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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希也很满意地说:“妳做得很好,帮艺廊立下了大功劳,我很开心。只是,他为什么会答应呢?”他倒是想问问其中的原由,藉此探究安一色是怎么看待黎眩的。
“黎眩自然是认为跟“池畔艺廊”合作才会成功,所以才同意的。他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选择对他最有利。”她回道。
骆希又道:“我听马叔说,黎眩跟谢法柔连手让妳吃了不少苦头──”
她抢话道:“这事不重要,总之他答应了,我们就是胜利者。现在该要研究的是,如何让这次的画展成功,为“池畔艺廊”打造记录。”
“好……”骆希也乐意改变话题。安一色口口声声都在维护艺廊的利益,对黎眩挺不屑的。看来,四年前的作废宣言狠很地伤透了她,她是彻底地把黎眩摒除在心房之外了,这现象对他而言可是好事一桩。“我们把重点摆在如何利用黎眩的知名度为艺廊创造价值。”他看着安一色,露出了抹讨好的笑容。“还有,等黎眩的画展结束后,我会送妳一个大惊喜。”
“惊喜?什么样的惊喜?”她暗惊。骆希又要出什么鬼主意了?
骆希神秘兮兮地道:“先不告诉妳,等时候到了,妳就会明白。”
“我不想等,能不能麻烦你先透露?我现在就想知道。”她可不想被他吓死。
“不好。”他继续丢出神秘兮兮的笑容,还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就是要妳心里有着悬念与期待,到时候答案一揭晓,妳才会比现在开心一万倍。”
才怪哩!她只觉得好可怕!骆希的神情分明像只心怀不轨的大野狼。那个惊喜到底是什么东西,她才不敢期待。
“请用咖啡。”
“谢谢。”
马凌的笑容一直没有中断过,而对于两位贵宾,也丝毫不敢怠慢。
待一番寒暄过后,谢法柔也不再客套了,直接转入主题上。
“我仔细研究过马先生所拟的企划案了,我跟黎先生对你的安排都很满意,在你的规划之下,我想是可以为黎先生开发出更多的画迷来。而广告与宣传预算的排定以及使用方式,我也没意见。”她终于不得不承认马凌的能力确实高竿。不过,她先前对“池畔艺廊”的排斥也没有错,不就是因为她的挑剔,才能让马凌更加用心吗?说到底,她才是鞭策者与胜利者。
马凌松了口气,道:“谢谢妳的称赞,谢小姐年纪虽轻,但在这几次的交谈中,我同样也感受到妳在经纪人的这个身分上,表现得相当出色。”
“是吗?”谢法柔淡淡一笑。她早就知道自己本事惊人,不需要别人多嘴。
在一旁悠闲地啜饮咖啡的黎眩完全没有任何表示,但谢法柔相信他跟她是站在同一阵在线的。
叩叩!敲门声响起。
“请进。”马凌道。
门一开,露出安一色焦躁的小脸来。
“怎么啦?”马凌问着。
“马先生。”安一色朝他招了招手,把他唤到身边后,附在他耳畔道:“糟糕了!杨律师昨晚送来的合约书不见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不得已之下,我打了电话麻烦杨律师再重拟一份,可是杨律师现在不在事务所,她的助理已经帮忙找人了,可是现在怎么办?怎么跟谢法柔说?”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马凌也傻眼了,他请来两位贵客就是为了签约的。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合约书明明就放在柜子里的,可我找遍了整间办公室,就是找不到!”
“是不是合约书出了问题?”谢法柔问道,耳尖的她听到了几句话。
“呃!”她的耳朵也太灵了点吧?
