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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杰挨了一拳于心不甘,正待追出,却被姜爱琪急声喝阻:
“还追个什么,都是你惹出来的麻烦!”
郑杰只得站住了,回过身来不服气地问:
“怎么是我惹出的麻烦?”
姜爱琪气冲冲地说:
“怎么不是?你要不开房门,他们怎能闯进房来?至少得敲门,让我问清是什么人,也好有个准备,不致于害我光着身子措手不及呀!”
郑杰理直气壮地说:
“我们早就说明你们认错了人,你们偏偏不信,非认定我的同伴是什么杜老大……”
姜爱琪诧然惊问:
“什么?刚才来的不就是跟你一起的杜老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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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杰冷笑一声说:
“不错,刚才来的是杜老大,但跟我一起的那个却不是。他只是面貌身材很像杜老大,而被你们硬咬定他是杜老大罢了!”
“真有这回事?”姜爱琪脸上露出一片惊疑之色。
郑杰置之一笑说:
“信不信由你,反正现在钱已经被他们夺走,你我都别想再发横财了。这里没我的事,我也该走啦!”
姜爱琪见他转身要走,情急地大叫:
“你,你不能走呀!”
“为什么?”郑杰悻然问。
姜爱琪已顾不得身上没穿衣服了,光着身子霍地跳下床来,冲过去双手紧抱住郑杰的胳臂,哭丧着脸说:
“钱是交给我的,现在被他们夺走了,这叫我怎样交代?回头没有人替我证明,你再一走了之,潘华还以为我是当真跟你串通,把钱交给你带走了呢!”
郑杰望了她一眼说:
“那你要我留下,替你证明刚才的事?”
姜爱琪沮然点点头说:
“刚才你也听见的,杜老大指定要你单独去‘威利酒吧’跟他们联络,你要是走了,不但没人替我作证,回头也无法跟杜老大的人取得联系。这个责任我怎能承当……”
郑杰笑了笑问:
“现在你是威胁我,还是要求我呢?”
姜爱琪凄然欲泣地说:
“我凭什么还能威胁你,这完全是要求你帮忙,也等于是救救我。无论你要我现在干什么,我都愿意答应你……”
这等于是在给郑杰暗示,表示只要他同意留下,她就一切在所不惜!
但郑杰面对这赤裸裸的诱人胴体,居然无动于衷,反而提出个使她意想不到的问题:
“除非你告诉我,这笔‘买卖’的买主是谁,以及出高价收买两百个人是为什么?”
姜爱琪顿时面有难色地说:
“这……这我实在不能说明,如果我泄漏了这个秘密,那只有死路一条!”
“假使我一走了之,后果又如何呢?”郑杰含有威胁意味地问。
姜爱琪眼圈一红,泪水终于像脱线的珍珠,涔涔地流了下来,她低位着说:
“那也是死路一条,不过可以死得痛快些。所以如果你见死不救,我只能选择比较干脆的死法!……”
郑杰的侠义心肠油然而生,使他不能见死不救。但是,救了这女郎就等于在帮助他们双方达成那笔交易,那无异是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实非他的本心所愿。
因此,面对这赤裸的女郎,不禁使他左右为难,犹豫不决起来……
情势的急转直下,使姜爱琪由上风落在了下风,变成有求于郑杰了。
她既不能以武力迫使郑杰就范,当然用不着手提包里的手枪,但她有更厉害的武器,那就是每个美女与生俱来的——美色!
为了要把郑杰留住,证明刚才那箱钱被杜老大夺走的事实,并且需要他回头去“威利酒吧”跟对方取得联络。姜爱琪无计可施,唯一的办法只有以自己的肉体作为诱惑,让这年轻的小伙子尝尝甜头。
于是,她装出一付楚楚动人,令人又怜又爱的情态,把郑杰拉到床前,搂着他双双一起倒在床上。
这女郎早已全身一丝不挂,而且决定使出浑身解数,自然是毫不保留,大开方便之门,任他为所欲为了。
由一个热吻开始,终于揭开了这场“床上喜剧”的序幕……
金瘤子这家伙是道地的“墙头草”,随风两面倒的人物,所以背后人家都叫他两头蛇!
