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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老爷且放心,我定会好生照顾秋儿的。”李砚偷偷睨了闻秋一眼,笑得很是真诚。
闻秋看了那笑,装着乖巧,也不拆穿。
一个管事上前一步,对闻不悔说道:“爷,我们该上路了,否则太阳落山前怕赶不到下一个落脚点。”
闻不悔点了头,正要走,忽然听到马车上传来“咚”的一声响,似是有什么东西砸到了车板,风儿吹动了窗帘子,闻不悔瞥了一眼,见车上坐着的是一位女子,极其熟悉的感觉让他不由得停下脚步望向李砚:“木夫子,这车上还有人?”
早在那声响发出时,李砚一行人皆是一惊。闻不悔一行人中的护卫合力也确实是打不过伍四、伍五两人,可一旦让他看出了点什么,今个儿恐怕不见血就难脱身了。
李砚正在琢磨着该如何回答,就见望苏上前一步,用手中的扇子挑起了车帘,看了已然被撞翻在一旁的檀木琴一眼,笑得妩媚动人。他道:“阿姐,我们中午便在这儿用了午膳后再赶路。”
随即朝车内的琳琅伸出了手。
望苏的手白皙修长,抚琴时更是漂亮。琳琅当时见了望苏抚琴后更是喜欢他的手,现下这双手却让她觉得很碍眼。
她本该开口求救,却又深知此法不通。
闻不悔身边带着的多是商号的管事,若有不慎重,便会无端害了这些管事的姓名。且不说一个能干的管事在闻家的商号中占了什么样的地位,单说他们每个人的家中都是有老有少,枉害他们丢了性命这事她更是干不得。
即便是如此,她却心有不甘。
方才听闻不悔要走,一急,干脆就拿了望苏的琴撞了车板。
那琴,是他们离开前一个落脚镇子时特意买的,音色尚佳。那时琳琅与望苏谈了条件,她安份的跟他们走,但是闲暇时望苏必须弹琴与她听——怀孕之后的她,很是喜欢望苏的琴音。
“阿姐,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小地方,可我们要日落西山之时方能到并州。你如今可不比平日,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我该怎的和姐夫交代?”望苏笑容不变,语气中略带叹息。
琳琅听了,下意识摸了摸肚皮,冷笑一声,别无选择的将手交到望苏手中。望苏牵着琳琅下了马车,在外人看来这便是一对感情甚好的姐弟。
闻不悔一直盯着马车看,琳琅被望苏牵下车时,他望着那交合在一起的双手没由来的皱了皱眉。
他一直盯着琳琅瞧,虽看不清脸,却总觉得熟悉。若说哪儿熟悉,却又丝毫说不上来。望苏的扇子敲了敲肩,似有意又无意的笑道:“这位爷,家姐已经出嫁多年,若早个几年你来我们家提亲或许还能允了。”
闻不悔一愣,觉得自己有些失礼,道:“在下无礼了,还望这位夫人见谅。”
琳琅张嘴,话正要脱口而出,望苏手快在她毫无预料的情况下点了她的哑穴,琳琅就算是张了嘴,亦说不出话来。不言不语也不搭理的模样,看在众人眼中都是一副娇贵的富家夫人模样。
众人又想起了望苏先前说她娇贵的话,闻不悔也不再说什么。他仍旧盯着琳琅瞧,皱着眉,试图想起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儿见过她。
望苏瞥了闻不悔一眼,牵了琳琅欲朝农户的家中走去。望苏偎到琳琅耳边,轻声说道:“阿姐,可别去瞧别的男人,要是姐夫知道了,非气疯不可。”
琳琅说不出话又甩不开他的手,只是瞪了他一眼。
冬日的风寒冷割人,琳琅抖了一下,望苏斜了旁边的伍四一眼,伍四立刻到马车里取了披风递了上来。望苏接过后贴心的为琳琅披上,琳琅微略有些不自在,伸出右手,拉了拉肩上的披风领子。
那一抬手,衣袖滑向了手肘,露出了手腕上那碧玉莹润的镯子。
闻不悔看到那镯子,呆住,心里头有个大胆的念头浮了出来。他试探性的开口,唤道:“琳琅?”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
闻家的管事们谁人不知闻夫人闺名琳琅?随行的护卫们更是悄悄的握住了刀柄。而伍四、伍五也同样握紧了剑柄,随时准备拔剑。
琳琅又喜又惊,掂量了半晌朝望苏靠了靠。李砚也不着痕迹的拉着闻秋朝望苏他们靠近。
闻秋看了这情形,低头敛眉,冷笑不已,随即她甩开李砚的手上前去扯了扯闻不悔的衣袖,道:“爹,您搞错了吧?这位夫人是那位哥哥的阿姐,随我们一道进京的。”
“秋儿,她手上有与你娘亲一样的碧玉镯。”闻不悔冷凝着脸,对闻秋的话报着怀疑。
“若是娘,我怎会认不出来呢?”闻秋笑容不变,“娘肚子里怀了弟弟,此刻该在家里养胎呢!”
