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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如果我是女人，你会不会爱我……”
“……不会。”
一条线牵着两个人，只是线的那头却并不是对方……
“大伯，你又走神了。”童童把手里的跳棋一丢，不悦的嚷嚷道。
“没想到童童七岁了。”
童童对着湮麟眨了眨眼睛，突然很大声的喊道：“爹地，大伯又——哎吆！”
“你瞎嚷嚷什么，”韩小尧收回拍童童的手，把桌子上的跳棋收起来往童童手里一塞，“拿着这个去找程家骆玩去。”
“哼，”童童揉了揉脑瓜子一边往外走一边小声埋怨道：“就知道打我！”
儿子走后，韩小尧在湮麟的对面坐了下来。“今晚上回家还是在这里吃？”
“当然回家了，总不能让他饿着吧。”想起家中还有个人在等着自己，湮麟满脸的幸福。
“猜你就会这么说，走的时候我给你装些汤，不过那些汤你不能给他喝，他喝了会闹肚子的。”
“好啦，你现在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天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童童刚跑进程启明家就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抬起头看着那双海蓝色的眼睛笑嘻嘻的说道：“程家骆，我们来玩跳棋吧。”瑞恩四岁的时候正式被老爷子改名为程家骆。
程家骆因为从小便被当做继承人培养，仅仅十岁，就俨然一副小大人模样。他伸手揉了揉童童的头发，笑道：“好啊，不过我不会玩，童童要教我。”
“没问题。”说着拉起程家骆的手就往楼上跑去，边跑还边回头对程家骆神神秘秘道，“我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见程家骆有兴趣，童童停下来，掂起脚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道：“我大伯又犯病了。”
程家骆眉头一皱，告诫他道：“你别瞎说。”
“是真的，你知道他上次犯病时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见程家骆不信他，童童有些着急。
“什么？”
“'没想到童童六岁了。'”
程家骆没觉得这句话有什么特别，不过还是笑问道：“……你记性怎么这么好？”
“我随我爹地不行啊。”
湮麟刚进门就大声喊了句“我回来了。”
“你总算是回来了，快把我饿死了。咦？你手里那是什么？”
“小尧给我弄的汤，不过他说你不能喝，说什么你喝了会闹肚子。”
“不喝就不喝，你快去做饭吧。”
看着林奇一直盯着自己放在桌上的保温瓶，湮麟立马做投降状：“好啦，祖宗，我现在就去给你做饭还不成么，瞧你这样跟饿了多少天似的。”
林奇突然很幽怨的看着他，似是承受不住这种眼神，湮麟连忙进了厨房。
把几盘菜端出来的时候，林奇正坐在餐桌旁。
“你怎么不吃？不是饿了么？”湮麟喝了口汤后，又夹了些菜放进了林奇的碗里。
“我已经吃饱了。”
“我怎么没看见你吃？”
“刚才你一直在低着头喝汤。”
湮麟把剩下的汤喝完，收拾完一切，与林奇看了会儿电视后，俩人就早早的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韩小尧和韩威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震醒。刚打开门，韩小尧的胳膊就紧紧的被湮麟握住，只听他惊慌失措的喊道：“他不见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
韩小尧回头对着韩威叹了口气，四年了，每年的这一天都要上演着一幕。“怎么找不到了呢？是不是他再和你捉迷藏？”
“……捉迷藏？他说他……他……我怎么想不起来了？！”湮麟手上一用力捏的韩小尧直想龇牙咧嘴。
“他就在这里，你先进来喝口汤，他就会出来见你了。”
一碗汤下去后，湮麟躺在沙发上沉沉的睡去。
“我就说这不是个办法，每年都这样反反复复，干脆让你爹他们把他的记忆去了。”韩威把湮麟放到客房的床上后，叹了口气道。
“……这样他会恨我们的，再想想其他办法吧，总是会好的。咱们先把易碎的东西都拿出去吧。”
湮麟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一切都是陈旧的暗黄。
梦里的韩小尧还是个大肚子，他看见自己把韩小尧从陵墓送回家后，急匆匆的开车又返了回去，果然在一个墓碑前看到了日思夜想的身影。
“发生了什么事？”
林奇看到他的时候红肿的眼里满是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
“有个……朋友的陵墓在这里，无意间看到了你。发生了……什么事？”墓碑上的名字——桥一恩。
良久，林奇突然嘲讽道：“我根本就没有腰酸背痛呢。”
“什么？”
“你根本就没强奸我，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做个彻底，对不对？”没等湮麟开口，林奇又继续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这样的林奇让湮麟感到有些害怕，他走上前去握住林奇的胳膊，急声问道：“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林奇摇了摇头，对着湮麟扯出一丝笑，“我不想再见到你，我想回家……”声音轻若弦丝。
说着“我想回家”面容憔悴的林奇在湮麟的梦中定格，整个画面被风轻轻一吹便化成了一张图片越飞越高，最后消失不见……
看不见那张图片后，湮麟慢慢低下了头，突然发现自己正站在自己的家中。门铃响起，他看见自己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门后吃了一惊。
“怎么才一年不认识我了？”
湮麟有些茫然，门外的人长着林奇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却同林奇完全不同。
