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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书》问世,市井只传此书为史官编撰,却甚少有人知道到底是何人编撰。
木子砚一愣,随即用笑容掩住自己的情绪,笑道:“这李氏,就是编撰这《世书》的史官。编史不留名是我们大毓朝的规定,秋儿就不必细问这些了。不如夫子继续给你将那怡和公主的故事如何?”
“这样呀……”闻秋略带不满,却也同意下来,“也好,爹回来了,以后听夫子说书的时间势必要变少,乘着这会儿爹还没空理会我的学业,夫子能说多少是多少了。”
说完又向伺候在门外的丫头吩咐道:“碧儿,你去吩咐厨房做些点心,再泡壶茶来夫子这儿。”
门外伺候的丫鬟退了下去,闻秋睁着眼儿期待的望着木子砚,对于他即将要说的故事有些迫不及待。
木子砚忽觉得不明白,问道:“为何秋儿这般喜欢听那怡和长公主的事呢?”
仔细想来着实奇怪,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女儿,却偏偏对那死了很多年的怡和公主感兴趣。
闻秋笑容不变,“不知道呀,我看了《世书?怡和小传》后便好奇了起来。这或许就是夫子所说的缘分吧?”
听她说的合情合理,木子砚也不再执着,转了话题,端出了说书的架势。丫鬟碧儿端了茶点回来,一些比较闲空的下人们听闻木子砚又开始说书,也都纷纷聚到了门外听着。相较于门外那些下人们的津津有味,平日对听书甚感兴趣的闻秋反而有些心不在焉。
她的小手划过方才带过来的那本《世书》上那“大毓朝李氏编撰”七个小子,微微低下头,嘴角勾起了诡异的笑。
大毓朝李氏?
她怎会不知呢!
大毓朝李氏,这五个字背后代表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像秋家一样,一个数百年来在大毓朝长盛不衰的家族,李氏族人散居大毓各个地方,以记录大毓朝大事记为己任。李家号称大毓朝第一史家,却从不将自己的名字记录在史书当中,行事亦极为低调。
本朝史官李知言便是这李家的嫡系传人,而李知言有二子,以笔墨纸砚中的墨、砚为名,长子李墨将来必会继承父业,而次子李砚生性不受拘束,时常游走于大毓各地。
李砚,李砚,不正是这李家的人么?
作者有话要说:指,乃们都是坏人,不打分不留言不给码字滴动力。扭走~
锦绣
碧草池塘春又晚,小叶风娇,尚学娥妆浅。双燕来时还念远,珠帘绣户杨花满。
绿柱频移弦易断,细看秦筝,正似人情短。一曲啼乌心绪乱,红颜暗与流年换。
春娘匆匆忙忙的来到锦绣的院落,远远便听到了锦绣的歌声。锦绣门外,她看到了伺候锦绣的丫鬟荷儿站在门口,便问道:“姑娘今天这是怎么了?”
荷儿在春娘恶狠狠的眼神注视下瑟缩,唯唯诺诺的答道:“闻爷回来了,却没来看姑娘,她心里头怕是不舒服呢。”
春娘了然,随即在外头敲着门,道:“锦绣,娘的好女儿,娘知道你今日不舒坦,但是今儿有贵客临门,若是怠慢了,咱们这春风楼可就要没了。你可怜可怜我这把老骨头,好生的打扮一番去见见客人,唱首小曲儿再回来歇息,可好?”
“娘,你进来吧。”
屋内传来锦绣的声音,春娘听了,立刻推门而入。
锦绣坐在琴前,好比没有生命的木偶。春娘见了有点儿不忍,安慰道:“我的好姑娘,这川州,恋慕你的男人还少吗?那闻老爷再好又有何用,那闻夫人可是一个厉害的人物,有她在你又怎生进的了闻家的门呢?情之一字伤人,你怎的就这般想不开呢?”
“娘,你让荷儿进来为我梳妆吧。”锦绣不愿再听她说下去。
春娘无奈的叹了口气,唤了荷儿进来后交代了几句又离开。锦绣任由荷儿为她梳妆打扮,心绪去不知道飘到了何方。
许久之后,喃喃问了句:“荷儿,你说,他为什么不来看我呢?”
