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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小倩道:“大弟,你三个不是还要赶回岳阳赴另一约会么?”
霍玄道:“不去了,老二说他有办法交代那边!”
聂小倩“哦”地一声,惑然转注,诧声问道:“二弟,你有何高明妙策?”
端木少华笑道:“如今不能说穿,说穿了就不值一文钱了!”
聂小倩笑了笑,没追问。
朱汉民却突然说道:“霍叔,福康安此来用心甚明,倘若他至时乘鹬蚌相争之际,坐收那渔人之利时,三位是否照顾得了?”
霍玄尚未答话,忽听一阵急促步履声由远而近,及门而止,随听门外一个豪壮话声恭谨说道:“禀总盟主,丐帮苍五长老求见。”
朱汉民未及开口,霍、岑、端木三人已同时离座面起。
霍玄大笑说道;“汉民,不愁应付不了了,五老想煞了人,快请!”
只听门外那豪壮话声答应了一句,步履声如飞面去。
厅内,霍玄又大叫说道:“老二,老三,走,走,走。快接五老去!”
与端木少华,岑参,当先抢出了厅堂。
适时,步履响动,总护法铁面巨灵西门楼已陪着丐帮五长老九指追魂苍寅走了进来,霍玄首先大叫着。
“五老,别来无恙?”
苍寅一怔停了步,讶然投注,一揉老眼,须发俱颤:“小霍,是你这娃儿!”
霍玄拍手一指身后,道:“五老,再瞧瞧,那有小岑跟少华。”
苍五老身形暴颤,大叫一声扑了过来,双臂一张,一下子抱住了三个,哑声叫道:“好小子,你三个都在这儿,多少年不见了,想死我老人家了,行了,我化子这一趟没白出来!”
四个人抱为一团;霍玄哽咽说道:“五老,您也想了人十多年!”
苍寅老泪纵横,须发抖动,笑道:“想老化子干什么?莫非想时光倒流,移个地儿,到藏边那石头山上,让化子再骂你三个一顿?”
端木少华笑道:“五老好记性,还没忘?”
苍寅道:“哪会忘?老要饭的就是伸腿瞪眼咽了气也忘不了的,那次是你跟小霍溜出去夜探布达拉宫……”
端木少华道:“五老,别说了,那时候我天不怕,地不怕,可就怕五老您,怕您那破口大骂的凶神相!”
苍寅哈哈大笑,笑声落后,他道:“我化子连日来好不高兴,先碰上了民哥儿,后又碰上了如今尊为少林掌教的老驼子,如今又碰上了你这三个娃儿,行了,便是如今死了也含笑瞑目了。”
话锋微顿,接道:“适才在门口听西门铁面说民哥儿有客人在座,我化子就忘了问是谁,要不然我能一路笑着飞进来,怎么样,你三个这趟出来,恐怕是为民哥儿跟灭清教谈合作事儿的吧?”
霍玄点头说道:“不错,五老,我三个正愁没帮手!”
苍寅道:“如今我老要饭的来了,派在哪一路,说吧!”
霍玄尚未说话,身旁聂小情突然含笑说道:“大弟,待会儿再说,请五老进去坐。”
霍玄咧嘴一笑,道:“我忘了身在何处了,五老请!”
苍寅一点头,大步登阶,冲着朱汉民与霍玉兰打招呼:“民哥儿,姑娘,二位好!”
霍玉兰娇靥微红,连忙谢过,朱汉民则道:“五老怎么也赶来了?”
苍寅道:“为你哥儿办事,老要饭的岂肯后人?”
朱汉民报以感佩一笑,设再开口。
进了厅堂,刚分别落座,岑参马上便问:“五老,您座下那八英、十二俊来了没有?”
苍寅道:“在分舵里,我没带他们来,人多妨事也扎眼,对了……”
转注朱汉民,道:“哥儿,福康安那小子已经到了。”
朱汉民道:“多谢五老,我知道,刚才他还派人来这儿窥探过呢!”
苍寅“哦”地—声,道:“好大的狗胆,捉住了么?”
朱汉民摇头笑道:“没有,岑叔放他走了!”
