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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百威道:“据一尘道长和木尊者表示,他们打算径自寻觅那出售秘方的人,如果无法找到,就准备正式由各派联名出面约晤秦天祥,要求将金丹秘方公诸于世,以免被邪道中人劫持。”
郭长风道:“这意思是说,必要时,准备联手对付红石堡,硬抢金丹秘方?”
杨百威道:“正是此意。”
郭长风笑着摇摇头,说道:“想不到区区子母金丹秘方,就引起运许多人凯觎争夺,如果天山石府的神丹出现,那还了得?”
杨百威身躯一震,脸色微变……
郭长风感慨地道:“喝酒吧!这些自命正派的人物,实在叫人齿冷。”
摇一摇酒壶,发觉壶中已空,顺手在身旁小几上又取了一壶,将各人杯中一一斟满。
杨百威三人本来很谨慎,结果发现酒莱中并无丝毫异样,便逐渐松懈戒心,不知不觉也喝得爽快多了。
孰料这第二壶才一杯下肚,刘凯、陈杰就直了眼……
杨百威顿生警惕,急忙推杯面起,连说道:“郭兄,你这酒中,做了什么手脚?”
郭长风笑嘻嘻道:“没有啊,这酒是杨兄带到青牛宫去的一瓶,并不是小弟另外准备的呀。”
杨百威面色惨变,呐呐道:“原……原来是……失魂毒酒……”
郭长风两眉一耸,道:“叫什么名字我可不知道,玉佛寺特制的东西,滋味大约还不错吧?”
杨百威就像发了酵的面人,身体一软,废然跌坐椅上,惨笑道:“毒酒失窃,我,就猜想与郭兄有关。只是想不到郭兄会在酒中下毒……”
郭长风道:“不!你说错了,并不是我在酒中下毒,我只是借用你准备招待各大派的酒,让你自己尝尝而已。”
杨百威额上已溢出冷汗,长叹道:“这有什么不同?害人反害己,我认栽了,但我不明白,郭兄怎会知道我和玉佛寺的关系?”
郭长风道:“告诉你你也许不信,这事是大悲师太亲自告的密。”
杨百威一惊,道:“啊!是她?”
郭长风道:“你以为她不会吗?所谓‘狡兔尽,走狗烹’,她为了跟我交换另一个更重要的人名,就把你的名字写给了我。”
杨百威恨恨地道:“这阴狠毒辣的老虔婆……”
他极力想压制毒酒发作,这一激动真气略散,额上冷汗顿时像撒豆般滚滚而落,嘴唇颤抖,眼神也渐渐失去光芒。
郭长风无限惋惜地道:“杨兄,一失足成千古恨,这是你自己走借了路,用不着每天尤人,现在我问你一句话,你还愿意将功赎罪吗?”
杨百威吃力地摇摇头,道:“来不及了,失魂毒酒只有玉佛寺能解,我本来还可藉内功压制药力发作,支持半个时辰,刚才又因激忿散乱了真气,所余时间已不多了。”
郭长风道:“你若愿意将功赎罪,解药包在我身上,过去的事不予追究,以后咱们仍然是朋友。”
杨百威道:“你怎么解失魂之毒?”
郭长风道:“这个你就不必问了,我能答应你,自然有解毒的把握。”
杨百威沉吟了一下,道:“你要我怎样将功赎罪呢?”
郭长风道:“首先,你要坦诚回答我的问话,不得有丝毫隐瞒。”
杨百威道:“好!你请问吧。”
郭长风道:“先说说你是什么时候跟玉佛寺搭上关系的?”
杨百威道:“这说来话长,总之,我是被形势所迫,身不由己,在我奉秦天祥派遣来寂寞山庄接任总管的时候,便被玉佛寺胁持了。”
郭长风道:“她们用什么方法胁持你的?”
杨百威道:“这……”
他似有难言之隐,期期艾艾,迟疑着不愿说下去。
郭长风道:“是用金钱美色?再不然就是在你身上加了什么毒恶禁制?”
