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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看似光荣的任务,小柿子指挥得很是胆颤。虽说太子殿下对这位侧妃很是上心,但他没从接触过啊。若是一不在意指挥的不如秦侧妃的意,后果如何……总之,他很忐忑。
他忐忑了一整天,然秦侧妃好像并不在意。他又觉得自己很悲哀,竟如此没有存在感。
这晚,李存之走过榕树时,忽觉这棵树与之前有点不一样,却未细看。
听见太子殿下驾到的秦袅袅等在长乐殿的门口,远远地便福了福身,“臣妾给太子殿下请安,殿下吉祥。”
“今日又捣腾了些什么?”李存之与她擦肩,淡淡的笑问。
秦袅袅瞥眼小柿子,默默地笑了笑,眉脚上扬,道之:“小柿子,我口干。你代我与殿下说说,我今日都做了些什么。”
李存之悄悄的嘴角抽了抽,小柿子悄悄的面部抽了抽。他偷看了眼太子,垂下脸来,“回太子殿下,今日侧妃在榕树下做了只秋千。”
怪不得会觉得不一样。李存之笑眼看着她,很欢喜。
与长乐宫的热闹相比,春华宫则冷清许多。杜子熙是个温婉的女子,除了随嫁的紫苏和紫然,与别的宫女和太监也不说话。除非紫苏与紫然二人忙不过手,她没得办法才会叫别人来做。现下,她一人用了晚膳,膳后便孤身倚着门框,看夜空上悬着的月华。
真真是满院子的清冷。
紫苏与紫然陪在她的身侧,心里尽是对自家侧妃的怜惜和对太子殿下的委屈,更多的是对秦袅袅的不满和怨恨。
“侧妃,夜里风凉,您进屋歇着吧。”
杜子熙寡淡的颔首,也不说话,莲步微移,由她二人服侍着歇下。她静静的躺在榻上,翕合着双眸,却没甚睡意,清明的脑袋里全是白日里杜若与她说的那些话。
杜若说,秦袅袅笼尽了太子殿下的心,你若是再不上心,殿下可不会再看你一眼了。她说,大婚至今已将近一个月,除去你吃坏了肚子那次,殿下何时来过春华宫。她还说,你若是再不想法子抓住太子殿下的心,这春华宫就是你的冷宫。
想法子……可是对于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人,能想什么法子呢。
枕边忽然变得冰凉且湿濡,她胡乱的擦了擦,魆地躲进并不暖和的薄被里。又是一宿不安稳的睡眠,一夜至天明。
五月的尾巴悄悄来临,天气也越来越燥热,也到了添绁祚的时候。
瑞祥布庄作为景阳城最大且最好的布庄,此次裁剪新衣的好事自然是落到了它的头上。沈作南接了桩差事,却少不了小心谨慎。到底是为宫里的人裁衣,不比在外头。
沈作南命人带了各式各样的布料进宫给娘娘们挑选,顺道也带上了自个儿的儿子。沈白是他唯一的子嗣,将来是要继承他衣钵的。此番带他一同进宫,目的当然是要他学习如何与宫里的人打交道,如何将瑞祥的招牌发扬光大。
沈白却不是这个心思。
上一回在清昌镇见了秦袅袅之后,他就再也没能与她碰面。直到四月二十一日,举国同庆时他才晓得,秦袅袅与太子成亲了。难怪那时候她不让他多嘴,原是为他着想。也幸好他没有同沈作南提过娶秦袅袅的事情,否则这一回他定然不会将他带进宫来。
而这一次他之所以跟进宫,是为了与秦袅袅见上一面。他心里也明白,如今秦袅袅是太子侧妃,与她见面是不大可能的。但总存了些幻想,若是真的就侥幸了呢。
当他在慈和宫候了半个多时辰后,远远地瞧见一大片女子愈走愈近时,他以为,上天真的是眷顾他的。
