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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当。」一柄长剑掉在地上,断成两截,交手的两人迅速分开站定。
「谢师兄,你今天削断几把剑了?再这样下去,我们苍门弟子之中除了大师兄,还有谁敢和你喂招?」站在右面的少年笑道,他的语声里丝毫没有落败后的不甘与羞耻,因为败给武林中排名第三的谢云扬,实在算不上是一件很丢脸的事。
左面那位年约二十三、四岁的高大青年闻言笑了笑,他英俊非凡的脸庞顿时增添了几分飞扬的神采。
「说到大师兄,他今天也该回山了吧?」四周观战的弟子见胜负已分,纷纷上前围着谢云扬七嘴八舌地说道。
谢云扬挑了挑英气的剑眉,抖手将兵器干净俐落地插回了鞘。
「这次大师兄去化解司马与上官两大世家的仇怨,那两家已经私斗了十天,各自死伤无数却不肯罢休。」
「听说大师兄到了那里,他神功显露,立即镇住两大世家互相残杀,真是好威风啊。」另一名弟子接口说道,语气中难掩羡慕。
「我们苍门是武林百派之首,大师兄剑术高超,内力深厚,当之无愧是武林第一高手,掌门小师叔紧跟其后排名第二,再加上谢师兄……武林中排名前三位的高手全在我们这里,谁敢不给面子?」先前输给谢云扬的少年夸耀道。
「好好练你的武功,别这么多废话,当心师兄回山,考你们这些小猴崽子的剑术,如果被他看出你们这些天不进反退,自己洗干净脖子等着受罚吧。」谢云扬说到这里,轻轻皱起眉,「师兄此趟任务不算棘手,怎么他到了这时还没有回来?」
「难怪谢师兄今天一连削断我们这么多把剑。平时练招,你仅仅是将我们手中的兵器震飞,」那少年嘻笑道:「原来是因为大师兄行程耽搁,没有如期回山,你心情不好,发泄到我们身上。」
「胡说八道!」谢云扬笑骂:「只怪你们学艺不精,还有你们站的位置太方便我削断你们手中这些破铜烂铁罢了。」
「我们的剑怎敢与谢师兄的兵器相提并论?有谁不知,你的宝剑原是大师兄的佩剑,他把这把削铁如泥的剑赠给了你。本门中除了谢师兄,还有哪位高人能得到大师兄的眷顾?」
「你们这些贫嘴的猴崽子,有谁没有受过大师兄的教指之恩?莫非他对你们就不好了吗?」谢云扬笑骂着,却没有真的动怒。
「好啦,我们不与谢师兄争了,说正经的。」另一个苍门弟子开口:「大师兄会不会绕道接他弟弟去了?我记得他临行前好像提过,要去江南与黎大夫会合。」
「笑语结束远游回来了?师兄居然没有告诉我?」谢云扬嘴中抱怨,眼里却没有恼意,唇角扬起的笑意不自觉更浓,看来他不排斥这份意外的惊喜。
「谢师兄,我们都知道你和大师兄哥俩从小交好,你的武艺也是大师兄亲自指点的,整个苍门只有你和万人敬仰、高高在上的大师兄最亲厚了,但就算是这样,你也别摆出这副,只关心他们兄弟,漠视我们这些师弟的样子,会让人寒心的。」
谢云扬对众师弟的打趣之语一笑置之。他是武林第一大派苍门的二弟子,虽说江湖地位和武功不如师兄黎笑行,但他个性随和,平日喜欢与众师弟开玩笑,在苍门之中人缘倒是最好,比众位师弟敬畏的黎笑行还要多一些朋友。
这时,山脚传来一声清脆的钟鸣,谢云扬原本想反驳的话因此停住。
「大师兄回来了!」苍门的弟子们听见讯号声,不由喜道,纷纷向山下迎去。
行进间,谢云扬挺拔出众的身影越过众位师弟,流星弹丸般奔向山脚。当他的脚踏在山门的地面时却没有见到黎笑行兄弟,只见几个守门的弟子与一双容貌颇为相似的少年男女。
谢云扬笑容收敛,他认得这对少年是师兄黎笑行的贴身护卫,他们是同胞兄妹,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这对兄妹是孤儿,幼年流落江湖时被黎笑行收为随从授以武艺,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姓氏,武林同道便以他们的兵器风雷剑称他们为风雷双隐。他二人平日不离黎笑行左右,如今没有跟随在黎笑行身旁,看来黎笑行定是发生了意外。
「主子受伤,他去了寒潭。」那双少年之中的女子风隐看到行色匆匆的谢云扬,启唇说道。
「二公子也跟去了。」她的兄长雷隐补充了一句。
谢云扬脸色微变,连忙提气向后山的寒潭奔去。
寒潭是苍门的疗伤之地,黎笑行的弟弟,江湖上小有名气的大夫黎笑语,三年前在潭水源头栽下聚气培元的药材,将药力浸泡水中,使泉水具有疗伤功效,苍门弟子中若有人身负内伤,会来此处静养。
谢云扬知道黎笑行的伤不严重,因为平素仅在乎黎笑行的风雷双隐,脸上没有露出担忧的神情,再加上有黎笑语这个妙手回春的大夫跟着,应该没有问题。他如今奇怪的是,天下还有谁可以伤到他那位武艺超凡入圣的师兄?
