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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殿下!又是一头!」骆德兴奋不已地道。一头虎!可和皇上换一百头猎物,照这样下去,不出两日,九殿下的帐篷就能装满了!
「把它捆好,带回去。」煌夜收住了弓,对骆德说道。
「我也去帮忙。」卫卿跳下了马,跟着骆德一起去捆扎这只无比庞大的虎!,一匹马恐怕还驼不下呢。
就在这欢喜的时刻,煌夜的坐骑雪英,却昂首一阵长嘶,马蹄不安地刨着地面。
煌夜警觉地仰起头,发现前边不远的乱石坡上,隐约透出几个黑色身影,当即大叫,「不好!快上马!」
煌夜的话音未落,那些个隐藏在山石后的人,就冲了出来,他们全部蒙面,一身黑衣,但是从整齐地拉弓、轮番射箭的列队来看,应当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而且全是皇家人马!
成百上千的银白箭失,如同狂风骤雨一般,纷纷落下,那头虎!瞬时变成了刺蝟!
煌夜将宝剑呛啷拔出,格挡去箭雨,而骆德则大吼一声,将虎!给扛了起来,权当盾牌挡在他和卫卿身前。
现在上马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两匹骏马先后摔倒,浑身是箭,口鼻渗着鲜血,好不凄惨!
煌夜驱策的雪英也是马腹中箭,血流不止,却仍旧顽强地支撑着主人,抵御敌人的进攻!
箭雨完毕,那大约十个蒙面人,拔出锋利的刀,狂喊着「杀!」冲下石坡。
「老子先宰了你们!」骆德扔掉虎!,挥刀上前去迎战。
煌夜连发数箭,一下子滚落四人,而骆德杀红了眼,竟然一刀把一个蒙面客劈开两半!
卫卿一直留在虎!边上,他不懂武功,更无力抵抗这些刺客,可是他记得煌夜说的,让他照顾好坐骑雪英。
卫卿跑回到煌夜身旁,掏出一把匕首,把雪英下腹的长箭斩断,拿出药粉,迅速地替它止血。
煌夜看到卫卿,没让他离开,反倒伸出手,把他捞到了马背上,坐在自己胸前。
「你跟着我,小心暗器。」煌夜低沉地道。
这时,一名蒙面人见事态不对,便从怀里掏出一枚烟弹,砰地一声,就地炸响!
借着这股令人睁不开眼的黑雾,三名蒙面人围攻、乱刀砍杀了骆德,并笔直地朝煌夜刺来!
煌夜用弯弓敲碎了一人的脑袋,另一人趁机挥刀砍向雪英的马脖,打算让煌夜和卫卿摔下来。
卫卿立刻往前匍匐,想要护住雪英,没想煌夜的动作更快,一剑便刺死了那人!
只剩下最后一个刺客,他借助同伴的尸体做掩护,大刀竟然劈向了卫卿,打算连同卫卿一起,刺穿煌夜的身体。
没想煌夜不假思索,伸长手臂,把卫卿护在里侧,与此同时,剑光犀利一闪,那人的胸口就开了个大口子,倒地毙命了!
雪英正在努力挣扎,它已经是遍体鳞伤,可是依然往前迈步。
「殿下!」卫卿眼睁睁地看着煌夜的手臂外侧,正汩汩冒出鲜血,心慌得叫了起来。
煌夜正要说话,却听见一阵杂沓的马蹄声,他扭头一看,是另一批不下十人的蒙面刺客,没想到大皇子做事还挺细心的,不忘叫人替补。
煌夜一踢马肚,雪英仰天长啸,竟拔腿狂奔,直朝悬崖飞去!
「快!截住他们!」任凭后边的人怎么追赶,弓箭怎么发射,都不能碰到他们分毫。
雪英就这样载着受伤的主人和卫卿,一头扎向了波涛汹涌的朱雀河里,很快就没了身影……。
※ ※ ※
滴答!
