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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弟妹呀,怎么来了也不让人通报一声,自个儿坐这儿有啥意思嘛!呵呵,大嫂陪你说说话……”
许家昌很不屑地瞥向刻意讨好的苗氏,阴阳怪气地哼道:“来了又不是找你,你别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真够跌份儿的!”
苗氏扁扁嘴,没有理会自己相公的话,上前拥着柳叶儿坐回厅里,笑眯眯地说:“弟妹,你来是找我娘的吗?是不是有啥事啊?呦,还带东西来了呢!这也是送给我娘的吧?”
柳叶儿连问安都省了,看那许家昌气得酱紫的脸,只觉得痛快。苗氏指着柳叶儿身边的篮子问了声,看她点头,伸长脖子掀起篮子上的碎花棉布,扑面而来的豆酸味熏得她直皱眉头,忍住呕吐的冲动,苦着脸笑道:“这是,这是酸豆腐啊……咳咳,不错,我娘喜欢吃,咳咳,弟妹有心了……”
柳叶儿明白苗氏主动示好另有所图,担心柳家二舅爷已经把假怀孕的事告诉了她,平时不敢提,现在看她来了慌忙讨好,生怕她一不高兴“说漏嘴”。相比做贼心虚的苗氏,许家昌理直气壮多了,压根没把弄虚作假当成丑事,还想端出一副大哥的架子。只可惜,这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他当自己是盘菜,却没人愿意多瞧他一眼。
丫鬟跑去灶房找吃的了,估计不等碧珠回来是不敢露面的。许家昌涨了一肚子火也不饿了,看他媳妇满脸谄媚样儿更来气。许家恒和柳叶儿都是他的眼中钉,见到他们就反胃不吃都饱,哪还有工夫说说笑笑!许家恒不就是个大当家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将来老爷子归西,家产也有他一份,不求富得流油,这辈子是吃喝不愁了!呸,他才是许家的老大,谁敢给他脸色瞧连窗户都没有!
许家昌恨恨地啐了声,暗自咒骂不争气的苗氏,等他有钱了非把这女人休了不可。要不是看她老子有几个钱,他才懒得跟她睡一个床上,费了老大劲儿也没见她的肚子有动静,不下蛋的母鸡不在窝里老实待着,到处乱叫还不听他的话。算了,算了,眼不见为净,生气气自己。
许家昌倒背着手大摇大摆地走出院子,苗氏看他走了,不由轻叹了声,刚才她还怕他的驴脾气上来闹得不可开交,唉,这日子越过越没劲了,她假装怀孕还不是因为他。
苗氏摇摇头,强作欢颜,盖上往外冒酸气的篮子,看着柳叶儿尴尬地笑了笑:“弟妹,你大哥就这脾气,除了他娘,没人能治得了他。我啊,刀子嘴豆腐心,说话直来直去难免得罪人,那个,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呀!”
柳叶儿倒是没料到苗氏转变得这么快,还以为她会贼喊捉贼不折腾死人不罢休,这样也好,谁不想过几天安生日子呢!再说,她也没精力应付这对夫妻!
苗氏看她只是笑笑,心里没大有谱,怕她背后捅自己一刀,干脆把所有矛盾都往许家昌身上推。
“以前咱们有些误会,从没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地说过话。你也知道,当人家的媳妇不容易,谁叫我命苦,嫁给这么个相公。他嫉妒家恒心里不平衡,连带着我也得装恶人,闹来闹去一家人不像一家人,我这心里苦啊,偏又连个能说上话的人都没有……”
苗氏说一句话喘两口气,眼看柳叶儿不吭声,抽出罗帕擦拭眼角,也不知道真哭还是假哭,装得倒像那么回事。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有些话我不想说,有些事我也不想做,但为了那个冤家,我能有什么选择呢!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大哥是我相公,我这辈子不管是好是坏,只能跟着他了!弟妹,大嫂对不住你啊,你受了这么多委屈,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
苗氏语气哽咽,努力挤出了几滴眼泪,她知道柳叶儿容易心软,与其硬拼不如示弱,只要柳叶儿不揭发她,她装孙子又有何难。虽说苗氏不确定柳家二舅爷是否有铁证在手,但她不敢冒险,不为许家大少***身份,也得为她娘家着想。有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她平时没少得罪人,这么丢人的事要是传了出去,她以后还有脸见人吗!
