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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也托腮转回头去看向彩虹:“我也不知道,到了下午,太阳到了那一边,彩虹就会转过来了。”
“这么神奇?”阿诚有些吃惊。
“恩。”雉又转头看了看阿诚,然后学着阿诚的样子慢慢躺了下去,用手枕住脑袋,身子轻轻靠在岩石上,微眯着眼看着前面的彩虹。
有多久没尝试过这样的放松了?雉的脑中闪过这么个念头,又悄悄转头看了看旁边的阿诚。
只是她一转头却发现阿诚也正似笑非地看着她,顿时红了红脸,慌张地转回头。阿诚瞥了一眼,也略带尴尬地转了回去,轻笑一声,又长吁出口气。
雉这一仰躺下,原本被罗裙包裹的身子更显玲珑,尤其这样靠在山石上,半躺半坐,双手枕头,胸前更是诱惑傲人,细密的水珠如油一般涂在她的脸上脖颈间,更衬得皮肤细腻白皙如玉,微眯的双眼带着迷离,微张的红唇如玫瑰初绽,阿诚只这么淡淡一瞥,却已心旌摇荡,几乎意乱情迷,好不容易才借着她的回视而转回视线。
“你笑什么?”雉微微带羞道。
阿诚忙回道:“没什么……这里湿气很重,你不怕感冒么?”
可话一出口,阿诚才发现这问题实在是问得愚蠢。
“感冒?”雉也似乎没料到阿诚居然会问这样的话来,忍不住咯咯轻笑:“不怕。”
她这一笑,身子微动,身段面容更是娇柔可人,在阿诚的眼里,连那七色彩虹也顿时黯然失色。
也正是这一笑带动,雉双手枕头的姿势突然一个保持不住,朝着阿诚这边倾斜了下来。她慌然放下手撑住身子,却已半压在了阿诚身上。
温香入怀,转头却瞥见雉脖下的一片白皙腻软,阿诚顿时全身僵硬,想放下手推开她,却是动也动不了。
僵了数秒,雉却索性放下手,半边身子紧贴在阿诚身上,头也轻轻放下,枕到阿诚的肩上,又张嘴在阿诚脖子上轻轻啜了一口,眼神更是迷离。
阿诚呼吸骤重,被雉紧贴着的半边身子也一阵痉挛抖动,雉却闭上可眼微仰起头慢慢迎向阿诚的嘴巴……
“当——当——”
忽然,北边天胡城里却传来一阵清脆的钟鸣声,激越高昂,刺破青天,余音新声久久不绝。
意乱情迷的两人骤然分开,雉一张脸微微泛红,她整了整衣裳,轻声道:“不好了,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阿诚也红了脸,干咳一声端正身子道。
“走,回去看看。”雉拉起阿诚往北飞去,以前她拉的是阿诚的胳膊,这一次她却直接抓住了阿诚的手。
两人到了天胡城外,却见到天胡城里不断有妖怪飞出,往东北方向飞去。而南门前的六个豹子妖也只剩下了一个。
“出什么事了?”雉恢复了以往的冷漠,问那豹子妖道。
豹子妖看了看拉着手的阿诚和雉,眼里尽带着惊疑,却还是恭声道:“报告雉大人,八歧大人回来了。”
“八歧?”雉脸色更冷,眼里闪过一丝寒光。
“是的,他现在正在厚土山上,还带了许多陌生的妖怪,大王正要大家过去呢。”
第二卷 龙战于野 第一百三十章 … 厚土山风云(一)
雉听到天胡城里响起钟声,匆匆拉着阿诚回了天胡城,却听到南门的豹子妖说八歧回来了,不由杀意顿起,拉起阿诚就往东北方向的厚土山飞去。这几天要不是与阿诚之间的事情,以她以往的性格只怕早已和苏出了天胡城千里追杀八歧去了,却没想到八歧还敢自己送上门来,虽然她也有些疑惑八歧为什么在袭击了她而和她们姐妹俩撕破了脸皮之后竟然还敢这么光明正大地来天胡城,但也没有多想。一听到八歧的名字,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她立时变回了以前那个睚眦必报狠辣无情的雉大人。
而阿诚听到八歧的消息却是小惊了一下,有些想不明白八歧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堂而皇之的来到天胡城,而且会是出现在厚土山。虽然阿诚也认为八歧不可能是苏和雉联手后的对手,但八歧也绝不是个普通的弱智妖怪,既然他敢来这里,肯定也是有所依仗,只是不知道他所依仗的又是什么,难道是豹子妖所说的他带来的那些陌生的妖怪?
