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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有人低声议论,“看到没有,那就是皇后娘娘改装过的銮驾,如今赐给了扶风楼的楼主夫人乘坐。那扶风楼的风光可是前无来者,后无古人啊!”
“你可知道为何这位扶风楼夫人如此受宠?那是因为人家母凭子贵。扶财神与咱们的皇上亲如兄弟,两人统共就只有这么一个子嗣,那楼主夫人肚子的孩子搞不好还有当皇上的命呢?”
旁边又有一个人小声插进来,“你们两个在这里胡咧咧,不要命了?好似你们什么都知道似的,有那闲功夫去将那个抱猫成亲的楼主夫人找到,把扶风楼那十万两赏银抬回家才是你们的本事!”
“我呸,你以为这世上只你一个聪明人,若那位楼主夫人真给找回来了,你让这位楼主夫人往哪里放,恐怕到时你那十万两银子是有命挣,没命花!”
“我才呸你,那位楼主夫人嫁的是那只叫孙白的猫,与现在的楼主夫人有什么关系?”
眼看二人就要吵起来了,芸娘在后面轻声说道:“三位大哥,车子快过来了,噤声!”
三人这才赶紧停了嘴,对蒙在被子里的芸娘投去感激的一眼。
芸娘却突然有了想看一看这位扶风楼夫人的冲动,便将斗笠往上抬高了些,盯着那辆大得离奇的马车看。
一阵蹚地风打着漩儿从街道地面上向上刮起,那马车厚厚的窗帘被吹起,就在这惊鸿一瞥中,芸娘看到了一张精致得如画中人的脸。
那脸是如此的熟悉,一种莫大的恐惧冲上芸娘的脑门,让她的脑袋瞬间如千万把小锯子在同时开锯。
芸娘痛苦地抱着头缩进了被子里,正震憾于马车的豪华的牛车上的另外三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的异常。
与此同时,坐在平稳得放一杯水都不会溢出来的皇后銮驾中的素月心中莫名一跳,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就此错过了,一时间又想不起到底是什么。
“侍书,青稞还没有回来?”素月,目前唯一觉得不正常的便是扶筐昨晚在灯会上不顾而去,据说是为了全城搜捕一个外地口音的年轻人,而被她派去打探消息的青稞竟然也一去不回。
“回夫人,奴婢已经别派了三人前去寻找青稞姐姐,估计也该有回信了。”侍书跪在素月脚旁的软垫上为素月揉捏浮肿的小腿。
“你说公子他去抓一个外地来的年轻人做什么?还整夜地不回府?”
“听大总管说,是楼里丢失了一些重要东西。”
“哼,笑话,这天下还有谁有这个本事在扶风楼偷得了东西?这分明就是一个借口,定是又有那贱人的消息了,折腾了这么久,居然还不嫌累,怪只怪我当初心太软了些!”
侍书头垂得更低了,不敢再回话,车厢里因为素月眼神的骤然变冷,而有了一丝寒意,侍书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对这位楼主夫人,她从来都是敬畏多于亲近,虽然楼主夫人对她比对忠心耿耿的青稞更信任。
大马车终于驶了过去,街道马上又恢复原样,照样人潮熙攘起来,张婆婆这时才发觉到芸娘的脸色苍白,已经昏厥过去,急得忙叫张伯将牛车开去医馆找郎中。
长街上,涌动的人群中,一个身穿月白长衫的年轻男子,跌跌撞撞地行走在人群中,一手拎着酒瓶,一手捂着胸口,似乎极痛苦,后面远远地跟着一位肚腹高挺,锦衣华服的漂亮夫人。
那男子似乎有些醉了,但是眼神晶亮,一会儿地低笑出声,一会儿轻声呓语,“疼吧,疼得再狠一些,心还能疼说明你还在这世上,我知道这是我妄想将你留在我身边的惩罚,我愿意下血池地狱,永夜绝地,只要能让我知道你还活着就行!”
“我知道,紫儿你就在我的身边不远处,既然天意不让我们再相见,那我们就不相见,只不过你要好好的!否则,我绝不轻饶你!”