柳叶儿确实心软了,嫁给许家昌那种人,苗氏已经遭到报应了。柳叶儿不是落井下石那种人,她也没心思跟苗氏斗,能和好应该也不错。
“大嫂,你别这么说,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以后咱们好好相处吧!”
苗氏抬起揉得通红的眼睛,将信将疑地看她,柳叶儿清澈的双眸让她摸不着北,这女人也太好说话了吧,只是说句对不住她,就彻底放下所有埋怨了?!像苗氏这种内心肮脏的人,她实在难以想像世间还有好人,尤其是柳叶儿这么善良的。她的人生信条是人敬她一尺她欺人一丈,谁敢负她咒谁全家。苗氏一直欺负柳叶儿,如今有把柄攥在她手里,她不打算借机报复,反倒被几句好话就哄住了,还要跟她好好相处?!
“嗯,嗯……”苗氏感激涕零的模样看起来真像是诚心悔改,她试探着拉过柳叶儿的手,亲昵的口吻自己听着都恶心,“好弟妹,好叶儿,从今往后咱们妯娌亲如姐妹,妹妹有难姐姐甘愿赴汤蹈火……”
柳叶儿浑身冒起了鸡皮疙瘩,她不是不晓得鳄鱼也会流眼泪,不是不懂什么叫心口不一。但在这种时候,她愿意相信她一回。
苗氏看柳叶儿这么好骗,高兴地差点笑出声来,这么愚蠢幼稚的“好妹妹”可遇不可求,她的运气是不是太好了啊!苗氏几乎可以预见今后精彩的生活,许家昌要是知道她这么能干,估计会乐翻天了吧!
柳叶儿和苗氏闲话家常,看上去像是对亲密的妯娌,刚从外面回来的碧珠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心想她们两个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要好,简直就像阮氏和玉顺的翻版。
“嗯哼……”既然许家彦临走前拜托她对三房好一些,她还是略尽心意好了,免得柳叶儿被人耍了哭鼻子,小儿子又要怪她没看好自己的媳妇。
“哎呀,娘回来了!”苗氏连忙迎出来,恭敬地扶着碧珠进屋,她自以为精明得很,但至今还是没摸清楚婆婆的心思,这就叫做人外有人啊!
碧珠嘴角微扬,举手投足间的风情足以令苗氏汗颜,姣好的容颜玲珑的身段看着就像她的姐妹,两人一起出门压根没人相信她们是婆媳关系。难怪许老爷不顾许老夫人施压非要娶她,为了她不惜冷落正室,即使后来又纳了妾,对她的宠爱依然不减当年。
“二娘……”柳叶儿欠身施礼,心里七上八下略显不安。
碧珠看向她身后的篮子,闻到淡淡的酸豆腐味挑了挑眉,原来,柳叶儿是来找她的。
正文 第六十三章 直言不讳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10…13 16:18:50 本章字数:3411
许家三房夫人之中,碧珠最得宠也最难伺候,顺她心意怎么都好说,稍有不顺她就不乐意了。碧珠和阮氏上辈子有仇这辈子结怨,谁也别想当她们的和事佬,就连一向主张家和万事兴的许老夫人都放弃了这项不可能的任务。
碧珠讨厌阮氏,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其实,她和玉顺的关系也不好,她看不惯玉顺被阮氏哄得晕头转向是非不分的样子。不过,最近看来,三房好像有长进了。
“娘,您看这是弟妹送来的酸豆腐,她知道您爱吃这个,多有心啊!”苗氏扶着碧珠坐下,站在一旁轻轻为她捶肩,讨好婆婆的同时不忘夸奖柳叶儿,邀功似的朝她笑笑。
柳叶儿领她这个情,不卑不亢地微微一笑,眼看碧珠忙着喝茶整理发髻,她也不急不躁,静静地等她收拾好了再说。
碧珠掸掸裙摆的皱褶,拿出随身携带的雕花小铜镜照了照,白皙灵巧的手指将垂落在脸颊的几根头发拨到耳后,再看一眼精致的妆容,实在没什么可挑剔的了,喝几口茶润下嗓子,面无表情地打量起柳叶儿。
那天晚上,许家恒夫妇看到了她和许家美寻死觅活的丑态,虽说许家彦又回去跟他们解释,但碧珠心里还是不舒坦。她很讲究仪态,人前从不出丑,跟阮氏吵架也是关起门来不留机会给外人看笑话。碧珠自问没有什么值得诟病的地方,她虽是再嫁却也光明磊落,谁也说不出她的不好。
惟独许家美是她心口永远的伤啊!女儿从小就体弱多病,出于内疚,碧珠对她相当偏爱。不管许家美做过多么荒唐的事,把她气得恨不能立刻去死,清醒过后,还是舍不得放弃这个不懂事的女儿。
柳叶儿来找她所为何事?!碧珠看上去很平静,脑子里那根筋已经绷得紧紧的了,看得出来,柳叶儿跟玉顺一样,许家恒就是她们的命,难道她嫌许家彦解释的不够清楚,想来当面问个究竟!许家美以前处处针对她,柳家爹娘在场也没给她留面子,这丫头八成记恨已久,找到机会当然要来质问一番!
