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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刑天刀枪不入,又百毒不侵,高晟风卢雅江与他纠缠了片刻,皆累的气喘吁吁,他却越打越来精神。眼见形势越来越不利,高晟风对卢雅江喊道:“快撤!回海边!”说罢扑过去提起燕柳的领子就往海边跑,卢雅江立刻收剑跟上。
那刑天跑的也是极快的,追着他们一路到了海边,高晟风等人被逼的无路可走,只好跳下海去。刑天在海边犹豫着,似乎有些惧怕海水,便没有再追下去,过了一会儿,他转身走了。
刑天一走,湿淋淋的五个人从海水里爬上岸,倒在海滩边上休息。
稻梅惨白着脸道:“那可是神啊。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居然连上古神祗都出现了!”
高晟风不屑道:“神怎么了?”
燕柳小声道:“神……师父打不过。”
高晟风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给我闭嘴!”
卢雅江默默地打量着梅纹扭丝剑。高晟风的刀已经卷了刃,幸好他的梅纹扭丝剑并没有受损——那可是高晟风给他的十六岁的生日礼物!
杜讳道:“连毒对他也没有用……怎么办,我们必须要穿过这座岛,才能前往下一座岛屿。”
稻梅小声道:“我们能不能趁他不注意,偷偷溜过去?”
燕柳道:“这岛这么小,一眼就能望穿,五个人都躲过他的视线溜过去太难啦。”
稻梅道:“不然怎么办?他刀枪不入、百毒不侵,我们都拿他没有办法。”
高晟风一言不发地看向远处。刑天似乎有些畏惧海水,不愿靠近海岸,如果他们能够沿着岛的边缘前进,或许可以避免与刑天正面交锋。但是岛的两边是险峻的山,临海处是立刃,难以攀登,根本过不去。且就算他们上了山,刑天也一样可以上山。而姥山群岛必须依次穿越每一个岛屿而不能直接走水路,是因为海水非常湍急,会将人冲到群岛周围的一圈礁石上,一旦撞上,必将粉身碎骨。
五个人一直蜷缩在海边,期间燕柳和卢雅江都试着闯了闯,但是只要一离开海岸,刑天就会立刻冲上来攻击。刑天个子虽然大,但是身手很敏捷,观察力也很敏锐,而且他似乎永不疲倦,自从高晟风他们上岛后,他就再也没有休息过,连夜晚都在岛上逡巡着。想避开他穿过海岛,根本不可能。
众人无奈,只好在海滩边上睡了一晚。夜里涨潮,稻梅差点被海水冲走,燕柳把他提了回来。稻梅气的往岸上跑了几步,刑天立刻举着干戚冲了过来,稻梅往他所在的方向乱七八糟撒了一堆毒粉,都不敢看有没有撒到刑天身上,就吓得屁滚尿流跑回海里,躲到杜讳身后直哆嗦。
第二天,高晟风又试着闯了两次,照样被挡回来了。
等到第三天晚上,众人还是一筹莫展。燕柳哭丧着脸道:“难道我们要原路返回?我可不想再走一次毒草岛了,还不如跟刑天拼了呢。”
卢雅江冷冷道:“那你去拼啊。”
这时高晟风突然站了起来,大声叫道:“不管了,我拼了!”
卢雅江立刻换了一副表情,慌忙站起来,道:“晟风,你别冲动啊。”
高晟风说要拼了,却没有冲过去,而是将衣服一脱,露出□的胸膛。
众人皆惊,燕柳道:“师父,你要做什么?”
高晟风在海滩边上捡了一块黑色的炭石,在两侧的乳首上画了两只眼眶,然后对杜讳伸出手:“给我朱砂。”
杜讳愣愣地掏出一包朱砂给他。
高晟风用诛杀把自己的乳|头染成像刑天一样的血红色,又用朱砂在肚脐上画了一张大嘴,画好以后转身问卢雅江:“像不像?”