终于有人认出了扶筐和素月的身份,“那不是扶风楼的扶财神与他的夫人吗?怎么喝醉了在大街上乱走?”
“嘘,快走,别多事,你没看后面远远地跟了很多人吗?”
人们自发闪避,可是牛车的灵活性实在有限,扶筐歪歪斜斜地撞了上来,春姑正不耐烦,看到一个醉汉挡了路,看都没看一下,便将扶筐一把推倒在地,“你这瞎了眼的,我们靠边走都让你给撞了上来,快走开,别挡我们的路!”
“外地口音!”扶筐突然扔掉手中的酒瓶,从地上弹了起来,一把抓住春姑的手,春姑吓得哇哇大叫,张伯忙上前去对扶筐打躬作揖,“大人恕罪,大人饶命,我这侄女是乡下来的,冲撞了大人,请大人高抬贵手,饶了我侄女这一回!”
“原来是个女子!”扶筐十分失望,放开春姑的手,却一头撞进另一个柔软的怀抱里。
202大筐小筐
“相公,你喝醉了,我们回家吧!”素月稳稳的扶住扶筐,心痛地说道。
张婆婆看人家夫人也来了,很明显是他们惹不起的权贵,直接吓坏了,忙拉着春姑跪到地上磕起头来。
张芸娘幽幽醒来,却只听到干娘的哭声,艰难地睁开眼睛,却看到终生难忘的一幕。
一对壁人迎风而立,美丽的妻子用手中的帕子温柔地擦拭俊伟的相公脸上的尘土,相公则用左手护住妻子腰肢,右手轻轻地抚摸高挺的腹部,神情迷离,仿佛怀里的妻儿便是他的全部,他的人间至宝。
“你们走吧,以后别在长安城出现!”妻子柔柔地说道,仿佛不含任何人间烟火,却听得人心内发寒,巴不得能逃得越远越好!
张婆婆忙拉着春姑从地上起来,匆匆向城门口去,张伯也赶紧拉着牛车离开,再也不敢停留,更不敢去医馆为芸娘请郎中了。
芸娘努力不让自己再次晕过去,往事一幕幕重现,如果说看到在马车里看到素月那熟悉的脸是让重重黑幕撕开了一条缝,再次看到扶筐那熟悉的风姿则是如溃堤的洪水,将禁铟孙紫记忆的厚墙一寸寸冲塌。前世的,大秦朝的,孙白,如童,扶瓶儿……,他和扶筐的引蛇出洞,抱猫成亲计划,那杯有问题的酒,还有那天傍晚长安街头的火光冲天……。
恐怕从此以后她再也不能与他们有任何瓜葛,因为素月方方面面都比她强太多,她从来都不想,也不可能是素月的对手,她退让得心服口服,
她和素月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谁长谁幼。到了现在。她也不想去追究,扶筐从来没说过半个字爱她。是她自以为是地认为他愿意与她同生共死,更愿意与她一起筹谋策划,扶筐对她还是应该有一点点那种男女之情的,可惜素月肚子里的孩子证明了这一切都来自于她的臆想。
孙紫忍泪忍得很辛苦,牛车颠得她也很辛苦,好在她记忆恢复的同时,她的神耳功也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
风中传来扶筐与素月的对话,孙紫理智上告诉自己不可以再听,从可她那双耳朵却下意识地想要捕捉他们的声音。
“相公。你以前也见过那南瓜灯吗?你怎么会突然对那种小玩艺感兴趣?”
