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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想到闻秋会在那陷阱中。
闻不悔找到闻秋时,闻秋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臂坐在下头,被人饿了好几天,那模样看来好不狼狈又楚楚可怜。
找到闻秋,闻不悔也不由得松了口气。
梳洗之后的闻秋,又是个端庄的小美人儿。
自她进闻府以来,好生好养,早已不是最初时那瘦弱的小娃儿,依稀可见姑娘家的秀色。
厨房专门为她做了饭菜,就在她开吃时,长歌却登门拜访了。
进了门,长歌自顾自在一旁坐下,闻秋让随侍的丫鬟退下,也不看她,安静的用膳。长歌会登门,并不是来看她用膳,而闻秋心里也很清楚。
“我并未见到那些人幕后的主子。”闻秋道。她被带走这几天,就被关在那个陷阱里。她的个子不高,里头又找不到任何可以帮助她爬出陷阱的东西,根本无法自救,更何况,那外头还有人守着。
“那些人带走你的目的呢?”长歌的手轻敲着桌子,若有所思的问。
“不知。”闻秋摇头。确实是不知,因为那些人根本不与她说一句话,甚至不给吃的。
“那些人身上可有什么明显的记号?”长歌不死心,又问。
“根本不曾看到。”因为她根本没见到人,只是靠陷阱上头的脚步声来判断他们的存在。
对于闻秋的一问三不知,长歌冷哼一声,道:“原来,所谓的秋家人也不过如此。”
“你也说秋家人,我们是人,并非神。”她的话让闻秋啪得一声放下了筷子,冷冷的下了逐客令:“若没其他的事,你可以走了。”
在秋家,在世人眼中,可以被称为神的男人,只有一个。
而那人,却早已不在了。
见闻秋动了怒,长歌嗤嗤一笑,道:“这被绑走的几日,那些人显然没厚待你。可惜这几日的教训远远不够啊!小丫头,你也知道自己是人而非神,那么,就别太过于自满了。不然……吃亏的,可是你自己。”
闻秋死死的瞪着长歌,长歌却不甚在意,起身之后款款走向了门口,抬手开门之时又回过头来,道:“今日你回来的真是及时,不然晚些时候可能要错过一场好戏了。把你的东西不着痕迹的收拾一下,我们,就快要离开这闻府了呢。”
说完,开了门兀自离去。
闻秋仔细的思索着长歌离去前那句话,顿时眼前一亮,一扫方才心中的怒意,重新执起筷子继续慢腾腾的用膳。
将闻秋安然无恙的送回闻府后,闻不悔并未在府中就留,匆匆忙忙又外出去与生意上的对手谈生意。
谈完一桩生意,他刚踏出得意楼的门口,便见一名衙役匆匆忙忙的迎了上来,见了他,笑道:“闻老爷,您可让小的好找了。”
“这位差爷,可有什么事?”闻不悔见是衙役,客气的问道。
“我们家大人早些时候逮到了几个人贩子,救了好些个小孩,特地吩咐小的来通知闻老爷一声。您看,要不要去我们衙门走一趟?”衙役道。
闻不悔心头一阵,给了那衙役一些赏银,打发他先行回去,随即便雇了轿子朝府衙的方向奔去。
到了衙门口后便有脸熟的衙役迎了上来,领着闻不悔进了府衙。怀着期盼而又忐忑的心情跟在衙役身后进了府衙,走了几步后,他问道:“这位差爷,今日寻到的那些孩童可有约莫五六岁大的男孩?”
那衙役回道:“确是有几个,怎么,闻老爷家有孩子走失?”
闻不悔没回答,那衙役也不好再说话,却在心中暗暗猜测了起来。
又过了片刻,衙役将人领到了万不全那儿,临走时还不忘偷偷看闻不悔一眼,对他要寻的小男孩非常好奇。
万不全见了闻不悔,领进书房好茶伺候,漫不着痕迹的搭了些话后,闻不悔按捺不住问道:“万兄,被寻到的那些孩子都在哪,可否派人带我去看看?”
