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的!”
“这是违心之论。”
“何以见得?”
“你曾把司徒霜当作了她,表演了火热的那一幕!”
“无心之失,在下已向司徒姑娘赔罪。”
“少侠,一个少女,被一个陌生男子拥抱,你认为那少女有什么感想?”
甘棠心头升起一丝冷意,期期地道:“武林儿女,应不拘这些小节。”
“话虽不错,但当事人的感受不同。”
“姑娘的意思是……”
“放心,她业已原谅你了!”
“在下十分歉疚。”
“你知道她为什么不计较吗?”
“为什么?”
孙琼瑶娇羞地一笑道:“因为她很爱我!”说完,俯下头去。
甘棠似懂非懂,她爱她,因而原谅了自己的过失,这句话的真正用意何在?想了片刻,他立即领悟对方弦外之音,尤为明显,司徒霜很爱孙琼瑶,而孙琼瑶业已爱上了他,所以司徒霜作了这份牺牲。
心念及此,登时心如鹿撞,她——绝世美人,东海公主,竟然不顾少女的矜持,主动显示出她的处女芳心。
身世,林云,象两股寒流,冲入脑海,被激发的热流随之冷却。
人影晃处,司徒霜折返厅中。
甘棠暗中吁了一口气,这等于解了他的围,他实在伯谈话继续下去。
孙琼瑶抬头道:“大姐,辛苦你了!”
“公主何出此言,这是我该做的事。哦,公主,兵凶战危,‘血帖’的对象是我们。这位少侠的行止……”
孙琼瑶瞟了甘棠一眼,道:“这石室很安全!”
司徒霜不以为然地道:“这未见得,如果对方施出像‘大佛窟’用的手段……”
“大姐的意思是说对方可能会用炸药?”“是的!”
“嗯!这倒是可虑。”
甘棠心念一转,起身道:“请容在下告辞!”
他先时想表示不走,现在又主动请辞,前后行为大相径庭。
孙琼瑶呆了一呆,眸光中浮动着一种依依之意,甘棠故作不知。
久久,孙琼瑶才幽幽地道:“也好,少快不必留此犯险,但愿能再见!”
甘棠顺口道:“在下也希望如此!”
孙琼瑶盈盈起立,向司徒霜道:“大姐,请为我送客!”
“是,少侠请随我来!”甘棠向孙琼瑶拱手一揖,目光不期然地又碰到一起,眼睛是不会说谎的,最能表露人的心意,他看得出,她芳心中想的是什么,但,他不能朝向目光所显示的方向去深想,甚至,他不敢多作逗留,他怕无法控制自己,他怕后果不堪收拾。
一揖之后,转身便随司徒霜离开。
身后,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叹息。
也许,她们认为他是惧怕“白袍怪人”而急着离去。
景况,与来时大不相同,每一条过道,每一间房门,都有武士把守,刀剑全出了鞘,神色之间,显得万分凝重。
出了地下室,来在庭园之中,司徒霜冷冷地道:“少侠,你当知公主的心意?”
甘棠心弦一颤,故作不解地道:“心意!什么心意?”
“她第一次爱上了一个男人!”
“哦!她……”
“那男人便是你!”
对方毫无掩饰地说破,甘棠可就无法再装聋作哑了,但如何措词呢?如果率直拒绝,必定会伤孙琼瑶的自尊心。
心念略略一转后,道:“在下非常感谢公主的厚爱,不过,她恐怕会失望!”
“少侠,普天之下,像公主这等才貌双全的,恐怕很难找到一二人。”
“这是事实,在下承认!”
“你完全无动于衷!”
“人非太上,亦非木石,在下不敢说无动于衷!”
“那你也爱她?”
“不!”
“为什么?”
“司徒姑娘,各人有不同的处境与立场,有些事是不足为人道的。”
“我知道,你深深爱着你的表姐,对吗?”
甘棠苦苦一笑道:“这一点,恕在下不便作答了!”
