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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妻主是酿酒能手，花了很多心里重振乐天酒馆。小连你说，如果是你和这间酒馆只能要一个，那个女人会选哪一个？”
“……表姐究竟想做什么？”
“只是想确定，你的妻主是不是把你看得最终，在一切之上。这些我未能做到，但若要我承认你的妻主，她就必须如此。否则的话……表姐养你一辈子也是可以的，也不会让他们说些闲话。”
“可是我不想……”
“小连，请原谅表姐的私心，”她说着，“她和我一样，都抛下过你，若她不比我重视你，我不甘心，把你交给她。”
“这边的五十坛是东边周家的，等下会派人来取……”
“给我来二十坛花雕！”
“好的，请稍等。小南給客人上酒。”
“哦。”
“曾家是二十坛竹叶青。我看看，一，二，三……是二十坛没错。”
“李掌柜，余家的酒酿好了没？”
“好了好了，请等一下。高手，把酒窖里五大缸玉台春给搬出来。”
高手点点头。
清平坐在一旁，看着自家的三个员工忙得团团转，呷了口茶。
真是个悠闲的早晨。
当然会有人看不过去。
“老板娘，你就不会帮个手吗？”务必哀怨的语气。
“我的工作是酿酒，其余一概不管。”
“可是店里那么忙。”
就是因为忙才不管，要是不忙的时候让她看看店还可以。
“小南，你们三个是我引以为傲的员工，难道这么点忙碌就难得倒你们么？”
站着说话不腰疼你！
可谁让她是老板娘呢。
“清平。”
抬头，看见来人，清平道了声：“表姐早。”
“你倒是悠闲。”
“看她们几个应付得过来，我也就不惨和，省得添乱。”
“那清平现在可是有空？”陈茗说，“我一直想和你谈谈呢。”
清平看了她一眼，笑道：“当然有。”
清平把她领到了酒馆待客的雅阁。
“泡茶最为重要的一个是水的温度。我们陈家出产的雁归必须要把水煮到不再沸腾时，再把热水由高的地方冲入茶杯，这样，这种茶的香味才能被冲荡出来。”
陈茗把泡好的差放在清平面前，“清平尝尝。”
清平不懂茶，但却喜欢茶的清香，轻轻嗅着茶香，有一种身心舒泰的感觉，原本烦躁的心也会逐渐平静下来。
“为什么叫雁归？”
“这就要提到在我家乡颇为流传的凄美传说了，很久以前……”
“停！表姐不用再说了，”清平打断她，“反正不过是一男……一女人捡到什么仙子，把他娶回家，结果见异思迁，抛弃了那仙子之类的。”这种故事听多了。
“这……还真是如清平所说一般，”陈茗有些汗，“那个女人是茶农，她的夫郎因为不能忍受她纳侍所以乘着大雁离开了，茶农后悔了，在山头上中满了她夫郎喜爱的茶叶，以望能将把夫郎带走的大雁再唤回来。”
那个，她比较在意的是，陈家靠着这个有着浪漫的爱情传说的雁归捞了多少钱。
“清平你说，那大雁会回来吗？”
“这个……”她一般不作假设的回答。
“我第一次见到小连表弟是在我舅舅嫁给小连母亲的时候。”
……为什么话题转变得那么快？
“小连是个很乖的孩子，跟他爹爹习字诵书时也很认真，受到舅舅的责骂也不哭不闹的。那么乖的孩子，舅母居然因为不是女孩而嫌弃他，真是愚蠢。”
有同感！虽然她是榛儿的母亲，她的婆婆，但还是忍不住想骂她一顿。
“小连爹爹临死时把小连交给了我。”
嗯？
清平皱了皱眉，“爹的意思是……把榛儿嫁给你吗？”
“没错。”
“可是榛儿嫁给了我。”
“因为我放弃了。三年前，舅舅要把榛儿嫁到远方时，我没有将小连带走。”
有点……生气的感觉。
“我是偏室所生，当时在那个家里没有任何地位的我，根本没有能力阻止舅舅做下的决定，对舅舅惟命是从的舅母也无法反抗。”
借口！
“临行前一天，小连来找我。”
清平放下茶杯，“你们……”总觉得不该问这么冒失的问题。榛儿一向懂得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那男人总是压抑着自己去做他认为对的事。
“他来向我道谢。谢我教他算账，谢我叫他泡茶，谢我这么照顾他。他还说他会过得很好。”那个在柔柔月光下静静诉说着这些的小连，她永远不会忘记，也衷心希望他未来的妻主能好好待他。至少要比她更好。
“可是榛儿一开始在这里，过得并不好。”而罪魁祸首正是乐清平。
“我做错了。身为庶子的我，从小到大唯一想的就是如何谋取陈家，三年前我无法放弃布谋已久的计划……”
“所以就放弃了榛儿？”嗯，生气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如果，”陈家家主的语气有些苦涩，“如果我当初不顾一切，带着小连一起离开，那么……”
哪有什么如果，有的只是事实。榛儿是她的夫，这是切切实实，不可改变的。
“那茶农做错了，于是种了雁归等爱人回来，可是我等不了。我做错了，要自己把小连找回来。”
所以才用钱唆使刘老大要她休夫？
