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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喀啦”一声——
呃,声音似乎不妙,柳叶正想低头瞧瞧身下的树枝,却已经来不及,她人已迅速往下坠落。
树下的楚仁怀,自然也听到那声树枝断裂声了,既然躲也来不及,就安然接受吧。
他不慌不忙地搬起面前的小茶几往湖面一放,此时柳叶也刚好掉了下来,就落在舟上的小茶几原处,看来毫发无伤,甚至连溅上来的水滴也没有沽上多少。
“哎唷!发生什么事啦?”皇帝从假寐中睁开眼来,开口时还不忘此趟是来游湖吟诗的。“难道是疑似银河落九天吗?”
一句话说得楚仁怀忍俊不住,他笑答,“不是,是大珠小珠落‘御船’。”
皇帝领会的哈哈大笑,“那你是大珠,还是小珠呢?”
“小……小猪。”柳叶以为自己又被取笑是猪了。
“哈哈哈……”皇帝和楚仁怀大笑不止。
惊魂甫定的柳叶看看周围,确定自己安全无虞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很对不住,扫了两位公子雅兴,请将奴婢放到岸上,奴婢感激不尽。”
楚仁怀示意船夫把船划出柳梢外。
“你在树上做什么?在上面赏风景可不是件好玩的事。”
柳叶见这位衣着朴素,为人俐落风雅的年轻公子,开口虽是奚落,但却隐含着关怀之意,心中不由得对他萌生好感。
“帕子,”柳叶指着树顶。“帕子卡在树上,我们在玩抓鬼游戏,没有帕子玩不成。”
“换一条就行了嘛!”
柳叶则闭口不言,在外人面前搬弄自家主人的是非,不是一个做奴婢该有的教养。
这时,岸边传来一阵喝声。
“柳叶!你死了没?叫也不叫就喂王八了吗?”
是小姐的声音!她想,如果可以的话,真想躲进水里去。
楚仁怀则大皱眉头,一个女孩家居然口出恶言,简直和一般市井流氓没两样。
“她唤的是你吧?”楚仁怀问。
“是。”柳叶羞得不敢抬头。“麻烦公子让奴婢上岸吧,不然……”
“难道她会惩罚你不成?”
“欸?那好像是柳叶!”是钟云的叫声。
“哪里?”柳姿妍左右张望。
“那艘小舟上!”
柳姿妍看清楚后,又是大嚷一声,“柳叶!”
这声怒叫引来不少人侧目。
“小姐……”柳叶不能再装做没看见,只好回头挥着手,微弱地回应。
这下回去可惨了。因为她没有达到任务,反而落在人家的舟上悠闲游湖,想必小姐现在一定是气得咬牙切齿了。
她不敢回头看,不过,楚仁怀却代她看到了。
岸上正气得撩袖想咬人的柳姿妍,在看到舟上一名男子转过脸来瞧向这边时,整个人登时呆住了。
楚仁怀转回头来笑看柳叶一眼,心里对这对性情南辕北辙的主仆感到有趣。
“呐,你瞧,为了你,舟上的小茶几被移到湖面上去了。”楚仁怀故意想看她会怎么说。
只见小茶几悠悠地浮载于水面,船夫正撑篙慢慢的想把小舟引过去。
“那……那把小茶几收回来,我为两位沏茶,算是赔礼好吗?”
这句求情正中楚仁怀之意,但他可不会让她这么轻松过关。
“可以是可以,不过,楚某和寿公子今儿来游湖吟诗,你也得凑趣才行。”
“我、我不会作诗。”柳叶为难地笑道。
“没关系,尽兴就好,是不是,寿公子?”
皇帝阖着睡眼,咕噜两声,算是回应。
楚仁怀一笑,他早就知道皇帝一天的睡眠要六个时辰,今天清晨起了个大早,完全是一时之兴。接下来几天若想他有今天的早起,恐怕很难了。
“这么睡会着凉的,披件罩衣也好。”柳叶说时,顺手把皇帝的披风给披到他身上。坐正后,回眸接上楚仁怀的目光,一笑,自我解嘲说:“做奴婢的伺候惯了,看了不做,会难受的。”
“嗯……”楚仁怀忽然沉吟不语。
柳叶好奇地看了他几眼,心里想着,若是小姐听她说这番话,准会说她天生就是奴才命,但他……却不说话了?
“是……是我说错了什么吗?”她嗫嚅的问。
“没什么,我在想……该怎么说呢?刚才在玉风亭……”
“哦!我知道公子想问什么了。”她挺泄气的问:“我闯祸了,是不是?”
“谁说你闯祸了?这样吧,整首背出来给我听听,西北有高楼——”
“上与浮云齐,交疏结绮窗,”她顺从地一句一句,毫不迟疑背了出来。“……愿为双鸿鹄,奋翅起高飞。”
“嗯,没错,一字不漏!”
就算他还有一丝怀疑,也因她清晰可辨的嗓音及流利的背诵,一并烟消云散。
“小时候跟小姐一起上课学的。”柳叶高兴的说。
“那你一定是个用功的学生。”楚仁怀进射笑意的眼中,充满赞许。
“谢谢。”她欣然谦受赞赏。
“好了,也该回去了,船家。”
小舟无声无息的划向岸边。
眼见岸边越是靠近,代表这趟奇遇就要结束。
柳叶低垂着眼,心里第一次有这么难以厘清的感觉,只希望小舟永远的划下去,不要靠岸,让她多陪在这位楚公子的身边说说话,甚至就这么坐着吹风也好……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难以解释的情怀。
“别担心,有我在。”楚仁怀突然开口。
柳叶抬起脸,愕然不解。
他向岸上投去一眼,“看得出来,你家小姐正等着教训你,我会让她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不会让你受罚的。”
柳叶瞬间明白,那难以解释的情怀——是安全感,一种贴心无私的安全感。
那是她自小以来就一直缺少的,如今在这小舟上短短的片刻中,让她感受到了!
