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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长剑下撩,却已晚了一步,慌忙撤退两步。他一撤,莫怀才加速逼近,五指凝聚真力,五道真气从指尖迸出,如同五把锋利的匕首,牢牢锁住黑影胸口。
黑影武功与他相距太远,回剑自救不及,百忙中稍一斜身,堪堪避过了胸口中心,五道真气却同时穿透他左胸。莫怀才料他已无反抗之力,撤招站定。黑影再退两步倚靠在门柱上,一手持剑一手摁住左胸伤口,惨笑道:“依云楼主,果然盛名不虚,连龟息功都瞒不过你耳朵。”喘了口气后续道:“败在莫楼主手下,乃我学艺不精,非搏浪剑法输人一筹。”莫怀才冷冷一笑,道:“你倒不笨,明白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大堂内人多声杂,呼吸乱成一气,你又深谙龟息功,大家都想着你躲在什么秘密之所,绝难发现你就藏在眼皮底下。我们三个若是跟其他人一道离开,就被人蒙混过关了。”心中则想:“幸亏雨天你被雨淋湿了,身上雨水渗了下来,不然你进入龟息状态我也难以发现。”当然,身为高人需要保持一定的神秘感,为了使在场诸人对自己武功更加敬佩,更好地维护自己在永王心目中的崇高地位,这点能不点破就不点破。
路孤鸣本欲择机离开,见黑影出现复又留了下来。此际方始看清了黑影的样子,二十来岁,皮肤想必因终日风吹日晒而相对黝黑,也因脸黑而陡增了几分彪悍之气。黑影横眉冷对莫怀才,眼睛一眨不眨,按住伤口的手不经意向前抖了一下,随之身前三尺处突然剧烈爆炸,一层乌黑浓厚且呛鼻的烟雾顿即弥漫开来,隔绝了他与莫怀才的联系。莫怀才过于自信,未能及时见机,一边挥掌击散袭到跟前烟幕,一边急退,叫道:“公主、王爷,‘雷火烟幕’,当心。”
黑影借烟幕掩护,捂着伤口艰难逃进了大堂右侧的密林中。近处两队死士听到爆炸声,齐向大堂赶回来。路孤鸣当机立断,顺着黑影方向跟了进去。黑影伤势奇重,在密林中没走出多远,便昏死在地。路孤鸣牢记沈牧非教诲,千方百计力争各方势力扶助。东海孤岛雄踞一方,若可得其相助,那便是如虎添翼。可常言说得好,若欲取之必先予之。目今如能救了这孤岛弟子,其必感恩戴德,也算是与东海孤岛套上了交情。
一念至此,路孤鸣立马搀着黑影走向密林深处。走了一程,恍觉不对。这密林青竹松木好像会随着人脚步的移动而移动,他走了一段时候,居然不知不觉回到原地。心想莫非方才不慎择路,误入了歧途,便再试一次,可仍然在原地打圈。其后屡试,结果未变,没能走远一步。他心下一惊,明白过来林中必布下了一种神奇阵势,自己无头苍蝇一样乱飞乱撞绝难出去,须得平心静气钻研一番。
可惜,他对布阵方略知之有限,走走探探、苦思冥想也看不透林中是何阵势。他不气馁,将孤岛弟子放下,运功催醒。他功力通玄,真气一到,孤岛弟子便缓缓醒转。他此际易容物已被雨水冲刷一净,露出真面容。孤岛弟子见他神采,不似歹人,滋生好感,长喘道:“多谢朋友出手相救。”路孤鸣把了把他的脉息,道:“不必客气,兄台还有什么话交代?”他已探出孤岛弟子伤中要害,失血过多,困在林中多半无救,言下之意,颇带感伤。
孤岛弟子对自己身体状况清楚不过,也听得出来路孤鸣提醒他交托后事,可他似乎犹豫不决该不该说。路孤鸣也不催迫,站在一边愁思出林之法,心中却了然何以永王和八公主说及敌人可入林逃遁时,别具深意对视了一下,他们是巴不得敌手逃入林中,困死在阵势里。此等明显别有居心的举动,路孤鸣看在眼里却未加重视,暗骂自己糊涂。