司徒霜冷笑一声,毫不放松地紧迫道:“少侠曾说过并不爱令表姐。”
“是的!”
“那何不能接受敝公主的情意呢?”
“姑娘,你知道有一样东西不能勉强,便是感情!”
司徒霜凝视了甘棠半晌,幽幽地道:“你请便吧!”
甘棠一拱手道:“请回转!”
迈步便向园外走去,锐敏的感觉告诉他,园内每一处可以匿身的地方,都埋伏有高手,可说戒备森严,孙琼瑶与司徒霜功力若何,他无法下判断,但若以普通高手来对付“白袍怪人”,后果是可想而知的,以“天绝地宫”为例,若非自己适时出关,力斗“白袍怪人”,整座地宫,恐怕很难留下活口。“白袍怪人”手下那批蒙面人,无一不是震惊武林的一流高手,这一战,的确是吉凶未卜,后果难料。出了废园,一看,已是日头平西时分,距“血帖”附柬所订的时辰已不远了。
四周宁静如恒,谁知道一场骇人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呢?
距废园不远,有一簇占地数亩的茂林。
甘棠扫了那簇茂林一眼,心中已有成算,脚步却不曾停,径直朝与茂林相反的方向走去,脑海中,又浮起孙琼瑶的绝世丰姿……
美人如玉,只可惜他难以消受。
他不期然地想到了受刺激出奔的林云,她怎样了?
蓦地——
一个人影从路旁闪出。
“少主!”
甘棠定睛一看,现身的赫然是“天威院”掌院程琦。
“是程院主!”
“且喜少主无恙!”
“程院主怎地来到此间?”
“少主被‘东海’来人邀入废园,卑座据报之后,惟恐有所差遣,所以赶来布置一切。
半日前,发现‘血帖’出现园内,忖测可能与少主有关,又发现了急讯,现在‘天威’、‘神武’两院弟子百人,业已在废园四周布阵,请少主示知情况!”
甘棠心中大是激动,自己在“天绝门”中,已是一人之下,然而身世却使他必须放弃这奇迹般得来的地位。目前,在自己未完成太夫人部分心愿之前,这身份仍须保留。
他思索了一阵之后,道:“死神将在黄昏后来临,目的是对付‘东海’派中人。”
“少主,本门血债是否就此索讨?”
“当然!”
“请示如何行动?”
“届时,我引走‘死神’,本门弟子可协力‘东海派’剪除那些魔爪子!”
“少主独力对付‘死神’?”
“程院主,这样可以减少无谓的伤亡。”
“是的,卑座遵命!”
“还有,如果‘死神’是一人行动,本门弟子就不必露面了!”
“是!”
“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走一步!”
“少主请。”
甘棠展开身形,一溜烟般逝去,奔了一程,估量已脱出所有桩卡的视线之外,才绕了一个大弯,神不知鬼不觉地隐入那废园右侧约七十丈远的茂林里面。
他拣了一株枝浓叶密的巨树,隐身树帽之中,这样视力可以不受阻碍,对整座废园和各方通道,全在监视之中。
太阳,发出它一天中最后一刻的绚丽光华,归鸟觅巢,炊烟四起,牧童横牛背,樵夫夹在荷锄的农夫群中,谈笑而归,好一幅动人的乡村晚景。
谁知道,在这幅和谐的图画后面,隐伏着可怕的血腥杀机。
晚霞收尽,夜翼伸展,远远的镇上亮起了星星灯火。
甘棠正在树帽之上,眼光不断地向四方扫瞄。
空气在沉寂之中含蕴着窒人的紧张。
甘棠在心底暗自盘算,今夜如能除去“白袍怪人”,算是对太夫人对孙琼瑶与司徒霜,在良心上有了一个交代,间或的算是尽了一分武人的天职,如事与愿违,自己剩下唯一要做的一件事,便是赴太行山再找“魔母”追出残杀义父义兄的凶手,了却太夫人的心愿,然后,永绝江湖,让这羞辱的生命,悄悄地结束。
大地呈现一片迷蒙,“白袍怪人”所约的时辰到了,但一无征兆。
难道“白袍怪人”另有阴谋?