卢雅江哭笑不得,迟疑着不知该怎么回答。
稻梅小声嘀咕道:“那可是上古的神。”
高晟风瞪他:“神怎么了?神算什么?本教主就不怕神!”
燕柳喃喃道:“师父,你这是藐视神祗。”
高晟风鼻孔朝天地哼道:“本教主从来不将神放在眼里!”说罢又拔了一些草,黏在自己的裤衩周围,弄成跟刑天身上穿的样子差不多的草裙,提起那把卷了刃的刀就冲了出去。
卢雅江迎风喊道:“教主……你当心啊……”
113。
高晟风一离开海岸;刑天立刻提着斧盾冲了过来。高晟风把胸更挺出去一些;气急败坏地骂道:“瞎了你的狗神眼!看不见老子跟你一样吗!”
杜讳撑着下巴喃喃道:“有可能成功吗?”
稻梅犯了个白眼:“怎么可能?那是神;又不是傻子!”
燕柳纠结地嘀咕道:“对啊;那是神……可是那又是师父……师父和神哪个聪明呢?”
卢雅江一脸惨不忍睹地捶了捶额头,其实觉得有点丢人;却连眼睛都不敢眨,目光紧紧追随着高晟风的身影。
刑天快跑近高晟风的时候,脚步渐渐慢了下来。高晟风紧张地抓着刀;随时准备转身逃跑。最后刑天在高晟风面前停了下来;肚皮(脸)皱成一团;疑惑地打量着他。
高晟风紧张的连呼吸都要停止了;用力地把肚皮挺出去给刑天看。
稻梅和燕柳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不会吧,这都可以?”杜讳失笑,卢雅江的心在胸膛里砰砰乱跳。
刑天的目光渐渐从高晟风的肚皮转到头上,看到他脖颈以上完整的部位时,表情突然变得异常愤怒,扬起丈八宽斧向他拍去,高晟风跟个狐狸似的精,就在刑天目光上移的时候他已经暗暗准备着,当刑天抬手的时候,他转身就跑,连滚带爬地逃回了岸边。
稻梅又翻了个白眼,小声道:“我就说,怎么可能,那可是神。”
高晟风提拳头要揍他,杜讳赶紧把小徒弟的脑袋压到自己怀里,装腔作势地打了两下,道:“你没主意就闭嘴!”
稻梅委屈地把脸埋进师父的肚子里。他平日里自然是不敢出演讽刺高晟风的,只不过这一回高晟风也实在是太丢人了,他不嘲笑几句,心里都过意不去。
燕柳失神地喃喃道:“看来还是神比较厉害……不过师父也很厉害啦,能想得出这招。”
卢雅江怕高晟风失落,绞尽脑汁地想着宽慰的词:“晟风……”
高晟风打断道:“我刚才就差一点点!他明明已经被我迷惑了,他看到我有头的时候,才把我识破的!”
可是活人怎么可以没有头呢?这个局很难解。
卢雅江道:“要不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高晟风横眉竖眼的:“想什么别的办法?就这个办法!一定能行的通!”说完一屁股说到地上,托着下巴开始冥思苦想。没一会儿,他又从包裹里翻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是他随身带的的易容用具。然而这里没有镜子,他对卢雅江招了招手:“雅江,过来过来,坐我对面。”
卢雅江莫名其妙地坐下。
高晟风晃来晃去盯着他眼睛看,卢雅江十分莫名,高晟风道:“你把眼睛睁大一点。”
卢雅江努力把眼睛瞪大。他的眼珠很黑很纯净,里面映射出了高晟风的模样。高晟风笑了,吧唧亲了他一口,摸摸他的脸道:“乖,不要动。”说罢便扬起脖子,以他的眼睛作为镜子,勉强地画了起来。不一会儿,他就在脖子上画出了一道逼真的伤口。
其他人看的目瞪口呆。
紧接着,高晟风用泥土把自己脖子伤疤以上的部位完全抹成黑色,连耳朵和嘴唇都抹了,就剩两眼珠子漏外头。头和身体完全成了两个颜色,乍一看,的确不会将他们当成是同一个人的部件。
高晟风又在海滩边上找了块形状正好的石板,带着内力的刀锋削过去,把石板切成了斧头状,还自带一根天然的石柄;他又找了快较大较薄的石板,用手穿出一个洞来,将手嵌进去抓住。这一来,石斧石盾都有了。瞧他弄得还真像是那么回事,连稻梅都不好意思说风凉话了。
高晟风再次冲了出去,这回所有人都期待地看着他。稻梅一边盯着他看,一边小声嘀咕道:“要命,我怎么也被他弄蠢了。难道还真能成?”
