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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去哪儿-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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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皇后很恼火,但李存之倒平静得很。他悠闲的小酌清茶,眉目攀附着淡淡的笑意,“婉妃的目的恐怕不止如此。”
平息了怒火的皇后端坐于凤位,沉声道:“不错。恐怕苏絮要的不止是储君之位,还有本宫手中握着的凤印,她还真是喉咙不小。不过许纯与她合谋倒是本宫意料之外。存之,如今你还要偏着她么?”
他放下杯盏,不急不徐,泰然道:“母后当怎么办就怎么办,后宫的事情,也不是儿臣该插手的。”
这话听在耳朵里,真舒坦。秦袅袅侧眼瞧他,饱含笑意,看着像两朵金色的小雏菊,金灿灿的,好看极了。
她的模样落在杜子熙的眼里,落在皇后的目光里,一个掩唇轻笑,一个清了清嗓子。
魆地,苏徳自殿外走进来,领着新月,脚步轻盈得无声无息。他道:“娘娘,新月来了。”
众人抬眼看过去,来人只有新月一个,婉妃并没有跟着。只见新月屈了屈膝,从容不迫道:“奴婢新月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看着挺聪颖的丫头,怪不得能一直侍候婉妃左右。”皇后不痛不痒的先夸赞了一句,这才进入正题,“你与宝珠一同经过了澄瑞湖,看见了杜侧妃?”
新月抬眼望着皇后,丝毫没有畏惧之意,不卑不亢,“回娘娘的话,奴婢当时离得远,只看见有人将太子妃推入湖中,并未看清那人是谁,不能确定就是杜侧妃。”
果然是个聪明的丫头,比胆怯的宝珠难弄。皇后扶额,冷笑,“既然如此,本宫也没什么要问的了。回去告诉你主子,近日小心些。”
“是,奴婢遵旨。”她又矮了矮身,“奴婢告退。”
这事儿,就这么结束了?秦袅袅不敢置信,皇后居然只简单的问了这么一句话就完了。就为了这么一个问题叫苏徳大老远的跑到萃喜宫去,真的是……太能折腾了。
未几,皇后摆摆手,道:“你们也都回去吧。此间事态严重,本宫择日与皇上商量一番。袅袅你放心,母后会给你一个交待,不会让你失望。”
秦袅袅忽然有一种皇后娘娘要大开杀戒的错觉,她怜惜的望了眼泰然自若的李存之,直起身子,行了礼,“儿臣谢母后。”
顿了顿,她道,“母后,紫然于昨日下晚消失于去长乐宫的路上,直到现下仍找不到人。母后,倘若紫然有个意外的话,是不是罪加一等?”
杜子熙愣了愣,没有说话。
“紫然?”
“是子熙身边的一个小丫头。她原本是要去长乐宫将儿臣落水一事告诉殿下,可紫然没有出现在长乐宫,也没有回去春华宫。儿臣以为,紫然可能被人半途截住,并且关在某个地方。”
她忽然觉得自己不仅口是心非,还挺狠的。皇后都说会严办了,她还给许纯和婉妃添了这么一个罪名。可能不重,但绝对是火上浇油。
皇后思忖片刻,道:“本宫会多派人手追寻她的下落,你不必担心。”
“母后,紫然的事情还是儿臣来办吧。您多注意休息,别太费心劳神。”李存之起身作揖,“儿臣暂且告退。”
遂,秦袅袅与杜子熙也道了告退,纷纷离开永和殿。
皇后坐于凤位,待所有人都走了,才露出少许的萎靡之色。斗来斗去的,实在是太闹心了,得一次性解决个彻底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四章


永和宫的宫门庄严肃穆,门口有四名宫奴守着,秦袅袅一行走出此门,她倏地叹了声气。待杜子熙与他二人分道而行,她道:“殿下,臣妾方才有没有说了不该说的?”
李存之侧颜,眉峰轻挑,一双桃花眼充满了笑意与宠溺,云淡风轻道:“嗯,你是说:即便我确实说了不该说的话,也最好不要告诉我,虽然我如此问你。是这个意思么?”
虽然他确实说中了她的心思,但她依旧刨根问底,“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呢?”