“林奇？”湮麟不敢确定的问道。
“果然贵人多忘事，我不是林奇还能是谁。”
“你这是？”
“我爸妈不要我了，你可以暂时收留我吗？”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湮麟木讷的点了点头……突然画面破碎，取而代之的是自己和林奇夜夜缠绵的画面。
“你爱我吗？”湮麟看见自己正趴在林奇身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吻着林奇的身子。
“……不爱。”
“如果我是女人，你会不会爱我……”
“……不会。”
画面波荡，两人的身影渐渐模糊，最后化作一摊死水。风起，水面再次波动，而再次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一片血红色的印记。
湮麟看见韩小尧抱着童童坐在自己对面，正想走上前去的时候，他听见韩小尧开口问道：“今晚上回家吃还是在这吃？”
“当然回家了，总不能让他饿着吧。”
他看见韩小尧犹豫道：“你有没有发现现在的林奇有些怪，今天童童3岁生日他也不过来。”
“……人哪没个变化，下次一定带他来，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场景转换，他看见自己推开自己家的门大喊了声“我回来了”后，整个房间空荡荡的一片死寂，没有一点像是会有人回答的样子。他看见自己每个房间都找了一遍，最后终于在禁闭的浴室外看见了正慢慢往外渗的鲜红血水。
“我……已经脏了……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我……我爱你……”
“不要！”怒吼出这两个字，已经满脸泪水的湮麟突然睁开了眼睛，急喘着。韩小尧给他喝的汤其实是钺夕给他开的药，每到童童生日的时候湮麟都会出现幻觉症，通过自己的幻想给自己制造假象——林奇还活着的假象。其实回到家后，林奇的存在，他说的每句话，每个动作，都是湮麟自己幻想出来的……
“以后不要再给我喝那些东西！我不要喝！”彻底从昨天的幻觉中走出来的湮麟，漠然的扫视这屋里的其他人，突然歇斯底里的红着眼睛大吼着，瞬间，洁白的凉被被他粉成了碎片。
“你认清事实好吗？他已经死了！四年了，已经四年了！”韩小尧终于鼓足勇气将这句话喊了出来。
“……他已经四年没吃过东西了，怪不得会饿了呢。”湮麟好似完全没有听见韩小尧的话，又复回到之前那种疯疯癫癫的状态。只是他这一转变却是苦煞了屋里的其他四人。
“怎么办？好像比以前更严重了。”
“湮麟，你能……听的见我说话么？”韩威见韩小尧的刺激方法失了效，清了清嗓子试探着同湮麟说话。
湮麟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抬头对着四人笑了笑道：“你们说他会喜欢我今天穿的衣服吗？四年了，我还没去过他的陵墓看看。”说完，不管他人此时是何表情，抬腿向着门口走去。
走出门口的那一刻，湮麟的脸上笑容不复存在。这几人对他的好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如果仙人死后也可以投胎的话，他一定会给他们当牛做马……
“好像……好了。”程启明看着紧关的房门，说的很不确定。见其他几人依旧是一脸的凝重，便不解的问道，“他到底怎么了？怎么疯疯癫癫的，你们谁能讲讲？”程启明这几年一直国外国内的来回跑，湮麟的事他知道一些，但具体怎么回事他并不知道，湮麟已经发过四次病了，这次却是他第一次遇见。
“林奇死了，他一直觉得是自己的错。”
“那谁不是自杀吗？”
“'情'这字儿啊，最难说清楚了。”思索着湮麟这件事，韩威不无感慨道。
“你说'情'这字儿，我到想起来了件事儿。你儿子怎么和我儿子走那么近？”
“他们俩都男孩好不好。”对于程启明的过度敏感，韩家夫夫觉得很无语。
“要是一男一女我还放心了呢，家骆是老爷子的心头肉，我们要坚决反对他搞——唔唔——”
“我们先回去了，省得他又说些痴话。”钺夕说完，从程启明嘴上把手拿下来拉着怒视他的程启明往外走去，目送他们的是两双莫名其妙的眼睛。
七年前，湮麟在墓地无意间看见了许久不见的林奇，那时林奇对他说“不想在到你”后，如他所愿，湮麟没有去打扰他的生活。
六年前，消失了一年的林奇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林奇主动来投靠自己使得湮麟很高兴，他以为自己苦尽甘来终于修成正果，最后才知道一切都是自己妄想。林奇会主动和他做爱，却从不提起消失的那一年他去了哪里，更不会对湮麟的爱有任何回应。
五年前，醉酒后的林奇突然对湮麟提起过去的事。
七年前，为了骗湮麟，桥一恩帮他找了个女朋友。只是这件事有坏有好，好的就是从那后湮麟再也没缠过他，坏的是他不喜欢那个女的。后来他在和女人分手时说明白了这件事，女人觉得自己被骗了，故意找了几个喜欢男人的混子们……那次桥一恩因为救林奇被一个混子误伤致死，而林奇被那几人糟践后变的不再是他自己……也因为桥一恩的死他放弃了自己，消失的那一年他找过很多男人，一年后突然想起了湮麟，也许是空虚是寂寞还有可能是歉意，他回来了。
无意间知道了这一切的湮麟是有震惊，只是更多的是自责，他觉得如果当初在陵墓把林奇留下，也许林奇就不会变成这样。他下定决心对林奇更好慢慢让他走出那段阴霾的时候，他却自杀了……那时湮麟有去善阁查过林奇，只是什么都没有查到……
再次来到冰封崖，却不是为了重生。
化作原形，再次躺进索身宫，湮麟睁着眼睛看着以前小白狐经常趴着的地方一动不动。
“……至少，你是爱我的。”轻轻的说完这句话，湮麟想就躺在索身宫里慢慢的等死……
“湮麟……”
谁在叫我？
“湮麟，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又是谁在哭？
“湮麟，我是林奇啊，而且……而且我全想起来了，我也是小狐妖白灵。那次师傅回来收了我的真身，存在了冰棺里，而且施法锁住了留在体内的一魄，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