不过还没等他细想,雉已拉着他飞往厚土山,他也只好暂时压下心头的疑惑,不停猜测着后面可能遇到的情况以及他所能做的对策。
不过几分钟,两人就来到了厚土山,一路往上飞去,他们发现把守在厚土山几个哨口的那些妖怪都已不见,而等到了厚土山山顶中央,却发现百多个妖怪正聚在一起围成了一个大圈,圈里则站着面对而立的苏和八歧,苏的后面还站着牛大和另外两个妖怪,而八歧身后则跟着八个妖怪。
见到妖怪后,苏总算放下了一直拉着阿诚的手,却依然让阿诚跟着她站到了苏的身后。
“妹妹,你来了?”苏转头看了看走到她旁边的雉,却又回头瞟了一眼后面的阿诚,轻笑了笑,眼神莫名。不过阿诚倒也坦然,朝着苏微微歉了歉身,也没表现出多大的心虚。
雉也点了点头,却直盯向前面十多米外的八歧,冷声道:“八歧,你还有胆子回来?”
八歧却似笑非笑,抱胸站在那里:“雉大人,我又为何不能回来了?”
“来了就受死吧!”雉说着手上突然出现了那条长鞭,她手一抖,长鞭立刻裹着风声打向八歧。那鞭子本来不过三五米长,够不到十多米外的八歧,可等他手一抖出鞭子却快速变长了,有如一条灵蛇一般,直直击向八歧,倒跟阿诚的‘雪千扫’有些相似(没错,是‘阿诚的’雪千扫)。
看到雉手上灵活变长的鞭子,阿诚心中动了一动,有些后悔当初竟然没能看出这条长鞭也是件宝贝。‘早知道当时就该把扔在地上的……’。不过这个阿诚这个念头也是一闪即逝,虽说宝多不压人,但毕竟他现在连雪千扫都还用不好,唯一的是宝贝错身而过,对于穷人和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阿诚来说,还是难免有些纠结。
相比此时此刻在不合时宜胡思乱想的阿诚,对面的八歧见到雉说话间便抖出鞭子打向自己,立刻消了先前带着的那丝笑容,脸上也变得十分严肃,他却没硬接雉的鞭子,而是横移几步避了开去,嘴里却喝道:“慢着!”
“你还有何要说?等你说完我们之间的新仇旧恨就一起了了罢!”雉收回鞭子,蓄势待击。
“好一个新仇旧恨!”八歧却哈哈大笑起来,忽然他又止了笑尖声道:“千万年来这扶桑日出之地本来就是我八歧的栖身之所,却是你姐妹俩两千年前突然东渡而来,对我大打出手,不止抢了我的地方,还给这里引来了无妄之灾,让那些神佛注意到了这片土地,让我日出诸岛群妖跟着你们被关进了这片狭小的地方,若说旧恨,到底是该谁恨谁?!”
八歧说着语气越来越激昂,本来一张惨白无血色的脸竟然泛起了妖艳的红色,声音也越来越尖利,显得有些歇斯底里。
“早知道你这么多年也没忘掉以前的事,也早知道你一直想着报仇,只可惜你却一直愿意呆在我们手下当奴才,我们姐妹也不好对你太过相逼。所以现在索性都说开了,我们就给你报仇的机会!”雉却不紧不慢回道,她一手叉着腰,一手抖了抖鞭子,还真有些英姿勃发的味道。
“哼,”八歧却微微低了语气道:“旧事不提也罢,我是一直没忘了过去的耻辱,但是我也不会否认我曾经是想先与你们平安相处,等离开这个地方后再各奔东西,以往冤仇一笔勾销,大不了我离开日出之地去更遥远偏僻的地方。可是,可是……”
见到八歧竟然有些吞吞吐吐起来,雉问道:“可是什么?”