* * *
上了岸,楚仁怀三人朝柳姿妍她们走去,并解释了一番。
“哪里,是您客气了,柳叶没有给两位添麻烦吧?”
看到她温婉的态度,柳叶眼珠子几乎要掉了出来——她从未见过小姐对人这么客气有礼过。
“柳叶?”楚仁怀问。
“就是这丫环,她叫柳叶。”
柳叶知道自己的名字又让人傻眼了,她本不甚在意,反正被取笑惯了,但这一次她希望自己能立刻消失掉。
“喔!没有,没有……呃,小姐……”楚仁怀拱手拱了一半。
“小女子姓柳。”娇声嗲气的柳姿妍福了一福。
“柳姑娘。”楚仁怀拱手笑称,“柳叶聪明伶俐,非但没有添麻烦,还念了一首古诗助兴,我们还得谢谢她才是。”
“嗯,是是。”皇帝适时地走过来,“这丫头很好。呐,这赏你。”说着,他便从腰间悬挂的荷包袋里拿出一个东西递给柳叶。
“金叶子?”女孩们各个惊呼出声。
“太贵重了,柳叶不敢要。”柳叶忙摇手。
“说给你就给你,收下吧。”皇帝摆出不可一世的态度命令着。
“但是……”
“收下吧。”楚仁怀递了一个柳叶才知道的眼神。
那眼神只有做为丫环的她才会明白,一个主人任性起来,最好是顺着他的意。
“多谢公子。”柳叶小心地把金叶子用手帕包起收好。
“既然姑娘平安无恙,咱们就此别过,日后——”
“等等——”
楚仁怀一讶,皇上还不想走,难不成是看上哪个姑娘了?
只见皇帝向她们仔细地一一端详——
“刚才是谁说她姓柳的?”
“是她!”一向鸡婆的钟云立刻纤手一指。
“呃?是我。”柳姿妍见这肥家伙问起自己,虽心生嫌恶,但表面上还是维持礼貌的问:“有事吗?”
“是你啊。”皇帝瞄了她一眼,“贵府坐落何处?令尊从事何业?”
柳姿妍听他语气傲慢,态度无礼,立即柳眉倒竖,若不是令她心动的楚仁怀在场,她一定当场发火。
“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钟云摆出一副大小姐对付登徒子的态度来。
“嗯?难不成我是在跟你说话吗?”皇帝拿手中的折扇点了下钟云的小鼻子,逗着她。 钟云厌恶地把折扇挥开,说:“她的父亲可是湖南总督!总督的千金你也敢调戏?我看你最好赶快道歉,否则柳大人一声令下,便能教你吃好几天的牢饭,看你到时还笑不笑得出来?哼!”
“可是湖南总督柳学仁?”皇帝睁大了眼问。
“正是!”柳姿妍不无得意地回答。
“哈哈哈……”
皇帝笑得畅快至极,笑得众人皆感到莫名其妙,而楚仁怀只想拿个包子什么的,塞住这个令人厌烦到极点的笑声。
因为这笑声无疑是在取笑他——天下事就是这么无奇不巧,竟在这样的境遇中,遇到了他们此次南行的目的:见这位传说中的未婚妻。
而这位未婚妻……楚仁怀觑了柳姿妍一眼,心中一叹,希望这一切是搞错了才好。
第四章
一切都没错!
至少目前楚仁怀的所见所闻,都证明眼前这位的确是湖南总督柳学仁柳大人。
柳学仁也正以研究的目光,审视这两位女儿口中的贵客。
身材颀长的年经人,态度随和,一身英伟之气,顾盼之间显出气韵凝峻之势;而身材肥胖的……中年人吧?样子漫不经心,但无意中却流露出不寻常的贵气,令人不敢忽视。
“爹,”柳姿妍低声向父亲报告,“这两位有一位是楚公子,说是专程来拜见您的。”
“哦?楚公子……”柳学仁纳闷地思索起他所认识姓楚的人家,接着两眼一亮,“对了!楚襄王!这两位是——”
楚仁怀一笑,上前一拜,“好久不见了,柳大人,晚生——”
他低头看着打在胸前的折扇,只见皇帝跨前一步,拱手说:“晚生楚仁怀,拜见岳父大人!”说着一揖到底。
一旁的楚仁怀惊诧的嘴巴大张,阖不起来。
这个皇帝他到底想做什么?
“小郡王?!”柳学仁讶叫。
“正是!”
皇帝得意扬扬的样子,让躲在帘后的柳叶噗哧一笑,那样子分明是把小姐的样子学个十足十。
柳学仁连忙上前扶起,“那这位是……”他看向楚仁怀。
楚仁怀已经懒得解释自己是谁了。
“他是我的指导先生。”
这个答案连楚仁怀也感到讶异。
“你们不懂吧?”皇帝笑说:“就是游览到每个地方,他都能完整的介绍出当地的名胜景点,以增加意趣。”
“哦!是了,我还记得你才七岁就已率领家将到各地游历,勇气过人,非一般七岁孩童比得过,如今应该没有什么地方没去过的吧?”
这句赞美,楚仁怀只是笑然接受,而冒充他的皇帝自然是接不上话。不过皇帝却回答,“有,譬如贵府,这就没到过了。”
柳大人一怔,只能吃吃干笑,心里正纳闷着,怎么小郡王小时候是个进退有度的小大人,长大后却变成了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况且七岁那年,他就曾到府中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