如果不是因为许家美,那她又是打得什么主意?!三房有事不会求二房,再说以许家恒当今的地位,也没有求人的必要,玉顺只要到老夫人面前哭几声就解决了啊!那么,她是冲着苗氏来的?!上次柳家二舅爷给苗氏把脉看似有所保留,柳老娘的表情也是很不正常,这婆娘自以为高明,那些下三滥的手段能瞒得过阮氏那个贱人却骗不了她,苗氏的肚子肯定有问题!
许家人都说碧珠精明,这可不是奉承话,碧珠只是没想到儿子媳妇会骗她,压根没有怀疑过苗氏。许家昌在大庭广众下耍无赖,苗氏又死活不肯让柳家二舅爷为她把脉,这才看出他们夫妻有猫腻。
碧珠没有替苗氏解围,她察觉到他们有事瞒着,既生气又纳闷,他们连她都骗真是太不像话,有没有孩子这么重要吗?至于造假欺骗所有人么?就算生下长孙,许家大当家的位子还是许家恒的,许家昌这个没用的饭桶大不了多要几亩地,他还以为自己能翻身不成!
柳老娘没让二舅爷揭穿苗氏的谎言,柳家和二房没交情,柳老娘没这么好心!她估计是想留个把柄,以为苗氏能派上用场。所以,柳叶儿找上门来了,苗氏虚情假意示好,不就是怕她把底牌亮出来么!
碧珠扫了眼一脸假笑的苗氏,蠢货就是蠢货,她真以为柳叶儿这么好骗?柳家这丫头早就变聪明了好不好,她不说破是给这位大嫂留面子呢!
“这里没你的事,回去安胎吧!”碧珠懒得跟苗氏多说话,“安胎”两字足以令她胆寒,这就是睁眼说瞎话的下场,当别人是傻子其实自己最傻。
苗氏愣了下,她很想听听柳叶儿找碧珠为了啥事,但婆婆发话她哪能不听,这明摆着撵她走人,她不想走也不成啊。
“是,娘,媳妇告退!”苗氏揉着挺起老高的肚子,恨不得明天就宣布流产,明明是许家昌的馊主意,却要她受窝囊气,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苗氏满肚子怨气地走了,碧珠遣退身边的丫鬟,微微侧转过身面对柳叶儿:“说吧,找我何事!”
碧珠打开天窗说亮话,柳叶儿遮遮掩掩也没什么意思,便将来龙去脉叙述了遍,从阮若诗堂姐的试探,到阮氏跟许老爷的密谈,凡是她知道的都说了。
柳叶儿语气平缓,表情也很镇静,看样子做好了迎战的准备。碧珠仔细听她说的每一个字,精致的脸庞隐约透出一抹怒意。但很快地,她又恢复平日优雅的神色。阮氏千方百计想压在她头上,身为不受待见的正室不负责任的娘亲,不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成天跟人作对,无风也能掀起三尺高的浪头。
好啊,阮氏知道自己人老珠黄,挤破脑袋也出不了头,惟一的女儿也不理她。眼睁睁看着二房和三房的儿子飞黄腾达,她嫉妒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