“哼哼,你不是曾问过我为什么要在路上拦截刺杀你么?你难道已经忘了我的回答?”
“记得又怎样,忘了又怎样?”雉却回道。
“好好,你们不愧是一对好姐妹。我也不知道苏大人是怎么说服你继续呆在这个地方,却也让我不再怀疑先前刺杀你是否做错,但是,”八歧突然提高声音狠狠盯向苏和雉道:“我之所以就隐忍这么多年,一直甘心当你们的手下,为的就是等待一个离开这里的机会,然而你们姐妹俩却一个轻描淡写的暂时不出去了,就把离开的期限无限制延长,难道我还需要继续等下去吗?我还得等多少年?十年,一百年,还是再等一千年?”
“姐姐说不出去了自然有她的道理,就算等一千年一万年又如何?”雉回道,却转头看了一眼阿诚,脸上微微红了红又马上转回了正常,或许是想起了先前刚刚因为阿诚说要出去而与苏吵架的事情,也或许想起了阿诚后来安慰她的话。
“你说得倒轻松!”八歧冷哼一声道:“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你们出不出去我不计较,但是我却等了这么多年,我再也等不下去了,我再也不想呆在这个看不见大海看不见雪山处处有边界的破地方了,我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了!既然你们已经拿到钥匙,就把它先给我就是,钥匙也不是你们姐妹私人的,你们不想出去,为何还要拦着我们?!”
雉正想开口,外面围成一圈的那些妖怪却突然鼓噪起来,许多的妖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嘈杂声一下子概过了雉的声音,甚至还有几个转向苏大声问她道:“大王,八歧说得可是真的,你们已经拿到打开生死门的钥匙了?!”
这些妖怪听到八歧的话是震惊无比,原来牛大回来后,他拿到钥匙的事却一直瞒着大多数的妖怪,只限于苏和雉以及八歧等少数几个妖怪知道,因此天胡城也一直平静如常,也没出现阿诚先前想像中的纷乱。
苏却没想到众妖的反应居然如此强烈,愣了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到众妖忽然激昂的情绪,她意识到自己对形势的估计似乎真的错了,错误的估计了自己对天胡城的掌控,错误的估计了八歧以及群妖的耐心。
苏无言间,八歧却环顾四周点了点头,他非常满意众妖的反应,也很满意形势正朝着他所期待的方向发展,他摆了摆手示意众妖安静后道:“大家不信就问牛大好了,他一出去十年,正是去找生死门的钥匙,而这次回来也是因为已经拿到了钥匙,只可惜苏大人一直瞒着大家,她嘴上跟我说是不出去了,其实是准备带着几个亲信丢下大家悄悄离开了这里呢!”
八歧话一出口,众妖更是哗然,有大声问牛大的,也有问苏的,语气却带着些不满,不再如以前那般的恭敬。要换在以前,就算他们大声跟苏说话都有些心怯,但此时此刻却有些不同。一是现在有八歧带头,有他做出头鸟,众妖也感觉对苏没有那么的害怕,而且这么多妖怪一起,就算苏想责罚也是不大可能把他们都杀了个干净;二来这些妖怪大多有千年道行,大多数的在这里被封印之前就已经有了灵识,对外面广阔的世界也有印象,也非常的向往,对他们来说,更长的寿命不用担心,财富也无多少计较,他们最在意的就莫过于自由了,八歧说的话越来越让他们相信,他们也再顾不得害怕了。
一时间,百多个妖怪群情激动,他们的质疑和不满在场上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压势,连阿诚都忽然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这些妖怪虽然不比苏和八歧他们几个,但比起牛大却没弱上多少,他们一起所形成的气势也绝对惊人,他们鼓噪喧嚣之下,更让整座厚土山都几乎要翻转过来了。
“你们想要造反么?”
突然,苏开口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