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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如此也定有深意,可妹妹现在虽是得宠,也得要为自己将来谋划谋划。”温洵如此说,不过是想着日后阿婉若是失了宠爱又无子傍身时,现在这般行事作风怕是会引来报复。
阿婉浑不在意的样子,“阿婉自然知道这一点,可宫里情况复杂得很,皇后与贤妃几个皆是派系分明,新晋的妃嫔也被拉拢了得差不多了,妹妹还能如何谋划?现在不过是求独善其身罢了,皇上宠爱我未必没有这里的原因。哥哥无需担心,妹妹自有打算的。”
话题陡然一转,阿婉的神情也开始严肃起来,“哥哥以为,阿爹这事儿背后策划之人是谁?”
阿婉绝不会单纯的以为自己父亲这事儿就单单是面儿上这般简单,后宫与朝堂之上向来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难保不是宫里的那些个女人们暂时动不了自己,便拿自己的家人开刀,阿婉并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不过唯一能够肯定的是,有法子让父亲沾上卖官卖爵这一罪名的,背后之人来头不会小。
温洵赞许的看了阿婉一眼,妹妹自小就聪明,不说并不代表她看不透,在宫里如若妹妹一直保持着这份儿警惕,自己也能安心许多,“我查过那些上门送礼的官员与商贾,背后关系乱得很,一时间难看出头绪来,不过此人来头不小就是了。”
这一点倒是与阿婉的想法不谋而合,且兄妹俩这般交谈,中间儿是一口茶水都没有动,还没聊上多长时间,便是有太监在门外催促,说是时辰到了,温大人该走了。
阿婉随即起身相送,温洵叹了口气,如同在家时揉揉阿婉的脑袋,道了一句“保重自己”便是离开了碧水庄,而阿婉眼含泪包,轻咬下唇狠狠地点了头,并未说话,只瞧着哥哥的身影远去。
阿婉还没从与哥哥短暂的相见而又分别的复杂心情中缓过劲儿来,李得闲迈着大步子进了凉霄阁,与阿婉请安时手里的拂尘还微微甩动着,“昭仪娘娘万福金安,皇上命奴才来请娘娘前去万和楼。”
这倒是赶得巧儿,偏着前脚哥哥刚走,皇上又是差人来请了,只是阿婉现在眼睛还红着,这幅样子去见皇上确是不大妥当,李得闲倒也识趣儿,只说等阿婉准备好了再出发。
将自己的情绪与装扮都拾掇妥当之后,阿婉才往万和楼去,皇上此时并未在书房内,而是坐于榻上,面前的小几子上摆着棋盘,倒像是在等着阿婉来与自己下棋一样。
还未请安,皇上便是瞧见了阿婉还是微红的眼睛,知道这小东西方才免不了是哭过了的,便是招招手将阿婉唤到了身前,语气轻柔的问,“怎的了?朕特意安排你与兄长相见,怎的还不开心?”
阿婉却是随即扑到了皇上怀里,也将那一盘黑白分明的棋子打乱,“人家就是难过嘛。”
娇娇糯糯的小东西投怀送抱皇上自然是享受,可怀里的人现在又是红了眼眶,估摸着又得哄上一阵子了。
“朕让人给你蒸蓝墨鱼吃?”
作者有话要说:
又抽了回复不了留言呢 虽然很开心亲爱的姑娘们作者君留言了
但是怀着喜悦的心情看完这些留言 作者君只想说!
咱们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掀桌)(‘A′)b
☆、第75章 夜游
听到皇上哄自己的话;阿婉方才还有些压抑的情绪一扫而空;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从皇上怀里探出脑袋,“皇上就会拿吃的哄我,再说了;蓝墨不是在别苑养着么;皇上要拿什么蒸给臣妾吃?”
