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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还会有什么？难道——还有什么比万恶源树更可怕的邪物在这里？
要不然——就是——
方衍忽然想到了体内的黑色匕首，超脱极道圣宝的存在，灭器！还记得当初听天辉城城主含糊说过，这灭器上蕴含了老祖的气息，还有那个被自己吞噬了的老头，也提到过杀祖，还有曾经，山河榜开启之夜，那个天外击打虚空的恐怖人物。结合起这些，方衍心中的猜测越发肯定，应该是在天圣人之上，还有更强的存在，唯一可能的，就是这个所谓的老祖了。
难道——
“怎么可能？”想到这些，方衍失叫出声，脸上挂满了连自己都不敢置信的夸张表情。刚出茅庐时，本以为圣人就是最强者，后来又出现了天圣人，到现在，又好像还有更厉害的存在，而且自己，似乎，很有可能就要碰到。
这些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太不可思议了，令他根本无法相信，心里如翻起了惊涛骇浪般，起伏不止！
但除了这个解释再无其他，试问，谁的敲打能让天地失色，把杀神山都震得快坍塌了？天圣人？方衍虽然没见过真正的天圣人，但是方衍绝不相信他能有那么强悍的能量，要知道，这杀神山中充满了神秘，不是一般的山脉，是绝无可能被天圣人敲得地动山摇的，否则，也不会有传闻，就算天圣人进入杀神山也得含恨陨落了——
不管猜得是对还是错，猜测始终都是猜测，方衍的嘴唇已经干得出现了裂痕，下意识的舔了舔干瘪的嘴唇，看了看如死亡隧道般的幽远前路，又回头看了下一路走来的后路，心里正在不停的挣扎着，这个情况，已经完全脱离了自己的能力范畴之内。
是继续前行一探究竟，寻找“大圆满”药草，还是半途而废，按原路返回？心里拿捏不定主意，似乎两条路，都是就是一生，继续前行，一切都是未知，也许有那天圣人之上的存在，原路返回，方衍也没有丝毫信心去面对那些“行尸走肉”，更没有信心能抵抗的住万恶源树的邪恶气息——
“小家伙，一直以来，都是我来决定一切，这次交给你来决定，我们是继续走，还是回头拼一把？”方衍脸色沉重的看着还在气愤中的小兽说道。
还在怒骂不已的小兽没想到方衍会把决定权交给它，先是微微一愣，忽闪着大眼睛仰头看着一本正经的方衍，知道他没在开玩笑，旋即也当仁不让，低下头，做出一副正在思考的苦恼状，用小爪子轻轻的敲打着脑门，不停的在两个似乎决定了他们生死的方向看来看去。
不到半响，小兽似乎做出了决定，大气的屡了屡头顶有些凌乱的红色毛发后，爪子一挥，指着那未知的前路，小脸蛋上满是豁出去了的表情——
方衍哭笑不得，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这么臭美呢，搞不好命都要丢了，宠溺的揉了揉它的脑袋，让它刚弄得顺溜光亮的毛发又是乱糟糟的，惹来它一顿不满的埋怨，继续把毛发履顺。
既然交给了小兽去决定，方衍自然不会有半点意见，确确的说，方衍也更加倾向继续前行，反正都是九死一生，还不如拼一拼！不是任何人都能闯到这一步的！
第342章 伪天兽
寂静的空间，白雾弥漫，虚空中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平静，除了方衍迈步间所带出的轻微响声，再无别的声音，就连空气中都没有一丝危险的气息透露，没有人会想到，在恶名昭彰，号称连天圣人都有进无出的杀神山深处，会是这样一幅景象。
虽然安静，也没有发生任何变故，但是方衍和小兽的脸色，却凝重的都快拧在了一起，冷汗涔涔下流，他们再无法操纵体内的哪怕一丝修为能量，方衍的血晶已经被完全禁锢住了，静止在丹田内一动不动，连那两滴悬浮其上，强大的金色液体，也再发不出一丁点的金芒，变得暗淡无光，毫无色泽。