“在万圣节的时候,每家每户都要挂这南瓜灯,可驱散一切鬼魂。幽灵,还有巫婆,最是吉祥之物,素月你竟然不知道?”扶筐的声音里有明显的醉意。
“万圣节?”饶是素月是天上的仙子也从没听说过万圣节是个什么节日,但是孙紫却知道。因为这根本就是她嘴里得来的。
记得第二次从龙王洞出来后,扶筐每天守在素月身边照顾她,孙紫与他生闷气,二人常常互不搭理。有一日,孙紫与素弯,采儿。周燕,邀剑几个在柳树下摘花做胭脂膏,孙紫一边看她们忙活。一边摇着扇子和他们闲聊,其中就提到现世里西方神话中这种驱魔辟邪的圣物南瓜灯,还被邀剑盘问了做法,说是也要做一个去。
难道扶筐昨夜看到了她做的南瓜灯?如此说来昨晚的提前关城门与抓捕外地口音年轻人十有八九就是在找扮成男子的春姑了。
孙紫心里一阵焦燥,春姑刚才还与扶筐打了照面。当时扶筐喝醉了没反应过来,如果酒醒了就很难说了。不但春姑不能再在顾家村待了,他们也得尽快搬家,长安周围的种这种南瓜的虽然很多,但扶风楼加朝廷的势力就算一个个地盘查下来,也不过是一两天的功夫。
想到这里,孙紫立即叫张伯停车,“干爹,干娘,你们现在身上还有多少银两?”
张婆婆摸了摸腰间的布袋,“芸娘,你要买什么?银子都在我这里!”
孙紫接过布袋,从中捡出一小块银锭子,对春姑说道:“春姑妹妹,这里有二两多银子,再加上你昨晚卖南瓜灯的三百多钱,足够你现在就回你武陵县的家中了。”
“什么意思?你想赶我走?”春姑立马跳了起来,张伯与张婆婆也疑惑地看着孙紫,这赶人也太急了点吧。
“不想走也没关系,只要你不怕死!你可知道刚才你冲撞的是什么人?那可是扶风楼的楼主扶财神!”
三人大惊失色,身为长安人,不,是身为大秦人,不知道扶财神的人除了无知小儿便是傻子。
“你们不用怀疑,你们在和他们说话的时候,我听一旁的路人说的,不要以为他们当场没有为难你们就没事了,干爹干娘你们是最清楚那些贵人的,他们那类人是小气又要面子的,春姑将人家堂堂楼主推到了地上,估计就算那扶财神不计较,他的那些手下也不会轻易罢休,所以,为稳妥起见,春姑妹妹,你赶紧回你家去避过这一劫吧,等过了这阵子再回来,干爹干娘,你们两个也是在那些人面前露了相的,我怕他们连你们都不肯放过,所以我们三个也要立刻回家去收拾东西,找个地方避避风头,至少也要等到种瓜的时候再回顾家村!”
孙紫说得认真,三人更担心了,春姑忙不迭地收下那块银子,张伯又步行回城去替春姑雇了辆马车,说是有急事赶回老家,多给了银子希望车夫能连夜将春姑送去武陵县。
张伯一家三口又急忙往家赶,孙紫继续游说张伯和张婆婆,“干爹,干娘,你不是说上回村长想出大价钱买我们的瓜田吗?我们这就直接去村长家将我们的瓜田也卖了吧?”
“卖田?”张伯夫妇犹豫了,毕竟这是他们一辈子赖以为生的东西,怎舍得轻易卖给别人,“我们出去躲一阵子,最多今年我们不种瓜,那田卖了可就再也买不回来了!”
“干爹干娘,你们放心,不管去到哪里。有多辛苦,女儿都会孝敬你们,为你们养老送终的,只是这顾家村实在不能待了,因为女儿刚才隐约想起了一点从前的事,好象他们就是要害女儿的人!”
这下张伯两夫妇是真的着急了,一刻不停地往村长家赶去,“干爹干娘,若他们问起为何如此着急卖地,你们就说春姑得了急病。急等钱用,而且我们一家子还要马上将春姑送回她武陵县的老家去住一阵子,顺便将路引也一起开了。”
卖地很顺利。价钱也不错,张婆婆赶紧下厨房烙饼,准备逃亡路上的干粮,孙紫则帮着张伯将能搬走的东西都放上了牛车,孙紫舍不得哪些自己亲手养大的鸡鸭和那条看家狗。也找了个大笼子装了,一家子像逃难一般出了顾家村,沿乡间小路向玉真观方向驶去。
往玉真观去是孙紫的主意,既然自己是在玉真观失踪的,那么玉真观周围必定是他们搜查得最彻底的地方。如果他们能找到顾家村,那张路引还能暂时将扶风楼的人往武陵县方向引去。一般情况下人们对越是有信心的地方,越是容易忽略。
玉真观的道人由于大部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