苍寅转注岑参,扬起白眉,道:“小岑,你怎么把他放了?”
岑参笑了笑,道:“五老,这是小事,且听听大事吧……”
接着遂将适才所谈复说了一遍。
听毕,苍寅变了胺,冷哼说道:“原来有这种事,好东西,小岑,你三个只管帮民哥儿对付那灭清教一伙,至于那些个满虏福康安那些人交给我老要饭的了。”
说到一个“满”字,忙改了口,想必他想起了在场的美姑娘。
岑参笑道;“正是准备把五老派在这一路!”
苍寅拍了拍胸口,道:“没问题,包在老要饭的身上……”
眉锋一皱,接道:“当年是雷惊龙跟布达拉宫相互勾结,彼此利用,如今这个拖油瓶又跟那番秃法王缠到一处,只不知又是谁利用谁了……”
摇摇头,又接道:“那邬飞燕的确神通广大,摇身一变,居然就成了和固的小老婆,委实令人不得不佩服……”
朱汉民道:“五者,是与不是还不能肯定!”
苍寅道:“那还有什么不能肯定的?不是都很吻合么?”
朱汉民道:“只有一点不吻合,邬飞燕是怎么分的身,又怎能赶在我前面到了江南,更又怎能瞬间来往数千里?”
苍寅呆了一呆,道:“这老要饭的我难懂,照你哥儿这么一说,她简直成了神了。”
猛有所悟,急又道:“说起了神,我想起了件事,老要饭的这一路南下,在途中听说了件怪事儿,华山跟重地那莲花峰上闹了鬼!”
众人俱皆一怔,霍玄问道:“怎么说,五老?”
苍寅道:“这件事民哥儿娘儿三位都知道,日前华山派掌教师弟银笔金钩莫太和到少林见民哥儿请示,说灭清教威胁华山加盟,限期给予答复,民哥儿准备赶往华山处理,却碍于江南事急无法分身,最后那如今尊为少林掌教的老驼子夸了海口,声言他自有办法解决,要饭的问他他答得神秘,说什么事关天机,不可泄露,不料事隔没几天,华山派那莲花峰上就闹了鬼,那些灭清教徒被弄得滚的滚,爬的爬,头破血流,抱头鼠窜,没一个敢再上那莲花峰,你们说这奇也不奇?”
岑参皱眉说道:“何以见得是鬼而不是高人暗中相助呢?”
苍寅道:“眼见那些灭清教徒头破血流,滚的滚,爬的爬,可是整座莲花峰上除了华山派的人外,就瞧不见别的一个人影,小岑,你说那是什么?”
岑参点了点头,沉吟未语。
霍玄却道:“五老,世上真有鬼么?”
苍寅摇头说道:“那难说,谁知道……”
倏地转注聂小情接道:“姑娘,莫非这是那老和尚弄的鬼?”
聂小倩心中明白,但是她不愿说破,笑道:“该是大悟掌教暗中帮了华山的忙!”
苍寅道:“老驼子如今可能有此能为,只是他事先为什么不……”
聂小倩道:“这是大悟掌教行事高明处,事先说了,万一泄了密,岂不祸害少林?像这样让灭清教遇上了鬼,他们能找谁报复?”
这说法,颇能令苍寅满意,他点头笑道:“驼子做得好,总算给他们吃了个哑巴亏!”
朱汉民望着聂小倩,口齿启动了好几次,终究还是未说出心里的话。
适时,苍寅老眼一扫霍玄,端木少华,岑参三人,又道:“这另一件事,便跟你三个有关了!”
三人一怔,霍玄忙问道:“五老,什么事跟我三个有关?”
苍寅咧嘴笑了笑,笑得很神秘,道:“你三个在这隐居君山的十多年中,有没有结过什么巾帼密友红粉知己?快快从实招来?”
霍玄又复一怔,道:“巾帼密友,红粉知己?没有啊……”
眨眨眼,突然转顾端木少华与岑参道:“你两个看,五老说的会不会是……”
岑参眉锋一皱摇了头。
端木少华则啼笑皆非地道:“阁下,你这岂不是不打自招么?”