为首的女子一身红色凤舞纹绫罗,端庄且雍容华贵。沈白猜测,这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而皇后的左右两侧便是太子殿下的两位侧妃。那一位身着栀子色绫罗的女子,他不认得。他只认得皇后右侧的秦袅袅。
今日的秦袅袅穿的是一袭藤色绮罗,腰身以下绣着星星点点的青紫色美女樱,腰间一只菖蒲色束带。而她墨黑的青丝只用轻巧的翠钿和一支挑丝拢玉吊碎花的步摇装饰,衣袂舞动间,小巧的紫色碎花晃晃悠悠,衬得她活泼灵动。
沈白一时发愣,竟忘了将眼光避开了去。
沈作南悄悄地扯着他的衣袖,扯回了他的神思,慌忙对走过来的皇后行了礼,“草民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安。”
皇后给他们免了礼,坐在慈和殿最上首的位置,端详着沈作南呈上来的绫罗锦帛,“妹妹们喜爱什么样的,且与这位沈师傅说说。他也是位老师傅了,做出来的霓裳定能和你们的心意,妹妹们尽管放心。”临了,她与左右两侧的人道:“你们两个也好好看看,尽管挑些自己喜欢的样式。”
“谢母后。”二人答之。
杜子熙听皇后的话,当下便仔细的挑选自己心仪的颜色花样。秦袅袅却没甚兴致,只假装看着这些布匹发呆,神思早飞到了九霄之外。
她从未想过宫里做衣裳是这样的场景,她与沈白又是旧识。再加上沈白对她又有意思,还是避讳些好。虽说清者自清,但在这宫里行走,还是小心谨慎些。方才远远地走过来时,她可注意到了沈白的失态。好在皇后没察觉,否则定又是一番说道。
不过沈氏父子进宫一事,小柿子已悉数告知李存之。
想到在宫外与沈白的碰面,李存之以为,这一回沈白进宫心思不纯。他作为秦袅袅的夫君,得去慈和宫看一看。于是,太子殿下也去了慈和宫。
“袅袅,本宫看你意兴阑珊,是不是这些颜色样式都不合你的心意?”
秦袅袅骇了一跳,茫然的看了眼皇后,本能回之:“回母后,儿臣只是在想,这么好的天气,若是能有只风筝耍一耍,也是不错的。”
她这个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沈白是见识过的。他想笑又不敢,只好低着头憋笑。可耳边却有别样的笑声,听在耳朵里怪刺耳的。他循声看过去,但见一位身着牡丹纹绫罗的娘娘掩唇巧笑,“秦侧妃倒是有些与众不同呢。”
秦袅袅也看了过去,默默地撇嘴,没有回话。
眼睑再抬了抬,她竟瞥见了李存之。估摸着此人不该出现在这等场合,她又瞪大了眼睛,确定那真的是李存之,她才悻悻的垂下脸。
沈白见了,顺着她先前的目光看过去,脸色白了白。
李存之信步走来,在皇后的跟前拜了拜,“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吉祥。”
秦袅袅与杜子熙打座位上站起身,盈盈福身,“臣妾给太子殿下请安,殿下吉祥。”
沈白忽然懵了,他有限的智商有点不太明白秦袅袅和这个太子殿下是怎么回事。秦袅袅是逃婚,可在清昌镇的时候,她明明是和这个太子殿下一起的。难道……太子殿下也逃婚了?
他纠结的眼神同时落在李存之和秦袅袅的眼里,二人无比默契的四目相对。旁人看了,还道是二人心有灵犀。
皇后笑盈盈的注视着李存之,“太子怎么来了?”
“儿臣见今日阳光正好,便想出来走走。听说母后正在挑选做绁祚的绫罗布匹,便想来瞧一瞧。不知儿臣有没有打扰到母后。”李存之如此道。
秦袅袅默默道之:你再编!
