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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今流霜至少知道了两个,那就是首句百里寒冰所指的百里寒和百里冰。
百里寒俊美脱俗,年少有为,自然不必说。
这五皇子百里冰,之所以入选,不仅仅是他的俊美,还在于他的性情。据说,他的性情是和他的名字大相径庭的。名冰,人却如旭阳高照。封为静王,人却跳脱难训。
他常常乔装出宫,时而扮作乞丐,时而化身少年侠客,时而又扮成温雅书生。花样极是繁多,在街上遇见美貌姑娘,便会上前轻薄两句,或者送上些珠花首饰什么的。
可气的是,他偏偏生就一副天人之貌,任谁也气他不起来,被轻薄的女子也往往会痴心深陷。
想到这些,流霜对百里冰的行为就见怪不怪了。小魔王百里冰,放个盘子在她头上,还不是雕虫小技。
可气的是,生就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童模样,那样乖巧,那样无邪,人畜无害的样子,偏偏胡闹的无法无天、惹人头痛。
奇怪的是,太后和百里寒竟任由他胡闹。
流霜这时竟是有些看不懂百里寒了,究竟是个怎样的男人呢,这个时候还是那样不动声色。难道是要看她的耐性吗?也好,倒是要看看谁的耐性大。
“你真能忍啊,这样你也不介意啊。”五皇子边吃边说道,一双晶亮的大眼,饶有兴味地望着她。
“我从不和小孩子计较。”流霜淡淡说道。太后罚她跪,可没有说不许她说话。
一口点心顿时噎在口中,五皇子瞪着眼道:“本王可不是小孩子,本王今年十六了!”这个女子竟然敢这样说他。
流霜心想,果然是比她还要小一岁。
“我不是指你的实际年龄。”流霜淡淡说道,做出这样的行为,还说不是小孩子。
流霜淡淡的,只是把话说了一半,但是屋里哪个不是绝顶聪明的,都明白她是在说,百里冰的行为。
两个人在这里一问一答,太后那里却耐不住了,眼看着流霜没有一丝被罚的哀怨,吩咐宫女将膳食撤下去,忽然问道:“白流霜,说吧,奸夫是谁?”
奸夫?
流霜不相信有一天别人会用这样的字眼质问她,做梦也想不到。
还要给她找一个奸夫出来吗?
流霜望了一眼百里寒,他依然慵懒地坐在那里,一袭月牙白的单薄长衫好似山涧飞溅的清泉,又似温淡春夜里的一抹月光。
百里寒啊,百里寒,你的名字倒是真是贴切啊,千年寒冰一块。
“你不说,是吧,哀家会查出来的,”太后随即传了刘公公进来,道:“刘公公,你去传白御医过来。”
流霜的脑子嗡的一声,瞬间便明了太后要做什么了。传他的爹爹过来,岂不是向他爹爹脸上扇耳光。流霜宁愿自己被杖责,也不愿爹爹受辱。
心里慌乱,头上的盘子便啪地落在了地上,摔得粉碎。几块糕点便咕噜噜地滚了出来。
百里冰那里还心痛地大呼小叫,道:“哎呀,我的点心。”
流霜忽然直直站了起来,坚定地说道:“太后,流霜求您不要传我的爹爹,流霜求太后验身,以证清白。”
盈水清眸中略带着一丝倔强,黑深的瞳仁中,有冷冷的光华在流转。
瞬间,室内陷入一片沉寂,就连大呼小叫的百里冰,也双眸微眯,眸光深邃地望着她。
第十一章 清白
一片静谧,窗外花枝摇曳,小蜜蜂在花间飞舞,嗡嗡嗡的声音随着花香一起飘入。
这是一个日光明媚的晌午,是一个美好的日子。然而于流霜,却不是。
太后的心,不知为何,微微悸动。流霜的眼眸,竟是那么清澈、那么明净,不染一丝尘埃。这一刻,太后是有些相信流霜的,有着这样一双清眸的人,怎会做出不贞之事?