今晚他把地方临时借给他们派用场,当然不是没有代价的,但他派了个人在楼上利用地板缝,窃听了邱汉元和那几个大汉的谈话,因而获悉了他们决定等杜老大把人交出后,就当场把他干掉的毒计。
其实金瘤子跟杜老大根本谈不上交情,仅仅是认识而已。不过这次杜老大的买卖很大,一笔交易就是五十万美金,实在使他看了眼红,不禁垂涎三尺。
因此,为了讨好杜老大,金瘤子在获悉那班人的阴谋后,便决定了向他放这个风。
可是他不敢出面,事先派了人在“威利酒吧”,等白振飞那个冒牌杜老大一离开他店里,他就让那男童悄然跟去,一直跟到码头上,通知了“杜老大”前往“威利酒吧”。
白振飞在酒吧获得警告后,立即就赶回金瘤子的店里来,但郑杰已经被他们带走,离开了那里。
问了半天,金瘤子也回答不出他们的去向,甚至不敢说明放风的就是他。
这倒不是他不肯居功,让这位“杜老大”承他的情,而是为了慎重起见。怕万一“杜老大”沉不住气,要他出面对质,那就吃力不讨好,反而弄巧成拙了。
对方一旦知道是他放的风,还能轻易与他罢休?
所以他准备事后等风平浪静了,再向“杜老大”表功一番,那时多少总得酬谢他一些呀!
白振飞问不出郑杰的去向,不得要领,只好离开金瘤子那里,决定自行到各处去找寻。
等他走了,金瘤子才松了口气,立即把两名手下叫来,轻声交代他们说:
“你们去盯住杜老大,无论他有什么行动,马上打个电话回来告诉我!”
两名手下点了点头,便急急走出店外,向刚走不远的白振飞暗中加以跟踪。
谁知过了不久,忽见一名大汉走进店来,劈头就问:
“你是金老板吗?”
金瘤子暗自一怔,忙不迭陪着笑脸说:
“不敢当,老兄有什么见教?”
那大汉直截了当地说:
“杜老大要见你,请金老板跟我走一趟吧!”
金瘤子顿吃一惊,急问:
“杜老大刚来过,他又要见我有什么事?”
那大汉脸上毫无表情,冷声说:
“当然有事,否则他不会派我来请金老板的!”
金瘤子犹豫了一下,心知不去是不行的,只好把店里的事交代一番,硬着头皮跟那大汉去见杜老大了。
在“威利酒吧”的同一条街上,有家“春风旅社”是个绰号叫“黑狗”的流氓头子刘武所经营,这家旅社实际上是个淫窟!
码头一带的寻芳客都不太高级,只要是个女人就成,所以这里没有什么出色的“货色”,都是些徐娘半老,或是姿色平平的私娼。
她们大多数都住在旅社,一有客人光顾,就随传随到,讲究的是经济实惠。只要花极低的代价,便可获得真个销魂,春风一度!
金瘤子没想到杜老大在这种地方见他,倒颇出意料之外。不过对杜老大来说,他倒不是为别的,而是因为他跟刘武的交情不错,在这里可是获得掩护,必要时还能有个帮手,不致落个势单力薄。
一走进“春风旅社”,便见气氛不大对劲,几个彪形大汉如临大敌地在严阵以待着,把守在走道里。
那大汉向他们打了个招呼,便带着提心吊胆,神情局促不安的金瘤子,一直走向了里面去。
这里面已不是客房,而是刘武自己占用的房间,与外面的账房有一道门相通。
走进房,只见刘武正在亲自接待这位“贵宾”,桌上不但有酒有菜,而且还弄来两个妖艳无比的年轻女人相陪,一看她们就不是这旅社里的低级“货色”。
杜老大这时穿得西装革履,已然不是刚才金瘤子见到的那副吊儿郎当打扮。而被他左拥右抱搂在怀里的两个女人,则是胸怀大敞,袒露着一片雪白诱人的酥胸!
