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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左右瞧了瞧,确定没有外人在听,压低嗓子说:“应该没事,我刚才出门时,见他们家人都在吃早饭,精神头都好着呢。”
何老爹在旁听了,得意地说:“我说你们就是瞎担心,哪里那么容易……”
“你小声点,别再说了!”王氏打断他的话,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何老爹闭上嘴,乖乖地拿着凳子占地方去了。
方老爹与何老爹一见面就“亲家爹”互相叫着,听上去可是挺热乎得很。张氏与王氏也相邻着坐了下来,好一阵寒喧。
才一会儿功夫,后面就黑压压地坐了二十多排。小茹往后瞧了瞧,不禁感叹起来,“人这么多,估计有好几百人吧。等会儿戏唱起来了,后面的人肯定是听不见也看不清了,好在我们来得算早。”
泽生也往后瞧了瞧,“哇,这场面,可是比赶集要热闹多了。后面的那些人指定看不到什么,就权当来凑个热闹吧。”
村民们都来了好几百了,可是……戏班子却连个影子也没见着。
等了好一会儿,泽生与小茹有些不耐烦了。这都辰时了,连个戏台子都还没开始搭。要等真正地看戏,至少要到巳时吧。
看着前面的那个大圈圈,大家都有些着急,可是戏班子就是不来,没办法,只能就这么坐着干等。
“泽生,这个戏班子到底还来不来呀,真是浪费大家的感情!”小茹不禁埋怨道。
泽生还是头一回听“浪费感情”这种措词,忍不住一阵笑。
小茹拍了拍他的脑袋,“笑什么,本来就是嘛!”
她在拍泽生的脑袋时,忽然发现芝娘竟然坐在了泽生的左边!
芝娘?她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声不响地坐到了泽生旁边?泽生旁边明明坐着是一位老汉呀。
小茹往那边瞅了一眼,原来是芝娘加塞进来的,那位老汉被她挤到边上去了。
芝娘这么有心思加塞地坐在泽生身边,不会是想多瞧泽生几眼吧?或者来个近身接触什么的?
小茹再朝四周扫了几眼,发现东生及东生娘都没坐在一起。他们一家子估计不爱凑在一起,都是分散着坐的。
这可不行啊,可不能让芝娘生出什么歪心思!
“泽生、小茹,你们来得可真早,抢到了这么好的位置。”芝娘见小茹已经瞧见了她,就主动打招呼。
泽生凭空听见芝娘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吓了一跳。他瞥了一眼芝娘,没理她。
小茹笑道:“来得早有什么用,你来得晚,不照样得了这个好位置?”
芝娘知道小茹是在嘲笑她硬加塞进来的,脸色微红,她不知该怎么接小茹的话,便硬挤了点笑容,没说什么。
小茹突然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对泽生说:“泽生,我们换一下位子吧,我前面的这个人太高,挡着我了。”
泽生立马起身,与小茹换了个位子,他也讨厌芝娘坐在他的身边。小茹这么一换,正合他意。
芝娘用余光瞧了瞧前面,前面那个人明明是中等个头,哪里高了?不可能挡得住小茹的。
她侧脸看了看小茹,见小茹脸上带着一种得逞的笑意,她就知道小茹是故意的。想到泽生刚才瞥自己那般冷冷的眼神,唉,算了,还是不坐这里了。坐在这里,隔着小茹,她没法看泽生不说,还惹人厌。
芝娘往后瞧了瞧,见香娘身边空隙较大,应该能挤得下,便笑着对小茹说:“我还是坐到香娘那边去吧,正好问问她,孩子晚上睡觉闹哭该怎么弄。”
小茹当然是求之不得,“嗯,去吧。”
芝娘悻悻地搬起自己的凳子往后面去了。小茹心里偷着乐,终于把芝娘给弄走了。
没想到,她还没乐完呢,一个粗鲁汉赶紧抢下了芝娘空出来的位子。
小茹侧脸一瞧,是道新!她顿时心里直犯恶心。
道新贪婪的目光在小茹的脸上停留了三秒钟才收回去,然后放下凳子坐下,得意地朝他们俩打招呼:“泽生、茹娘!”
