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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让他的宝宝相信,苏氏是完全影响不到他们的。
其实这些处理方式很简单,但他没让宁月知道,是不想宁月卷入到这些他自认能够承担的事里。可如今宁月仍旧被影响了心情,这是他的责任,是他让她有所忧、有所惧。所以他得尽快处理好这些事……或许一觉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向安故秋坦白……
半夜醒来,宁月只觉得全身像散了架一样。忆起晚上的情事,她脸不由自主就红了。可她一偏头,竟然感觉不到昨天晚上一直亲吻她、搂着她不放的人。她心里蓦地像掏空了一般,慌忙坐起来。还没等她开口,就听到房里传来苏静尧低低的笑声:“宝宝醒了?”
紧接着是苏静尧走回床榻边的声音。原来在宁月醒之前,他一直站在窗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宁月轻轻嗯了一声,开了床头的灯,望着他走近。两人已经有更亲密的关系,本该觉得尴尬的,可刚刚不见苏静尧时的恐惧心情实在太过强烈,宁月根本再无法顾及那些——只要确定苏静尧在,她便觉得安定了,觉得什么事都可以不在意了一般。
苏静尧掀开被子,重新躺回宁月身边。宁月刚刚的茫然和恐惧,苏静尧隐约能感受得到,他将她揽在怀里,亲吻她的发旋,无声地安抚着。宁月乖顺地趴在他胸口,静静的没有说话。苏静尧撑起双臂,仔细凝视她一会,忽地笑道:“宝宝,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过苏家的事?”
宁月啊了一声,轻轻蹭他的肩窝,表示不解。
苏静尧笑着俯身,啃她唇瓣:“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为什么苏唯比我小,却要叫我叔叔?”
语气里已经带了诱哄意味,更何况两人这样唇齿相贴,本就绮丽无限。而这种亲密状况,让宁月心里顿时生出警觉,她隐约察觉到接下来的话题肯定不简单,但即使这样,她也仍旧顺着苏静尧的话,低低回道:“……嗯,我很好奇。”
苏静尧便笑了,他的宝宝可真招人疼,这样善解人意,他又怎么舍得放开,怎么放得开?
“这件事我一直没和你说……”他停顿了一下,伸手紧紧揽住怀里的人,手掌轻轻覆在宁月眼睛上,“苏唯的爷爷,是我父亲;苏唯的大伯母,是我母亲。”
宁月感觉到眼睛上的那只手温暖、却微微颤抖着,她想了很久,才把苏静尧话里的意思弄清楚。等明白过来,她立刻握住还覆盖在自己眼睛上的那只手,同样微微颤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反倒是苏静尧,轻轻笑起来,亲了亲她额头:“我十多岁的时候知道真相,之后去英国,在那里呆了十年。十年里,我酗过酒,疯玩过,堕落腐蚀,麻痹自己。所以宝宝,你看,我哪里光鲜夺目,哪里高人一等了?我只怕自己配不上你。”
原来他不愿意跟她提苏家的事,是因为那些事对他来说本身就意味着一种耻辱。宁月心疼不已,双手环上苏静尧脖颈,将苏静尧轻轻拥进怀里,用她并不怎么成熟却温柔的方式,无声地安慰着他。他的痛苦和自嘲,她能体会得到,并且感同身受,因为她爱着他,为他的痛苦而痛苦,难受而难受。
苏静尧用脑袋蹭了蹭她下巴,抬起头来,微笑俯视着她:“宝宝心疼我啊?”
