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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了门锁,用力将她扯进门,立刻又反锁起来。
双丝又惊又怕,不晓得他意欲如何。
“你想干什么?”她飞快跑进小客厅,躲在一张双人沙发后头,彷佛如此就
足以屏障她抵御他的怒火。
“我想干什么?”彭槐安阴沉着臭脸冷笑。“你和白老头开房间的时候,有
没有问问他想干什么?”
“我……我们才……才没有去开房间呢!”她结结巴巴地反驳。“我警告你
哦!你别过来!……我体念你脚上有伤,刚刚才没有用力挣扎,你……你不要
过来哦!”
彭愧安停立在原地,隔着沙发与她对望。
看样子他真的吓坏她了,他又好气又好笑地暗想。不过陆双丝如惊弓之鸟的
表情实在令人很不爽,难道她以为他会对她动粗吗?
谢啦!或许他高攀不上圣哲名贤的道德标准,然而“打女人”这种下流的行
径他还不屑为之。
既然她看起来毫发无伤,想必白老头的手脚还算安分,他就不急着拿猎枪干
掉某个人了!先让她胆战心惊一阵子也不错,正好弭补他呆呆守在她家门口站
岗的那几个小时。
他大剌剌地生进单人沙发,脑袋朝对面的坐位点了一点。“坐下。”
“我……我……”双丝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的脸色。
“坐下!”敢情他用吼的,她比较听得进去?
“是。”
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她立刻跳坐入他对面,比训练有素的警犬更听话。
彭槐安差点笑出来,可是表情依然绷得死紧。
双丝暗自惴惴不安。都怪萌萌啦!实在把她调教得太听话了,她才会养成服
从强权、贪生怕死的个性。
“看什么看?想与我相看两厌啊?还不去泡壶咖啡!”他板着老爷脸下令。
“你……刚刚不是叫我……坐下?”双丝偷偷瞄他,发现他的眼睛也朝自己
瞪过来,赶紧又低下头。
“你顶嘴?!”他的浓眉一扬。
“没有呀!没有。”双丝吓得拚命摇手。她哪敢?“我立刻去泡咖啡……”
躲进厨房说不定比较安全一点,如果他临时打算对她不轨,她还可以拿热咖
啡攻击他。
“你忙你的,我先进去换下这身衣服。”他脸臭臭地站起身,绕个弯走向主
卧室。
“如果你想让我追到府上去,在你女儿面前演出年度武装大戏的话,尽管趁
我沐浴的时候溜回家吧!”
哪有这样的?
双丝咬着下唇,凄恻又无助地杵在厨房。
本来还以为他打算揪她回来拷问几个回合,再不济也赏她几顿臭骂听听,谁
知他自个跑进盥洗室沐浴起来。
难道彭槐安真的只想抓她回来泡咖啡?算了吧!她对他的善良程度不大有信
心,他才不会做这种法外开恩的义行。
哔啦啦的水声隐隐从主卧室传出来。
双丝提心吊胆地忙着泡咖啡大业,耳中随时监听着主卧房内的动静。男人终
究不比女人,三两下就清洁溜溜。现在他应该冲完澡了……差不多在换衣服吧
……现下应该已经着装完毕……
然而她等了十分钟,彭大爷仍旧赖在房间不出来。这可奇了,难道男人也要
化个妆、涂个口红才出房门?
她放弃再浪费生命,蹑手蹑脚地踮到房门口,轻轻敲响雕花门。
“咖啡泡好了。”她的小猫音量很怯涩。“我……我要回家了,你自己慢慢
喝……
好不好?“
瞧她多有礼貌,要偷溜之前还征求人家的意见。
房门霍地拉开!
“谁准你走的?”
