平。
待永和殿只剩下太子宫的几个人时,皇后长长一声叹息,露出倦态。杜子熙错愕,秦袅袅不解,李存之蹙眉,“母后可是身体不舒服?”
皇后摆手,“袅袅,你想说的可是与婉妃有关?”
秦袅袅颔首,又递了眼李存之,曰:“许纯说,她与婉妃是各取所需,而婉妃想要达到的目的是……帮二皇子夺得储君之位。”
李存之眉角轻挑,目光凛冽,倒是没说话。
“她真是胆大包天,竟生出这等大逆不道的想法来。”皇后拍案而起,怒极攻心。她不断平缓激动的情绪,愤愤然,“本宫对她素来的小动作皆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却不知悔改,竟然生出这等念头,真是不可饶恕。”
“母后息怒。”秦袅袅与杜子熙齐齐道,二人对视一眼,秦袅袅又安慰道:“母后,身子要紧。婉妃自然是异想天开,母后别因此气坏了身子。”
虽然皇后很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