“自然可以。”万不全道:“闻老弟对那些孩子倒是用心,可是里头有什么熟人的孩子?”
闻不悔沉默了下,道:“是一位故人之子。”
万不全心下一惊,拐弯抹角的提醒道:“闻老弟,这有些人确是我们惹不起的。寻到故人之子固然好,但这故人之子可也得是家世清白的。”
“万兄说到哪去了,只是一位故人的孩子走失了两三年,今日听闻被拐到了我们川州这一带,这才托我帮忙寻找。”闻不悔怕万不全察觉到什么,便寻了个借口敷衍过去。
万不全信了他的说辞,随即想起许春弄的事,又道:“那林夫人的事,我劝闻老弟近几日早早处理掉,怕是上头要有动静了。”
“多谢万兄提点。”闻不悔闻言悄悄皱眉,事实上自上次万不全将消息泄露给他后他亦想了许多办法,甚至往京中高官那里下手,可惜到现在还没找到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万不全看他的模样忍不住摇了摇头,步到门口,喊了个衙役过来,吩咐道:“你带着闻老爷去后院看看那些个孩子,看看有哪个是他那位故人走丢的。若是找到了,让他带走便是了。”
衙役领了命,朝闻不悔恭敬道:“闻老爷,请跟小的往这边走。”
闻不悔跟了上去,走之时又回过头来,道:“万兄的恩情,闻某铭记在心。”
万不全挥了挥手,道:“不过是小事一桩,闻老弟客气了。”
衙役领着闻不悔到了后院,后院的院子中,那些刚从人贩子手中救回的孩子正在这儿等着家人来领回去。
闻不悔的视线自那些孩子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坐在石桌一角的孩子身上。那是一个容貌粉雕玉琢的孩子,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儿,和其他的孩子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那熟悉的眉眼让他心下一动,走上前去,还未开口,就听衙役在身后笑道:“闻老爷,这位是方才为这些孩子梳洗的吴婶,您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她就好。”
闻不悔回头,看到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站在衙役身侧,点了点头,问道:“吴婶,这些孩子中,谁的肩上梅花型的胎记?”
“确实是有。”吴婶仔细的回想到底是在谁身上看到过,她的眼睛在那些孩子身上一一看过,最后眼睛一亮,指着方才闻不悔看的那个孩子,道:“没错,就是他。”
吴婶的话让闻不悔再次看向那孩子。
他想起许春弄的话。她总说她的孩子圆润可爱,可眼前这孩子,早已没了最初的圆润,想来是受了不少的苦。
这孩子身上那块刻着名字的玉佩,怕也被人贩子拿走了吧。
他在那孩子面前蹲下,道:“铭儿别怕,我只是想看看你肩上的胎记。”
在那孩子防备的眼神之下,他拉开了他的领子,果然看见了那个桃花模样的胎记,随即站起身来,温声道:“来,我带你去找你娘亲。”
那孩子却不肯伸出手,甚至再闻不悔伸出手的时候避开。
闻不悔一愣,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小老虎形状的玉佩,道:“你娘亲说,你认得这个。”
那孩子见到那玉佩,一把抢了过去,看到老虎底下却是刻着自己的名字,才怯生生的朝闻不悔伸出了手。
闻不悔叹了口气,牵着那孩子走到那衙役和吴婶面前,一一赏了银子后,由着那眉开眼笑的衙役领着他们出了府衙。
早已雇还的轿子等在门口,待闻不悔和那孩子上了轿子,轿夫便抬着他们往闻府的方向走去。
殊不知,他们甫一走,关于闻府老爷的私生子传闻便悄悄在川州城的大街小巷一点点流传开来。
回到闻府后,闻不悔领着铭儿直接去了许春弄的院子。一路上,下人们见他牵着一个小娃娃,纷纷好奇的投去了目光,却在闻不悔淡淡的一瞥之后做鸟兽散开,竟无人敢闲言碎语一句。
被安排在长歌院落中服侍的一名丫鬟亦是亲眼看到了这一幕,跑开后立刻回了长歌的院落。