“合约书不见了是吗?”谢法柔瞄着安一色的表情,忍不住摇起头来。“我跟黎先生是从百忙中拨空过来跟“池畔”签合约的,这么重要的程序现在却出了差错,你们这么粗心的办事方式,又让我开始放心不下了。”她露出一副“早知道会出问题”的表情。
安一色面红耳赤,尴尬地道:“请两位等一下,我马上去处理这件事,请等我一下!”说完后,她立刻奔了出去。
“到底是怎么办事的?”谢法柔忍不住又摇摇头。与她相较起来,安一色的愚蠢真是令人受不了,果然是一株上不了台面的野草。
“黎──”她回首,却看见黎眩站起来,往门口走去。“你去哪儿?”她错愕地问。
黎眩回头,疑惑的表情彷佛谢法柔问了个白痴问题似的。“不是要去签约?”
“可是合约书不见了呀!”
“那就走一趟律师事务所。妳不是说我们赶时间吗?那就别耽搁了。”说完后,他走出去,留下不明所以的马凌与谢法柔。等到谢法柔回过神追出去时,黎眩已经开着车子飞驰而去了。
“快快快!”安一色拦下出租车,报上律师事务所的地址后,催促着开车的胖司机赶路。“麻烦你开快一点好吗?我赶时间!”
“好,没问题,看我的!”体型圆滚滚,塞满整张驾驶座的胖司机爽快地回应。他的外号叫“台北一阵风”,多年来开着小黄横行台北街头,可是通行无阻,开遍天下无敌手呢!“妳坐好了!”咻,油门猛力一踩,飙过黄灯。
“哇!”安一色吓一大跳,胖司机车子也开得太猛、太狠了吧?
“看我的厉害!妳坐稳了!超级大转弯──”
“哇!”安一色白了脸,紧紧抓住椅子。司机回转后开始蛇行,一辆接一辆地猛超车。
他的开车技术十分勇猛,难怪拜托他开快时会两眼发亮,一口气就答应下来。
可是……她现在好后悔!
她是急着赶去律师事务所,可是,在这种状况下万一出了车祸、赔掉性命,那可不是一个衰字了得啊!
“司机先生!不、不用了!我……我不赶时间了!麻烦你开慢一点儿、开慢一点……”
“来不及了!”
“啥?”
胖司机突然惊恐地道:“我慢不下来啊!”
“什么?,为什──哇!”
砰!
尖叫声与车轮磨地的声音同时响起,接着,冲撞声惊天动地地响彻台北街头!轰隆一声巨响后,出租车终于停了下来。
“啊!痛!痛、痛……好痛喔……”安一色在撞车的一瞬间,双手紧紧护住脑袋瓜子,而且全身缩在后座上,这才减缓了冲撞时的力道。
一会儿后,安一色慢慢地探出头来,惊惶地问着首当其冲的胖司机道:“你、你……你有没有怎么样?还好吧?”
“啊啊啊……还、还好……啊……”噢,腰好痛!肯定扭到了。
喀!
后车门突然被打开来。
是救护人员吗?他们来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些吧?
安一色抬眼一瞧,看到车门外的人时,大吃了一惊!
“你……黎、黎眩?!”他怎么会在这里?
黎眩冷寒的面容在瞧见她吃惊的表情后,终于稍稍缓和下来。
“妳没事吧?”他的问话依然紧绷。
“我……还好。”奇怪,他干么摆出一张生气的脸孔?拜托,出车祸的人是她耶!他气什么啊?