思忖中,谢云扬来到寒潭,举目眺望四周,不见医者的踪影,他跃到潭边向下看去,一名青年男子闭目静静在潭中傲然而立,水刚好漫至他赤裸的胸前,隐隐约约掩着坚韧刚健又充满力度的身体。
男子乌黑的长发散落在清澈的水面,他那沾染晶莹水滴的柔韧蜜色肌肤,好像映着潭水散发出来的微微光晕,竟使这名容貌英挺的男子看起来有几分邪魅的感觉。
谢云扬似乎被眼前美景所惑,他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此时,男子四周静如镜面的潭水如同沸腾的水一般分成数小股跳动,越演越烈,使得整潭微凉的水都被他身上泄出的真气煮沸,飘散着白色的热气。谢云扬见状,吐了吐舌头,伸脚将摆在潭边的衣物勾到面前。
黎笑行紫衣散发,玉带束腰,是他行走江湖惯有的装扮。谢云扬能肯定弄到身边的紫色衣衫正是师兄的衣物,他垂头细细看着潭中男子的无双俊容,眼内蓦然闪过一丝奇异的色彩,足下使力,眨眼间将这件做工精美的衣衫碾得粉碎。
与此同时,潭中运功疗伤完毕的男子缓缓睁开双眼,潭水即刻恢复平静。雾气淡淡缭绕,苍门的大弟子黎笑行冷冷地看着坐在对面潭边大石上,对他连连招手的谢云扬,漆黑如墨的眼瞳里流露着孤高出尘的光芒,使他看起来英气逼人,已无先前的幽幽魅惑之感。
「师兄,你的内伤不碍事吧?」谢云扬感到黎笑行清冷的目光转到他身上时变得温暖了,他不由掀起了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我不想来这里,笑语放心不下,硬要我来此处疗伤。」黎笑行温言道。
「这世上可以逼师兄让步的人大概也只有笑语了。」知道眼前人不用投身寒潭也能自行疗伤,所以师兄才这般无奈,谢云扬作势左顾右盼,「笑语呢?我以为他会一直在师兄身边照顾。」
「他去山中采药了,说好等一会儿在我的剑舍相见。」
「不愧是笑语,想得如此周到。等师兄疗伤完毕赶回去时,正好可以喝他熬好的药,彻底清除体内的余伤。」谢云扬笑道。
「既然知道,那你为何毁我衣物?」黎笑行慢慢走到潭边,昂首问道。他的话里听不出喜怒,不过从小与黎笑行一块长大的谢云扬却清楚地感知,这个名动天下的男子此时的心情实在不怎么好。
「师兄,我是为你好。」谢云扬连忙笑道:「你想啊,你刚刚在干净的水里泡完澡,难道你能忍受披上放置在地面的脏衣吗?」
黎笑行不语,两只眼睛盯着谢云扬,候其下文。
「你等着,我去给你拿件又干净又最能衬托师兄高贵气质的好衣裳来。」谢云扬坏笑着转身,飞般掠上山,转瞬之间又拿着一包衣物回到潭边。
「这就是你说的好衣裳?」黎笑行以眼代口,望向神色中隐含兴奋之意的谢云扬。
「师兄,快来,我替风隐为你更衣。」谢云扬连连招手,他跃跃欲试的模样让为人严谨的黎笑行不禁莞尔。