“正巧!”皇后笑了,看在秦袅袅的眼里有点戏谑的味道,“袅袅到现在都还没有选出一匹料子来,子熙也只看中了三匹,你既然来了,也帮着她们选一选。”
“母后倒是难为儿臣了。”李存之回以粲然,回首看着展开的各式布匹。不过一炷香的时辰,便给秦袅袅挑了好几匹各不相同的料子。他转身看了眼杜子熙,随手也挑了几匹。随后,他道:“母后以为如何。”
皇后凤颜大悦,“太子真是好眼光。”
作者有话要说:鉴于太子妃一直有章节在网审中,作者表示很难过,明明太子妃很正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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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日头渐晚,做霓裳的绫罗布匹都已选好,各宫的娘娘也尽数散了去。
秦袅袅与杜子熙分别走在李存之的左右,朝着太子宫的方向走着。依旧留在慈和殿的沈白痴痴地看着眼里那人,眼底尽是掩不住的爱慕。而秦袅袅身边那人看着极为眼熟,沈白低首与沈作南的耳畔,道:“爹,我好像在宫外见过……”
“沈师傅……”秦袅袅耳朵伶俐,听出沈白的下文,立时回过头与沈作南道之:“母后说您是裁衣的老师傅了,那您对于多余的衣料应该是弃之不用吧。”
沈作南不疑有他,答之:“这是自然。秦侧妃请放心,草民一定会认真且仔细做好每位娘娘的新衣,不敢马虎。”
“不知令公子是否也是这样。”
被提了名字的沈白怔了怔,旋即明白了秦袅袅话里的意思。他拱手相拜,道:“草民谨遵秦侧妃的教诲。”
李存之不禁失笑,这秦袅袅有时候也挺用心。他眼角微挑,淡淡的瞥过沈白,道:“既然明白了,那就好好地做自己该做的事。”
“是。”
杜子熙站在二人的右侧,有些不明白这些话是什么歌意思。皇后娘娘临走前,不是已经叮嘱过沈家父子,缘何秦袅袅和太子还要再叮嘱一次。不过,她虽不晓得他二人是何意思,但太子对秦袅袅的维护及宠爱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她渐渐地垂下了眼睑,敛去眸中的欣羡和少许嫉妒。
又一个惠风和畅的午后,蔚蓝的天空难得飘过一朵散乱的白云。秦袅袅懒懒的坐在秋千上,悠哉悠哉的晃荡。正失神之际,春华宫来了名宫女。那宫女与她福了福身,“奴婢春华宫春喜给秦侧妃请安,秦侧妃吉祥。”
春喜起了身,继而道:“侧妃说前阵子挺您说想看放风筝,今儿又是个好天气,想请秦侧妃您一道去御花园观赏放风筝。”
观赏……放风筝?秦袅袅默默讪笑,看了看天,道:“请杜侧妃稍候,我收拾一下就去。”
宫女蹭蹭的跑开了去,长乐宫的一干宫女太监颠颠的围在秦袅袅的左右,预备为她更衣。秦袅袅是个懒人,平日里在自己的宫里穿的比较随意。随意得在长乐宫外行走,会显得寒碜。
收拾妥贴后,秦袅袅领着菱花和小柿子以及宫女太监各两名,自我感觉很拉风的去了御花园。
过路的石径与她的鞋底摩擦出沙沙的声响,两侧的林荫乘着光影,洒下一片陆离。这片树林,倒也算别致。秦袅袅笑眯眯地看着,心里倒还欢喜,脚下也因此慢了下来。
莲步轻移间,她的耳畔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狐疑的停下脚步,惹得身后一群人也齐刷刷地停了下来,不明所以。
“侧妃,怎么了?”
“我好像听到了一道十分诡异的声音。”她用诡异的表情说着诡异的话,“容我仔细听一听。”
小柿子垂着脸,面部抽动的有些厉害。目光所及之处,他好像看见有一条青色的长绳在移动。他被自己吓了一跳,仔细的看着树枝上挂着的东西。他抻着脖子,凑近了去看,顿时弹出一丈有余,口中惊骇道:“蛇!”
众人一惊,四下逃窜。
原本走得很自在的蛇也被吓到,惊慌失措间胡乱游走,众人吓得也是胡乱的走动,秦袅袅当即呵斥,“别动!”
众人没了主意,直愣愣的站在原处,不敢动弹。
安静了的环境也叫这条蛇安静了下来。它那只小巧的蛇头转了转,似乎是看哪一处可以栖身,或是下毒舌。接着,它游走到秦袅袅的脚下,绕着她那双碧色的绣花鞋,很惬意。
秦袅袅倒吸一口冷气,只觉通体透凉,全身僵硬。她小心翼翼的低着头看它,这是一条青蛇,长得与竹叶青颇为相像,可有毒没毒她就看不出来了。但她以为这条青蛇还算温柔,蜷着她的双足,并没别的动作。这种感觉……很微妙。她心里平复心绪,沉着道:“千万小心,别被它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