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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武断,也未免有诬人入罪之嫌!”
项君彦冷声一笑道:“阁下这话听来似甚有理,可是天下做贼的谁肯承认自己是贼了!”
郝东扬道:“项大人说的是,做贼的大都不会承认自己是贼,不过……”
话锋一顿即起,说道:“我再请教,项大人既是未看见那凶手的容貌,又怎知那凶手名叫刘琪?”
项君彦神色不由微微一怔。
陈飞虹飞快地接口说道:“这是我们多日查访所得!”
郝东扬道:“是江湖朋友告诉二位的?”
陈飞虹道:“不错。”
郝东扬道;“请问那是谁?”
陈飞虹摇头道:“这个阁下就不必要知道清楚了!”
郝东扬目光一凝道:“陈大人可是怕郝某人日后找他?”
陈飞虹道:“你已经没有那‘日后’的机会了!”
郝东扬道:“如此,你陈大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俗话说得好,事情可以不怕一万,但却不能不防万一!”
“这么说,你还是怕我日后找他了!”
“我已经说过,你已经没有那日后二字的机会了!”
“那你还有什么不能不防‘万一’的?”
“人总会有朋友,你阁下自然也会有一两个好朋友,如此你明白了!”
“哦,你是怕我的那一两个好朋友以后去找他,替我报仇!”
陈飞虹点头一笑道:“我正是这个意思,相信换了我是阁下,阁下也会有这个顾虑而作万一之防的,对么?”
郝东扬冷笑了笑,道:“陈大人,俗话说得好‘捉奸捉双,拿贼拿脏’,你们无证无据……”
陈飞虹截口说道:“阁下这话应该到刑部大堂上说去,对我说没用,我们也作不了主!”
郝东扬道:“陈大人认为这到刑部大堂上说便能有用!”
陈飞虹道:“刑部大堂是有王法的地方,也是个讲理的地方,不会冤枉无辜的!”
“很好。”
郝东扬冷笑道:“若到了刑部大堂上,只要那三木酷刑之下,用不着什么证据,纵是铁打的金刚,也非得俯首服罪不可!”
陈飞虹虽然明知他说的乃是实情,但却不得不作违心之言地摇头说道:“阁下你把刑部说得可怕了!”
郝东扬道:“可也是天下官民无人不知的事实!”
项君彦突然接口说道:“虹弟,我看不必再和他徒说废话磨牙了,干脆动手拿下他得了!”
陈飞虹含笑目注郝东扬问道:“阁下听见了么?”
郝东扬冷冷道:“我耳朵不聋!”
陈飞虹道:“你怎么说?”
郝东扬道:“二位既然认定我郝某人是刘琪,定要张冠李戴,诬良为盗,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不过……”
语声微微一顿,说道:“我想先弄清楚一件事!”
陈飞虹道:“什么事?”
郝东扬没理陈飞虹,双目倏如电射地转向马三刀道:“三哥,我想问问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敢情他是心中起了怀疑,怀疑这是马三刀暗中捣的鬼!
马三刀神色不禁一怔!
睁目讶然道:“兄弟,你这问的意思……”
郝东扬冷冷道:“我只是想问问三哥知不知道?”
马三刀摇头道:“兄弟,我根本什么也不知道!”
郝东扬道:“不是你捣的鬼?”
马三刀急了,连忙赌咒起誓说道:“兄弟你可千万不能误会,要是我捣了鬼,我一定不得好死,必须落乱刀分尸之惨!”
郝东扬淡然一笑道:“三哥不必赌咒起誓,只要不是就好!”
陈飞虹冷冷道:“阁下好不多疑!”
郝东扬冷哼一声道:“多不多疑,这是我自己的事,与阁下无关!”
陈飞虹剑眉微扬了扬,随即敛态说道:“阁下现在该有个表示了!”
“表示什么?”
“是束手就擒跟我们去打官司,还是要我们动手!”
“依陈大人看呢?”
“识时务者称俊杰,这话你可懂?”