“清平，你对小连不管不顾三年，小连仍对你死心塌地，既然你能挽回小连，那么我也能。我要把三年前的错纠正过来，我要把小连带回去，我要让他成为陈家主夫，”她淡淡地说着，这并不是威胁，“如果你不放手，那么就毁了你。”
清平看着这个女人，无言。
满室寂静。
“若善小姐，你蹲在这儿是要做什么？”连榛看到若善一脸做贼样地蹲在走道上，问道。
“嘘！”若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过男人，小小声地说：“我在偷听。你妻主和你表姐在里面。”
连榛隐约听到里面传来的说话声，还真是她们两个。
“若善小姐，偷听很不好。”连榛皱眉说道，一个转身就要离开。
“难道你不想知道她们说了什么？”
连榛头也不回。想到昨天表姐对他说的话，也就大概能猜到她们再说什么。
“说不定会听到你妻主对你一生唯一的一次告白哟。”若善撒下诱惑。
脚步停住。
“难道这也不想听？”
连榛转过身，微咬下唇，慢慢地又回到若善身边，倾前身子将耳朵贴近那扇门。耳根处有些红。
若善闷笑，清平那丫头倒是娶了个可爱的人。
那么，是这男人还是其它的全部，就让我听听你的答案。
“……呸。”清平啐了一口。
陈茗看着她，不发一言。
“还什么纠正错误，毁了我。自己做错了，后悔了，现在竟想回到过去？你以为你谁啊，日子过得不顺心了，就再来过，任性也要有个限度。”
“……”
“你那时明明可以……可以不让榛儿自己独自一个人在这个家三年，明明有那个能力让他过得更好，明明可以……做到那时我不能做到的事。说什么没能力，说什么放不开陈家，不过是没勇气承担起一个男人的一生，还想找什么借口。当时你没有考虑到榛儿的想法，现在还想不顾他的意愿将他带离我身边？你还要错到什么时候，你他妈该死的臭娘们。”
清平最后一句脏话不仅震住了陈茗，连门外两只也被吓到了。
“还真想不到，你家妻主也会说这些话？还是最正宗的。”
“定是和刘小姐处得久了，连妻主都学坏了。”这语气，这话，真是极度的护短。
得了吧，你家妻主和那烨城老大半斤八两，都不是什么好料。
“榛儿母亲嫌弃他不要他，表姐放弃他不要他，你们都不要他。我要。”清平说着，直视陈家家主的眼，没有一丝畏惧，“我拥有的东西我会守护住，所以表姐说毁了我，你没那个本事。”
“哈——呼——”清平重重吸了口气，又吐了出来，平复自己过激的心情，“茗表姐，对榛儿来说，你是他的家人，他敬你爱你，而且他爹爹也曾把他托付给你，所以清平对你无礼的请求并不过分。”
三人都不了解清平这番话的含义，只是清平接下来的动作却惊呆了众人。
陈茗看着她，连榛透过门缝看着她。看着她屈膝，跪在地上，额头贴住手俯在地面上。
“请你把榛儿嫁给我！”她大声说道。
“我说，女儿膝下有黄金，她至于做到这地步么？”若善小声说着。
再看连榛，他紧紧抓住衣服下摆，想忍耐什么似的，“怎么可以为了这种事……”
“或许对那丫头来说，这种事才值得。”
陈茗居高临下俯视她，“你这是在……求我放过你吗？”
清平抬头，毫无居于人下的感觉，“不，清平这是在求得表姐承认，希望榛儿重视的家人能认我为榛儿的妻主。”
“乐家夫郎，你不听下去么？”若善叫住要离去的连榛。
“妻主的告白，我已经听到了。而且要是妻主知道这些话被我听去，会不好意思的。”妻主她对某些事表面上装得满不在乎，但在心底里却会介意得很。
清平走下楼，陈茗还没下来。
“不想和你这女人走一起。”那个表姐这样说着，还真是别扭的可爱。
李云天和关小南瘫坐在椅子上，高手还是老样子倚着柱子。
“干嘛这幅挺尸样，不过一个早上而已。”
“老板娘，”李云天幽幽开口，“你做好觉悟了没？”
“什么？”
“今天可是下了几十张订单。”
清平嘴角抽了抽，“我什么都没听到。”一甩头向内院走去。
先闪进书房，结果人不在，清平又闪进卧室。
“榛儿，”清平子背后抱住男人，蹭了两下，“这儿有床。”
“妻主这是说的什么傻话。卧室里当然有床。”
手上下摸索着，“榛儿，我们再试试白天做，虽然房间里没有桃树有些可惜。”她还是惦记着在桃树下欢爱。
“妻主……”连榛很无奈，“别闹了。”
清平贴近男人，在他耳边呢喃蛊惑道：“现在外面那么多人，有偷情的感觉，一定很刺激。”
“嗯……”连榛考虑了一下，“要是妻主答应榛儿怀上孩子，就可以。”
“那还是算了。”清平很果断地放弃日淫计划。
连榛有些伤心了，“妻主如此不愿让榛儿为妻主添个孩子么？”
她才想问：榛儿你就这么想生孩子么？
“不，我的榛儿还小，不急。”
“可我都十七了。”
所以说还小嘛。古人的观念还真不是她能理解的。
“等到榛儿二十岁，为妻一定让你怀个胖娃娃。”
还是不开心。
“对了，刚茗表姐说她打算这几天回去了，”清平明智地改变话题，“咱们去送送她。”
“要回去了吗？也是呢……茗表姐是陈家当家的，一定很忙。”
“以后还会再见的，榛儿若是想，为妻可以带你会家乡看看，我一直很想去榛儿从小生活的地方。”
“妻主若溜了，云天一定很生气，把酒馆交给她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