起初,耳闻洞房之夜她没有落红,耳闻百里寒恼怒而去,她是真的以为流霜是狐媚精怪,不贞不洁的女子。如今看来,她可能是错了啊。
她会弄错,寒儿怎么也会弄错?洞房之夜,为何要拂袖而去?流霜不是他放低身段,求来的心上人么?太后转首疑惑地望向百里寒。
百里寒依然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表情淡定而从容,那淡定和从容决不是装出来的,那是经过了岁月的积累和时光的打磨才能雕琢出来的。白袍流泻,透着纯净和飘逸,也透着冷清和漠然。
他似乎根本就没有将眼前之事放在心上,似乎验身与否本与他无关。
太后微微叹气,早在七年前,她就已经看不懂这个孙儿了。他那双清澈如寒潭的黑眸中,竟饱含着和年龄不相符的深沉。
七年前那一场刺杀,他母后的意外早逝,这两件事接踵而来,将当年那个年少轻狂的百里寒迅速催变成一个沉稳持重、冷漠深邃的成年人。
从此后,淡定悠然成了他的面具,冷漠无情成了他的本性,任谁——也无法洞悉他的内心。
试问,七年前她就看不懂的人,如今又怎么能看得懂呢?
“老三,你做主吧!”太后淡淡说道,她是一个聪明的老人,此刻已察觉到流霜和百里寒之间,有些事情是她所不了解的。所以,她把决定权放到了百里寒手里。因为流霜是否不贞,他应当是最清楚的。
百里寒并不曾想到流霜会要求验身,毕竟,这对一个新妇而言,是多么屈辱的一件事情。
可是,她竟然要求做了。他原只想让皇奶奶惩罚她一番,让她知难而退,离开王府。如今看来,她不若他想象的那般容易打发。一件事情不在他掌控之下发展的感觉,很久不曾拥有过了。
百里寒的心里,莫名生出一丝恼意。没想到,这个女子,倒是心机很深的。既是她自己要求的,那么便随她好了。
“皇奶奶,既然霜儿要求,那么就随她的意好了!”百里寒淡淡说道。
如果说流霜的心,方才还飘在半空,那么现在是彻底沉到谷底了。
站在一旁的百里冰忽然两眼放光,就像蜜蜂闻到了花香一般,十分感兴趣地凑上来,道:“皇奶奶,什么是验身?很好玩吗?冰儿也要验身!”
太后啼笑皆非地拍了一下百里冰的头,淡淡叱责道,“你出去,这里没你的事情。”
百里冰立刻嘟起了嘴,露出孩童一般懊恼的表情。
验身的嬷嬷很快被传了进来,太后将所有伺候的宫女都摒退,同时把一脸兴味的百里冰也撵了出去。
流霜一脸淡然地随了嬷嬷向内殿走去,进去之前,她甚至都没有看百里寒一眼。
内殿,光线较暗,验身嬷嬷一脸肃穆地望着她,冷声问道:“王妃是自己脱衣,还是由老奴动手呢。”她虽然没有表现出鄙夷的神色,但是她的面无表情,却让流霜感受到了鄙薄。毕竟,以她的经验,被验身的结果往往是不贞居多。
“我自己脱。”流霜淡淡说道。
她没有想到,有一日,她竟会面对这样的境况。她自己的清白,不是由她的夫君来亲自验证,而是由别人来验证。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
淡红色滚白边的外裳褪了下来,然后是内裳,衣服一件一件落地,仿佛被风雨吹落的花瓣。
感受着嬷嬷冰冷的手在自己身上缓缓滑过。
有一种悲伤,在她的心底延伸开来,无声无息,却几乎令人崩溃。眼眶中盈满了泪,流霜狠狠将泪咽下,不让眼角有一丝湿润。
因为不值得,所以不会哭。
难堪屈辱的一刻终于过去,流霜缓缓站起来,面无表情地将衣衫拾起来,再一件一件地穿上。
验身的嬷嬷神色舒缓,她不解地望了一眼流霜,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外殿传来她轻声的禀报声,“回太后,王妃依然是处子。”
“哀家知道了,你退下去吧,今日之事不可泄露出去,否则拿你试问。”太后清冷的声音淡淡响起。
验身嬷嬷诚惶诚恐地退了下去。
流霜走到铜镜前,将衣衫发髻整理了一番,脸上挂着一抹淡若轻烟的微笑,缓缓走了出来。她不要让别人看出自己有一丝一毫的憔悴。
太后依然端坐在凤榻上,脸色有些缓和,不似方才那般严厉。
流霜向太后施了一礼,道:“太后,不知还有何吩咐,若是无事,流霜想要回府了!”流霜的声音依然是清雅温柔的,好似脉脉清泉。
“哎——”太后悠悠地叹了一口气,道:“霜儿,今日之事,是哀家对你不住,让你受委屈了。”
“老三,今日之事,你须向霜儿赔不是,不然,奶奶是不依的。”
流霜淡淡笑了笑,道:“太后,不必了。”
他的道歉,她可受不起。
百里寒眸光闪了闪,道:“皇奶奶,若是无事,我们也该回府了!”
