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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现在该说说我为何会出现在大明,这个,虽然胡说有一定困难,但琉球这十年来的状况,大明无人知晓,这又让我有了很大的发挥空间。
我抹了抹发梢,整了整衣衫,动情道:“诸位大人不知道,我国近年不曾进贡,并非因畏惧大明多事,而是我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无法抽身那!”(我这一句话也算说得到位了,既帮礼部诸臣解脱干系拉近好感,又让人觉得我这个真正的琉球公主是大明的忠实臣属。)
“日本国自万历四十年以劲兵入我国,掳我先王(应该是现在琉球王尚丰的老爸尚宁),迁我宗室,其后虽蒙大明圣恩,我先王乃还,但自此日本国侵扰不断,我国休养未久,又连遭洗劫,崇祯五年,我国本打算朝贡大明,竟被日本国平白抢去,还杀我使臣,自此以后,遣使奉贡不敢再提……”我轻轻叹息,说得有板有眼,连和我相处这么长时间的崇祯都不由半信半疑了。
“我父王一直钦佩中土文化,从小就找了师傅教小女子诗词歌赋,除此之外,小女子倒也略习过一些治国之策。我父王年事日高,始终认为不能遣使入贡乃是人生憾事,遂遣小女子率众前来大明,入贡请封。哪知在海上,遇上日本那些倭寇浪人,小女子被迫投江,后来不知怎地就被陈圆圆小姐给救了。当时,小女子遭此变故,贡奉凭证俱无,无法表露身份,冒昧说出来,只怕是弄巧成拙了,故只有隐姓埋名。偏巧田国丈来到南京,怜悯小女子,并认做女儿,这才有幸见着皇上,以期有朝一日在皇上面前将这本末说清。谁知皇上委以重任,小女子受宠若惊,倒将这正事给忘了。更不料天朝体严,小女子陡然说出身份,无从证实,更怕唐突了圣颜,只好先按下不表。哪知竟无端端生出这些事端……”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也不知哪个地方有漏洞,只是崇祯自然不会拆穿,在场比较知道我“底细”的也就陈圆圆了。
我看了眼陈圆圆,这个天仙下凡的女子,却是怎样的心?她到底是帮我还是想顺道阴一把?我想我是被阴怕了,不管怎么说,还是先设法讨好她、稳住她,我对着崇祯道:“陈小姐实在是好心肠,收容我,待我如姐妹。倘若今天这事牵连到她,那小女子宁愿代她受过!”
“这个,既然陈圆圆并没有进宫,自然是毫无干系,朕派人好生送回江南吧!”崇祯已经被我说得云里雾里,好半天才说话。
陈圆圆听了这话却是不干了,她忍不住开口道:“圆圆不愿回江南,圆圆恳请陛下允许圆圆脱去乐籍。”
“既然陈姑娘不愿回南京,那朕也不勉强。只是,陈姑娘已有落脚的地方?”崇祯关切道。
“圆圆蒙吴大帅不弃,收入府中,圆圆只希望陛下能恩准圆圆一辈子服侍大帅!”陈圆圆轻慢道出,却让在场诸人再次哗然。我更是再次对这位陈圆圆刮目相看:此话说得是实情,可短短数语,却处处引导诸人以为吴三桂是将她收房了。这下子,岂不是免费登了个广告?更在御前留下这话,还让崇祯给做个见证?
“哦?是吗?吴三桂平日里不近女色,没想到,哈哈,没想到。”崇祯轻松笑道。还颇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看来他对于我和吴三桂之间是否有瓜葛还是持着保留态度。
我心中暗叹,吴三桂若是在世,陈圆圆这样一闹,吴三桂没那心思也不得不“弄假成真”了。
正在此时,底下一个大臣站了出来,兴奋道:“微臣有一主意。既然陈圆圆是吴大帅的爱妾,倒不如将此事诏告天下,更说是皇上玉成这美事。一来,陈圆圆藏于宫中之谣言无从插针;二来,也可昭示皇上体恤臣属之心。”
“妙啊!近来边关太平,倒也可召吴三桂回京,让你们二人团聚几日!”崇祯一扫阴霾,为此叫好。
不行?!天哪,这怎么可以!吴三桂已然不是吴三桂了,倘若不召回京师还好,一旦祖泽治发现这个陈圆圆和他认识的陈圆圆不同,岂不是该天下大乱?更糟糕的是,倘若有人知道这个吴三桂也不是真正的吴三桂,恐怕乾坤都要大挪移了!