小茹眉头一皱,偏过脸看着泽生这边。
泽生探出脑袋往这一瞧,见是道新,心里也不舒服,他平时不爱与道新打交道。可是人家跟他打招呼,他又不好不理人家,便客气地回道:“道新哥也来了,嫂子怎么没有跟着一起来?”
“她磨磨蹭蹭的,谁知道几时能来。”道新一想起自己的娘子,跟想到瘟神一般,顿时整个脸都垮塌塌的,没一点劲头。
泽生见他只身一人,随口问道:“你怎么不给嫂子占个地方?”
“给她占地方?和她腻歪地坐在一起?你当是和你们小两口一样肉麻啊!”道新说完哈哈大笑,笑得脸上肌肉都横了起来。
泽生不好意思地跟着笑了一声,回过身来,没再说话。
“戏班子来了!戏班子来了!”一群孩子兴奋地嚷了起来。小茹本来想着要和泽生再换位子的事,听孩子们这么一嚷,她也急着看戏班子去了。
众人皆朝路口看去,可不是嘛!不远处驶来了两辆破马车,车上坐了十来个人,外加一堆脏乱的戏布,还有一些破旧的道具。哪怕就这些,也足以引起大家的兴奋,都高兴得一阵欢呼。
待戏子们跳下马车,大家看清了他们的相貌后,都有些失望起来。一共有五个中年妇人、六个中年男人,长得都有些歪瓜裂枣不说,还个个都是一脸的憔悴样,估计他们昨日在别的地方唱戏累着了,还没缓过劲来。
戏子们受到如此众多目光的注视,可能感到了灼热,便强打着精神,向大家挥手打着招呼,笑了笑。然后赶紧卸道具,搭戏台,这才是他们最紧要的事,因为他们知道,大家都等得很心急了。
本来有些好心的人准备上去帮忙一起搭戏台,走过去后才发现,根本用不上帮忙。因为戏台太简单,就是十几个大木格箱子一摆就好了。
小茹看着这些破旧的道具及简陋的戏台,就预感到他们唱的戏不会太好,感觉他们完全在糊弄。如此糊弄的架式,又怎么可能会认认真真地唱好戏?
果然,当一个中年妇人把脸抹得大红大白走上台唱《秦香莲》时,小茹彻底失望了。
且不说因为太嘈杂,她听不太清楚声音。其实,她也知道,哪怕再安静,能听得清清楚楚,她也听不懂。真不知这个旦角唱的是哪儿的方言,听起来不像京剧、越剧、川剧,也不像豫剧、昆曲,更不像黄梅戏。
做为一个穿过来的现代人,小茹表示,自己真得不懂戏啊。
小茹本以为土生土长的泽生和村民们能听得懂,可她瞧了瞧,发现泽生和她一样迷茫,完全不知道人家在唱什么。
小茹再看看周边的人,都是一脸的迷茫,却仍然十分认真地听着。当然,也有些人还不懂装懂,做出摇头晃脑、再点点头那种很享受的假姿势来。
这整个戏班子没有一个俊男俊女,没有唱功又没有演技,再加上硬是把《秦香莲》演成一个长了一张丧门星脸的怨妇。
虽然大家很想一直保持认真听的姿势,很想听懂这个戏,但是……事实上是,这样硬撑地坐着听下去,实在让人屁股疼。开始有人扛不住了,扭头摆尾地松松筋骨。
这时,住在何家村卖瓜子的妇人见这戏实在没看头,就跑回家,端着一盆瓜子过来卖。
本来大家这么煎熬着实在无聊,见有卖瓜子的,都来买。这个喊一句,那个嚷一句的。吵吵闹闹的,更是听不到台上到底唱的是什么了。
小茹边嗑瓜子,边看着无聊的戏。这时上来的是一位丑角,他采用的是比较超前的说唱方式,用的还是本地方言,再做一些搞笑动作,终于把大家逗乐了。
看来,还是看丑角耍宝比较有意思,台下响起一阵又一阵哄笑声。
小茹见泽生笑得前俯后仰,她也跟着乐起来。可是……她怎么感觉自己的凳子不停地在晃动。
她低头一瞧,见一只男人的脚踩着她的凳子腿休闲地晃着。小茹明白了,这是道新的脚。
她侧脸斜眼瞪了道新一眼,道新却是一脸的色相,盯着她嘿嘿直笑。
小茹把凳子往泽生这边挪了挪,才过一会儿,道新又把脚伸了过来,又碰着她凳子的腿直晃动。
正在小茹准备回头再狠狠地瞪他一眼时,她感觉一只粗糙大手往她腰上摸了一把!