“这话我当然懂,不过陈大人你必须足够有让我识时务的能耐才行!”
“你要拒捕!”
“我这不能说是拒捕,只能说是为我自己的清白无辜自卫!”
“你真是清白无辜的么?”
“绝对不假!”
“不!”
郝东扬摇头道:“必要时自然会有人出手帮我!”
陈飞虹道:“你是说马三刀?”
郝东扬淡淡道:“我知道凡是在‘侍卫营’当差的人,都有一身不俗的所学,个个久称好手,江湖一流,马三哥他根本难是你们手下一招之敌!”
陈飞虹道:“那么你是指丁账房和那四个保镖的了!”
郝东扬又一摇头道:“他们也不行!”
陈飞虹目中异采一闪,道:“我请问,那指的是谁?”
郝东扬道:“你不是说过人总会有朋友的吗,他们自然是我的好朋友了!”
陈飞虹心念微微一动,道:“由你这所谓‘他们’的口气上听来,贵友起码有两个以上了,是么?”
“不错。”
“有几个?”
“三个。”
“他三个都行?”
“一身所学都属一流!”
“他们也都在这儿?”
“不在这儿我就不会这么说了!”
“我却有点不信!”
“信不信由你!”
“他们三个都是何许人,可以让我先见见么?”
“等我敌不过你二位,他们出来帮我时,你就能见着了!”
陈飞虹点头一笑道:“阁下说的倒是,不过,我却很不信他们三个定能帮得了你,救得了你!”
郝东扬阴笑道:“以四对二,我也不信你们能奈何得了我!”
陈飞虹淡淡道:“郝阁下,我有句肺腑之言,不知道你信不信?”
郝东扬道:“哪句肺腑之言?”
陈飞虹道:“别说是四对二,就是八对二也不见得就……”
郝东扬双眉倏地一扬,道:“我不信!”
陈飞虹笑说道:“阁下何必这般性急沉不住气,我还有后话没说完呢!”
郝东扬冷冷道:“如此请说!”
陈飞虹道:“今天这件事,只有一个人能救得了你,可惜,他不在这儿,鞭长莫及!”
“你说是谁?”
“你阁下的那位主人!”
此语一出,郝东扬心神不禁倏然一震!
脸上色变惊声道:“你……你说什么?”
陈飞虹神色冷凛地道:“你耳朵有毛病么,难道还要我再说一遍不成!”
郝东扬定了定心神,道:“这么说,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来历了?”
陈飞虹淡淡道:“你的身份是十二传令使者之一,对不对?”
“不错。”
郝东扬点头道:“阁下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该知道我确实不是那凶手,不是刘琪!”
“不!”
陈飞虹摇头道:“在我眼里你仍然是凶手刘琪!”
郝东扬眉锋一皱道:“为什么?”
陈飞虹道:“稍时我自会让你明白!”
郝东扬凝目道:“这么说,你还是要逮捕我了!”
陈飞虹点头道:“我要不逮捕你,就不会得来找你了!”
语声一顿又起,说道:“你准备好,我要出手了!”
“别忙。”
郝东扬突然抬手一摇道:“我还有话说!”
“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请教,阁下在侍卫营哪一班当差?”
“你问这干什么!想套交情?”
“我向阁下提一个人!”
“谁?”
“大领班方铁强。”
“你和他是朋友?”
“是也不是。”
“这话怎么说?”
“阁下是个聪明人,何乃多此一问。”
“你最好还是把话说明白些!”
郝东扬神色微一犹豫,道:“他和我同是一个圈子里的人,这话该够明白了吧!”
“哦。”
陈飞虹目光一凝道:“你是说他也是你那位主人的属下?”
郝东扬笑了笑,没说话。
没说话,那就是默认,表示没错。
陈飞虹朝项君彦递过一个眼色,倏然扬声哈哈一笑道:“二哥,这可真是个意外的收获,这收获实在不小!”