荷儿答不上话,不语。
末了,锦绣站起身,让荷儿抱上琴,去见春娘口中那所谓的贵客。
在春风楼里,笑脸迎人的日子锦绣过了十年。十五岁开始笑脸迎人,十六岁名动川州,十八岁美名远播,每日上门求见者不计其数。故而,贵客锦绣是见过不少的。
贵客,贵在他们手中的金子上。
锦绣在纱幔后,等待那人开口点曲子。
“大人,锦绣姑娘琴弹的好,歌唱的也好,您想听什么尽管说,锦绣姑娘定会让大人宾至如归的。”
甚为巴结的声音,锦绣记得。这是川州知府的声音。能让他如此巴结的,定也是京中贵人吧?
片刻后,锦绣如愿听到了那人的声音。
“随便吧。”
很是低沉好听的声音。隔着纱幔,锦绣顺着那声音的方向寻去。只看的到那人一身白玉袍子,朦胧中看不清脸。
他随意的一句话,让知府有些畏惧。却让锦绣又想起了闻不悔——彼时他来她这儿,也总爱说随便。
锦绣在纱幔后轻笑一声,拨动了琴弦,轻声唱道: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一曲《临江仙》,道不尽相思,道不尽怨恨。
当时明月在。
可是她,总归是放不下。
锦绣拨出最后一个音掉,耐不住叹了口气。
“大人,可满意?”知府笑得满脸谄媚,“这锦绣姑娘可是我们川州一宝,如若大人愿意的话,晚上便让锦绣姑娘服侍大人……”
纱幔后面的锦绣,闻言让琴弦割伤了手指。鲜红的血顺着琴弦,低落在琴身上,开出红艳的花儿。
那个被巴结的正主儿却毫无反应。
“很美的歌声。”良久后,男人才再次开口。
锦绣在纱幔后安下了心,轻声道:“多谢大人赞赏,锦绣献丑了。”
“你退下吧,这边不用你服侍了。”很冷淡的话语,全然没有其他男人来春风楼时,对锦绣的迫切。
锦绣微微有些惊讶,随即又想到,这样的人物,定然是见过不少绝色美人,对美色自然是没那么多的欲望。
她起身,让荷儿抱上琴,挑开纱幔走了出去。
“锦绣见过知府大人,见过这位爷。”
那男人原本很冷淡,却在锦绣抬头那一刹那,愣住。
那是一个很英俊的男人,不若一般俊美男子的女气,倒和闻不悔有几分相像——锦绣又想起了闻不悔。
“你叫锦绣?”
“是。”
“王大人,去把老鸨唤进来吧。”那男人朝知府说道。
知府立刻让人唤来了春娘,春娘进来时异常的紧张,生怕得罪了贵客。春娘颤抖的跪在地上,道:“春娘见过大人,不知道大人有何吩咐?”
那男人淡淡说道:“我要给锦绣姑娘赎身,春娘开个价吧。”
在场所有的人皆一愣。
锦绣认认真真的看了那男人一眼,却道:“锦绣多谢大人厚爱,但是锦绣并不想赎身,亦不想离开川州。”
她这般说,知府率先怒道:“锦绣姑娘,我看你素日也是一个知情达理的人,怎么今天就这般不知好歹?”
春娘吓得拉着锦绣跪了下去。
锦绣微微敛眉,嘴角勾起了嘲讽的笑。
不知好歹么?
是,又如何?
那男人手中的茶杯轻放在茶桌上,微微发出混沌的声响,在寂静的室内显得尤为大声。其他人都面带惧意,生怕那男人发怒,唯有锦绣处之淡然。
众人战战兢兢半晌后,那男人终于慢腾腾的开口,说道:“给你三日的时间。”
后又转头朝站在身后的侍从说道:“战青,我们走。”
说完,带着那名叫战青的侍从离开了春风楼。
知府和春娘经过刚才那一惊吓,早已瘫软。回过神后,春娘捶地大哭,道:“我的好女儿啊,娘亲待你不薄,你可别害了我们春风楼里的姐妹们呀……要是那大人怪罪下来,娘陪着你倒也无妨,可是你那些姐妹们呢?若是没了这春风楼,她们可该怎么办啊……”
锦绣自地上站起身,荷儿立刻上前为她扫了扫衣裳上的灰尘。锦绣伸手扶起了春娘,问那王大人:“那位爷是什么人,竟让王大人如此畏惧?”