突然,孤岛弟子剧烈咳嗽起来,惨白的脸上绯红一片。路孤鸣俯道:“兄台,你怎么了?”孤岛弟子压紧伤口,剧喘道:“有毒气……”路孤鸣思考破阵方法入了神,倒未察觉,闻言果觉有股恶臭之气冲入鼻子,熏人欲呕,极不好受。孤岛弟子猛地抓住他手,竭力道:“这是狼烟毒瘴,毒性猛烈,我真的捱不住了。我不知道朋友为何会在这里出现,但我李光严相信朋友决非奸恶之辈。朋友若能逃出生天,烦请捎个口信给太子府的人,叫太子明日取消出游,谨防永王和八公主。”说到后来已断断续续,上气接不住下气,言语甫毕便即断气。
路孤鸣屏住呼吸,绕着尸体逡巡往返。狼烟毒瘴越聚越浓,浓到将路孤鸣团团围住,令其窒息。一不小心,毒气渗入到眼眶内,麻痒疼痛。路孤鸣心神大懔,赶紧闭上眼,以防被毒瞎。眼睛一闭,世界彻底黑暗,他耳力虽佳,可在雨声潺潺、风声飒飒的密林里,却有种穷途末路之感。他手紧紧箍住一株青竹,恨自己粗心大意,没细味永王和八公主的眼神,恨意逐深,五指力道加强,啪了一声青竹碎裂欹倒,横架在几颗树木中间,如横空架起了一座长桥。
绝地生智,路孤鸣内心一动,想道:“这狼烟毒瘴遇雨下沉凝聚,我若是跃上树巅,毒气便侵袭不到。而居于树巅站得高看得远,视野开阔,说不定可以发现出路。”当即轻身一跃,如鹰鸟高飞,恰好落到欹竹上。睁眼一看,刚好发现“竹桥”,再游目四顾,眼前竹木连绵千顷,郁郁葱葱一望无际,几乎看不到出路,只在密林中央瞧见零星几束光线,那不想可知是永王豢养死士的老宅院所在。他心中又是一灵,暗道:“两树间距有大有小,间距大的,纵腾飞渡不易,即便能够飞过去,距离一长多折腾几次,也吃不消。我不妨踩着竹桥走到另一株树上,然后再击断一株竹子架接成桥,如此这般桥连桥,便可通达老宅。”
他想到即做,过独木桥一样通过青竹,到达另一棵树上。然后又劈断一株竹子架桥连接。林中多新竹,比较脆软,不像老竹韧性十足,他一劈即断,倒不甚费力,有些地段无合适的竹子,他就斩断细木代替。也不记得劈断了多少竹木,距离老宅已不足百丈。他为防断竹伐木声音惊动宅内众人,改用更费真力的凌空纵跃之法,提气从一棵树凭虚飞跃至另一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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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老宅,路孤鸣警觉有一队死士穿着竹笠蓑衣守在密林外,两人一组沿途巡视。他匍匐树顶,俯视而下。恰巧见两个蓑衣之内穿着红衣的死士在交谈,一个说心下惶惶内急得很要解手,另一个嫌脏臭走到远处,催他快点。路孤鸣暗叫正合我意,待内急死士一落单,他不作索、一刻不缓垂直落下,未及地面即指头轻弹激出一道真气封住其死穴,更不等他倒下便采用隔空取物手法凌空虚抓,将其抓到一棵松树后面,快手快脚剥下他衣裳斗笠穿戴上,继而易容成其模样,再一不做二不休,趁着风雨声大作,把他抛入密林之中。尔后拿上内急死士的长剑大摇大摆迎向在等候的另一红衣死士。
路孤鸣听过内急死士说话,过耳不忘,模仿其口音与另一红衣死士语焉不详说了两句。另一死士没怀疑,也极少跟他说话。两人巡了一圈,另一红衣死士才跟他讲了两句话,一句“呃,你听”,余下一句“嗯,不是”。路孤鸣生恐露了底,少开几次口求之不得。又走了一段,碰上两个内穿白衣的死士。另一红衣死士与两人互通声气,问道:“有发现没?”语气生冷,没一点人情味。两名白衣死士答道:“没有,你们呢?”同样不冷不热,脸上没任何表情。另一红衣死士道:“一样。”斜斜便与两白衣死士擦身而过。
