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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绝门”武功自成一家,行事诡异莫测,想不到三十年后重现江湖,而且不请自来,赶上这一场聚会,是巧合,抑是另有文章?
甘棠作了一个罗圈揖,在一张空椅前站定身形。
白薇与紫鹃扮的一对侍童,则留在厅门之外。
全体坐定之后,“无名老人”目光一扫全厅,沉声道:“诸位也许陌生,这位是‘天绝门’门主的胞弟施天棠,即将就门主之位!”
此语一出,在场的又是一震。
然而更感震惊的却是甘棠,“无名老人”不但知他来历,还替他改了名字,震惊之中,又有啼笑皆非之感,事实上他除了默然之外,毫无其他办法。
“无名老人”自顾自地接下去道:“施少主,老夫替你引介!”
说着,手指座中一个白眉老僧道:“这位是少林监院无相大师。”
又指下一个中年道士道:“武当新掌门上清道长!”
然后逐一指道:“华山掌门常子彤,太极掌门李无气,峨嵋定慧师太,天龙帮主陈大辉,太湖帮主徐申……”
一口气引介了数十人,最后指着末座一个锦衣少年道:“西门堡主乘龙快婿‘青龙堡’少堡主卫武雄!”
甘棠不由多看了卫武雄一眼,因为对方就是娶他未婚妻的人,看这卫少堡主生得倒也俊秀,只是面目阴沉,一看而知是奸诈浮滑之辈。
介绍卫武雄时,西门嵩老脸不由微微一变。
西门嵩待“无名老人”话毕之后,才起立发话道:“施少主惠然光临,老夫很感意外,想在座的各位也必有同感。‘天绝门’能参与这聚会,可说是为中原武林增加了极大的卫道力量,老夫谨此称庆!”
甘棠欠身道:“不敢,除魔卫道,是‘武道’天职,敞门敬附骥尾。”
西门嵩接下去道:“区区柬邀各位光临,目的是共筹除魔大计。‘血帖’重现江湖,座中已有十三个门派帮会遭逢不幸,如果不适时阻止,后果实在不堪设想。各位当不忘六十年前的血劫,中原武林精英尽失,元气大丧,几乎一蹶不振……”
说到这里,语锋一顿,目光遍扫全厅之后,接着又道:“血帖主人,并非一般魔头可比,如果各自为战,势将蹈六十年前覆辙,区区之意认为应公选一位才德均能胜任的施令人,统筹其事,也就是说产生一位盟主,由各门派帮会结盟,伺机合力除魔,敝堡率先承诺,全力听候驱策,不知众位有何高见?”
厅中起了一阵窃窃私议之声,这是一件武林大事,每一个人有慎重考虑的必要,尤其这盟主如果所举非人,后果也是相当严重的。
甘棠想起途中少林五僧伏尸的情形,不由暗自悚然,大家所要合力除去的巨魔,就在附近,如果“死神”猝施辣手,这些各门派之长,的确有被一网打尽之虞。
“玉牒堡”未蒙其害,公然聚会共商除魔,一方面堡主西门嵩定有超人之能,另一方面,也必有所恃,同时西门嵩这种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武道”本色,也着实可佩。
只听西门嵩傲然不可方物地又道:“区区‘玉牒堡’是照上古奇阵所布设,各位住在此,可说绝对安全!”
“太湖帮主”徐申宏声发话道:“本座之意,盟主一任,西门堡主莫属!”
继之,立即有四个江湖帮派附和。
西门嵩抱拳道:“多蒙拾爱,西门嵩江湖小卒,岂能当此大任,各位请收回所命!”
“太极掌门李无气”沉缓地道:“西门堡主雄才大略,当今武林不作第二人想,的确是最适当人选。”
西门嵩满面坚决之色道:“不可,区区本意是听候驱策,否则便失去了柬邀各位的初衷了!”
就在此刻——
一个淡扫蛾眉,生得极秀丽的黄衫少女,姗姗步入厅中,手中捧着一把巨大的古铜茶壶,依席添茶,最后,到了西门嵩座前。
“你敢!”
