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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武对杜老大的喧宾夺主,虽然有些暗觉不满,但这次他所以出力,是有相当代价,也就不便斤斤计较了。
于是,他点了点头,便带着几个大汉走出房去。
剩下的都是杜老大自己的手下了,一声令下,几名大汉立即从腿肚上拔出匕首,上前照那被吊着的三个汉子当胸就刺!
惨叫声中,两个未受刑的,以及那昏厥的汉子已垂了头,各被一刀毙命。
刘武在房外听得惨叫声,赶进来时见状,颇不以为然地说:
“杜老大,你怎么又……”
杜老大狂笑一声说:
“这就叫无毒不丈夫!既然我们已经决定豁出去干了,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要不让姓辛的知道我们的手段,他还不清楚我们也不是好惹的呢!反正最后还有个现成的替死鬼,我都不放在心上,你发哪门子的愁?”
刘武虽然明白他这番话中的意思,但仍然觉得有些惶惑不安,只好干巴巴地附和着笑了起来……
郑杰不顾一切地,单枪匹马找上了门来,倒颇使辛克威感到诧异和意外。
这位大老板此刻正在书房里,关着门跟钱可望密商大计。忽见一名手下叩门而入,报告郑杰单独来求见,他微觉一怔,那狗头军师已吩咐说:
“带他进来吧!”
辛克威对他的擅自发令并不介意,微微点了下头,表示同意,那大汉才恭应一声,领命而去。
“你看那小子突然跑来是干嘛?”辛克威问。
钱可望老谋深算地说:
“那还不是为了被我们弄回来的两个妞儿!他大概想跟您公开谈判,但我们必须坚持一个原则,就是在杜老大的那笔交易完成以前,绝不能答应先放人!”
“这是当然不能答应的!”辛克威说:“不过,他小子既然有胆子找上门来,总有他的所恃,否则绝不敢贸然来见我!所以我有点怀疑,他小子凭什么敢来跟我谈判?”
钱可望置之一笑说:
“他所恃的不外乎是知道了那笔秘密交易,以及买主是您罢了。充其量去过岛上,知道我们的‘病菌实验所’设在那里而已。但只要有那两个妞儿在我们手里,并且他还怕体内的病菌发作,就绝不敢跟我们玩硬的!”
辛克威双眉一皱说:
“万一被他发觉注射的……”
话犹未了,三名大汉己一个在前领路,两个在后面跟着,把郑杰夹在当中带了进来。
郑杰见了辛克威,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劈头就问:
“她们在哪里?”
钱可望把眼皮一翻问:
“你是在问辛大老板,还是在问我?”
郑杰一听对方的声音,已听出正是电话里威胁他的家伙,不由地忿声说:
“原来你就是守在她们房间里,等我电话的老兄!”
“不错!”钱可望仗着这里人多势众,大咧咧地说:“那两个妞儿就是我带回来的,你打算把我怎样?”
郑杰冷哼一声说:
“可惜她们有三个人在一起,而你老兄只带回了两个,还有一个却成了漏网之鱼。”
钱可望暗自一怔,怒问: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郑杰突然哈哈大笑说:
“凭你老兄这么聪明,还会不明白我的意思?也好,我就干脆说明吧!假使你们要杀人灭口,就得一网打尽,才能赶尽杀绝,永除后患,否则斩草不除根,我们之中只要有任何一个人活着,对你们就将是个极不利的威胁!”
钱可望报以狞笑说:
“这倒用不着你老弟替我们操心,如果我们真要下这个毒手,凭那一个妞儿也成不了气候,还不致于放在我们的心上!”
郑杰冷声说:
“当然!要以武力来找你算账,她无异是以卵击石。但我已经跟她见过面,并且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了她。如果我来这里一个小时之后不回去,她只要向警方一报案,非但你们跟杜老大的那笔交易做不成,恐怕连那岛上的什么‘病菌实验所’,也将有大批不速之客去‘参观’。甚至辛大老板这里……”
没等他说完,辛克威已勃然大怒说:
“你小子居然想威胁我?”