路孤鸣心知死士大抵冷血无情,不以为怪。行进间,不巧碰见了那去禀报永王和八公主有人潜进老宅的中年男子,他戴着崭新斗笠,穿着用牛皮精制而成雨衣雨靴,傲慢地招了招手,把二人叫到跟前,一改在永王和八公主面前的奴媚样,耀武扬威道:“莫楼主推测那个冒充护井死士的必另有其人,不是孤岛弟子,你们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务必把他擒拿到手,切不可掉以轻心。”言毕,挥挥手打发路孤鸣和另一死士走人。
另一红衣死士走远些,忽阴恻恻道:“这老混蛋就会在咱们跟前抖威风,总有一天要被人剥皮拆骨。”路孤鸣道:“小人一朝得志向来猖狂无礼,咱们地位卑下讲话没分量,也只能逆来顺受!”他感觉到红衣死士对中年男子积怨颇深,便尝试着进一步挑起他的愤怒。另一红衣死士道:“记得咱俩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情形吗?”路孤鸣哪里晓得,含糊其辞点了点头。不过另一红衣死士倒没叫他回答的意思,自己续道:“咱们九死一生才完成任务,他倒好,事后在王爷面前自吹自擂,把大部分功劳据为己有,吞了咱们一大半的赏银。”他顿了一顿又道:“有时看他挤眉弄眼的样,我恨不得一口气把他拧成麻花。”脸上肌肉有点,眼里带着一丝狞笑,望之可怖。可见积怨之深已难化解。
路孤鸣随声附和,摆出一副义字当头唯他马首是瞻的模样。另一红衣死士忽起歹念,附耳道:“咱们呆会就把他做了,王爷他们不知情,一定认定是潜进来的那个贼子干的。”路孤鸣口上连连称好,心中则想道:“这岂非栽赃嫁祸给我自己,那我可成替罪羔羊了。”转念一想,另起计较,心道:“我何不将计就计,佯装跟你去刺杀那中年人,暗中做个手脚,让这件事情败露,叫你们后院起火生内乱。到时候我趁乱逃之夭夭岂不甚好。”
主意打定,便怂恿另一红衣死士马上将杀人计划付诸行动。另一红衣死士当他是死生知己,言听计从。两人便沿着中年男子离开的方向偷偷追去,路孤鸣尽量放慢步伐,以免显露武功引起猜疑。两人行出一段路,发现中年男子又拦住两名死士训话。两名死士不住点头,心里服不服外人就不得而知了。中年男子叮嘱完另两名死士后,又摇头晃脑继续前行。
另一红衣死士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使个三分力向中年男子后脑勺砸过去,石头去势绵软无力。中年男子能够位居众死士之上,武功自是不赖。纵然风雨声声声入耳,也不至于令他耳力迟钝太多,问得响声,反手一抄,接住小石块,回身搜视。另一红衣死士乃故意示弱以便诱敌深入,立马唤上路孤鸣避入无人处,却留下个不大不小的动静。中年男子看不远处有些风吹草动,料偷袭自己的人便躲在那边,又想偷袭者发出的石头劲道不足,显见功力较弱,自己一人应付绰有余裕,倘使是那易容成护井死士的潜入者,自己抓住他可是奇功一件。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飞步追去。
红衣死士指示路孤鸣埋伏一侧,听自己指令行动。路孤鸣尽依其言,藏身草丛中,却有意无意把一大块衣角露在外面。中年男子追到近处,一眼便看见了衣角,心底起疑,暗道:“怎么成红衣了,难道贼子又杀了一个红衣死士?嗯,对了,贼子狡猾,不会那么轻易暴露行迹,定是以衣服分散我心神,从另一侧突袭我。”他老奸巨猾,为消除敌手戒心,假装瞧见红衣欣喜万状,人一步一步靠近路孤鸣藏身处,注意力却全放在另一边。
另一红衣死士见他背身靠近,抽出长剑,剑光一闪,疾刺向他后心。中年男子料敌先机,一挫身,拔出腰缠软剑,真气灌注剑身,软剑立如毒蛇咬啮向红衣死士。这一招一举两得,不仅化解自身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