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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想去见见流简。”
“见他做什么?”
“我们的第一步,应该要找个人合作。”
占东擎手落向苏凉末胸前,“要找也不用找他。”
苏凉末回过头看他,“早在泰国的时候,我就问他借人借钱了,我还答应他一个条件。”
占东擎原先合起的眼帘咻地睁开,语气带有迫切,“你答应他什么了?”
苏凉末是就事论事,可没有丝毫想歪的意思,“我代替你答应他了,如果有朝一日你能在御洲重新坐稳根基,你也绝不会打相孝堂的主意,也就是说,我们和相孝堂井水不犯河水。”
占东擎倾起身,几乎重压着苏凉末的身体,“你这是替流老二牟好处了?”
“才不是,当时那种情况下,除了流简和韩先生,没人肯帮我们。”苏凉末伸手在他胸前捶了下,“况且,谁知道你能不能东山再起,流简帮我们,那也是冒着人财两失的风险。”
占东擎脸埋入苏凉末颈间,“看着吧,我说到做到,御洲这块地方一直是我的,不,不止是御洲……”
他的野心,也从未因他如今的境遇而消散过,人越是在逆境中,野心反而会越大。
两人安静地躺着,苏凉末眼睛很痛,也没多余的力气支撑。
占东擎才躺回去,不过片刻却又撑起身,苏凉末感觉到身上一重。
她双手推挡在占东擎跟前,“不要。”
“我们既然相爱,为什么不能要?”
苏凉末嗓音模糊,尽管在黑暗里看不到,她还是用双手遮住眼睛,“你不懂,你不懂。”
“凉末,”占东擎拉下她的手,听到她鼻音浓重,他凑上前吻着她的眼角,果然湿意涟涟,“她走了,是意外,你不用这样惩罚自己。”
“东擎,我和李丹的那种感情,你没法懂。”
“我懂,”占东擎将她的手放到唇边,“最艰难的两年是她陪着你度过的,她是你的家人。”
“我很后悔,当初应该多留些人下来,或者把她五花大绑也好,只要不让她出现在那片林子里,东擎,我算是想明白了,人活着,再大的事情再跨不过去的坎,都能重新开始,可人要是死了呢,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苏凉末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这段日子,她都是浑浑噩噩的,该清醒的时候清醒,一旦安静下来,会不由自主想起李丹。
她一点都没想到,占东擎会在她完全没有准备的时候,侵进……
身体还未打算接受,所以是下意识拒绝的。
他也没有更深一步的动作,似乎只想拉回她的思绪。占东擎手掌按在苏凉末脑后,他吻着她的脸颊,一遍遍,彼此的呼吸声交融着映衬在这漆黑而沁凉十足的夜里,占东擎的另一只手同苏凉末十指交扣。
他想要让她放松,她却绷得越发紧。
男人闷哼声,苏凉末眼泪淌落出来,占东擎指尖一遍遍抚着,他随手将身上的被单扯开,皮肤裸露在空气之中,尽管看不见,苏凉末却还是下意识绷起了双腿。
他在她身上揉着,想要让她放松,苏凉末双手搂住占东擎的脖颈,他几乎是栽倒在她身上的。
“凉末,”他腻着她,缠着她,温柔暧昧的气息拂在她耳边,“有些事要你自己走出来,我没法帮你,但现在的你跟以前又是不一样的,你不会再孤单,你有我,我爱你……”
这席话听到耳中,又是挚爱之人嘴里说出来的,哪个女人会不情动?
她能感觉到他……
苏凉末脸紧贴占东擎,却还是会疼,她张开嘴使劲咬在男人的肩头。
占东擎抱紧了她,从未有过一次欢爱是这般令苏凉末感觉到既难受又欣慰的,人死不能复生,这句话,从古时候起就被人当做最好的安慰理由,苏凉末后背沁出汗来,她自然也懂,懂得放开,才能让自己活得好,让对方走得好。
这样的缠绵,有耳鬓厮磨的温馨,充斥在耳边的呼吸声浓重而急促,就像是一根绷得很紧的弦……
苏凉末手往他身上推了把。
他知道是他急迫了,可是没法子,忍受不住。
又犹如漾开的水波,波澜不惊掠起,却是涟漪起起。
她想要开口,嘴巴张开,却溢出声连自己都无法相信的娇喘声,占东擎吻着她的唇,起先还是温润缓慢的,最后,实在扛不住,毕竟两年的时间不曾好好拥有
不是身心合一的欢乐,即便当时行乐,最后也掩不住空虚寂寞。
而这次却不一样,那是真真实实地结合,弥漫在空气中的声音,带着原始的堕落,苏凉末的灵魂仿佛已经脱离,忽然,听到一阵很明显的声音。
占东擎那番激烈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苏凉末双手撑在身侧,“怎么了?”
他手掌按在了肋下,靠,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偏在他做最后冲刺的时候。
苏凉末也意识到了,她索性坐起身,这才知道两人太冲动,“是不是牵扯到了伤口?”
占东擎平生还未这般憋气过。
苏凉末说着人往外退,“我看看,都让你好好躺着静养,你这是静养吗?”
“管他什么静养,”占东擎待这阵抽痛过去之后,一把将苏凉末重新推回床上,“伤筋动骨总比活活憋死要好。”
苏凉末其实很难放开好好欢愉一场,她心情还是沉重的,占东擎说得对,谁都没法帮她,只能交给时间去冲散这种已经漫入骨间的疼。
只是,身体往往跟心,在最后冲上顶端的时候会分开,那一种销魂蚀骨磨灭掉心底的悲痛,眼前一散,整个身体便散了。
空气中的灼热也平复下来,苏凉末缩在占东擎的胸前,感受到肩头的热度也逐渐在转冷。
翌日醒来,倒不是说散架那么夸张,苏凉末起身时还是能感觉到异样,占东擎听到窸窣声,随手一捞,却只抓到她的手,“再睡会。”
“不睡了。”
她拿了衣服往浴室走,占东擎手一撑,却倒了回去。
苏凉末回头见他脸色不好,“怎么了?”