皇上倒是轻拍了拍阿婉的后背轻笑着,眉眼间风轻云淡;“你想吃朕就能弄过来,需要你操、心什么?你只管要与不要就是了。”
阿婉歪歪脑袋看着皇上;眼底的湿意又涌了上来;可神情却是笑着的。
“傻东西,快把眼泪收回去,难看得很。”语气里嫌弃的意味浓厚,最是看不得这小东西在自己面前要哭不哭的样子,齐衍之与阿婉说这话便很是别扭。
可阿婉的眼泪不仅没有止住,反倒是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又惹得齐衍之好一阵哄,才嘟嘟小嘴,“臣妾,臣妾就是想起在家里时哥哥也是这样,人家生病不肯吃药了,哥哥也是拿好吃的哄臣妾,对,对臣妾极好极好的。”
皇上无奈的摇摇头,“你这矫情的东西,说了这么多,就是希望朕别因为你父亲之事迁怒你兄长吧?”
与这小东西相处时日也不短了,虽是阿婉一向不按常理出牌,但基本上皇上还是分得清楚阿婉的真实情绪的,是以这一句话同射出的利箭一般正中红心,阿婉委屈的扁扁嘴,“又被皇上看穿了,皇上真是讨厌,心里知道就好了,还总说出来拆穿臣妾。”
“朕没治你个欺君之罪便是仁慈了,你还怪朕?”捏捏阿婉柔嫩的小手,皇上边说心里却是感叹着阿婉果然是长肉了捏起来更舒服些。
在皇上怀里窝了个舒服的姿势,阿婉才慢悠悠的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皇上先记着吧,到时候攒够了再一块儿治罪。”说着却又是补充道,“不过哥哥对臣妾真是极好的,这一点臣妾可没有欺君。”
皇上的大手从阿婉的手上挪到了白白嫩嫩同样多肉的耳垂上,像是捏丸子似的来回揉搓,阿婉也不挣扎,任由皇上把玩着自己的耳朵,而后便听到这样一句,“朕对你难道就不好了?”
“这又不一样,皇上可是与哥哥吃味了?”
皇上闻言挑眉,手中揉搓着阿婉耳垂的动作却是未停止,可怀里的小东西似乎也不需要自己的答案,自顾自的接着说了起来,“其实说起来这并无对比性,现在臣妾呆在皇上身边,自然是皇上对臣妾好啦。”
“就你歪理多。”皇上哼笑一声,话头却是突然转了弯儿,“你就不想知道朕如何处置你父亲?”
阿婉的手已经开始揪着皇上袖口上绣着花纹了,好半天才糯糯的说道,“其实…臣妾说不想知道那肯定是假话,国有国法说着是这么个道理,可那毕竟是臣妾的父亲,若说完全不在意那也太过无情了些,只是臣妾怕问了皇上会觉着不高兴,也让臣妾闭门礼佛去。”
皇上自然知道阿婉这话里便是顾忌着上回皇后之事,因而不敢问出口,可小东西在他心里的位置毕竟不同,温其正与承恩侯那儿子所犯之事也不是同一性质,这些却是不好对阿婉说的。
可阿婉却是不自觉的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臣妾对于朝堂之上的事情知晓不多,可依臣妾浅薄的见识,父亲不过是正五品的郎中,在京都里怕是都排不上号,说父亲因着臣妾的缘故收受贿赂,这事儿臣妾觉得不假,可扯上卖官卖爵,这样大的事情臣妾的父亲定然是没有能力做得出来的。”
“平日里瞧你行事最是不过脑子,这事儿上倒是清楚得很。”这般笑了阿婉一句,而后才正色与阿婉说道“此事朕自有打算,你无需担心则个,带你来碧水庄是避暑散心来的,没得被这些事情扰了心情,知道么?”