宁月抬起身子,亲亲他嘴唇,没有说话。只是那双黑亮的眼睛波光粼粼,里面充满了担忧和心疼,让人无法忽视。
苏静尧眉眼弯了弯:“没有关系,已经过去了。我不跟你说,是怕配不上你。现在说出来,感觉轻松了许多。”
宁月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仍旧没有说话。
苏静尧笑笑,随意拨弄她散落在枕头上的黑发:“还有很多事,我都会慢慢告诉你……以前我一直害怕去碰触、去回忆,可那毕竟是我经历过的……你不知道,当初苏唯差点也因为这些事,而和采薇分开。”
“啊?”宁月讶异地出声,不解他父母亲的事怎么又跟苏唯扯上关系。
苏静尧苦笑了下,翻身躺好,双手微微用力,将宁月拉到自己身上,亲她脸颊:“虽说是我母亲和爷爷的错,可这件事毕竟是整个苏家的丑闻,我父亲……嗯,苏唯的大伯父,也是因为这件事而出车祸去世……后来又发生了许多事,牵扯到苏唯父母,还有苏念的父母亲……你知道的,苏念是苏唯爸妈收养的孩子……”
他开始慢慢讲述。十多年前的事,现今说起来,只剩下唏嘘感叹,可当时他和苏唯还小,根本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于是一个离家出走,一个变得冷漠。两个人都不愿意去触及那段回忆,用各自的方式麻痹自己。十多年过去,他们都找到了能与之共度一生的女人,而前尘旧事,似乎就成了一种阻碍、一种潜伏着的慢性毒药,他们在意着,所以更不愿意企及。但有些事毕竟藏不住,无论是苏唯还是苏静尧,在心爱的女人面前,都选择了坦白。
宁月听着苏静尧的叙述,苏家的事她其实并不怎么感兴趣,无论是丑闻也好,光鲜也好,她在意的只有苏静尧这个人。但那些事,说起来,毕竟影响了苏静尧整整十年,她听着,心里不觉就升起阵阵难过,满满都是对苏静尧的心疼。她轻轻搂着苏静尧的脖子,用脸颊去碰他的鼻尖,他的额头。
苏静尧自然能感受得到她的心意,嘴角微微弯着:“我母亲吃斋念佛了好些年,可她还放不下苏家的产业……或者她只想看到我出人头地……但那又怎样呢?她一直想让我回苏氏……宝宝,你说我该不该回?”
这个问题丢给宁月,宁月哪里知道答案?她张了张嘴,好半晌,才低头看着他:“你愿不愿意?”
苏静尧不禁笑出声来,看,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一直想不明白,他的宝宝却能一语道破。
“我当然不愿意啊。”他笑着,拉下宁月的脑袋,轻轻浅浅地吻她,与她唇齿相依,“不过我还是得回苏氏一趟,你知道,我曾经答应过苏唯,说到了时候就回来接手。如今他和采薇结婚,在国内定居,大概不会再回旧金山,我回去,也算给他一个交待。”
宁月被他堵住了唇,根本没法接话。直到呼吸不稳,苏静尧才稍微退开了一些。宁月重重喘着气,一边低语:“你还会回来……”
苏静尧笑眯眯点头:“是啊。”
宁月脑海里闪过什么,突然苦了一张脸,可怜兮兮地望着他:“那你还……”她委屈地嘟起嘴,“那天你说要回苏家,我还说毕业了就跟你……跟你回旧金山……原来你都是骗我的。”
苏静尧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不这样,我怎么知道宝宝紧张我?”
……这个人,似乎一直都这样恶劣啊。宁月委委屈屈地瞪着他,心里一时说不上来是喜还是恼。苏静尧却在她怔愣间,紧紧搂住了她,附在她耳边轻语:“宝宝现在还没有信心?你看我,英国那十年,就像梦一样——并且梦里都是灰暗的,不可见人的……这样的我,宝宝还觉得光彩夺目、遥不可及?可我呢,实际上却害怕自己配不上你——”
“苏老师……”宁月将脸颊贴在他脖颈处,闷闷地打断他的话,“你很好。”像是怕他不相信,她又重复了一次,“你很好。”
为了解开她心结,他不惜把那些旧事重提。这样的他,自然让她觉得可以全身心信赖,也自然更加安心。只不过……她也心疼他啊,那十年他是怎样过来的?“酗酒”、“堕落”、“麻痹”……这些词,她根本无法想像会用在他身上。肯定很难受吧?自己的母亲和自己的爷爷……更何况名义上的父亲还因为这件事而去世……更何况其他亲人还置人命于不顾……他到底是怎样走过那一段黑暗岁月的?