他们正在开怀畅饮,直到那大汉复命说:
“老大,金老板来了!”
杜老大这才抬起眼皮,看了金瘤子一眼,遂说:
“金老板,坐下来喝一杯吧!”
金瘤子简直有点受宠若惊,连声说:
“不,不,不用了,兄弟店里还有事,杜老大叫兄弟,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好啦!”
杜老大也不再跟他客套,直截了当地问:
“听说那班人今晚到你店里去过,是吗?”
金瘤子怔了怔,诧异地说:
“咦!杜老大自己不是去过两次,还跟他们在兄弟那里交涉过杜老大把酒杯一举,哈哈哈大笑说:‘兄弟已经喝了十几杯,还没有一点醉意,怎么金老板没喝酒倒反而说起醉话来了?’”
“醉话?……”金瘤子茫然问。
杜老大霍地把脸一沉说:
“兄弟今晚根本没去你那里,你却说我去过两次,还跟他们在那里那交涉过。金老板要不是在说醉话,那大概就是活见鬼啦!”
金瘤子郑重其事地说:
“杜老大,我看你大概是多喝了两杯……”
他的话犹未了,杜老大已勃然大怒,把手里的酒杯朝地上一摔,“砰”地一声砸了个粉碎!
“啊!……”两个女人吓得惊呼起来。
杜老大把两个女人一推开,霍地站起身来,指着金瘤子破口大骂:
“妈的!金瘤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敢在老子面前信口雌黄,睁着眼睛说瞎话!”
金瘤子吓得魂飞天外,但他仍然坚持说:
“杜老大,兄弟就是信口雌黄,也不能这样胡说八道。别的可以乱说,要是杜老大真没去过兄弟那里,兄弟怎么敢当面硬说你去过呀!”
杜老大的火气可真不小,挥手一掀,竟把满桌酒菜的方桌掀翻了,吓得两个女人忙不迭避开,刘武也被拨了一身菜汤,弄得他狼狈不堪。
而怒气冲天的杜老大,却已冲到金瘤子面前,当胸一把抓住,声色俱厉地喝问:
“你还敢狡辩?”
金瘤子被他一把提起,吓得直翻白眼,只好踮起脚尖,哭丧着脸说:
“杜老大,请你别光火,冷静下来想一想……”
杜老大怒斥一声;
“操你奶奶的!”
正举拳欲下,刘武及时上前劝阻说:
“杜老大,我看金老板绝不敢当面胡说八道,并且也没有硬咬定你去过他那里。其中一定有什么缘故,不妨请金老板解释清楚!”
杜老大仍然举着斗大的拳头,怒声说:
“好!你说吧,如果还交代不出来,老子可不会轻易饶你!”
金瘤子只好忍气吞声地说:
“不管杜老大承不承认,但事实上今晚他们那些人,要求临时借用兄弟的地方一下,说是要在那里跟杜老大办点交涉。不久之后,他们之中的一个人就带了杜老大来……”
杜老大怒不可遏地说:
“妈的!你还敢……”
刘武急说:
“杜老大,无论有没有这回事,先让他说完呀!”
杜老大这才没有动手,冷哼一声说:
“快说吧!”
金瘤子连忙咽了两口口水,继续说:
“杜老大另外还带了个年轻小伙子来,跟他们在里面的房间谈话,大概是话不投机,起了冲突,好像在里面还动上了手。幸亏那两个娘们及时赶到,才使双方没有大打出手,最后他们把那小伙子留下,杜老大是一个人离开的。等杜老大刚走不久,他们也把那小伙子带走了,后来杜老大第二次匆匆赶回去时,他们已经不知人哪里去了……兄弟说的都是事实,杜老大不妨想想,是不是有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