小茹怒了,这个淫、贼,竟敢在她身上揩油!
她扭过身子,抬起手就给了道新一个大耳掴!这“噼”的一记响亮清脆的声音,惊得周边所有的人都看了过来。
泽生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听见响声侧过脸来看,只见小茹怒气冲冲地瞪着道新,掌掴的手还没来得及放下来。
而道新则是一只手捂着脸,还咬牙切齿地抬起另一只手,想回小茹一个耳光。他见泽生那样惊愕地看着他,想想还是把手放下了,当这么多的人面,他不想惹事,毕竟做出丢人的事是他。
泽生对道新的品性早已知晓,见到这一幕,大概也猜出是怎么回事。他生气得横了道新一眼,对小茹说:“小茹,我们俩换一下位子。”
小茹怒气仍未消,气哼哼地站了起来,与泽生换了位子。
周边的人大多都了解道新的臭德性,不用猜就知道,他肯定是摸了小茹。可是能像小茹这般出手打人,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们可是头一回见。
这场掌掴淫、贼的戏可比刚才《秦香莲》的戏要好看得多。而且他们心里都在惊叹,泽生的娘子可真是个狠角色!一般女子遇到这种事,都是忍气吞声,哪里敢如此张扬。
道新的娘子荷娘听到动静,也朝这边瞧了过来。见到如此场景,再听到旁边的人都在小声的嘲笑道新肯定又是偷摸别家的娘子了,嘲笑时还偷瞄荷娘的脸色。
荷娘气得脸色铁青,她的男人丢脸,不就是丢她的脸么?可她又管不了道新,多嘴一句,就遭毒打。她咬了咬唇,就当道新这个人与自己毫无关系,仍然继续看她的戏。
小茹这一巴掌引起了一阵小骚动,待大家回过神再去看戏时,那位丑角已经下去了,接着上来的是一位挂着大黑胡子的净角。
这位净角唱得倒还算卖力,咿咿呀呀、哼哼哈哈,可是大家都听不懂。
小茹早上喝的是粥,这又呆坐了大半个上午,想去小解了,“泽生,我去小解。”
泽生在这之前已经去小解过一次,听小茹这般说,就起了身,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这有什么好陪的。哪有女人小解,男人也要跟着去的,岂不叫人笑话。”小茹说完就小跑着往娘家去。
她小解完后才出茅厕,就见一个人影窜到了她的面前。
小茹吓得直后退,“你……你想干什么?”
道新眯眯着眼,一脸的下流模样,哼笑着说:“小娘子,刚才你给了爷一巴掌,现在总得补偿爷一下,才算扯平吧?”
“你……你再过来,我就喊人了!”小茹连连后退,后背一下撞到一棵大树上。她心里一阵紧张,没想到来古代了,竟然也能碰到大流氓!而且他还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她!
道新得意地淫、笑道:“喊人?所有的人都看戏去了,你喊谁?喊呀,快喊呀!”
小茹心脏砰砰直跳,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