高晟风刚一离开海岸,刑天果然又迎了上来。这一回,他像上一回一样,没有立刻发动攻击,而是先看了看高晟风肚皮上的那张脸,又去看高晟风脖颈以上的部位。他的视线从高晟风黑乎乎的脸上扫过,情绪没有任何变化,目光又回到了他肚皮上的“脸”。海边的所有人的屏息静待着。
高晟风抖动着胸肌和腹肌,使得那张“脸”也跟着活动起来,腰一弯一弯,使得肚皮不停瘪进去,就好像嘴在一张一合一样。刑天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了,放下丈八宽斧,将摊开的手心放到地上,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高晟风迟疑了一下,自以为是的领悟了他的意思,跳到他的手心上。
卢雅江的心顿时悬到了嗓子眼。这时候如果刑天突然握拳,高晟风来不及逃,就会被他捏成肉酱的。
然而刑天并没有这么做,他小心翼翼地把高晟风放到自己肩膀上,然后捡起石斧,往岛中央走去。
众人都松了口气,狂喜之余,又觉得十分可笑,稻梅小声道:“我再也不相信神了。”燕柳道:“果然还是师父聪明些。”卢雅江瞧着高晟风抖胸肌的样子,后知后觉突然觉得有些……不忍直视。江湖第一魔教的教主……总觉得魔教的未来十分堪忧啊。
走到岛中,他停了下来,弯腰开始挖土,不一会儿从土下刨出一枚酒坛。他的酒坛,也差不多到高晟风的脖颈那么高,高晟风不敢随随便便喝他的仙酒,生怕自己的身体受不住,于是爬到酒坛上,用肚皮蹭了蹭酒面,又爬了下来,假意喝过了。
刑天很高兴,依依呀呀叫个没完,不一会儿又不知道从哪里弄出一条巨大的兽腿要分给高晟风。
高晟风与他周旋了一会儿,就回到了海滩边上,得意洋洋地抖动着胸肌道:“怎么样?我就说,神算什么,天皇老子我都不放在眼里!”说罢就去扒卢雅江的衣服,“来来来,我帮你画!”
燕柳主动宽衣解带道:“我也要!师父也帮我画!”
杜讳师徒面面相觑。
高晟风拿起炭笔,几笔就勾勒出一双眼睛。他很快就替卢雅江在胸膛上画完了一张脸,五官与卢雅江自己的全无二致,除眼珠是红色的外,简直可称得上惟妙惟肖。旁人都惊叹于他的化妆技术,独卢雅江想起了往事,神色有些黯然。不一会儿,他将卢雅江的脸也全抹成了黑色,脖子上画了刀逼真的伤口,拍了拍手,大功告成,道:“你去试试。”
卢雅江跳了出去,果不其然,刑天也将他当成是同类,没有攻击他,还请他吃肉。
紧接着,高晟风又给燕柳、杜讳和稻梅都画了一张新脸,燕柳和杜讳的都是照着他们原本的五官画的,唯独稻梅,高晟风是按着玲珑仙子的样貌给他画的,把他化成了个大美人,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