他说在英国的十年,是灰暗的,不可见人的,她遗憾自己没有陪在他身边,不能给他安慰和支持。现在她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他总说麦容儿帮过他,总是纵容着麦容儿的所有行为,因为那份陪伴的恩情,的确值得一辈子回报,即使那里面不掺杂任何感情。
望着怀里人一会皱眉,一会难过,一会了然的表情,苏静尧忍不住笑起来,双手轻轻抚着她的背:“宝宝,时间还早,我们再做点别的吧。”
两人本就头颈相交着,亲密无间。如今事情全部解释开,苏静尧相信宁月肯定不会再胡思乱想,而窗外还是黑黝黝一片,离天亮还早,不做点别的,对不起夏季大好的韶光。
宁月正沉浸在自己思绪中,哪里料到苏静尧还有精力折腾,直到差不多被吃了一半,她才啊地一声回过神来,既而忙不迭将发烫的脸颊埋进苏静尧肩窝里。苏静尧知道怀里的人在害羞,嘴角不觉勾了勾,顺手关了床头的灯,极尽所能地挑逗着她,引领着她。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了,宁月动了动身体,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全身酸软。(奇*书*网。整*理*提*供)
这个时候苏静尧已经不在房内,他在床头柜上搁了张纸条,说是在楼下弄吃的,要是她醒了,就叫他。宁月捧着纸条,看了又看,嘴角不知不觉就浮出了笑意。她也没去叫苏静尧,就那样安静地坐在床头。
苏静尧端着早餐进卧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不禁笑起来:“宝宝,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奇~宁月听到声音,飞快回过头去,露出笑来:“我在想……苏老师,你真贤惠。”
~书~不错,知道调侃他了。苏静尧笑吟吟望过去:“我弄吃的给你,你给我吃,很公平呀。”
……啊,说到油嘴滑舌,谁能比过他?宁月沮丧地垂下头去,干脆不理他了。苏静尧忍着笑,坐到床头,将她揽在怀里,轻轻按捏她的腰腿:“我错了,宝宝乖,快点吃饭,等下我们还要出去。”
闻言,宁月疑惑地抬头,看向他。
“拣日不如撞日,我们可以今天就去跟你家人说清楚,你说好不好?”苏静尧笑着亲她一口,端起早餐喂她。
亏他国语学得这样好,知道“拣日不如撞日”,这哪里是询问她,分明就是只知会她一声。宁月又是无奈,又是紧张,张口要说话,却被一口食物堵住了嘴。苏静尧在一旁孩子气地笑了:“看来宝宝很赞同我的提议。”
……算了,随他吧。经过昨晚的事,而他又把苏家那些不怎么愉快的秘密说给她听,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他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她虽然总看不懂他,却也能猜到他的意图。而去见她的家人,恐怕就是他在袒露心意后第一要做的事。
他将一切都想好了,不让她担忧一丝一毫……要说不感动是假的,所以不管怎样,她都会坚定地跟他走下去,无论是今天,还是明天,或者永远……
两人回到宁月她外公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苏静尧敲了敲门,宁月不解,苏静尧朝她狡黠一笑:“这是礼貌。”
宁月便笑了,很快听到里间传来脚步声。安故秋打开门,看到宁月,不禁微微皱起眉:“你昨天晚上一夜未归。”
闻言,宁月有些羞赧地低下头去。苏静尧捏了捏她手心,笑着和安故秋打招呼:“故秋,你在家。”
安故秋这才注意到宁月身后的苏静尧,脸色瞬间变了几变,最终轻叹口气:“我没想到是你。”
苏静尧被逗笑了:“那你以为是谁?”
安故秋上下打量他:“总之不是你。”
语气破愤慨,大约有讶异和泄愤的成分在里头。苏静尧也不介意,仍旧好脾气地笑着:“抱歉,故秋,我们不是故意瞒你。”
安故秋目光在他和宁月之间来回,最后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