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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多少?”
“我不知道,三四百元吧,你可以数一数。”
我数了一下,这一卷有450元。
“你哪里来的?”
“本来就在皮包里的。沙包和我分手前就有的。”
我把钱放进口袋,一字不提在赌场俱乐部见她的事。
饭后我们开车进城看了场电影。路易只管自己,海伦也不说话。
回家路上海伦哼着流行小调。到了门口,她叫大家停在门口,仰望星辰。突然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只希望美好的不要散得太快。路易,是不是?”
路易说:“你在问我吗?我们处得不错,物以类聚。”
我们大家欢笑,进门。
我等到海伦去淋浴,准备上床,才说:“路易,我要去拍份电报,我要进次城。告诉海伦不要等我,我要等回电所以会晚一点回来。”
我说得很小声、只要路易听到。
“没问题,”路易说:“不要乱跑黑巷子,万一有人找你麻烦,不要忘记老孙这套——二。要打就要—一”
“我会记住。”我保证,轻轻开门,坐上汽车。
在城里,我专找大的医院。我有耐心,很小心——标准的跑腿工作。把名片给医院管理单位的人,告诉他们有一个人失踪,我正在找她。就说有可能是记忆丧失。所以希望他们查查所有记忆丧失的住院病人。
“我们倒是有一个记忆丧失的病人,”一家医院说:“一个年轻女子,只是只来了半个小时。大概不可能是——”
我把口袋中傅可娜的照片拍出。“不可能是这个人吧?”我问道。
“我不知道,我没有见过她。但我可以问那一层楼的护土。”
数分钟后,一个脸和她浆过的制服一样硬的护土,怀疑地看着我,又向下望一下那张照片。突然激动地说:“啊!那就是她,没错就是她。”
“你能确定是她吗?这种事不能弄错。”
“不会,一点问题没有,她到底是谁?”
突然我改变态度,变成十分小心。“我是在替一位雇主工作。”我说:“在我和雇主联络前,我不能自动提供消息。不过告一诉你一点点没关系。她在她结婚——几乎是前夕失踪——过度紧张。我可以见她吗?”
“那我要访问主治医生。”
我说:“要是你能百分之百确定是这个女郎,我就不必等医生回音了。反正她又不认得我。我先去交差。”
“不过,你知道她过去,你去提醒她,也许可以使她回到过去,回复记忆来。”
“我不想冒这个险,最好还是让雇我的人来找医生。”
“不错,这样是会好一点。”护士说:“请你留个姓名和地址。”
我把名片给她。柜台上护士说:“我已经有赖先生的地址了。”
我离开医院,爬上老爷车回去。荀海伦穿着睡衣,睡袍,坐在沙发上。
“怎么你还没有睡。”我问。
“我在等你,今天一天你都知道晚上还要进城。是吗?”
“是的。”
她看着我,想看透我心事。她说:“唐诺,我想筵席要散了是吗?不要不好意思。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我说:“我立即要找飞机去拉斯维加斯。我在明天早上应该可以回来。”
“要不要我送你去飞机场。”
“路易可以送我去。”
“我喜欢送你去。”
“那也好。”我说。
她走去寝室,下颏向上,双肩轻松愉快。
路易走出来,问道:“怎么啦?”
我说:“路易,我要你听着,我拜托你一件大事。”
“什么事。”
“请你看住海伦。”
他奇怪地问我:“海伦怎么啦,你想她会骗—一”
“我说照顾她,保护她。今晚我不在这里,但不论她到那里,你要跟在她身边,要全力保护她,不能出一点事。”
“为什么?到底怎么啦?”
“她有危险。”
“什么危险。”
“有人会希望她死,谋杀。”
他蒙蒙的眼突然有了生命:“放心,交给我,绝不会叫她吃一点亏。”
我们握手。
海伦自房中出来,一手仍在扣衣袖钮扣。她背向我说:“来,帮我扣后面的扭子。”
我帮她扣好上衣背后的或子,帮她穿上外套,她慢慢转身,身子正在我怀中。她双眼向我看着,嘴唇半张。她点点头,我就轻轻吻她一下。
“好了,唐诺,我们走吧。”
路易想起我的嘱咐说:“我跟你们去,万一回来时轮胎又扎了钉子。”
她看着他,摇摇头。
路易看着我。“现在没问题。”我说:“她回来之后,你要记得。”
他猛点头。
“你们两个说些什么?”
“我叫路易随时看护你照顾你。”
她像自尊心受损似地说:“你不必以为我是小孩子。”
“不是因为这些,”我说:“另外有原因。”
“什么原因?”
“另外的原因,我明天会详细告诉你的。”
她不再问问题。走出去发动车子。去机场半路,她说:“唐诺,一件事希望你知道,我并不要求你每件事给我说明白都了解。”
我把手放她前臂上,轻轻拍了一下。
“你有了这个心意,我已十分感激。”她又继续说:“我只希望能做点什么事,对你有利。”
我们无声地一路到了机场。
星星友善地在天上,气候是冷的,但干燥的大气十分舒服。再一次她鼓励我和她共站在满天星斗之下,这次她静静地什么也没说。
我吻她,向她道别。
“要我看着你起飞吗?”
“最好不要,外面那么冷。”
“我坚持看你离开,又如何?”