卷六 宫廷惑乱 第九章 难承恩宠
“万万不可!”在一片赞成的声音海洋里,只有我突兀地叫了出来。顿时,堂上鸦雀无声。
陈圆圆本来温和如水的面庞突然射出从未有过的凌厉目光,直要把我的骨头给穿透了。那冰冷的寒气,仿佛化成一把利剑以光速直插我心底。莫非吴三桂在她心中竟变得这样重要?只这一句话,就这样令她恨我彻骨?
我这边还没招架过来,却看崇祯也纹丝不动地盯着我,眼中隐隐包藏着怀疑、困惑、质问。
我挠挠头,解释道:“辽东虽无大事,召吴大帅回来是不是冒险了点?”
“叫他回来数日料来也无甚大碍,吴三桂也过了而立之年了吧,好容易能有个中意的心上人,朕说什么也要让他回来歇息几日。”崇祯故意把“心上人”三个字说得无比重。
众人便又附和了一圈。
我像只泄了气的皮球,登时软了。完了,只不知要捅出什么样的篓子。
陈圆圆白白拣了个名分,高兴之余,除了谢恩,倒也不再计较其他,衣褶裢裢退了出去。
在他们看来,这件事情到此就结束了。——只有我知道,这兴许是个开始。
大家都被整得疲惫不堪,脑袋里像塞了几床棉絮,扯不清楚。至于要不要派人去证实我的真实性,或者遣臣前往琉球以传圣德,那都是后话,现在谁都不想在继续这个持续了好长时间、又毫无意义的话题。
崇祯摆摆手,示意他们也都退下。
也朝刚才风头尽显的皇后皱眉摆手,皇后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忍不住道:“虽说,虽说你也许不是歌妓,但身为大明将军,或者说是外番公主,住在乾清宫里也终究与礼制不合!”
皇后这话,让本来退出去的大臣们又缩脚回来,我心说,这女人怎么就非要和我过不去?明明已经惹了一身臊,还非要拼个鱼死网破不成?也好,给我修个园子让我住出去,也好过每日在这里被你暗害,费那么多心机,搞不好最后还被毒死了……
我还没把算盘打完,就瞥见众人瞅瞅崇祯,再瞅瞅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我心中不禁叫苦,口上却说不出话来,周皇后这话岂不是明摆着告诉众人,我和崇祯有一腿?!我此时只有拿眼神“哀求”、辩白。
这下子,一个偏向皇后的大臣更道:“倘若唐将军是琉球国公主,那实在不宜担当女军统领一职。我大明的将领岂能由他国公主担任?这岂不是笑话?”
岂料谢升看我一脸苦色,竟忽而有了计较,上前笑呵呵地对着崇祯作揖:“唐将军是世间难得的奇女子,倘若因此身份不能为我大明所用,我大明岂非是痛失英才?微臣斗胆恳请皇上纳唐将军为妃,昭示天下,大赦百姓。如此,一来可和琉球世代修好,以彰我邦仪;二来,百姓得以减免刑狱,安分守己;三来,唐将军即是我大明国母,自当为大明戮力效命,岂非一箭三雕?”此言一出,我差点没有晕过去。他自以为是的认为我和崇祯是早已“暗渡陈仓”,就等人站出来提出此事,他倒还找了如此好的理由!