她扔掉衣服上前拉住他,占东擎按了按伤口,“昨晚用力过猛了。”
“这话你也好意思说。”
“怎么不好说啊,我对你用力,我没对别的女人过猛。”
苏凉末却还是心有担忧,“也不知道不看医生行不行。”
“放心吧,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苏凉末睇他眼,“有你这样静养的吗?”
“久旱逢甘霖,没办法。”
苏凉末拿起旁边的毛巾丢在占东擎脸上,“我去准备吃的,你今天就乖乖躺在床上别下来了。”
他伤成那样,真的只能躺着,苏凉末在洗手间洗漱,想到之后不由一阵后怕,占东擎不是小说里的一夜七次郎,可那样伤重的情况下,他却完全忘乎所以,如果真出了一点岔子,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两人在屋里面躲了一天,苏凉末心系苏泽,所以给流简打了个电话。
出门时她尽量小心,也开了自己的车,中途有流简的人过来接送,苏凉末停好车,看到流简告诉她的那辆车就停在不远处,苏凉末四下张望之后,快步过去。
车子一路把苏凉末送到流简的别墅。
她压低帽檐走进去,流简将手底下的人全都遣散了,听到门铃声是他亲自来开的门,苏凉末一抬头,还未看清楚跟前的男人,对方却伸手摘掉她的帽子,一个用力将她拽到怀里抱紧。
与此同时,苏泽跑了过来,“姐姐,姐姐。”
流简不得不松开,苏泽上前抱住苏凉末的腿,“我都想死你了。”
苏凉末伸手将苏泽抱到怀里,“哎呦,抱不动了,苏泽都是大男孩了。”
“可不是么,”流简自顾往客厅里走,“他又能吃,又不运动,马上不是大男孩而是大胖子了。”
“叔叔,我讨厌你!”苏泽也知道害羞了,可没办法啊,喜欢吃的东西总要吃吧,克制不住。
苏凉末将苏泽放下去,她揉了揉苏泽的脑袋,“功课做完没?”
“早做完了,姐,这都几点了,我可是专程等你过来的呦。”
苏凉末不由莞尔,“我的弟弟说话都跟小大人一样了。”
这才多久没见?
她手掌落向苏泽的肩头,“你先去房间吧,我有话和叔叔说,谈好了我再来找你。”
“不要嘛,”苏凉末摇着苏凉末的手臂,“我要让你陪我。”
流简在旁只说了一句,“明天的自助餐,没你的份。”
苏泽两眼一翻,乖乖松开手,“姐姐,我去看会电视,你赶紧过来呀。”
“好,去吧。”
流简指了指他的背影,“就这样,出去估计别人一个包子都能把他骗走。”
苏凉末不由失笑,“那可不会,苏泽这两年跟着你,嘴巴的功夫早练出来了,不是五星级的东西别想让他跟着跑。”
流简望着她笑开的侧脸,他些微出神后盯向苏凉末,“还好吗?”
苏凉末目光从苏泽的身上收回,“挺好的。”
“哪里好了?”流简略有不悦,“这样的生活,你还能说得出一个好字?”
苏凉末嘴角总是勾着,眉宇间藏匿着一股恬静,“流简,今后我可能还有要让你帮忙的地方。”
“占东擎呢?”
“他也还好。”
“你信得过我?你要知道,相孝堂和他一直势不两立,如果能将对方置于死地,我们都是绝不手下留情的人。”
苏凉末将散下来的头发拨至耳后,“可是,你为了我,不会,他为了我,也不会。”
流简眼里的细芒齐齐射向苏凉末,“你们和好了?”
“流简……”
男人划开抹笑,“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搞得我跟个怨妇似的,占东擎在泰国那边的事我也都听说了,既然你说你过得好,那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要是你,我心里就会有想法。”
“有什么想法,说你把我当成苏泽的男保姆?”
苏凉末忍俊不禁,有一种感觉,无关情事,她点了点头,“是啊,还是个可以把苏泽养得白白胖胖的男保姆。”
流简双手撑着膝盖,“今后呢,有什么打算?”
“他的根基在这,所以想要重新在御洲开始。”
“怎么开始?”
苏凉末摇头,“不知道,他说是换个身份。”
“想要帮忙的话……跟我开口。”
苏凉末定定看了他一眼,流简坐直身后搭起长腿,“看你,我们的事情都过去了,别弄得好像很对不起我似的。”
“我多希望你能先比我幸福。”
流简目光盯紧了她,说出句意味深长的话,“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执着,幸福的各自定义不同而已,”
苏凉末双手交扣,“苏泽,可能还要让你帮忙带一段时间。”
“放心吧,这小吃货要跟着你回去不瘦掉几斤才怪,我保证,你下次来的时候他会比现在还要白胖。”
苏凉末笑出声来,“那可不行,将来影响找女朋友的。”
流简喜欢看她笑,这一眼,便看的有些入迷了。
苏凉末别过头,目光同他对上,流简略带尴尬地站起身,“去房间陪他会吧,天天在我耳边念叨要见你。”
苏凉末从流简那里离开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她坐在后车座内闭目养神,司机开了一会后说道,“苏小姐,好像有人跟着我们。”
苏凉末睁开眼,目光落向后视镜。
车子往前开了一段后,忽然停在了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