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蝮蛇等候了片刻,便将枯井周围早就准备好的土石全部填进井中,再盖上一张石桌面,放上几只破簸箕,一如长安城中其它穷苦人家的院子那样杂乱。
蝮蛇仍旧赶着他的马车,在长安城中,在遇到第一拨查宵禁的五城兵马司的人时,蝮蛇奸笑着将那马狠狠抽了几鞭子,那马便发了疯似的向那群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的家伙们冲了过去 。
这下子,至少在这一晚五城兵马司的人有事做了,一旦他们有事做了,其它地方的戒备自然会放松些,这才是蝮蛇真正的目的。
正在一团乱时,长街上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共是两队人马,簇拥着两个穿大红锦袍的公公,这明显是两位高阶的传旨太监。
蝮蛇目送那队朝禁军总营去的传旨队伍,窃笑着想象当那些太监发现他们要传旨的对象凭空消失,而且整个禁军中的中高级将领全都昏睡不醒时,不知会做何感想。
另一支队伍直接用虎符命令东城门的城门官打开城门,向城外驻扎的军营奔去。
在那城门就要再次合上时,两个关门的卫兵突然闻到一阵甜香,再抬头看城墙上下的兄弟们也在四处寻找那香味的来源。
“也不知是那家婆娘在做糖饼,香味都跑到城门口来了!”那正卖力推城门的士兵刚说完,突然觉得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蝮蛇从阴影中走出来,“呸,老子十两银子的上等迷药你居然敢说是一个钱两个的糖饼!让你们小睡一个时辰,倒是便宜你们这些看门狗了。唉,我还是慢些走吧,别等一下,周青那个闷嘴葫芦也找我要药,老子岂不是更亏大了!”
蝮蛇的小算盘打得“哗啦啦”响,却忘记了周青乃是扶筐亲自调教出来,做这点事岂会借助他的毒药?
去城外的军营必经一座小树林,那队伍一进入树林,便像是跌入了另一个世界中,到处都是灰茫茫的雾气和树木,周围的同伴和火把全都消失不见,那些护卫们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林中突然又起了一阵大风,瞬间将那些雾气吹散,一张张惊慌失措的脸庞便同时出现在彼此的视线里。
“刚才是怎么回事?这林中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雾?”有护卫发出疑问。
“别啰嗦了,传旨要紧,回来再看究竟!”传旨公公的声音突然变得生硬,但是没有人在意,大家被刚才那奇怪的一幕弄得心神不宁,都想着回来的时候定要将此地好好察看一番,看到底有什么古怪。
等那从潼关调回来的精兵,在皇帝的一纸诏书下,放弃各种辎重,只带一点点干粮,连夜拔营,十万火急地要在一天之内赶到一百里之外的幽州大营之后,传旨公公没有让他们失望。
当时已是晨光初绽,那小树林除了在露水的浸润下,显得更生机勃勃外,与平时实在也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
“你们不是说那林子有古怪吗?你们先进去查勘一下,咱家在外面等你们!”走在前面的传旨公公突然停下脚步说道。
197想太多
护卫们想也不想地打马进入树林,再也不见出来。
“进入我的障林阵,没有个两三天休想走出来!”传旨公公冷笑道。
“啧啧,还别说,周掌柜的易容术真是一绝,就你这扮相,谁还敢说你不是一个少根男人零件的公公,我就跟谁急!”蝮蛇嘴里叨根草,从草丛中站起来。
一柄闪着冷光的飞刀射向草丛,刚站起来的蝮蛇又蹲了回去,忙求饶道:“哟,开个玩笑而已,别那么认真嘛!”