暴喝夹着惨号同时发出。
黄衣少女的娇躯,直飞到厅门边,才被门槛挡住。
地上,掉落了柄精芒闪烁的锋利匕首。
西门嵩气得吹胡瞪眼,浑身籁籁而抖。
全厅在座的齐为之大惊失色,这少女分明是堡中人,不知为什么要谋刺堡主?
黄衣少女扶住门扉,挣起身来,口鼻尚汩汩冒着鲜血,面上所表现的凄厉与怨毒,令人看了不寒而栗。
西门堡主反而平静的道:“你受何人主使,竟敢行刺本堡主?”
黄衣少女剧颤的手,手指西门嵩道:“老狗……我……伍若梅,做……厉鬼也……”
西门嵩晃身上前……
“无名老人”却以更快的动作,一闪到了黄衣少女身前,伸指疾点。
“砰!”
黄衣少女伍若梅倒地气绝。
四名彪形大汉,已闻声奔至。
西门嵩望了“无名老人”一眼,摇摇头,懊丧地向四壮汉道:“搭下去埋了!”
“是!”
大汉之一,一把抓起尸身,转身而去。
甘棠对“无名老人”的举措,大起反感,看这黄衣少女的神情,似与西门嵩有极深的仇恨,“无名老人”以客卿身份,不分皂白,点人死穴,未免越俎代庖,这女子谋刺不成而死,恐怕死不瞑目的了。
心念之中,目光不期然的瞟向“无名老人”,而此老竟若无其事地坐回原位,口里喃喃地道:“老朽最看不惯的便是这种犯上悖逆的事。”
西门嵩长叹一声,请各人就座,然后一脸悲天悯人之色道:“唉!‘无名’老友出手未免太快了些,这小女子是区区从小收留养大,不知受何人指使,做出这等事来,也许区区有什么做人不周之处,这一来.连究明真相以期赎罪的机会都没有了!”
“无名老人”嘿嘿一笑道:“那是老朽我太于猛浪了,误以为堡主要亲手取她性命,所以才顺手代劳的。”
西门嵩歉然道:“老友,恕小弟失言!”
这种胸襟气度,立时引起一片赞叹之声。
甘棠对那黄衣少女,始终有些恻然不释于怀,突然,耳畔传一来一个细若蚊纳般的声音道:“少主,本门不参与结盟!”
这传音之法,是“天绝门”独特的传音之法,甘棠一听便知,目光游动之下,厅中没有可疑的人,心想,大概是白薇与紫鹃其中之一所为。
但为什么呢?除魔卫道乃是正义之举,难道“天绝门”要置身事外,独善其身?如果是这样,“天绝门”在武林中岂不成了令人齿冷的门派,自己身为掌门继承人,决不苟同此举,这是否是太夫人临行对两婢的指示?抑是“天绝门”一向作风如此?
他极想证明这事实,故意起身踱了两步,面向厅门,只见二婢相对在院中,正低声交谈,他以本门传音之术传话道:“白薇,刚才是谁传音?”
传来的答复却是:“没有!”
甘棠落回原座,心中大感困惑,不是二婢传音,是谁呢?谁能以“天绝门”独特的传音之术传话呢?他的目光不期然的瞟向了神秘莫测的“无名老人”,但“无名老人”脸上瞧不出任何迹象。
倏地——
坐在末座的“青龙堡”少堡主卫武雄,粟呼一声:“血帖!”
在座的虽是一方之雄,但遽闻惊耗之下,一个个惊魂出窍,面上全变了色,纷纷离座而起。
卫武雄手指第四扇厅门,身形略见颤抖。
所有的目光,全集中在第四扇隔扇门之上,不错,在四尺高的地方,嵌着一个黝黝铁牌,那正是“死神”的死亡敕令“血帖”,不仔细看真不易发觉。
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在座的都非泛泛这辈,竟然不曾发觉“血帖”何时来临。
“玉牒堡”主西门嵩方才自诩此堡固若金汤,言犹在耳,“血帖”便告出现。
恐怖的阴彩,罩上了每个高手的心头。
甘棠也是震骇莫名,这恐怖人物的身手,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主人西门嵩老脸竟然起了抽搐,一个箭步到了门边,伸手取下“血帖”,一张字条随着飘下,“无名老人”快手拣了起来,读道:“逆我者死!”