问罢,她深觉自己实在是作得慌。
那人回之,“你只是说了该说的。”
秦袅袅开颜,冲他扬起一抹灿烂的笑靥,明媚如暖阳,“虽然已经不重要了,但是殿下,你当初为什么要爬天窗呢?子熙厢房的天窗,你是不是也爬了?”
她想,反正都已经矫情了,不如矫情得更彻底一些吧。虽然她猜测,那是因为许纯。
这个问题挺尴尬的,爬未出阁少女的厢房天窗是件挺丢脸的事情,虽然李存之并不这么认为,但他双颊莫名变得酡红。他道:“父皇急着给我赐婚,又逢锦衣被救出去,我顺路,也就走了一趟杜府和秦府。”
秦袅袅哼出两声冷笑,有些鄙视,“倒是挺顺路的。”
那人亦笑了笑,轻描淡写回之,“嗯,若不是顺路,怎么会碰见有人逃婚呢。”
这个问题……也挺尴尬的,秦袅袅讪笑,“我只是提前出去逛一逛,最后不是回来了么,所以并不算逃婚啊。而且,哪有人逃婚带着未来夫君一起的。”
“这么说,你确实是早就看出我是谁了。”
窘之,她竟然被他轻而易举的带进了圈套,被他套出了话。秦袅袅一顿愤懑,静默许久,她突然驳之:“不然你当我有病啊,跟一个陌生男子同宿一间破庙啊。”
巧妙的转移,李存之失笑,被她的花言巧语、甜言蜜语打败。不过,他未几又追了一句,“你不是后来又一个人回去了。”
这是要翻旧帐的意思么?秦袅袅愤愤然,“殿下,臣妾怎么觉得您好像是要跟臣妾算账呢。臣妾不就是把您摆了一道儿么,您自己笨,能怪臣妾么。”
“不能。”李存之几乎不假思索,“毕竟你还是得回来。”
这是在刺激她么。秦袅袅又一次愤愤然,她恼火不已,狠狠地瞪着李存之,乌溜溜的大眼睛像两颗熠熠生辉的珍珠,闪烁着慧黠的光芒,“殿下,臣妾觉得以后再也不能跟您好好说话了。”
言罢,她加快了脚步,疾步在他的前面走着。其实,她现在心里想着的是皇后会怎么整治许纯和婉妃。有她这个当事人的证词,许纯的罪名应该是落实无疑了,可婉妃不同。
且不论许纯是否愿意指证婉妃的罪名,即便她愿意作证,只要婉妃死不承认,谁也奈何不了她。倘若婉妃像杜若那般反咬一口的话,也是有千万张嘴也说不清的。
但是皇后娘娘的话……秦袅袅觉得,这事儿有看头。
她总觉得皇后有些不耐烦,今日又露了些倦态,更是毫无保留的展露了她的杀意。秦袅袅觉得,皇后可能会用治陶若艳与玉铃花的法子来置许纯与婉妃于死地。
后宫的对与错、是与非还真不是一句话就能说出来的。皇后惩戒许纯错了么?没错。皇后使得法子磊落么?似乎不。
她叹息,重重的叹息,将心中那股子不郁之情尽数散去。遂,她连连叹了三声,一声重过一声。末了,她自言自语,“这大好时光的,我怎么能被这些事情所烦恼呢,还是去逗逗我家小安子吧。”
李存之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听她连连三声感叹,揣测她估计在思索皇后如何惩戒那二人一事。他快了两步,与她并肩而行,轻言道:“不论母后如何给许纯和苏絮定罪,你听过也就听过,看过也就看过,不必放在心上。”
“你倒是挺淡然的。”秦袅袅斜乜于他,“即便母后将许纯处死,你也是听过就听过,看过就看过,不会放在心上?”
一阵静默。
他无言,一时不知如何回话。在秦袅袅生死一线时,他恼羞成怒,心里的那股怒火燃烧得旺盛。那时候,他想,若是秦袅袅再也醒不过来,定要所有人都给她陪葬。即便是被诬陷的杜子熙,哪怕是他曾心心疼惜的许纯。他想,如果秦袅袅真的从此离他而去,他一定会大开杀戒,即使双手沾满血腥的液体,他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曾加害过她的人。
所以,不论皇后如何给许纯定罪,他都不会干涉。如果皇后真的要赐死许纯,那他也只能做一个旁观者。他无法原谅,她做出这等愚蠢的事情来。
“你的态度就是我的态度。”
秦袅袅挑眉,目光略显意味深长。半晌,她道:“殿下,您这话臣妾听着怎么就觉得有点歧义呢?”