郑杰有恃无恐地笑笑说:
“人急上梁,狗急跳墙,这是你们先威胁我的呀!”
钱可望一使眼色,站在郑杰后在的两个大汉立即上前,正待动手执住他,不料被他出其不意地两臂齐挥,竟把他们推得踉跄跌了开去!
“少来这一套!”郑杰振声说:“等我把话说完,谁有兴趣动手的,我绝对奉陪。”
两名大汉犹待动手,却被辛克威喝阻,遂问:
“你还有什么话?快说吧!”
郑杰从容不迫地说:
“杜老大不是狮子大开口,又向你们硬加了五十万美金,才答应交出那两百人吗?那笔钱是辛大老板亲自交给邵小姐和我,带到巴生港去的。不过很抱歉,现在杜老大既没收到钱,钱也不在邵小姐那里,而是由我们的人暂时代为保管了!”
辛克威毫不惊诧地说:
“是吗?不过我所知道,那笔钱已由你送到金瘤子的店里去,再由他转交给姓杜的。这消息似乎跟你说的有些出入,但我却比较相信我自己的人!”
郑杰“哦”了一声说:
“辛大老板既然不相信我说的,那何不问问杜老大,是否收到了那笔钱?或者问问你最亲信的邵小姐!”
“不必舍近求远,”辛克威即向一名大汉吩咐:“把张通和老叶叫来!”
“是!”那大汉领命匆匆而去。
钱可望遂问:
“就算钱真在你们手里,你又打算怎样?”
郑杰回答说:
“我知道那笔钱的每张钞票的号码,事先都被他们抄了下来,只要一报案,伪称失窃,任何人拿去也形同废纸,无法用出去一张。可是,现钞不能挂失,如果你们是找不回来,就必须另筹五十万美金,才能跟姓杜的完成交易,这对你们总是个不小的意外损失!”
他这番话,完全是赵家燕的口气,只是故意没有说出杜老大早已知道,钞票上的号码被记下,而改变主意要以黄金支付。
辛克威霍地把脸一沉,正待发作,曾在巴生港跟踪郑杰的两个家伙,已由那大汉带了进来。
“老叶,张通!”辛克威喝问:“你们是不是亲眼看见,这小子把那箱钱送到金瘤子的店里去了?”
两个汉子异口同声地回答:
“是我们亲眼看见的!”
张通又特别补充说:
“我们看着他从‘大东旅社’提了皮箱出来,一直跟到金瘤子的店里。看得清清楚楚,他先跟金瘤子叽咕了几句,又打了个电话,然后把皮箱留在店里,交给了金瘤子才空着手走出来……”
钱可望皮笑肉不笑地问:
“金瘤子该不会把那只皮箱,送去交给你一起的那个妞儿吧?”
郑杰冷笑说:
“这两位朋友跟踪我,我早已发觉了,只是不愿扫他们的兴,才装作茫然无觉罢了。他们说的是事实,可惜眼睛不能透视,否则就会看出我留在金瘤子里的,其实是只空皮箱!”
“钱上哪里去了?”辛克威急问。
郑杰笑笑说:
“我已经告诉过你们,钱暂时由我们保管!”
钱可望狞笑说:
“嘿嘿!既然你从旅馆出来,提着的就是空皮箱,那么钱就还留在旅馆里。我绝不相信,但除非是邵小姐跟你串通了,等你离开之后再把钱交给你一起的那个妞儿!”
张通急说:
“邵小姐也没留在‘大东旅社’,这小子出来,她就开着车子在后面跟踪了……”
钱可望微微把头一点,自作聪明地说:
“由此可见,邵小姐对你并不太信任,不放心让你单独把钱送去。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才亲自开了车在后面跟着!”
郑杰念声说:
“事实胜于雄辩,最好的办法是直接问杜老,他要真收到了钱,就绝不敢不承认!”