从石窟壁上渗出的晶莹水滴,落到地上的一个石坑里,发出清脆的回响。
卫卿仰起头,看到水光倒映在岩壁上,波光粼粼,差不多是正午阳光最耀眼的时候。
「殿下,坚持一下!」
卫卿背着煌夜,或者说是使出吃奶的力气驮着,挪向山洞里侧的空地。
……从山崖上跳下来后,雪英就死了,尸首沉入了河底,卫卿则被一个浪花掀出几丈远,挣扎了几下,便没入浑浊的水中。
煌夜游了过来,潜进湍急的河里,伸手摸了几次,才捞到卫卿的手腕,用力把他拽出水面。
「吸气!把头仰起来,别慌张!」煌夜用左臂夹住卫卿的肩膀,一手划开水花,游向远处的浅滩。
由于山石嶙峋,山崖上的人看不清底下的情形,但目测这么高掉下去,即使不摔死,也会溺水而亡。
因此都没有人冒险下来察看,只是在顶上蹲守着,打算等尸体自个儿浮上来,再回去向大皇子复命。
卫卿听到战马的嘶鸣声,便知道刺客还守在崖顶,所以在水中沉浮时,硬是没有喊叫救命,怕拖累了煌夜。
而煌夜明明已经脱险,却还是折回去救他,让卫卿感动得无法言语。
两人倒在浅滩上时,卫卿推了推煌夜,却发现他脸色惨白,双目紧闭,已然昏死过去!
「殿下!」卫卿急坏了,不少乌鸦在河滩上方盘旋,会暴露他们的位置,他四下张望,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窟窿,立即背起煌夜,走向山洞。
山洞非常狭小,像是山石塌方后留下的窟窿,仅容两人勉强藏身,朱雀河涨潮时,恐怕还会被淹没,不过幸运的是,石壁上淌着清澈的泉水。
卫卿扶煌夜躺下以后,脱下外衣,拧干,擦拭煌夜的脸孔、头发。毫无血色的面颊,犹如白玉一般冰冷,卫卿见这样不是办法,便斗胆地卸下他的铠甲,拉开被割裂的袖袍、亵衣,露出受伤的右臂。伤口很深,可以看到鲜血不断从肉里流出。
卫卿当即湿了眼眶,努力吸着鼻子,不让泪水掉下来,当务之急不是哭,而是给煌夜疗伤。
卫卿没学过医,但一直照顾着马匹,尤其是体弱带伤的老马,日子一久,自然学会了辨识哪几种野草,可以疗伤止血。
卫卿撕下一整片衣袖,把它拧成绳状捆扎在煌夜的伤口上方,止住血。接着就忙着去挖草药了,所幸这一带水土肥沃,树林茂密,卫卿从山洞的另一边绕上去,怕被刺客发现,钻进了低矮的荆棘林。
虽然爬得手脚破皮,额头擦伤,但总算找齐了需要的药草,卫卿脚不沾地跑回山崖下。
煌夜依旧昏迷不醒,卫卿找来两块石头,把仙鹤草、蒲黄等药草放一起,来回碾碎,仔细捣弄,也许是太着急了,他一边碾药,一边在哭,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呜呜……」卫卿以前没少挨打,可是他都能忍住,不流一滴眼泪,现在却哭得柔肠百转,嗓子都哑了。
等药草终于变成了浓稠的绿色汁液,他用手背擦了擦湿润的脸孔,爬到煌夜身边,给他的伤口上药。
「唔……!」也许是疼痛,煌夜无意识地闷哼了一声,卫卿靠近,对着伤口小心吹着,把手心里的草药全部敷上后,再撕下一条衣袖,一层层地包好,轻柔地扎紧。
卫卿赤裸着上半身,身上沾着血迹、淤泥和草屑,就像历经磨难,被人遗弃的小狗般,忧心忡忡地趴在煌夜身边。伤口敷上药以后,煌夜的脸色开始好转,呼吸也平稳了,可为什么还不醒来?