“我扶妳出来。身体可以动吗?”黎眩伸出手,谨慎地问明她的状况。
她咬了咬下唇,道:“可以。”把手伸出去,交给他。
黎眩立刻弯身将她抱出出租车外,并且住另一辆车子走去。
“等一等!喂,先生!你也救救我啊……”一百五十公斤重的司机看见有人挺身相救,也哀声祈求道:“麻烦你也抱我出去吧!救救我,我被塞得好难过啊……”
“你等救护车!”黎眩冷冷地撂话。
“啊……我的脚被夹得好痛!喂……抱我出去、救我出去啊!喂……先生、先生──”
黎眩压根儿不理会身后的求救声,只抱着安一色回到自己的座车。
一路上,安一色又成为被注目的焦点。被大帅哥抱住,羡煞了一群围观的女性,扼腕的她们好气没有搭上那辆出事的出租车,然后被这位帅到爆的帅哥搭救。
“我送妳去医院做检查。”黎眩把她放在副驾驶座上,说道。
“不、不用了!我没事,不必上医院了!”呃……脚踝怪怪的,但她不想说。
他顿了下,道:“不去医院,那我送妳回去。”黎眩望着后视镜,扫了眼因撞上电线杆而凹毁的出租车车头,眸光森冷。
当他亲眼目睹车头撞上电线杆的那一剎,差点没肝胆俱裂,那抹恐惧滋味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尝到的,幸亏她人平安,否则的话……
冷厉地再扫过那辆出租车一眼后,黎眩踩下油门。
瘫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安一色看着行车的方向,愈想愈觉得不对劲,似乎有什么事给忘了……“等等!我不能回家,我还不能回去!我得去律师事务所,我的合约书还没处理!对了,你怎么会在车祸现场?你不是该待在艺廊等我把合约书拿回去吗?”
“我没时间等,决定跟妳走一趟律师事务所,车子就跟在妳后面,亲眼看着妳搭乘的出租车撞上了电线杆。”那一剎那的惊恐,他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
“……原来如此。”她还以为他有心电感应,臆测到她会出车祸,才会现身出来英雄救美,原来,是她想太多了,他不过是在争取时效而已。
“到家了。”黎眩慢慢地把车停进停车格。
安一色却赖着不动。“我不是说还不能回去吗?你开车送我到律师事务所吧,咱们还是把合约的事情定下来,以免又节外生枝。”
他看着她。“怎么,妳很怕我跑掉?”
“我……”她敛下眼,不敢直视他咄咄逼人的眼眸。
“放心,我不会跑掉。”悦耳的磁嗓传来他的保证。
闻言,安一色莫名地感到浑身燥热,总觉得他的话里似乎包藏着另一层涵义。
呀,讨厌讨厌!她想到哪里去了嘛!黎眩只是在谈公事而已,她怎么能够自行演绎他是在对她许下承诺呢?
“妳就安心地返家休息,这纸合约,我绝对会签下的。”他慎重地允诺她。
“你说的喔!”心一喜,安一色抬起眼面对他,迎上那两道深邃的眸光,她差点沈醉了。
“是,我说的,我保证。妳可以安心回家休息了吧?”
她点点头,道:“好。”打开车门,右脚一着地,一股疼痛却倏地袭上心窝。“呀!痛!”她缩回脚。
“还是让我送妳上楼吧!”黎眩干脆下车,绕到她身边。
“不用了!”她紧张地拒绝他,尝试再踩地。“嘶……好痛啊……”
“就别再逞强了。”黎眩不容她拒绝地直接扶起她,小心翼翼地把她带回位于三楼的安家。
倚偎在他身上,安一色情绪紧绷。
打开家门,进了屋。又跟他同处一室了,而且这种情况还是由她自己制造出来的,并非黎眩纠缠她。
“家里没人?”黎眩把安一色安置在沙发上,问着。安宅的样子跟四年前一模一样,只是气氛变得冷清许多。
她回道:“现在家里就我一个人住,我爸妈跟朋友合伙到南投开民宿赚钱,我弟现在念高中,住了校,也在学画,每天都很忙碌,只能偶尔回家一趟。”
“这么说来,这屋子里就只剩下妳跟我喽?”他意味深长地说着。
“是、是呀……”心跳的速度不自觉地加快起来。“你回去吧,万一让谢小姐知道我跟你同处一屋,她会误会的。”
“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跟法柔走在一块儿的?”他不理会,反倒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还突然问她这个问题。
安一色的身体颤了下,不自觉地咬住下唇。她承认,她很想知道,可是却不敢开口追问,因为她没有资格啊!
她没开口,黎眩却主动答道:“在我出国后没多久,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