辛克威突然怒形于色说:
“钱是小事,五十万美金的数目虽不小,还不致于使我伤筋动骨。老子就当是丢在水里了,反正谁拿去也派不上用场。你小子最好老实些,叫那妞儿把钱送来,否则你就别想活着走出这里的大门!”
“很抱歉!”郑杰说:“我还不致于笨到如此地步,叫她送上门来自投罗网,让你们一网打尽,然后来个赶尽杀绝。反正你们有的是人手,在巴生港就布下了男男女女不少人马,为什么不下令要他们全体出动,把她搜出来呀!”
辛克威顿时气得脸色发青,怒不可遏地说:
“好小子!本来我倒对你很赏识,准备重用你的。想不到你这个狗肉不上秤的小子,居然敢跟我来这一套,大概是活得不耐烦了!”
钱可望一看辛克威勃然大怒,反而做起了好人来,忙不迭从中婉转说:
“老板,你先别发脾气,有话好说。我说老弟,刚才辛大老板把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他对你确实非常赏识,决心要重用你,而又怕你没有诚意。由于太患得患失,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把那两个妞儿弄到这里来。其实你仔细想想看,这还不是为了要拴住你的心吗?”
郑杰置之一笑,不屑地说:
“承辛大老板这样抬举,真使我有些受宠若惊!但我也有个怪脾气,就是不喜欢受人威胁。如果辛大老板真有重用我的意思,换一种方式我也许会接受,这种手段我却不太欣赏,也不敢领教!”
辛克威似已忍无可忍,咬牙切齿地恨声说:
“好!我就让你领教领教我的手段!”
郑杰一看这家伙恼羞成怒,心知此来的目的已无法达成,而且动手更是势在难免了。
他正暗自戒备,辛克威己一声令下:
“把这小子给我抓住!”
三名大汉犹未及上前动手,郑杰已来了个先发制人,突然奋身直向辛克威扑去。
这是他的一贯作风,凡是遇上这种场面,他就决定擒贼先擒首。只要能把辛克威制住,使这家伙的手下投鼠忌器,那么对方的人手却使再多,也就不足为惧了。
他的行动是突如其来的,快如闪电,简直令人措手不及。但没有想到钱可望这老奸巨猾的家伙,竟已防到了他这一着,居然也奋不顾身地扑去,使郑杰未能扑住辛克威,却跟他撞了个满怀!
两个人的扑势都又猛又快,这一撞确实撞得不轻,顿时撞了个人仰马翻,摔倒在辛克威的面前了。
郑杰被撞得七荤八素,犹未及爬起身来,三名大汉已趁机扑到,一齐扑在他的身上,合力将他按住。
就在同时,外面已被惊动,赶来了七八名大汉,见状立即各自掏出手枪,两个护住辛克威退开一旁,其余的则齐将枪口对准了被按住的郑杰。
这一来,郑杰只好束手就缚,不敢轻举妄动了。
一名大汉很快取来条长绳,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钱可望被撞得几乎昏过去,躺在地板上好一会儿,才由两名大汉把他扶起。
他一站起,见郑杰已被制住,这才惊魂甫定。立即走到怒容满面,铁青着脸的辛克威身旁,附耳轻声叽咕了一阵。
得到辛大老板的点首示可,他便上前笑着说:
“老弟,在这里撒野,你实在太不聪明。不过辛大老板已同意不跟你计较,只要你拿出诚意来,他仍然决定用你!”
郑杰不屑地问:
“所谓的诚意是什么?”
钱可望直截了当地说:
“那就是通知那妞儿,亲自把那五十万美金送到这里来!”
“办不到!”郑杰断然拒绝。
钱可望狞声说:
“老弟既然这样固执,我们只好换个方式啦!”
于是,他吩咐那些大汉,把郑杰架出了书房,一直拖到游泳池畔,将之按坐在凉椅上。
池中那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