阿婉狠狠的点了头,其实皇上这番话已经在告诉她,对于父亲这事情,睿智如皇上,哪里会看不出门道来,必然不会让父亲被人所陷害,但父亲毕竟是收受贿赂了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官儿是当不成了的,说不准还有一顿皮肉之苦。
其实对于阿爹所做之事,自己也是极为不满的,那一堆舞姬美妾的往府里领,谁养着?还不是靠着阿娘的嫁妆铺子,若是家里靠着父亲那点子俸禄过活,自己估计就得喝西北风长大了。
父亲自己没有本事养活那些女人还妄想左拥右抱真是……
虽说子不言父过,但阿婉对于父亲这做派心里的确是觉着不大舒坦,若不是考虑到阿娘得知父亲的事情后会忧心焦虑,少不得病上一回的话,阿婉决计是不管这事情的。
既是得了皇上肯定的答复,阿婉便不再纠结于此事,戳戳皇上的胸口,“那皇上方才叫我来是做什么的?”皇上特地遣了李得闲去叫自己不会没有原因,只是方才自己一进来便是扑倒皇上怀里,也没来得及问。
“自然是带你散心去了,不过还不到时候,掌灯了再去。”皇上却是卖了关子,也不说去干什么。
可阿婉倒是没有要追问的意思,惊喜说出来就没意思了,“皇上对臣妾实在太好了!”
皇上闻言却是挑眉,“现在你呆在朕身边,朕能对你不好?”
此时阿婉才是真正的喜笑颜开,被人娇宠着的感觉实在是太好,若是在这样下去自己就要溺毙在皇上的宠溺里了。
掌灯时分,天色已经渐暗,西边儿的火烧云还没有完全被黑幕遮盖,皇上与阿婉却是连晚膳都未用便出门了,且还是乘着逐风去的。
夏季傍晚时,却是凉快许多,阿婉被皇上抱在怀里,并没看见周遭的风景,只只道随着哒哒的马蹄声,耳边略过的风越来越大,这么颠簸一阵,待阿婉觉得自己的肉臀有些疼的时候,皇上拉了缰绳终于是让逐风停了下来。
可从皇上怀里探出脑袋时,便是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此时自己竟然身处在一片望不到头的草原之中,零星可以看到草原上还有几只透着光亮账房。这出乎意料的景色是让阿婉惊得长大了嘴,她在皇上面前失态也不是第一回了,随即便是被皇上敲了敲脑袋。
“看傻了?”对于阿婉的反应皇上十分满意,自己如此安排为的不就是让小东西觉着大吃一惊么?
可阿婉回神却是换了一副疑惑的神情,“咱们这是在哪儿?”地理志上倒是说过,大齐的边关之处的确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可他们不过才骑了一会子马,怎么可能就到了边疆之地呢?
皇上的目光亦是投到了这片草原之上,眼底有说不清的情绪,“这是碧水庄的围场。”
“……”李福满不是说这是小型围场么?一眼望不到头的草原即视感,哪里和“小”字沾上一点儿边了?阿婉心里默默下了决定,不给李福满发这个月俸银了。
皇上说完这句,便是缰绳一甩,驾着逐风就往账房那里去了,他们一到便有伺候的宫人将逐风领了去,账房前燃着一堆篝火,正有宫人在烤制全羊,倒是让阿婉觉得与前世自己去草原旅游时候很是相像,是以对眼前的场景感觉十分熟悉。
皇上走过来牵着阿婉的手,“愣在这做什么,走。”说着,便是把阿婉拉进了账房里,里面儿的布置果然也和蒙古包没什么不同,只是在桌椅摆设上要更齐整讲究一些,与阿婉坐在桌旁时皇上才道,“今儿个带你尝尝不同风味的食物。”
阿婉点点头,却是十分不解,“怎的要在避暑的庄子里建个这样的围场呢?臣妾方才还以为是到了边疆呢。”
“哦?你知道边疆是什么景致?”对于养在深闺的阿婉能将这里与边疆联系起来,皇上却是觉着奇怪。
应该是与我大□□的某古差不离,好歹我也去旅游过不是?可阿婉嘴上还是这么答了,“臣妾不知,不过是在书上看到过罢了,一时间看着这儿与书上的描写倒是觉着像的。”
皇上闻言点点头,“这围场是仿着边疆那儿建的,这账房也是边疆游牧的百姓所居。”
“可是为什么要在碧水庄里弄个边疆的景致呢?”
这一问,皇上神情却是立即变得严肃了,“你可知道大齐的边境一向不太平?”见阿婉点点头后,皇上才继续,“这并非一年半载的事情,自皇考在位时这围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