杨百威连连摇头道:“不!都不是,郭兄,请你不要追问,我求求你,除了这件事,什么我都愿意坦诚回答,真的,求求你……”
郭长风缓缓道:“可是,这却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我必须了解她们用什么办法胁制你,然后才能够助你摆脱桎梏,将功赎罪。”
杨百威痛苦地摇摇头道:“如果能说,我一定会说出来,郭兄,你何必逼我?”
郭长风道:“难道这件秘密比你的生命更重要?”
杨百威悲声道:“是的,我宁愿死,宁愿粉身碎骨也不能使她老人家……”
说到这里,突然一惊住口,惶恐地游目四颇,大有深悔失言之意。
郭长风道:“放心吧,这儿没有外人,出你之口,入我之耳,刘、陈二位听而不闻,更不会泄漏……”
微顿,又压低声音道:“她老人家是杨兄的什么人?”
杨百威长叹一声。道:“也罢,事到如今,只好全说出来了,但愿郭兄千万守信,不可轻易告诉他人。”
郭长风道:“我一定代杨兄守密,绝不泄漏片语只字。”
杨百威黯然说道:“她们挟持了我母亲……”
郭长风哦了一声,微微颔首,却没有接口。
杨百威道:“家母已经七十高龄,自从先父去世,青年守寡,含辛茹苦抚养我成人,母子一向相依为命,三年前,当我奉命来寂寞山庄接任总管职务时,她们便挟持了家母,迫我受令于玉佛寺,为了母亲的安危。我不敢不从。”
郭长风道;“这件事,秦天祥想必还不知道?”
杨百威道:“除了现在告诉郭兄外,我没有对任何人提过,好在她们只要我晴中透露一些关于寂寞山庄和红石堡的消息,并未强迫我做什么,所以一直跟她们虚与委蛇。”
郭长风道:“你知道她们是玉佛寺的人吗?”
杨百威道:“原先并不知道,直到今天面见大悲师太,才知道他们的来历。”
郭长风想了想,道:“那么,她们平时由谁出面和你联络,你又用什么方法替她们传递消息?”
杨百威道:“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人,每次有事联络,那人便用纸卷写好,藏在一支铁竹筒中,然后将竹筒插在我窗外第二个花盆内,我若有消息回告,也用同样的方法。”
郭长风道:“这样说,那人也一定隐藏在寂寞山庄内,而且是个随意出入内宅的人。”
杨百威道:“武功也可能很高。因为有一次我想偷窥他来取回竹筒,结果,非但没有成功,反被他发觉了。”
郭长风沉吟道:“假如他武功既高,又隐匿庄中,更可随意出入内宅……对寂寞山庄的事,应该了如指掌,又何须你探询消息?”
杨百威道:“她们探询的大都是秦天祥和寂寞山庄往来的内情,对庄中事务并不重视。”
郭长风轻哦道:“这就是了,她们的目的在秦天祥身上,只不过,红石堡地形险峻森严,不容易下手,才想到……”
话未毕,突见杨百威脸色自得像一张白纸,呼吸促迫,眼神渐渐散乱,分明药性已经发作了。
郭长风一伸手,隔桌子捏住杨百威的下颚,另一只手迅建取出公孙茵所赠解药,投入杨百威口中。
松开下颚的同时在他颈后轻拍一掌。
杨百威一震,药丸顺喉而下,竟伏在桌上沉沉睡去。
约莫过了盏茶光景,才清醒过来,向郭长风苦涩地笑笑道:“多谢郭兄……”
郭长风摆手道:“不用谢,我是为了敬重你是位孝子,才给你解药,而且,这是仅有的一粒解药。”
杨百威郝然道:“我绝不会辜负郭兄的盛情,只要能不危害家母安全,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郭长风道:“你真有赎罪的决心?”