正当心念渐趋焦灼之际——
数十条幽灵般的白色人影,浮动着,以惊人的速度扑向废园。
紧接着,废园中传出第一声凄厉刺耳的惨号。
第二声!
第三声!
暴喝与喊杀之声随之而起。
无数黑影,散落地,继白色人影之后,扑向废园。不言可喻,后来的黑色人影,是“天绝门”属下弟子。
惨号此起彼落,只这眨眼工夫,已有十人以上伤亡。
是时候了!
甘棠从腰间抽出“龙凤竹萧”,贯注内力,吹奏起来。
一边吹,目光毫不松懈的注视着废园方向。
一抹淡淡的白影,向他藏身的茂林飘来。
他收起竹萧,飘身下树,心头不自觉地一阵紧张,他知道,一场武林中罕见罕闻的生死之搏就要展开,而他必须全力以赴。
这一次,该是他武力达到巅峰状态之后的一次考验。
独斗“死神”,这是他以前想都不曾想过的问题。
微风飒然,一个蒙面白袍怪人已到了身前,来得较他的想像还快了些!
“嘿嘿嘿嘿……”
阴森残忍的笑声,使人心神皆悚。
甘棠目射神光,略不稍瞬地盯视着对方。
“白袍怪人”敛住笑声,狞声道:“小子,真想不到以萧声愚弄本令主的竟会是你!”
甘棠冷冰冰地道:“阁下很惊奇,是吗?”
“白袍怪人”牙龈咬得格格作响,似乎恨到极处地道:“你小子实在命大!”
甘棠不屑地嗤了一声道:“在下该如何称呼阁下呢?阁下愿意除去面巾吗?”
“小子,今夜本令主如再让你逃出生天,从此永绝江湖!”
“阁下,彼此彼此!”
暗夜之中,仍可清晰地看到“白袍怪人”眼中栗人的凶焰。
如果换在数日之前,甘棠一定会先询诘“圣城”血案的真相,而现在已无此必要,因为他并非“武圣”骨肉,他不愿提起挖肝碎心的事。
“白袍怪人”一顿之后再次开口道:“想不到你与‘东海派’搭上了线,本令主大意输了这一着。”
甘棠冷哼一声道:“阁下,你可能满盘皆输了!”
双方不再开口,彼此凝神对峙。
废园方面,战斗在疯狂地进行,恐怖的乐章透过夜空,不断传来,但甘棠与“白袍怪人”全神贯注在当面的对手,谁也不顾,也不敢分神去想一想。
绝代高手相拼,是搏斗的精华,场面并不火辣惊人,但生死却系于无形之中。
谁的意志薄弱,谁的精神稍懈,谁就注定了败亡的命运。
对峙了半盏茶工夫,甘棠的额头渗出了汗珠,“白袍怪人”白巾蒙面,看不见神色,但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彼此,都觉得对方无懈可击。无论谁先出手,必招致命的反击。
时间在万分紧张中一点一滴的消逝。
似乎一分一秒都有一年那么长。
意志力的拼搏,也就是内力的颉颃。
甘棠所修习的“功力再生”一段,在此际发挥了极大的妙用,内力损耗得快,恢复得也快。
又是半盏茶的时间过去。
“白袍怪人”神志一悚,只那么微微的一疏神。
然而够了,在绝世高手的眼中,这已尽够出手了。
人影一晃,劲气撕裂夜空向四下迸射。
“波”的一声暴响,挟以一声低沉的闷哼。
“白袍怪人”退了八尺之多。
但,电光石火的一退之后,又定住了,像石像般竖立不动。
一块布片,从“白袍怪人”前襟飘落,襟上立即现出一个掌形空印。
“天绝掌”在一代恐怖魔头的身上留下了标记,换了任何一个功力稍逊的高手,这一掌足够致命而有余。
甘棠沉凝地、缓慢地,向前挪动脚步,每一步跨出,都似有千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