「九殿下……」卫卿伸出手,微微发颤地触摸着煌夜的脸孔,已经是秋天了,河水很冷,煌夜身上一直冷冰冰的。
而天色渐渐暗淡,波浪滚滚的朱雀河,一眨眼就可以吞没他们。
卫卿伸出细瘦又伤痕累累的胳膊,抱住煌夜,把全身的热量都贴到煌夜身上,从那坚实的胸膛下传来稳健有力的心跳声,这给予卫卿些许安慰。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紧紧地搂抱着煌夜,却也不敢放松警惕,一直盯着洞口潮水的位置,生怕它下个瞬间,就冲了上来。
※ ※ ※
另外一边,大皇子耀祖带着近一千的骑兵,在猎场上大开杀戒,凡是会跑会跳的,不管是不是幼鹿、母熊统统收入囊中。其他皇子见此情景,纷纷闪边,以免这千名射手组成的箭雨,把自己的人马也射成马蜂窝!
还未到落日,大皇子的车队便塞满了大小的猎物,约有一百余头。他弃车换马,坐在一匹汗血宝马上,带着浩浩荡荡的行猎队伍,回到行营。
今日是狩猎的第五天,晚上会有一场别开生面的篝火酒宴,草坪上早早铺起了巨大的羊皮毡,美酒一桶接着一桶地摆上来。
大皇子知道自己大显风头的机会来了,他当即命人把新捕获的雄鹿卸下,做成全鹿宴,等晚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向父皇尽孝。
世人皆知鹿血甘温,能补虚弱、理血脉、止疼痛,就在前日,皇帝拉弓时扭伤了手腕,虽无大碍,但也得好好进补一番。美酒搭配野鹿肉,想必神仙的日子也不过如此。
正当士兵利落地宰杀雄鹿时,张公公来了,贴在大皇子的耳根处,小声说了什么。
「他当真摔下去了?」大皇子似乎不信,追问道。
「千真万确,老奴敢拿脑袋保证!」
「好!真是太好了!天助我也!」大皇子仰天大笑道。原本刺杀皇子,必定招来皇帝的调查,得大大折腾一番,现在煌夜自己跳崖身亡,大可说成是他骑术不精,导致坠河而死!
「那些骑士……」大皇子突然收住笑容,目光阴森地道,「还要堵住他们的嘴。」
「老奴明白、这就去办。」张公公忙不迭躬身说道。
大皇子派去刺杀煌夜的射手,都是他忠心不二的部下,才敢于做出行刺九皇子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来。
但大皇子还是不放心,后宫的酷刑是很严苛的,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因此他让张公公另外派些人马,把那些射手杀死灭口。
此刻,已经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大皇子心情极佳,让使女给他准备温泉水,更衣沐浴,就等歌舞晚宴的到来……。
※ ※ ※
乒、砰!
一阵阵尖锐、短促的刀剑交锋声,让煌夜猛地惊醒过来,他本能地伸手摸向腰间,想拔出佩剑,却意外地碰到了一个温软的物体。
「嗯?」煌夜惊讶地低头,才发现他碰到的是卫卿的胳膊。
卫卿蜷缩起双膝,上身趴在他的胸膛上,两手还牢牢抱着他的腰……似乎是睡着了?
而四周只有河水流淌的声音,没有厮杀声。
煌夜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应对,很意外地,对于下人擅自碰触他的身体,没有感到生气。
卫卿很瘦小,几乎感觉不到他的重量,但是那种温热的体温很舒服,就像寒冬腊月里,捧着黄铜手炉一样,让人舒坦极了。
「呜!」右臂的刺痛,让煌夜皱起了眉。这时,卫卿醒了,眨着一双乌亮的、却有些红肿的眼睛,「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殿下!您醒了!」卫卿腾地坐直身体,一股寒意顿时代替了胸前那片温暖,煌夜不觉有些可惜。
「这是哪里?」煌夜也坐了起来,打量周围,一波波潮水正往上涌,洞窟里地势低矮的地方都被淹没了,整个洞窟又湿又冷。
「河边的洞窟,我们摔下来不远的地方。」卫卿说着,眼眶又湿润起来,「雪英它……沉入了河底。」
「雪英是父皇赐给我的马,它是一匹忠心不二的好马。」煌夜神色黯然地道。这次带它出宫,本想着立功,却让它遭遇如此灾祸,还有忠心耿耿的骆德,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殿下,河水快漫上来了,我们快走吧。」卫卿担心地越来越近的河水,站了起来,并把煌夜扶了起来。
「你的衣裳呢?」煌夜注意到卫卿上半身赤裸,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