项君彦从陈飞虹递过的眼色中已明白陈飞虹的用心,遂即附和地也扬声一笑道:“兄弟说的不错,这真是个做梦也想不到的大收获!”
陈飞虹道:“这下子他非得在你我兄弟面前低头不可,再也神气不起来了!”
郝东扬听得脸色不禁一变!道:“你二位可是与他有怨?”
陈飞虹冷声一哼,道:“他平常仗着他是个大领班,骄狂跋扈,恃势凌人,我们早就想整倒他了,只是苦无把柄,奈何不了他!”
郝东扬心神不由为之暗暗震动,忖想道:“糟了,这一下可连累了方铁强,主人若然知道祸由我起,焉能饶我……”
忖想至此,忽地一咬牙,长身站起,双目暴睁杀机凛人地冷声说道:“姓陈的,情势至此,今天你我势非拚个强存弱亡不可了!”
蓦然一声沉喝,抬手出掌直朝陈飞虹当胸拍去!
陈飞虹口中一声冷笑,坐姿不动,挺掌迎上!
“砰!”的一声震响,郝东扬退了一步,陈飞虹仍然坐在椅子上没动,但那椅子的四只脚却已陷入地下寸许多深!
郝东扬似乎没想到陈飞虹的功力这般深厚高绝,心头不禁惊傻变色地说道:“阁下好高的功力!”
陈飞虹淡淡道:“谢谢夸奖!”
郝东扬暗吸了口气,说道:“阁下休要得意,你功力虽然略胜我半筹,放手拚搏起来,鹿死谁手,可还未知呢!”
他把自己估计得太高了,陈飞虹一身所学功力,何止只是略高他半筹!
陈飞虹微微一笑,道:“阁下这话说的是,不过我却要奉劝一句,你最好立刻把另外三位招来,让他们帮你,否则,三招之内你就得躺下!”
郝东扬目射煞芒地道:“姓陈的,你好狂的口气!”
陈飞虹冷冷道:“你要是不信,尽管再出手试试!”
郝东扬双眉一扬道:“好,我就再试试!”
落话,倏然欺身探臂出掌,五指箕张,奇快如电地抓向陈飞虹的右肩!
他再次出手不仅奇快如电,而且暗藏变化杀着!
陈飞虹仍然坐着没动,直到他抓来的指掌即将沾衣,这才闪电塌肩,抬手一指点向他的掌心!
郝东扬心头霍然一惊,连忙撒掌暴退!
他撤掌暴退,应变动作虽然极快,却未能快过陈飞虹,只觉眼前掌影一闪,肘臂中一紧,已被陈飞虹拿住!
他连陈飞虹用的是什么手法都未看清,肘臂已落人手,心头骇然震凛中,才待运力猛挣,但陈飞虹松手一笑道:“阁下,现在你相信了么?”
郝东扬脚下后退了两步,至此,他心中相信了,也明白陈飞虹的所学功力确实高他太多!
陈飞虹接着又说道:“现在你不去招呼那另外三个来帮你吧!”
郝东扬心念转了转,深吸了口气,凝然一摇头道:“不必了!”
“为什么?”
郝东扬道:“他三个来也帮不了我!”
陈飞虹道:“你不是说他三个的武功身手皆是一流的吗?”
郝东扬道:“他三个虽然称得上一流,但比我仍差了少许,我既然不是你手下三招之敌,他三个来了也是白来,没用!”
陈飞虹又一凝,道:“这么说,你是已不打算跟我动手,准备跟我投案了!”
郝东扬道:“技不如人,如之奈何!”
陈飞虹笑了笑道:“如此甚好,那我得先封上你两处穴道!”
话落,倏然抬手隔空弹指,封了郝东扬的两肩穴道。
郝东扬没躲没让,这时,他的脸色神情反而一片平静,两肩穴道被封之后,便默默地退到椅子边坐了下去。
陈飞虹深望了他一眼,转向马三刀含笑说道:“三爷,你别老站着了,请坐下吧!”
马三刀没说话,点头矮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