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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越扯越远,桌上的其余人都移了移坐姿,颇显得局促不安。女秘书长说:“主席,总裁,咱们是否先谈定了议程,再来──”
申博义挥手:“别急,让我先解了主席的疑义再说。”
忽地桌上有人猛咳,转头看去,却见克里斯捂着嘴,窘道:“抱……抱歉……”申博义看了青年好一会后,才收回目光。
“想不到这场商业会面,竟由哲学谈到了神学啦。”他向希尔斯一笑,续道:“主席您想想,这世上哪一样宗教不需要信徒,又有哪一尊神只不需要膜拜?无人膜拜的神,注定要在世上消失,所以神或魔,乃由人类创出的事实,不已经很明显了吗?”
希尔斯一呆,嘴上的胡须动了动,像要说话,却终究没有开口。
“其实何止神魔,包括英雄,包括王朝,那一样不是人类创造出来的?受到崇拜的,就得以延续下去,受到抗拒的,将来注定要消失,也许三五十年,也许一两百年,终究要泯没在历史的洪流当中。”
希尔斯听得入神,望着申博义不言不动,连他都尚且如此了,何况旁人?现场包括了我在内,全都被这谈话给吸引住了。
“所以我说,这世上最有价值的,不是神魔,不是权势,不是智慧,更不是金钱财富,当然这些都很宝贵,但更宝贵的是……”他指着自己的胸口,“这世上最宝贵的,就是人心。”
“人心?!”所有人大讶。希尔斯也感到惊讶,诧道:“但,但……”
“主席觉得这话过于空泛,而且与我们的合作无关,对吗?但我若说得再深入些,您就懂啦。”申博义目光灼亮了起来,“从古至今,人类的争斗始终未曾断过,理由则千奇百怪,有为了土地,有为了女人,有为了财货,也有的甚么都不为、自己都斗得莫名其妙的蠢人,但这永无止尽的争斗中,最大规模的,永远是为了争夺人心!
“举凡宗教间的争斗,王朝间的更迭,每个时代或许各有侧重,有各自的游戏规则,但唯一不变的,都在争夺人心。哪个神信的人多点强点,哪个王朝的子民少点弱点,都直接影响到其盛衰,能拥有最多人心的,就能成为时代的主人。”
他摊开手,看着自己掌心,彷佛里头有个梦境,手一紧,指节握得“喀吱”作响。“我们眼前的时代,也有我们自己的游戏规则,或许手段文明了点,但不变的仍在争夺人心。这时代最有资格参与这场赛事的,不是神魔,不是英雄,不是王朝,而是像我们这样的大型企业!
“我要用我的手,掌握这个时代,掌握所有人心,有了我这双手,我们不再需要神魔,不再需要英雄,更不再需要王朝,他们的时代已过去了,是批被终结了的神话!只要我想,我随时可将之创造,将之消灭,我们才是时代的主人,我们要创出这个时代全新的神话,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企·业·神·话!”
这番话,铿锵有力的说出后,好似一名王者,对这个时代掷出了战书,听起来动人无比!
我可保证,当下会议厅中的每一个人,都已深深的沈醉在申博义给出的愿景当中,深为他的魄力所折服。无论这个愿景能否实现,此刻的感动,却是永恒的。
只见希尔斯彷佛痴了一般,不断低语:“企业神话……一个属于我们的企业神话……”
申博义一笑,瞬间又恢复成了冷静练达的企业家:“为了这个目的,我必须让天鼎集团的名号,深入人心;要达到此一目标,依莲娜小姐是个关键──”
他温柔的朝依莲娜一笑,将后者从遐想中惊醒,脸一红,羞涩的低下了头。
“我们计划结合小姐的魅力,为天鼎的品牌加分,待两者形象密不可分之后,我将展开连串的造神计划,让小姐领着这品牌,攀上一个无可比拟的极峰!”