更加让方衍可怕的是，随着深入，身体仿佛也渐渐变得酸软无力，一切的力量，似乎都正在被压制着，这种无形的压制，简直强大到了极点，连霸道强势的金色液体都在其面前没有一丝反抗之力就可见一斑。
这里到底有什么，怎么会出现这么可怕的压制力量？这好像已经脱离了人力的范围，更像是法则般的存在，难道这真的是传闻中的老祖所布？还有刚才那巨大的敲打声是怎么回事？
都过去了近一个时辰，也没有出现任何意外，连一丝风吹草动也没有，更没有感觉到半点杀意和危险。那这种压制力到底是作何用的？
“轰隆——”就在方衍在心中不停的想着种种可能时，那久违的敲击声忽的再次响起，整个山脉都在晃动着，方衍一个趔趄，抱着小兽被震得向前抛飞了数丈之远，大口大口的鲜血在空中时就连续喷了出来，洒在干燥的地面上，显得极其妖异显眼。
方衍脸色惊惧的趴在地上，把小兽牢牢的护在怀里，一动不敢动，生怕再来几下这样的，自己又要被震飞，在没有丝毫修为的情况下，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仅仅是刚才一震，就感觉心脏都快碎了一般，疼痛难耐。
可等了良久，也在没有发生任何动静，方衍才放下心来，艰难的爬起身，身上的泥土也顾不得去拍了，看着前方的路途，也就是巨响传来的源头，满脸惊骇的喃喃道：“太可怕了，那有什么东西，简直有破天裂地之威。”
话音刚刚落下，方衍的脸色再次大变，变得极其恐惧，只见其忽然大步的向前方迈去，无惧无畏的步伐，跨步大而稳健。
“这——怎么了，怎么我的身体不受我自己控制了！快停下来。”方衍大声叫道，声音中充满了惊惧惶恐，拼命的想要挣扎，可此时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什么可怖的能量控制了一般，任他做出怎样的反抗，脚下依然强制性的自动迈出，连顿都没顿一下。
“不！快停下来。混蛋，到底是什么东西，有本事你出来！我不怕你！”方衍一直向着深处大步走去，他的脸色吓得煞白，已经失去了分寸，惊恐万分大吼道。
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状态，神智无比清晰，身体却完全不受控制，而走向的方向，又是危险万分，很可能必死无疑的未知地方。虽然方衍刚才也是走向同一方向，可自主行走和受到莫名控制的强制行走，完全是两种决然不同的心境。
方衍的精神都快崩溃了，嘴中不停的大吼大骂，这还是他第一次表现出如此恐惧和失态的摸样。
在这样清醒的情况下，明知道前方必死，还一个劲的不受用控制的往前走，违背心中所想，一步步的踏入死亡，这确实足以让任何一个修士失态，绝望，崩溃，害怕——
“啾啾。”看到方衍一脸奋力挣扎而又无能为力的摸样，在他怀里的小兽大声叫了起来，奇怪的是，它的身体，并没有受到控制，快速的跳出了方衍的怀抱，站立的在他小腿边，伸出小爪子抱住方衍的小腿，一个劲拼命的往后拽。
可根本起不到半点作用，方衍脚下并没有丝毫停缓，依旧稳健至极，甚至比正常时的他，还要来的有力度，带着小兽一起迈动。
小兽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眼泪都快流出来了，鼻子狠狠皱起，龇牙咧嘴，满脸吃力的摸样，显然也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帮助无效，小兽并没有放弃，转了转眼珠，随后，一只胳膊抱着方衍的腿，找准时机，另一只爪子准确的卡住了地下的裂缝，想这样制止住方衍的前行。
可它注定要失望了，“噗”的一声，方衍脚步不停，小兽抓着一块泥土被带了起来——