他大约也是怕太后逼着他赔不是吧,忽然转身向殿门而去,有一丝逃跑的意味。
“老三,你竟连皇奶奶的话也不听了么?”太后厉声说道,脸色极是肃穆。
百里寒脸色一沉,缓缓回过身,他倒是没想到,皇奶奶会忽然喜欢上这个女子,竟为她讨公道。皇奶奶的要求,他从未拒绝过,毕竟,她是他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不就是赔不是吗?也没什么不可的,反正又不是真心的!
流霜静静站着,她没期望得到他的道歉,倒是看他要如何收场。
“王妃,本王方才只是和你开了一个玩笑,你不会介意的吧。”百里寒的语气极是温柔宠溺,脸上也挂着温柔的笑意,眸光清亮夺人地望着她。
流霜感到自己的脸瞬间烧了起来,这样的温柔,她还真的承受不起。
“这样就对了,你们啊,——”太后微笑着说道,声音渐渐变低,忽然双眸一闭,从卧榻上滑了下来。
太后竟然倒下了。
流霜一时间有些错愣,太后竟会倒下。她那样强悍的女人,方才还在怒叱着她的不贞,而今却倒下了。
第十二章 妙手仁心
太后突然昏倒,吓坏了一屋子的人。。宫女和太监们一窝蜂围了上来,一脸担忧地喊着太后。
百里寒脚步轻移,转瞬飘至卧榻前。他轻轻抱起太后,将她平放在卧榻上,伸手探了探太后鼻息,呼吸竟是异常急促。百里寒脸色一沉,修眉微凝,他冷静地吩咐道:“还不快去请御医!”声音里蕴含着说不出的威严和冰冷,吓的几个小太监一哆嗦,其中两个匆匆忙忙转身跑了出去。
“皇奶奶,您这是怎么了?怎么昏倒了?”百里冰不知从哪个旮旯蹦了出来,飞一般扑了过去,清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
太监,宫女外加两个焦急的王爷,将昏迷的太后闻得水泄不通。
流霜从人缝里瞧进去,见太后的脸苍白中泛着微微的紫色,胸脯起伏的甚是厉害,情知不好。
“你们都散开,让我来看看!”流霜淡淡说道。
这句话,声音不算大,但是却越过喧闹的声浪,传到了众人的耳中。她的声音,分外沉静,如一剂静心丸,将众人焦躁的心,瞬间压了下去。
那些宫女和太监闻言竟都缓缓散开了,露出了百里寒冰冷绝伦的脸。他的眼神犀利如剑般射向流霜,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你?”
只不过一个“你”字,却带着一丝肃杀,一丝疑惑,还有一丝不屑。
“是的,我!”流霜淡淡说道,无暇理会他的不屑,直直走了进去。
“你以为皇奶奶的凤体,是谁都可以碰的么?”百里寒的声音隐含着一丝警告的意味,教人从心底升起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