他接着详述计划的内容,如何筹备,如何施行,全都是理路分明的良策,让人感到他非但是个有愿景的梦想家,更是个能落实的实践家。
“其实这些规划,我早和主席讨论过了,希望这次能定下所有细节,尽快为小姐的演唱会,展开预备工作。”
希尔斯出人意表的拍桌,发出“碰”的一响。“太好啦,总裁说得太好啦!”他满脸通红,过激的表情把人吓了一跳,“我一直以为总裁只是位企业家,原来我错啦!听了这番话后,我才真正晓得总裁的了不起之处,总裁您是位超越时代的革命家!”
突如其来的褒美,反而让申博义有些尴尬,微愕之余,不知该如何作答才好。
“主席──”依莲娜低声提醒。
希尔斯一震,整个人清醒了过来,窘道:“嘿,我太激动啦,不好意思……不过总裁的想法非常迷人,同时也解了我的疑惑,接着无论如何计划,总裁尽管说,我保证一定全力配合!”
他的手下似乎绝少见他这么干脆过的,诧异的互望了一眼。
申博义眼睛一亮,显然对此相当满意,高兴道:“好,有主席的这番话,计划等于成功了一半啦!我向各位保证,往后这几天里,你们将会见到一切的细节,时到便知这趟合作,即将缔造出怎样的一个未来!”
※ ※ ※
陆章 袭杀(三)
冗长的商业会议,终于在临近傍晚时分结束了。
申博义与一干幕僚,领着宾客走往楼下,听说要到城里的某间高级餐厅用餐。
依莲娜临去秋波,走前依依的望着我,被所有人看在了眼内。我想我和她的关系,大概瞒不了多久了──其实也没甚么可瞒的,又不是甚么绯闻。
护卫们亦步亦趋,几乎两个服侍一个的跟着贵宾,这是朴组长的安排,二十七人分作三班,全天候的保护贵宾。
不过好在没我甚么事了,我由于是临时支援的,不在编制之内,白天上班就行哩。
正当我准备走人之际,朴组长出现了,急忙过来叫住了我:“方先生,这个……你先别急着走。”我见他一脸的为难,感到事情不妙,果然他说:“这个……有件事来得很突然,我们部里的两人,本来该被派到饭店去的,临时不知怎地,突然找不到人啦!”
哦,是那个北泽和肯恩吧,所以,你想怎么样呢?
“呃,你知道的,我们本就人手不够,这一缺人,饭店的调度全都乱啦,所以……所以我想请你辛苦点,今晚陪着贵宾,随他们一道作息……只要一天!我保证,明天就派人接下你!”他大力拍着胸脯。
啥,我没听错吧?今晚陪着贵宾,随着他们作息?!
“慢着,朴组长,这与你之前说的不大一样──事实上是很不一样!”我郑重抗议。
“这个嘛,”他抓了抓头,“小方,我也很感到为难,不过呢,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所以那个……”
甚么这个那个的,你说话到底算不算话啊?还有,你几时学人叫我小方的,我们有那么熟吗?
组长委婉道:“小方啊,我感觉总裁挺器重你的,你就再辛苦个两天,做好护卫工作,或许总裁一高兴,随时会重用你也不一定呢?”
这算甚么,利诱吗,可惜对我没用!
可能我一直板着脸,组长也有些不高兴了,就见他噘着嘴:“小方,你别这么难沟通好不?这种临时任务,谁都不愿遇到,可我们拿人薪水的,多少会有这样的情况。你这么年轻,不会连这点劳务都受不了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能拒绝吗?叹了口气,无奈道:“好吧,不就是保护贵宾吗,我去就是啦。”
组长登时眉花眼笑的:“太好哩小方,我就知你会答应的,我马上派辆车,送你到地头去。”
看着他一脸谄媚,我摇手道:“到他们餐厅是吗,告诉我地点行了,我有车,不必再派车啦。”
他更高兴了,搭着我的肩膀猛摇:“想不到你这么爽快,那就辛苦你喽?不过不用跟去餐厅,直接到饭店去吧。”
他向我说了饭店名──是中午听到的“四季”没错──还说了地址电话等等资料,最后说:“到了饭店,你直接找我部门的李刚就是,我让他帮你安排一切,总之会让你尽量轻松的啦!”