无论如何叫骂，空间中都没有一丝回应，该发生的，依旧在继续发生，无能为力了，方衍心中一片悲戚，低头看着还在努力的小兽喊道：“走，别管我！”
“快点走，这根本不是我们能抗衡的，再不走，我们两都得死，球球，别管我，以你的能力，一定能出去的，快走！”看到小兽仿佛没听到自己的话一般，方衍焦急的再次大声喊道，最后两字，几乎是嘶吼出声。
“啾啾。”小兽头也没抬，只是倔强的摇了摇，张开嘴巴，狠狠的咬在了方衍的脚上，方衍只感觉微微疼痛传来，但还是没有丝毫效果。
小兽用出了浑身解数，撕，咬，抓，无所不用其极，可情况并没有得到改变，小兽绝望的愤怒了，因为修为被彻底压制，它并不能飞行，只有顺着方衍的腿脚，爬到了他的肩膀上，仰天发出一阵尖锐的怒吼，发泄着它心中的无尽不甘与怒火，好像要穿透天际了一般。
“球球，走！”被控制着深入了数十丈，方衍终于感觉到了恐怖的气息，这股气息依旧无形，但给方衍的唯一感觉那就是如天一般的存在，浩瀚如海，根本不是人所能撼动的，在方衍看来，这是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于世的气息。心中万念俱灰，第一时间想到了对自己不离不弃的小兽，再次大吼道。
小兽对方衍的叫喊仿若未闻，大眼睛怒火燃烧的望着幽深的前方，一个劲的怒吼不止，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凶狠，双爪攥紧，全身毛发如针尖刺起。
“轰隆——”忽的，在雾气遮掩的高空之上，传来了阵阵让人心颤的雷炸声，滚滚传荡，犹如千军万马在奔腾，这时，全身修为被压制的小兽好像发生了什么变化，突然散发出一股颇为强大的气息，紧接着，头顶的红色毛发爆发出强盛的红芒，把周边的白雾瞬间尽数遮盖而下。
气息越来越强大，就像是临架于世间万物之上，让人不由的感觉到在这股骇人的气息面前，是那么的渺小，微不足道，那仿佛是上天的威能附加在了小兽的身上，众生都得地下高傲的头颅。
“啾啾。”小兽脸上显现出一片霸绝的威严，对着前方再次怒吼，同时，方衍赫然感觉到双脚仿佛有了点知觉，可以略微的使力去抵抗那莫名的控制之力了。
“唤天而应，天威附体！伪天兽？怎么——可能？断了天根的天地，怎么还可能诞生出这样本就不应该存在的逆天之物？”忽然，从幽深的前方，传来了一道充满了恐怖气息的声音，这道声音低沉而浑厚，蕴含着说不出来的伟力，就像是在耳边响起，又似乎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单单的一道声音，就仿佛带着毁灭性的能量，好像万物就要为此坍塌一般，方衍整个人都有点就要被震碎了的感觉，更是生不起任何的抗衡意识。
小兽可不管这个破声音中蕴含着何等强悍的气息，有声音传出，它叫的更凶了，“啾啾”的吼声，一阵高过一阵，可怎么也压不住那道恐怖的声音在空间回荡。
“伪天兽？难道他说的是小家伙的名字？他知道小家伙的来历！”方衍浑身颤抖，心中剧烈跳动，这个声音的主人简直太可怕了，不属于人应该有的强大范围——
“一个未成长起来的伪天兽！更好！就用你的鲜血来为我破开数万年的封印！”恐怖的声音再次传出，沉闷至极，不带丝毫感情，无喜无悲：“无量，看我今日就用你苍古大陆的伪天兽的血液来破开你困我数万载的本源道纹！你如何也想不到吧！”
话音落下，方衍本能的涌出一股极度不安的情绪，不待他多想，一股浩瀚的气息扑面而来，旋即他全身再次被彻底控制住了，小兽的叫声也戛然而止，身上那威严霸绝的气息瞬间消散全无，大眼睛中慢慢变得无神了起来，呆呆的站立在方衍的肩膀上，不再做任何反抗。
“球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方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