“谁跟你开玩笑?听说你最近新炼成了一批毒药,给我几包黑幽灵,我今天便不与你计较刚才那句话!”周青竟然也耍起了无赖。
“啊,你怎么知道我这回配出了黑幽灵?”蝮蛇心疼得心尖尖都在发抖,但又不敢不给。
“看你每天那得瑟样,我就知道你这回定是运气逆天,肯定配出了好东西,黑幽灵是你的毒药中最出名的几种之一,这回配药还少得了它?”周青平日板板正正的脸上竟然出现了几丝得意。
周青收下蝮蛇递过来的小黑瓶,嘬唇一吹,一匹马儿从林中奔出,“这是特意给你准备的马,现在跟我去织女湖,防止那皇帝小儿打龙王洞的主意!”
二骑绝尘而去,只留下树木中那群仍在树林中转圈圈的真正的传旨公公及护卫们。
御书房外,黄公公与去总营传旨的公公已经在门外等候了一个时辰,他们用尽了法子都没能将一屋子睡着的人弄醒,整整折腾了两个时辰后才想起不对劲,叫来军医们,才确定是中了毒。
传旨公公旨意没传到,当然得先回黄公公及皇上,却遇到做事一根筋的花公公。死活不让他们进去打扰皇上的好事,二人只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门外傻等。
几人正在大眼瞪小眼,御书房的房门突然洞开,闪出一道白色的影子,当那影子从他们身边飘过的同时,他们发觉自己胸口一麻,随即不能动弹。
那白色的影子是一名蒙着面纱的女子,首先来到花公公面前,喝道:“谁的主意?还有谁知道这事?”
人老成精的花公公当然知道那女子所问何事,马上回答道:“只有太后娘娘和老奴知道。还有几个当值的宫女!”
那女子呆了一下,再冷笑一声,随即转身又回了御书记。花公公感觉自己刚才实实在在地去鬼门关溜达了一圈回来。
李靖言正在酣睡,英俊的脸庞上带着满足的微笑,祼露的胸膛肌肉健美,还有未干的汗珠。
素月的脸色由红到白,再由白到红变了许多回。饶是她是不折不扣的万年神仙,历经风雨,见多识广,仍然不知该如何处理眼前的局面。
虽然已经证实这是太后设的局,与李靖言本人无关,但是造成的后果却是难以收拾。
她如愿嫁给了扶筐。却莫名其妙地又失身于李靖言,这岂是一个“乱”可言说?
她一直将她与敖渊的关系保持在朋友的层面上,甚至都装作不知道敖渊的心思。很大的程度上就是因为她怕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后,二人不知该以何种方式相处,如今却与他直接有了肌肤之亲。
素月心中涌起一股杀意,如果知道此事的人都消失,至少可将麻烦减少一半。可是李靖言怎么办?也要杀了吗?他可是那个最爱她的男人敖渊的转世,她怎能下得了这个手?
被素月的杀意惊醒的李靖言更是一动不敢动。他不知道一旦二人直接面对,激愤的素月会做出何种惊天动地的事来。
李靖言心中除了担心,更多的却是喜悦,蓝儿在他母后的设计下成了他的女人,从此以后不管她身在何处,是谁名义上的老婆,他永远都是蓝梭的第一个男人,在蓝梭的生命中他终于占据了一个位置,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幸福呢?既便是他的蓝儿现在就一掌将他拍死,他也毫无怨言。
“别装睡了,我知道你已经醒了!”素月的声音沙哑,没有了往日的柔媚。
“对不起,蓝儿,都怪我!你杀了我吧!”李靖言痛苦地说道。
“从今后别再叫我蓝儿,将从前的,还有昨夜的种种都忘了吧,太后娘娘我可以不杀她,但是其他知情人要一个不留,如果你处理不好,我便来帮你处理!”
“不,还是我自己来吧,你放心,绝不会有有关你的半个不好的字传出去,只是若是扶筐发现你已经不是完璧,还有,还有你若是有了我们的孩儿怎么办?”
素月轻笑一声,如绽开的玉兰花,“什么怎么办?你想得太多,也太远了!难道我们几个与那些卑贱的凡人一样?将这种作不得数的事情看得那般重要?”