“长歌姑娘,今日老爷带了一个小孩子回来,”丫鬟道:“好像往春弄夫人的院落去了。”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长歌将手中的棋子安入棋盘,掏了一些碎银给丫鬟,丫鬟便喜滋滋的退到了屋外。
在闻府,下人们或许不敢当着主子的面闲言碎语,但私底下就不一样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道理长歌深谙于心,所以早早就收买了院中的下人为她打探一些消息。
“咱们的好戏要开场了?”许暮衣似乎也来了精神。
“不,是已经开场了。”长歌淡淡一笑,起身,朝窗外远眺,微微眯起了眼儿,道:“闻不悔派去京中找人帮许春弄开罪的管事也差不多该回到闻府了。”
“老爷。”
一名管事模样的中年男人在府中下人的指引下,在兰庭苑门口见到了闻不悔。
闻不悔站在那儿,听着兰庭苑中许春弄和那孩子相拥而泣的声音,伸手带上了院门,朝那管事示意,双双走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
“事情办的如何?”闻不悔问。
“这案子是右相一手经办的,小的在京中砸下大笔银子之后,才在一位大人的引荐下见到了右相的得意门生许大人。私下宴请许大人三天,送上了老爷命小的带上京的奇珍异宝后,才松口指点了小的一把。”管事边说边环顾四周,确定四下无人后,放上前一步,在闻不悔身侧耳语了几句。
那几句耳语听起来是极为容易,却让闻不悔心头一震,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背对着那名管事许久,他方开口,道:“你这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先回去歇息吧。”
管事得了话,作了个揖后,便转身离开,独留闻不悔一人在原地不知道想些什么,早些时候为许春弄寻回孩子的愉悦心情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突然察觉到身后有人在轻轻拉扯自己的衣袖,闻不悔下意识回过身,只见不久前被他带回来的孩子正站在他的身后,而轻扯他衣袖的人正是这孩子。
而他的身后还站着许春弄。
闻不悔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听许春弄蹲下身去,伸手轻轻抚着那孩子细致的面容,笑得极为甜美——
“铭儿,叫爹。”
铭儿(二)
闻不悔皱眉,稍有不悦,却并未当着她的面表现出来。正要不着痕迹的拿开铭儿拽着他衣袖的小手,铭儿却先了一步松开手。
铭儿一扫方才的和颜悦色,恶狠狠的瞪了闻不悔一眼,大喊道:“他才不是我爹,我爹姓林。娘是坏人,你也是坏人。”
啪。
突如其来的得一声响,待闻不悔回过神过来,许春弄已然重重的打了孩子一巴掌,涕道:“这些年,娘白养你了,你居然连爹都不认得。”
铭儿呆呆的看了她片刻,反应过来后便哇哇大哭。小孩子的声音本身就尖嫩,这一哭,倒有几分响彻云霄的势头。
闻不悔既反感又头疼,冷冷的看了她们母子一眼,不想再呆在原地与她们蛮缠下去,转身就要走。
“夫君忘了吗,铭儿是我们的孩子呀……”许春弄的眼中布满了回忆,“你曾说,以后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名中必有铭字,因为这是爹给他的长孙取的……你都忘记了吗?”
泪水在瞬间又布满了她的眼眶,似是随时都会爬满她秀雅的面容,让她显得愈发的楚楚可怜。
闻不悔身躯一震,本已迈开的脚步就此僵住。
铭。
他忽然想起了父母,彼时他与春弄青梅竹马,父亲确是希望他们早日完婚,亦曾早早就为长孙取好了名。
他亦是将父亲的话谨记于心,准备到时为他和琳琅的孩子取名。
他缓缓回过神,视线对上了许春弄,一动不动的望着她漆黑的双眼,最终却还是别开眼去。
不是不曾看到她眼中期盼的神情,只是,铭儿不会是他的孩子。
“夫君,你看着我的眼睛。”许春弄苍白着面容看着闻不悔,闻不悔却无动于衷,甚至不愿看她一眼。“铭儿若不是你的孩子,又会是谁的?原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