霍玄又一怔,呆了,苍寅大叫说道:“好哇,你三个敢瞒老要饭的?
是谁都一样,快说!”
端木少华红着脸,嗫嚅不能作一言。
聂小倩微微笑道:“二弟,快说出来,也好让大嫂我跟着高兴高兴?”
端木少华赧然一笑,瞪了霍玄一眼,道;“都是你,你这么一说,好像人家真的成丁咱们的巾帼密友,红粉知己了?这岂非有点自作多情……”
霍玄一脸委屈地道:“是五老要问嘛,哪能怪我?”
苍寅一瞪老眼,指着端木少华叫道:“别人不知你,老要饭的怎能否知你?有了这种天大的好事儿还想赖么?快快说给大伙儿听听!”
碰上了苍五老,端木少华是一筹莫展,当下摇摇头,苦笑一声说道:“大嫂,是这样的……”
接着,就把遇上那三位姑娘的经过说了一遍。
听毕,苍寅大叫说道:“对了,就是那三个女娃儿,老要饭的在街上碰见她们,一路叽叽喳喳,说个没完,谈来谈去全是谈的你三个,这不是很好的事儿么?”
端本少毕苦笑说道;“好事是好事,可是,五老,您没听我说她三个是白骨人魔轩辕忌,毒手罗刹邓九姑的女儿么?”
“胡说八道!”苍寅道:“那两个老东西我还能不知道?他两个也配,叫那丑婆子找个水坑照照,凭她还能生出那么标致的女儿?”
岑参失笑说道:“五老,一母生九子,九子九不同!”
苍寅道:“小岑,你少打岔,我老要饭的就没听说过他那一对儿,什么时候有过子女,那丑婆子是个……”
端木少华情知苍五老接下去没有好话,忙道:“五老,那也许是他俩的义女!”
苍寅呆了一呆,点头说道:“这倒有可能,不过,那有什么关系?
污泥里还陡扒出明珠来呢!你没读过那周敦颐的‘爱莲说’么?”
聂小倚接过话头说道:“二弟,五老说得不错,看人首在心性!”
“是呀!”苍寅道:“那两个要置你三个于死地,要不是人家三位怜惜你三个这份才,软了心肠,你三个如今还能坐在这儿么?”
端本少华道:“五老,那也只不过怜惜这份才,软了心肠而已!”
“还要怎么说?”苍寅道:“你这风流种还不知道么?女儿家十有九个脸皮嫩,你能要人家怎么说呢?一句私心倾慕难道还不够么?”
端木少华苦笑不语。
朱汉民此际趁势打了趣,道:“看来端木叔倒是瞒了一大段,三位叔叔,‘问三位何以谢妾等’,三位叔叔将何以谢人家?”
一句话说得那三个红了脸。
苍寅又叫道:“对呀,何以谢人家?说,你三个准备怎么办?”
端木少华苦笑说道:“五老,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苍寅道:“人家那一撇已经有了,只差你三个这一撇了!”端木少华哭笑不得,道:“五老真是难得的热心人!”
苍寅摆着稻草般钢须点头笑道:“那当然,看彼此什么交情嘛!”
朱汉民这时又开了口,道:“三位叔叔,要不要侄儿为您三位添上这一撇!”
端木少华瞪了他一眼,道:“叔叔们心领了,多照顾你自己吧。”
朱汉民玉面飞红,立时闭了口。
苍寅笑道:“你叔侄四个互相帮忙好啦,如今民哥儿为你三个添上一撇,将来你三个也为他加一擞不就成了么?”
一句话又红了几张脸,美姑娘略有不安色。
突然,聂小倩接了口,颇为郑重地凝注霍玄道;“大弟,由二弟适才的叙述中,我看得出,那三位姑娘的性情都很好,更难得兰心薏质,冰雪聪明,这样的好姑娘难求,你三个年岁都不小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站在大嫂我的立场,我不许你三个这么糊里糊涂的混下去,该怎么做想必不用我多说,限期三月,每个人都给我报个佳音,要不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