谢云扬不动声色地看着黎笑行晃身来到岸边,眼里的笑意更浓,他知道他这位恍若天人般高贵的师兄,从来不会拒绝他的软语恳求,这已是从小到大百试百灵得来的经验。
小心用巾帕拭去黎笑行躯体上的水迹,谢云扬将手中的月白衣衫披在师兄的肩上,驾轻就熟地配合男子的动作为对方穿上里衣,接着,眼神越发温柔的谢云扬将同色的外裳搭在黎笑行身上,遮去对方健美结实的腰臀和修长笔直的双脚。
一一为黎笑行穿好其余衣物与鞋袜,结好青鸾腰带,挂上古玉佩饰,谢云扬的目光已经舍不得离开眼前人的脸庞了。他痴痴看着黎笑行的面容,专注深情的灼灼目光足以融化世上最坚韧、最高傲的心。
黎笑行长叹一声,默默垂下了眼眸。谢云扬感受不到眼前人的目光,忍不住伸手分开搭在男子额前的湿发,将唇靠了过去,轻轻贴在师兄的双眼之间。
「我好想你。」悠悠说出这句话,谢云扬用双臂环住黎笑行的腰,脚下使力将搂住的人带到不远处的一块巨石上面。
「云扬,别孩子气。」黎笑行轻声说着,眼里并无恼怒之色,反而隐隐透着些宠溺与纵容。
很满意黎笑行没有抗拒,谢云扬充分享受师兄给他的独有温柔,他知道黎笑行的和颜悦色仅是他才可以得到的特别待遇,如今再见到近在咫尺的熟悉俊容,他的心情却陡然变得复杂。
「头发都湿了,晒干了再回吧?」谢云扬伸手抚摸黎笑行搭落在背上的发丝,小声建议。
「笑语在等我们。」
「别提笑语,我现在想和师兄这样好好待着!」谢云扬固执地说着,双手将黎笑行圈得更紧。低头,他的嘴唇贴在了怀中人的耳上,在男人的轻颤间,毫不迟疑地将唇凑前蹭了蹭。
「只是一小会儿。」黎笑行淡淡说着,推开谢云扬的臂膀微微甩头,他那一头湿漉漉的发丝眨眼之间竟然没有水珠再滴下。
「师兄,难道你不愿和我多待一会儿吗?这么快就运功把你的头发弄干。」谢云扬颇为不快地说道,他拉着黎笑行坐在石上,转到男子背后将那头漆黑的发丝拢在手里,用早已准备好的银色头巾把它们高高束在脑后。
「你的奴才瘾过足了吧?」黎笑行等谢云扬结束整套动作之后,淡然问道。
「这也仅是为了师兄,我才甘愿做牛做马。」谢云扬看着由他装扮出来的黎笑行似乎非常满意,左瞧右瞅,一副看不够的神情,嘴里也调笑起来。
「少贫!」黎笑行低声斥道,却任由谢云扬牢牢握住了他的手。
他二人目前虽无进一步的肌肤之亲,但黎笑行不抗拒谢云扬亲近。从未预料,他与师弟的关系会变成这样,他只知道不能避开谢云扬这只手。
不知何时开始,那个喜欢追着他脚步的师弟在个头上隐隐高过他,再也不是幼年那个和弟弟一块淌着眼泪,吵闹着缠住他要糖吃的可爱小孩子了。他也不太清楚,为何对当年那个小孩子的满满疼惜之情,怎么演化成如今这种,对眼前这个英伟男子的浓浓眷恋之意?
或许是因为谢云扬成年以后,与幼时一样完全不惧他高傲冷漠的外表,还用执着不悔的深情目光凝视他,穷尽全身之力关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