李靖言看得心动不已,俯过身去想将素月揽进怀里,被素月不着痕迹地避过。
素月起身拿过李靖言的衣服扔给他,“快点穿衣服,看看你的计划执行得怎样了?”
李靖言忙不迭地一边穿衣服,一边哀求道:“好素月,你坐着别动,我去叫人给你做桂花糕,别急着自己梳头,我已经一万多年没有帮你盘头了,今天,我来帮你梳头好吗?”
“还吃什么桂花糕?外面等了一大堆人,你先去处理了再说!”素月最心急的还是扶风楼的存亡,最在意的还是扶筐的情根别种,李靖言眼里有明显的失望,但一想到素月昨晚的激情似火,似乎一切又都不那么重要了。
这便是男人与女人最大的区别,男人的情和欲是不可分的,而女人则把情和欲分得很清楚。
李靖言只得穿好衣服出去,外面诸人的禁制已经自动解除,正在骇然不知所措,见了李靖言如同见到了救命稻草。
“回皇上,出大事了!总营那边骁骑将军岳小候爷下落不明,禁军东门首领被人刺杀身死,其余三门首领与十多名中高级将领身中奇毒,昏睡不醒,还有去城外军营传旨的张公公至今未归,音讯全无,奴才们不敢擅作主张,等皇上亲自定夺。”黄公公跪在地上,汗如雨下。
198尸体
李靖言闻言大怒,“谁干的?难道是扶风楼?大胆,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皇上息怒,奴才们罪该万死,是谁走漏了风声奴才已经在彻查,只是现在该如何是好?是否传平西将军,安国将军,定国公他们进宫?”
“混账糊涂东西,你想将这事传到朝堂上,让那一群老头子每天都在朕的耳朵边嚷嚷吗?”
李靖言刚登基没几天,最忌的是妄动刀兵,抄了玉真观,抓了玉真观一伙道人都已经引来每天的朝堂上争论不断,若被太后或者那些大臣们知道他还想动扶风楼,估计更要引起轩然大波。
因此,李靖言这次打算动用 的都是自己能调动的心腹力量,比如岳子霖的禁军,潼关那边过来的亲信麾下的二万精兵,都没敢惊动兵部。
谁知这些能动用的力量还没出师便身先死了,李靖言突然觉得棘手,扶风楼早已经有了准备,而他目前大权还没有完全掌握,想一举扫平扶风楼有点难度。
李靖言突然想起素来有决断的素月,忙回到房内,却发现素月不知何时已经离开,李靖言只觉得神魂俱空,身子一软,倒在榻上,拥着留有素月的气息的丝被再也不想起来。
孙紫失去下落已经五天,形销骨立的扶筐与大总管带着的扶风总楼的二百多人几乎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将玉真观方圆几十里地毯式搜索了两遍,仍一无所获。
如今这一票人正沿着从玉真观后山流过的一条小河往下搜寻,这已经是最后的一线希望,大家是又累又丧气,打算在一大片长满野草的河滩上休整一下再继续搜寻打听。
河滩对面是一片成熟的西瓜地,有又饥又渴的属下涉河到对面,向守瓜的老农买来一大堆西瓜。大总管给站在河边,看着河水发呆的扶筐送上一片绿皮红瓤的西瓜,“公子,吃一块西瓜解解渴吧,我们这般挖地三尺地寻找,怎么样也该有一丝丝夫人的痕迹才对,如果没有,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说明夫人应该还活着,却因为某种原因而不能与我们联系。所以我们一定会找到楼主夫人的!
这样的话每天都有人对扶筐说上几遍,每次他都沉默不语,这次也不例外。大总管并不失望,继续说道:“新皇帝果然打算对扶风楼出手了,我们按早前计划好的比他们早一步动手,据周掌柜他们传过来的消息,城外的二万精兵奉了假圣旨。正在赶往幽州的途中,禁军已经无人可以指挥,按计划现在该轮到公子去找一下新皇帝了。”
扶筐缓缓地回过头来,下颌处有淡淡的青色胡茬,眼窝深陷,“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