“我就同意。”
“我要看你起飞。”
“那跟我进来。”
运气好,正好有一架飞机可以出租。机主就是飞行员也正好在场。他正和另一包机飞行员在聊天,另一包机是有人包去旧金山搭船的。
我的包机滑出厂房,加油,检查后,引擎开始越转越响。海伦把手伸过我的的臂弯,站着看飞机在黑夜里的一切动作。
飞行员向我点点头。海伦说:“飞机!好好照顾这个人。”又抬头说:“唐诺,旅途愉快。”突然转身,快步离开。
我看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飞行员说:“上机吧!”我爬上飞机。
我们滑到跑道头上,转回来,加速,起飞。我从窗口下望。海伦站在汽车旁。望着我乘的飞机,我只能见到她的概影、和汽车的反光。飞机一转弯就什么也看不见了。过了一下,城市的灯光落在机后。
第十六章
柯白莎正在主持一个派对。
我站在旅社她的房门外,听得到房里的笑声。很多模糊不清的声音,表示房里有很多人,而且每个人都在发言,我敲门。
柯白莎说:“谁呀?”
一个男人声音说:“一定是旅社送冰来。”
门打开一二寸,我听到白莎的声音:“把门打开。”
门链被人打开,我就推门进去。
里面真是高朋满座,彭家3 人都在、艾保罗也在、还有华亚赛和华费律。柯白莎斜依在长沙发上,胁下放了个枕头。她穿了一身开口很低,露背夜礼服。
房间当中一只桌子上都是瓶子,杯子分散在室内各处。一只镀银冰桶打开着,里面只有一寸水。烟灰缸里塞满了烟灰,香烟屁股和雪茄尾巴。房里空气混浊,男士们都穿了晚宴服。
柯白莎眼睛突然睁大,因为看到了我。全场也突然鸦雀无声,好像有人突然把收音机关掉了。
柯白莎说:“我的老大爷!”
我站在门旁,所有人放下酒杯,好像我是禁酒时期的官员一样。
“唐诺!”白莎凶狠狠地说:“你都到哪里去了?”
“我去了雷诺,我找到傅可娜人了。”
现在房间中变得完全没有声音,所有人好像连呼吸都停止了。第一个倒抽一口冷气的是彭太太。差不多同时彭若思叹了一口气。
华费律伸开双手,向我走来。
“她怎么样?”他问:“她还好吗?没怎么样吧?”
“她在医院里。”
“喔,”他说,过了一下又说:“喔,老天。”
“脑筋。”我解释。
他看着我,好像我插了一把刀进他胸部似的。
“记忆丧失,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有什么亲友,或从何而来。其他健康正常。”
“在雷诺?”
“是的。”
费律看看他父亲:“我们必须立即赶去。”
华亚赛举手向他稍秃的前额,摸了一下后面的头发,又重复了两次。他偷瞥了彭家腾一下,又望向我问:“你怎样找到的,赖?”
我说:“荀海伦知道得比我们想像要多。”
“你又怎么能叫她开口的。”
柯白莎开口代我回答:“和她们闹恋爱呀,还会有什么法宝。她们都会中唐诺这个老对策。她给你说了些什么?亲爱的。”
“我等一下给你写报告。”我说:“机密书面无副本报告。”
我转身看着华亚赛。
费律说:“快一点,爸爸,我们一定要找架飞机。”
华老先生说:“当然,当然,我们必须立即出发。赖,她——你看她有希望完全恢复吗?”
“依我了解她身体情况完全正常。完全是心理反应。”
“心理对什么的反应?”
“医生说是因为心理上的震惊,可能起因工作繁忙。或精神紧张。”
“你对医生说些什么?”
“什么也没说。”
华亚赛转向彭太太,同时向着家腾及若思。他说:“实在说这是一个意外——我说是惊奇。我想你们会原谅。”
彭太太立即站起来:“当然,亚赛。我们真希望能帮你做些什么事。你知道目前我们帮不上忙,你只好自己来了。”她眼光突然转向我,仔细上下地看着我,直看到我有点寒寒的。她说:“你终于找到了她?”
我点点头。
她冷冷地笑道:“我就有感觉你会找到她。”她又向她女儿说:“若思,我们走。”
家腾帮助她们穿上外衣。白莎送他们到门口。彭太太停下来说了些夜晚很愉快一类的客套。白莎根本懒得应酬他们,只是等他们走上走廊就转身,用脚跟带上门大声地说:“我就知道你要和那女人私奔有点怪里怪气。原来是追随线索。唐诺,你又花了不少钱吧?”
“是不少。”
“嘿!”白莎自鼻喷气作声。
费律说:“请大家不要浪费时间。”
华亚赛看看表:“这时候这里怕不易租到拜飞机了,但我们还得试试。必要时我们可以打电话洛杉矶,从那里租调一架过来。费律,你先去机场,看你能弄到什么飞机。保罗可以跟你去,帮你忙。我们都听你的,由你决定。”
“我租有架飞机从雷诺来。”我说:“除飞行员外,还可搭3名乘客。”
白莎说:“那好,我可以留在这里。艾先生可以跟我在这里等。亚赛,你和费律可以立即和唐诺走。”
艾先生说:“我们倒也不必操之过急。说起来她现在是挺安全的。医院也不见得半夜三更准我们接见病人。而我看目前最重要的是给她一个合适的医生。亚赛,你看有没有可能找到解大夫,请他飞去雷诺和我们会合。我知道,这种记忆丧失有时再震惊一下会突然痊愈,但我也知道,有时可能永远不再回复记忆。最重要的是病人本身及最初治疗的大夫。”
华亚赛说:“保罗,你说得对。打电话解大夫的事,由你负责。先看看我们能找到什么飞机。假如飞机要从洛杉矶来,解大夫正好一起来,在这里会合一起去雷诺。”
费律这时已站在门旁,一只手在门柄上。“我们走,保罗,”他说,又向他父亲:“大夫的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