“那可是当朝的驸马爷、镇国大将军任子衡。这样的大人物可不是你我能惹的起的。”知府王大人更是惊恐,却也端起了架子,怒道:“春娘,这事儿你自己看着办吧,若是办的不好,我们可都得掉脑袋的。”
随即甩袖而去。
知府大人一走,春娘又哭天喊地了起来,道:“乖女儿啊,娘知道你喜欢那闻老爷,可是那闻老爷又怎么比得上大将军?这两者相比起来一是天一是地,哪个好哪个坏你心里也个明镜似的。你又何苦为了一个不喜欢你的男人放弃镇国大将军这根高枝呢?何况你真的忍心赔上这春风楼中的众姐妹吗?”
春娘闹得锦绣有些不舒坦,叹气道:“娘,我累了,想歇会儿。您让我自个儿静一静吧。”
见她这般说,春娘虽然又急有气,却又无可奈何。只好让锦绣回了自己屋中去。
锦绣自幼在这青楼中打滚,心性虽高傲,却也不是那么天真。她当然知道那个男人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让这个春风楼从川州消失。
她陷入了挣扎当中。
她不愿离开川州,因为她知道只要自己离开川州,就再也回不来,也无法再见到那个刻在心里的男人了。
锦绣回到屋中,坐在床沿一言不发。荷儿有些焦急,担忧道:“姑娘,您这心里头也别和自己过不去……”
闻言,锦绣的手抓皱了床上那上好的丝绸被单。沉默良久后,她道:“荷儿,明日帮我送张拜帖去闻府,请他来趟春风楼吧!”
最后为自己赌一次。
次日。
荷儿一早便去为锦绣送拜帖。闻府守门的人收了她的拜帖送了进去,她却连闻府的大门都没跨进去。她心头有些委屈,觉得闻家的人有点儿欺负人。
回到春风楼时,锦绣正在等她回话。她不好欺骗锦绣,便照实说了。说完又愤愤不平道:“姑娘,这闻家的人也太欺负人了。”
锦绣对于这事早有了心理准备,心下也没什么底气。
她只是在赌,赌他会来见她。
荷儿见她似乎不是很高兴,好生劝了几句,想让她去歇息,却被她拒绝了。
这一整日,锦绣都未曾歇息。
她早早就让荷儿为她梳妆打扮好,等着夜幕降临。
不知不觉到了夜晚,阁楼外一直都很安静,未曾有丫鬟来通报说闻不悔来了。锦绣等了又等,忍不住一直催荷儿到前厅去看,使得荷儿一直都在来回跑。
就在锦绣要失望的时候,荷儿终于气喘兮兮的跑回到,说闻不悔来了。
片刻后,锦绣终于如愿以偿的见到了闻不悔。
荷儿立刻下去准备新茶,锦绣则起身迎上前去。
未曾好好歇息的锦绣虽然上了胭脂,却掩不住憔悴的神色。闻不悔自然是瞧出来了,却什么话都不说。
荷儿端了茶上来,后又退了出去,并顺手带上了门。
锦绣见闻不悔一直沉默,心头一涩,给他斟了茶,亦默不作声的在一旁坐下。无言的沉默让锦绣越发的焦虑。
“锦绣,你找我可有事?”闻不悔终于说话。
平平淡淡、不痛不痒的一句话,却让锦绣的心没由来的疼了起来。她别开眼,片刻后回过头盯着闻不悔瞧了半晌,起身,上前。
柔软的唇瓣贴向闻不悔的唇。
闻不悔的唇瓣很冷,锦绣的吻温柔中带着悲凉。闻不悔任由锦绣吻他,也不推开锦绣。锦绣失望的退开,早先抹在唇上的胭脂早已化开,在闻不悔的无动于衷下,她咬紧了唇瓣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锦绣,你逾距了。”唇上沾染了胭脂的味道,这样的味道,竟让闻不悔觉得有些许的反感。
“你爱过我吗?”锦绣脸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