西门嵩口中连呼:“不可能!不可能!”
锐厉的目光,一一扫过每一个在场者的面,似乎要从在座的人中,寻出可疑的人来。这很有可能,说不定有“死神”的手下,潜伏其中。
目光在甘棠的面上停得最久,“天绝门”销声匿迹了三十多年,忽然重出江湖,事实本身,就非常启人疑窦,但甘棠心中无事,倒是泰然自若。
“青龙堡”少堡主卫武雄鹰隼也似的目芒,罩定甘棠,冷冷地道:“施朋友真的是‘天绝门’少主?”
此语一出,所有的人眼中顿现疑惧之色。
甘棠凝视着卫武雄道:“阁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在下只是好奇!”
“本人身份业已表明,有何好奇之处?”
“这‘血帖’出现突兀!”
“与本人有何关联?”
“刚才朋友曾离座走到门边……”
话中之意,当然是指“血帖”是甘棠在离座踱步时按上去的。
这一说明,所有的各派掌门与代表,全有恍然而悟的神情,数十道惊诧,震惊,愤怒的目光,全射向甘棠。
甘棠怒火倏升,冷峻地道:“少堡主,你不是有意开玩笑吧?”
“无名老人”手抚白须,大声道:“施少主的身份,老朽担保决无虚假!”
西门嵩沉声道:“老友,‘天绝门’已数十年不现江湖,这门派是否存在尚属疑问,莫不成老友与‘天绝门’素有来往?”
少林“无相大师”宣了一声佛号道:“老施主,事关武林劫运,这事必须澄清!”
“无名老人”做出无可奈何的样子,不再开口。
卫武雄向甘棠身前欺近了两步,道:“施少主对身份作何交代?”
甘棠强忍怒火,道:“要本人如何交代?”
“贵门信物之类,或‘天绝门’的武功!”
“如果本人说不呢?”
“阁下就得留下。”
“你还不配!”
“无妨试试看?”
场面在刹那之间骤呈紧张。
每一个在场的高手,内心是恐惧多于震惊,如果这贵介公子,真的是“死神”门下,后果的严重是可想而知的。
卫武雄心想,“玉牒堡”按上古奇阵建造,任何功力通玄的人也难越雷池一步,这贵介公子蒙混入堡,只要他不是“死神”本人,便不足惧,放着这些高手,谅他插翅难飞,今天非把这恐怖的谜底揭穿不可。
心急之中,胆气立豪,咄咄逼人地道:“施少主,还是抖露真正身份的好!”
厅外院中,已闻声陆续聚集了数十高手,看来都是“玉牒堡”
属下。
甘棠身上并无信物可资证明身份,唯一的只有“天绝”武功,但这武功出手必伤人,门中规矩如无意杀人,决不许出手,同时,卫武雄无中生有的逼人态度,他吞不下这口恶气,当下冷傲绝伦地道:“依少堡主之见将如何处置本人?”
“阁下已承认是与‘血帖’有关?”
“放屁!”
“你骂谁?”
“骂你!”
卫武雄自视极高,一向目空四海,怒哼一声,举掌便向甘棠当胸劈去。
“砰!”甘棠不闪不躲,硬接了一掌。
卫武雄一怔之后,第二掌又告递出,左手五指箕张,配合掌势抓向胸腹死穴,这凌厉的攻击,在座的人没有谁自信敢硬接而不还手。
甘棠俊面已完全变了色,但对来势,仍视若无睹。
“砰!”掌指齐中,甘棠身形晃了两晃,退了一个大步。
两击无功,卫武雄心头大寒。
没有人出面阻止,也没有人发话,显然都同意卫武雄的看法和做法。
甘棠面上涌起了一片杀机。
“无名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