双丝的呼吸陡然受到严重的封锁。
从他身上源源散放着一股灼热的“气”,疯狂又猛烈地迎面袭来,逐走她周
围赖以维生的氧气。一片古铜色的肉墙挡在她眼前,距离她的鼻头仅有十公分。
淡雅的香皂味沁入她的脑海,莫名的让人晕眩起来。
她忍不住张嘴喘息一下,捂着鼻子急急退后,彷佛如此一来就可以保护自己
免于受他的“气”侵扰。
这男人,就是霸在他的旺盛生气。
“你想跑哪儿去?”横蛮的手抓回她。
双丝无助地被圈陷在他胸前。
天!再憋下去她要闷死了,她只好松开手,大大地吸了一口鲜美氧气。
另一张“大大”的口覆上樱唇。
她的气息再度受到窒碍,接下来的肢体攻击纯粹属于下意识的举动。
有过前一次滑倒受伤的经验,这一回彭槐安学乖了,在她真正致命的把戏使
出来之前,拦腰将她抱高,调整她的腿夹住自己的腰侧。
双丝但觉自己的下盘虚浮,人已经被他移到地球表面以外,虽然夹着他铁腰
的姿势缺乏淑女气质,但为了保全自己的小命,也只好乖乖效法无尾熊,攀住
他这株变种的尤加利树。
“这个姿势……有点不雅观。”她绯红了双颊,提醒他。
“好,那我们换个姿势。”他笑得奸恶,手掌突然下移,覆住她的俏臀,让
她更紧密地贴向自己。
双丝好歹也是个三十一岁的女人,健康教育第十五章碰巧学习得相当仔细,
此刻自然了解抵住自己小腹的坚硬物体是什么。
热度在她体内、体外焚烧,犹如一把流动的液态之火。
“通常,男人抱女人的时候,都是打横着抱的。”她语气困难地指点。
“哦?”彭槐安轻舔着她的耳垂。“可是换成了我,若依照你所说的方式抱
起女人,通常只为了走向一个目的地。”
无论她如何在有限的空间内缩躲,总逃不过他如影随形的舐吻。
“哪……哪?”她努力地以说话来引开他的注意力。
“这。”他使劲一扔,双丝的娇躯猛地往外飞出去,呈抛物线降落在两公尺
外的软床上。
她连忙翻身要跳下床沿。热呼呼的血肉之躯后发先至,把她紧紧囚禁在自己
的身体之下。
“你……你……不行……”她快昏了,芳心怦怦跳得几乎故障,攫住身躯的
那股热度,说不出是源自于慌乱,抑或兴奋……
“为什么不行?”他好整以暇地问,使坏的眼神盯牢她微微敞露的前襟。
“因为……因为……”她吞了一口口水,直觉说出女人家最合用的藉口。
“我的……
‘那个’来了。“”真的?“他挑了挑眉。”好,我检查看看。“
贼忒兮兮的毛手顺着她的腰围,缓缓滑下小腹……
“不要!”她惊喘一声,及时按住他的蒲扇大掌。“好嘛!我……我骗你的。”
“你惨了!我最忌讳人家骗我。”诡异的金光乍然燃亮了他的眼眸。他缓缓
压低脑袋,贴近她,贴近她……
双丝颤巍巍地倒抽一声,霎时感觉他炽热的唇降落在自己的襟口。
料轻质薄的短袖衫实在没有多少抵御外侮的能力,衣服的钮扣一颗、两颗、
三颗地被解开。滑溜的唇和舌贴附上她的酥胸,品尝着浑圆饱满的女性化线条
……
“彭……彭先生……”她昏乱地摆动螓首,彷佛想推拒,又煞似迎合。
“你还叫我‘彭先生’?”他蓦然抬高脑袋低吼。其实他直正想问的是……
你私底下是否也称呼白老头为“白先生”,或者他已经成功地说服你呼唤他名
字?
然而有经验的男人都知道,在床第之间提起另一名男子,铁定是绝顶愚蠢的
傻事。
而彭槐安恰巧是个非常有经验的男人!