杨百威道:“若有半点假处,愿遭天罚……”
郭长风笑笑道:“赌咒发誓是娘儿们的行径,咱们用不着,你若真愿意将功赎罪,第一步,就该帮咱们查出那潜伏庄中的奸细,也只有如此,才能维护令堂的安全。”
杨百威道:“可是那厮隐身暗处,武功又高,只怕不易下手。”
郭长风道:“这也并不难,你现在先由秘道回房去,假作愁容,闭门不出,等到入夜以后,暗暗将一截竹筒插在窗外花盆内,那厮必然会来收取,到时候,我自有办法擒他。”
杨百威想了想,道:“那厮行事十分谨慎,万一他不肯上当,岂不……”
郭长风笑道:“我自有办法叫他上当,你只须照我的话去做就行了。”
于是,又附耳低声,如此如此叮嘱一番。
杨百威一一应诺,道:“小弟一定依计行事,不过有一点,秦天祥现在庄中,这件事必须瞒着他,以免另生枝节。”
郭长风道:”这个,我会安排,放心吧!“
杨百威又道:“还有,刘凯和陈杰都是小弟的心腹,他们并未参与此事,希望郭兄……”
郭长风道:“我不会为难他们,但解药只有一粒,说不得,只好委屈他们在后庄休息几天,等事后,咱们从玉佛寺弄到解药,再向他们当面致歉了。”
杨百威起身道:“小弟告退。”
郭长风也没有挽留,送杨百威走后,立即召来马魁,又作了一番密语交待……
※ ※ ※
这天夜晚,寂寞山庄表面似很平静,暗中却宛如密云不雨般的沉闷。
秦天祥一行被安置在客室里,田继烈亲率十条名武士将客室团团包围,名为“侍候”,实际就是“监视”。
后庄一带,也桩卡密布,戒备森严。
由林百合负责小楼的安全。
杨百威的卧室,位于前庄厢房,距客室和后庄小楼各约百丈,三地遥遥相望,恰好成鼎足之势。
也只有这一片地方,显得最安祥平静,院中既无外客留宿,也没有武士邂逻。
静悄悄的院落中,见不到一个人影,夜风拂动花园内的枝叶。不时响起“沙沙”声音,反而有无限阴森的感觉。
窗外夜色已浓,窗内人犹未寝,暗淡的灯光下,一个人正临窗伏案,不知在写什么?
那是杨百威,他低着头,将一个小纸才写好,然后仔细地卷起,塞进一个竹筒内,如释重负般长叹一口气,站起身来。
接着,就轻轻打开房门,缓步走到廊下。
凝望夜空,漆黑如墨,连一粒星星也没有。
杨百威背负着双手,在廊下来回走了几趟,突然用迅捷无比的手法,拔起花架上第二盆菊花,把竹筒藏了进去,再将花盆恢复原状。
原来那花盆竟是夹层的,盆中花茎和泥土都可括动。
放回花盆,杨百威又左右张望一遍,便快步走回房中。
没一会,灯光熄灭,整个院子沦入一片漆黑。
这些经过,好像没有第二人看见。其实,在黑暗中偷窥的却绝不止一二人。
许久,许久。院子里静静的没有任何反应。
远处柳鼓,已由三更敲到四更,再过不久,天就要亮了。
天亮之前,也就是一夜中最黑暗的时候。
突然,花园内出现了一条黑影。
那影子由一丛矮树下缓缓延展、伸长,最后终于现出整个身躯……
一个面垂黑纱,浑身黑衣的蒙面人。
只见他直挺挺地站在矮树丛后,纹风不动,足过了顿炊之久,如果不留心,几令人误以为是一株树干。
一阵风过,蒙面人忽然一闪身,整个人随风而起,飞快地飘向回廓。
※ ※ ※
脚沾廊沿,旋风般一转,业已背贴墙壁靠在窗侧,竟然不闻丝毫声音。
好高明的“幻影”身法。
蒙面人贴壁而立,似在观察房中动静,又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推开窗棂,扬手弹出一粒黄豆大小的药丸。
那药丸迎风立化,变成一缕淡黄的轻烟,刹时便迷漫了整个卧室。
蒙面人静待片刻,方才举步向花架走去。
他走得很慢,但到了花架前,动作突然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