“我警告过许纯,但她还是做出伤害你的事,我自然不会放过。所以由母后定夺,是最好不过的了。”他笑,似一缕清风,“你对她忍得也挺多,无需顾及我。人若犯错,倘若不改,那也只能罚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知错不改,那就只能虐了。殿下这话说的真好,秦袅袅侧眼睨他,漆黑的瞳孔倏地多了几分调侃,“你不膈应就好。”
李存之倏地轻笑,“看来你受了不少委屈。”
闻言,秦袅袅递过去一个“你知道就好”的眼神。她撇撇嘴,心里有些窃喜,也有些纠结。
就这么要了许纯的命么,好像有些残忍。放过许纯么?皇后能答应,她都不想答应。栽在许纯手里太多回了,还从来没有讨回来过呢。
一脚迈进长乐宫,她停住了脚步,仰天而望。人生啊,人啊,莫不如此啊。遂,她气运丹田,大声道:“红桃,小梨子,我饿了。”
二人领命,去小灶台给她弄吃的来。
未几,她又一声,“我儿子呢,把我儿子拎过来让我乐乐。”
抱着小皇孙的黄桃不禁腹诽,这太子妃也太没个正型了,感情小皇孙是给她这个当娘的打趣的么。虽这么想着,她还是格外乖巧的将小世安送到秦袅袅的手里。
秦袅袅抱着小世安逗乐,看着小家伙扑闪扑闪的大眼睛,还有他愈发秀气的面孔,很开心。这一开心,一晃眼天就黑了。
再一晃眼,两天过去了。
李存之不知使了什么办法,在偌大的皇宫找到了紫然。那丫头,毫发无损,只是被饿了几天,又受了寒,身子有些虚弱。她估摸着,紫然可能是藏在流云宫里了。
而这两天里,皇后看着没什么动静,甚至让秦袅袅错觉以为她不曾被许纯推落至水,她不曾被许纯暗害过,皇后也不曾与人了解过有关事宜。
就是如此平静的档口,皇上忽然一道圣旨扮下,直叫人傻了眼。
圣旨大意约为:许纯作为太子良娣,不仅不谨守妇德,贤淑良惠,为太子分忧解难,还做出杀害太子妃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其罪行实在恶劣。是以,赐许纯白绫鸠酒,以留其全尸,示皇恩浩荡。
虽然废话诸多,但其扼要则是,赐死许纯。
这一道圣旨真狠。
而对于婉妃,也是出乎意料,恐怕婉妃接到那样一道圣旨时还不知道为何会变得如此。
虽然婉妃做了很多错事,但到底没有实质证据,可圣旨却道:婉妃苏絮与许纯勾结,虽未做出实质性行为,却是出谋划策者,其罪之大,无以形容。但念在其贤惠淑徳的本质,特以宽刑处理。遂,赐以哑药一碗,并终身囚禁。
终身囚禁,并以一碗哑药。这样的惩罚,算是宽刑,秦袅袅也算是宽了眼界。
她瞧了眼侧旁与她一样坐着的李存之,那人脸色并不太好。他目光微沉,自打听到这两道圣旨,他一直默不作声的坐在庭院,直至夕阳西下。这时分,许纯该是已经香消玉陨了,也怪不得他心情沉重,到底那人也曾是他放在心上的妹妹,即便她曾置她于死地。
“殿下……您教过臣妾的,听过也就听过了。”她顿了顿,也不知还能说些什么。遂,她直起身,俯视于那人,“早些休息吧。”
心疼么?其实还好。只是自己宠了二十年的妹妹落得这个下场,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但杀害秦袅袅,于他而言,确实是死罪,不可饶恕。
所以他的沉痛,其实是多余的。
“殿下,回屋歇息吧。”苏喜侍奉在他的左右,心情也不太明朗。倒不是因为许纯,而是觉得太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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