闻不悔还欲说些什么,不远处忽然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伴着人声。
“老爷——”
不消多时,狂奔的马儿在闻不悔面前停了下来。马背上的人翻身下了马,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喘着气说道:“老爷。”
闻不悔认出了这是当日自己派回家送信的随从,看了看被望苏牵着的人儿,转而问道:“闻庆,家中可好?”
“家中一切安好。”闻庆边说边摘下了身上的包裹,“这是夫人让我带给老爷的冬衣,她捎了口信给老爷,说家中一切安好。不过素衣姑娘私下与小的说夫人近来食不下咽,怕是念着老爷了,还请老爷早日赶回家去。”
闻不悔接了包裹,拆开一看,确实是当日琳琅为他一针一线缝的冬衣。
闻庆回闻家一趟来回马不停蹄的赶路亦花了十来天,他在闻府亦是见到了琳琅。故琳琅断不可能出现在这儿。自川州赶到这儿,少说也要一个多月余,可见他方才是真的认错了人。随即,闻不悔朝望苏他们歉然一笑,道:“在下冒昧了,还请夫人与这位公子多多见谅。”
望苏冷哼了一声,牵着琳琅朝前走去。
闻不悔则吩咐随行之人启程,随即又交代了闻秋几句以防闻秋到时给李砚添麻烦的话。骑上马走了几步后,闻不悔又回头,朝闻秋说道:“秋儿,可别在燕京玩得乐不思蜀不舍得回家了,你娘还在家中等着你呢!”
闻秋闻言,忽觉得鼻尖发酸,随即朝闻不悔甜笑道:“秋儿自当谨记爹的话。”
闻不悔满意的点头,领了随行之人离开。
望苏解了琳琅的哑穴,笑得轻佻,道:“阿姐,你现在若大声呼一声,或许他会回头也不定呢!”
闻秋睨了望苏与李砚一眼,说道:“我早与你们说过不可走官道,会惹上麻烦。若不是方才那个闻庆刚好送了东西来,现在怕不是这么简单就了事了。”
伍四与伍五二人在闻不悔一行人走后,皆松了一口气,紧握着剑柄的手也松了开来。
“你们的部署可真是丝毫不露破绽,我并未料到你们会在闻府中安排了人假冒我!”琳琅回过头,目视闻不悔一行人远去。
她原本还奢望闻府中人察觉到她失踪后告知闻不悔,好让他将他寻回去。
望苏不置可否,道:“那是自然。”
琳琅不再理会于他,直直的望着闻不悔远去的背影许久后低了头,望着手腕上的碧玉镯半晌后,千万般的无奈到了最后都化做长长的叹息声。
到底,还是错身而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补全完毕。
离鸾
琳琅一行人进入并州城时已是傍晚,并州的街道上依旧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寻了客栈落脚后,琳琅想吃酸梅,李砚奈何不过,索性一行人都上了街。
一是防着琳琅递消息回川州,毕竟并州城内有许多闻家名下的商号。二来,谁都未曾忘记那夜在闻家出现、欲置琳琅于死地的黑衣人,虽说这些时日下来很是平顺,但谁也不能保证这些天不会出差错——万事还是小心为上。
在一家商铺买了酸梅之后,一行人便在并州城内四下闲逛了起来。众人对这并州城都很陌生,倒也逛出了兴致。
“这并州,与前几年相比,也大不相同了。”李砚望着四周来往的人群,叹道。
“那是自然。”琳琅微微一笑,道:“川州近几年也变了许多。”
她被卖到川州那年正逢干旱天,那时的川州富人富,穷人穷,该哭的哭,该笑的笑,哪有今日的繁华?