马绍愉见状,也站了出来见缝插针:“是了,是了,相传商朝武丁王后妇好,乃是其朝的大祭司,更是位骁勇善战的女英雄。唐将军当与之媲美了。”
皇后的脸刷地绿了,她没有料到会这样赔了夫人又折兵。但我想我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有崇祯听了这话,本来已然困倦,现在倒冒出了生气。
众人见风使舵,一时间气氛活跃起来。此时,颇有种苦中作乐的感觉,就像那首诗所说:“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这些人怎么就没有意识到国家危亡,还想着这么大张旗鼓搞什么纳妃?当真是臣子不知亡国恨,关内犹奏天香韵。(题外话:《天香凤韶之曲》是皇后册立时用到的礼乐)
我抬头看崇祯,他也正殷切地望着我。我的心被闷闷敲击着,莫非我真要嫁给他?虽然,我心中打定主意帮助崇祯,但那只是感谢;如果说情意,也许是莫须有的亲情,也许是友情,但决不是爱。我也从没想过要做他的什么末代妃嫔。
可如今,我已经彻底脱离“陈圆圆”这个身份了,莫非我的命运是这样?
想到后宫那些勾心斗角的女人,想到因崇祯的责难而郁郁而终的田妃,打死我也不要步这样的后尘。
崇祯笑道:“诸位爱卿,既然有此提议,朕也十分赞成。待田妃丧葬完毕,就择日举行册妃之仪吧。”
说到田妃,我眼前一亮,所以他语音刚落,我就扑通跪下了:“小女子承蒙陛下爱怜,获此恩典实是受宠若惊。只是田妃娘娘新丧,小女子既和娘娘有姊妹之名分,娘娘又待我不薄,于情于礼制,小女子都该为娘娘服丧,这册妃吉事,岂非冲撞了?……”我一时也搞不清该为田妃服几个月的丧,她虽是已嫁的姐姐,但却是贵妃,这样复杂的丧制我搞不清楚,但服丧是一定的了。况且田妃无子嗣,让我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妹妹敬点心,也说得过去吧。
我的话显然触及了崇祯对田妃那些记忆,他不由也黯然神伤了。他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册妃之仪,还是等至期年辞灵后再举行罢。”
我暗吁一口气,能拖一年是一年,谁知道他一年以后还有没有这样的心思,计划赶不上变化嘛。
周皇后此时再说也是白搭了,待诸人退却,崇祯竟并不急着问我,只让我接着看那图纸,倒像事情没发生过一样。他就不好奇我咋一下子从陈圆圆变成了琉球公主?或许他自己需要先透透气?
他不出声,我也懒得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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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持了一会儿,只见他在旁边刷刷写了些啥,唤门外的王承恩进来,递给他一匹黄绫,淡淡道:“即刻派人传朕恩旨到宁远,恩准吴三桂即刻回京,与陈圆圆团聚。”
见我瞪大双眼,反而更刷刷写个不停,转手又把一匹撂在王承恩手中,若无其事道:“传朕旨意,张黄榜告示百姓,朕要让臣民知道朕体恤吴三桂,把他的心上人陈圆圆赐给他!”这后面那句话却是对着我说的。
卷六 宫廷惑乱 第十章 推荐人才
王承恩接旨出去后,我回以崇祯一个巨大无比的无奈的笑脸,有趣啊,此时真不知该用什么形容词来描绘我的心情。
崇祯自以为这样做确实能避除陈圆圆藏于宫中的谣言,可如此大张旗鼓把吴三桂和陈圆圆的事情公之于众,若是真的吴三桂倒也罢了,无论他是否乐意接受,权衡利弊,他必定会承受。
但是现在这个吴三桂是祖泽治,最糟糕的是,他一定以为我才是陈圆圆,当他欢天喜地从宁远回来看到的是另一张面孔,从天上摔到地下,不知会生出什么样的乱子?然后陈圆圆或者别人发现他不是真的大帅,这个国家就要翻锅了……
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会有什么样的局面,我不禁苦笑出声。
崇祯对我这样的行为有些摸不着头脑,眼里闪着精光:“怎么,觉得好笑么?还是你听到吴三桂和陈圆圆两情相悦,内心失落得很?”
我摇摇头道:“皇上想到哪里去了,圆圆费了这么多口舌,才留在皇上身边,竟换来您的不信任?”
崇祯脑袋半歪,直想看透我的心:“是吗?……”他忽而神色黯淡下去,“圆圆,你知不知道刚才百官逼朕的时候,朕有多难受,朕当时一门心思就是,一定要把你留下来,绝不让他们欺负你。”我听得这话,心下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