他贼忒忒的一笑:“小方啊,能整天跟着依莲娜,许多人求都求不到呢,你算走了正运啦。”一歪脑袋,“不过话又说了回来,我感觉依莲娜看着你时,好像有些特别……难道……你们很熟吗?”
“不干你事。”我心里冷冷一哼。
※ ※ ※
到饭店后,李刚下楼来接我,他年纪和我差不多,看起来满好相处的一个人。
我们先往附近绕了一圈,熟悉饭店的驻警,回到了接待大厅,看着门口熙来攘往的旅客,他说:“这饭店大是大了,可惜人也太杂了一点,单单旅客的流量,怕不低于五百个人次每天。”摇了摇头,似乎不大满意。
我把目光从一对可爱的双生子身上收回,奇道:“饭店这么大,我们的人手够吗,听说派来的就只十多个人左右,如今少了两个,会否有管制上的漏洞?”
李刚职业性的盯着个西方人,直到对方进了电梯,才说:“包括饭店的驻警在内,一共是十五个人,其中五人布在楼下,与柜台一起留意大门;剩下的都在十二楼,盯着楼内的入口……当然,我这里已排除那两个失联的家伙啦。”
他重重拍我一下,又说:“朴头派你来时,我真的高兴了好一会,这饭店的驻警素质太差,起不了很大作用的。”
“朴头,是指朴组长吗?”
“可不是,我们都这么叫他。”他笑道,“你看他那造型,不是很像古装剧里衙门的‘捕头’吗,连发音也像。”
我勉强给出个笑容,对这冷笑话不表示意见。
带我上楼后,他找了间相当雅致的单人房给我。“还过得去吧?”他得意道,“整层楼就只我们在用,房间多得很,你若不满意这里,尽管对我说。”这点我倒没甚么所谓,常年在外,我早过惯了随遇而安的日子哩。
房门外陆续有人进来,都是公司派来的护卫,他们嘻嘻笑着,与我打着友好的招呼。此时贵宾们仍在餐厅,各人都显得悠哉悠哉的。
一名满脸雀斑的青年,大剌剌往我床头一坐,好奇的问:“听说你昨天撂倒了真田,整个过程一分钟不到,真的假的?”
我见他屁股压着枕头,完全瘪了下去,心想待会得翻个面才行。
李刚显然比他晓事多了,一把拎起他的耳朵,重重扔出了门外,骂道:“去你的死小孩,没规没矩的,把你屁股洗干净了再来见我!”这意味深长的一番训斥,把屋里的男士都逗乐了,一时气氛倒也融洽。
青年讪讪进屋,缩在墙角里不敢多话,我笑道:“这件事你听谁说的,有人见我们打斗吗?”
他不敢回答,奴了奴一旁的同事,被奴中那人招供道:“死小孩没看见,我却真的见到啦,就在停车场的监视器里。”他朝我竖起了大拇指,“真没想到真田也有那么一天,在格斗中被人放倒,而且败得那么快、那么惨,我几乎要欢呼出来啦!”
我微微一笑,心里却奇怪他的心态,真田不是与他同个部门吗?
雀斑青年忍不住道:“这下真田怕有好一阵不敢出来啦,这样最好,省得我们看他脸色。”
我不解的问:“你们为何要看他脸色,大家不都是部门的同事吗?”
几个人面面相觑,显得有些尴尬,那名看过监视器的迟疑的说:“你是……方大哥是吧?不瞒你说,我们部门的身手大多不错,体能上都很有自信。但那个真田,他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