“该死的偷儿,居然敢偷你大爷的钱袋——”
前方传来一个男人的吼声,但见一个衣着破烂的乞儿朝他们这方冲来,以讯不及耳的速度撞了琳琅一下。
琳琅下意识抱住肚子,身旁其他人皆是一惊。伍四、伍五更是拔出了剑。追着乞儿的男人见了这阵势,也顾不得被偷走的钱袋,拐了个弯跑了。那乞儿停下脚步看了琳琅一眼,对上了琳琅的眸子,又见伍四、伍五的模样,赶忙儿跑掉。
那一撞,让琳琅腹痛不已,脸色变得很是苍白,无意识软了身子。望苏忙伸手接住琳琅,将其抱起。
伍四、伍五欲追,李砚忙喝道:“别追了,先去医馆。”
顺手抓了个路人询问到医馆所在后,他们几人朝医馆的方向而去。闻秋年幼跑的慢,故而望苏先抱着琳琅去了医馆,伍四紧跟,其他人则走的慢了些。
这突如其来的祸事谁也未曾预料到,琳琅在望苏怀中忍着腹中的疼痛未曾喊出口,额上冷汗一颗颗冒了出来,滑落时沾湿了望苏的衣裳。
倒了医馆后,大夫给琳琅把了脉后开了安胎药,只说是动了胎气,并无大碍。随后赶到的闻秋他们也听到了大夫的话,跟着松了一口气。
待琳琅吃了大夫给的药丸后,望苏让伍五跟着药童去煎药,一行人暂时在医馆里歇脚。
他们几人都聪明的绝口不提那个撞了琳琅的乞儿,各个心中都亮堂着,若是今天琳琅腹中的孩子出了点什么差错,她怕是死也不会随他们去燕京了。
“大夫,大夫。”
门外有娇脆的声音响起,琳琅等人望向门口,看到一名身着布衣,身上多处补丁的年轻姑娘跑了进来。
“大夫,您行行好,救救我娘亲吧!”那姑娘跑到正在抓药为其他病人看病的大夫,“我有钱了,真的,您救救我娘亲吧!”
那大夫抬眼,看向那姑娘,诧异道:“你有钱?”
那姑娘猛点头,将钱袋中的几两碎银倒到那大夫面前的桌上,道:“大夫您看,我真的有钱了。”
那大夫看了看桌上的碎银,又看了看那姑娘,叹了口气,道:“离鸾姑娘,你是知道的。你娘亲那病,光是药,就得花上上百两。就这几两碎银怎够呢?你回去吧,我却是帮不上你的忙。”
名唤离鸾的姑娘听了,怔怔看着桌子上的几两碎银,咬紧了唇,虽有泪在眼眶中打滚却忍着不哭出来。
琳琅看着那姑娘的侧脸,也不知怎的,开了口,问道:“大夫,这位姑娘的娘亲得的是什么病?”
“原不是什么大病,不过现下拖久了也便成了大病了。”大夫见琳琅一行人衣着富贵,耐心的回道:“这入药,单是药引便需那上了年月的红参,更不提其他贵重的药材了。”
“姑娘,”琳琅唤离鸾,她却毫无反应,只好微微拉高了音,“离鸾姑娘。”
离鸾听到有人唤她,顺着声音寻去,见到坐在贵妃椅上休息的琳琅时一愣,随即又打量了她身边的望苏等人,抿了唇不开口说话。琳琅与她对视片刻后,微微一笑,朝她招了招手。
她迟疑了一下,便走了上去。
“你想救你娘亲?”琳琅的手下意识的摸着手腕上的碧玉镯。
“是。”于她来说,娘亲是世上最珍贵的亲人。
离鸾毫不迟疑的回答让琳琅越发的满意,她摘下手中的碧玉镯,将其塞入了离鸾的手中,不容她拒绝,说道:“你将它当了,换的钱够给你娘亲治病。”
离鸾自然明白手中这个镯子很贵重,她退了两步,捏紧了手中的镯子,不敢置信的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望苏使了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