“我……”双丝已经说不出话来,眼眸漾成水汪汪的深潭,无助地承受着由
天而降的狂暴雨丝。这种不自觉的柔弱姿态,击中了男人天性中的征服欲。
他深吸呼一下,飞快地褪除两人的衣衫。冰凉的空气拂上娇躯,双丝骤然拾
回一丝丝神智。
“不行……”她只能柔弱无力地抗拒。“你说过不使强的。”
“放心。”他笑得信心十足。“我自然会逗得你心甘情愿。”
※※※清晨张开眼的第一件事,双丝跳下床,身形稍微因为僵涩的感觉而顿
了一顿,然后头也不回地逃进浴室。
洗手台的冷水浇醒了她的神智……和羞愧。
“老天!”她害臊的脸容埋进手,无颜以对江东父老。
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她把自己给了彭槐安!
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她简直无法相信。他只不过随意碰了碰她、亲了亲她,
她决心便效法赤道的冰块,融化得无影无踪。
她该如何面对他呢?她该如何面对萌萌和维箴呢?最重要的是,她该如何面
对自己?
她掬起清水,用力扑湿脸颊,然后抬起头,审视着洗手台上的明镜。
相对于她晦暗的心境,镜中人儿看起来出奇美丽。柔美无瑕的脸颊犹如春花
一般,透着粉嫩嫩的微红;一双美眸水亮水亮的,微肿的嫣唇显示它曾经被彻
底地吻过。
她看起来百分之百像个甫春风一度的女子,以这副模样走出去根本骗不过任
何人。
“天哪!”双丝继续呻吟。她不要回家了!她要离家出走!她该如何向继女
们解释自己的转变?
“下次要躲进浴室之前,记得锁门。”他硕大的块头显映在镜子。
彭槐安就挺立在她的正后方。
双丝突然感到心慌无措,两双笨手笨脚找不着适切的位置摆。
“不要这样。”他叹了口气,从身后紧紧地搂住她。
两人身上都没穿多少,双丝敏感的肌肤立时浮起细细的疙瘩。
一种淡淡的、男人独有的体息盘旋在她的鼻端。这股气味并不止于来自他,
也发自她的身上……这是昨夜他沾留下来的气息。在女人的体肤上嗅闻到男人
的气味,远比味道来自于男人身上更暧昧。
“不要怎么样?”她没有勇气抬头迎视明镜中的鹰眼。
“别让你自己感到羞愧。”彭槐安转正她的身子。“昨夜发生的事是相当正
常的,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双丝突然着恼了。对他来说,他当然觉得很正常。男人总是把情欲与现实分
得一清二楚!可她们女人不一样。
“谁说我没有做错!”她忿忿地推开他,离开狭小的方室,开始捡拾散落的
衣物,一一套同白己身上。“我不应该和你发生……发生任何牵扯。”
“为什么?”彭槐安闲散地踱出浴室。
“你居然还问我!”双丝不敢置信地顿住一切动作。“你属于另一个女人,
而我却和一个名草有主的坏男人偷情,如果时空换到古代,我们两个都要沉潭
的,你知不知道?”
“少来。”他潇洒地摆了摆手。“古代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你太大惊小
怪了。”
他别扯“妻与妾”的话题,或许双丝还不会火大得太严重,偏偏他犯了大诫。
“你……”总有一天她会被这家伙呕死!“那好!欢迎你去外头寻找那剩余
的‘两妻四妾’,恕民女不占用您的名额!”
盛怒的倩影刮出主卧室。
彭槐安看出她真的火了,连忙追出来,及时在门口抓回她。
硬的不成,只好来软的。
“好啦,算我不会说话,别生气了,嗯?”他连哄带骗地拥她回怀,轻声轻
气的陪不是。
双丝板着脸,无视于他的怀柔政策。
“别道样嘛!”亲密的吻印上她发丝。“你身上的每一肌肤我都吻过了,整
个人已经是我的了,干嘛还跟我闹别扭?我发誓,以后一定不会辜负你,好不
好?”
听起来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