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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
江釉伸手抽过了她刚刚在看的那本书册,不是他留下的三十六计,红色封皮,倒不是图册,江釉念着书名,竟是本茶叶防虫的书,他笑道,“原来你也会看正经书。”
“什么话,未免去睡茅屋,当然得好好看看,虫害闹得不严重,我不用就大晚上去喂蚊子了。”
“岚叔刚和我说了,入了伏你们都是轮班在茅屋守夜,每人守七天。”江釉眨着眼,“有意思吗?”
“有意思?”沐云泽翻了翻眼皮,“要是有意思我们用得着抽签谁去守第一班吗?”
要是刚开始防治得好,后面就也许可以不用去守夜,所以沐云泽,明嘉木,明甘露,包括明荈每年都会抓阄来决定哪个去守第一班。
“这样啊。”江釉想着之前萧岚和他说绿叶蝉和茶毛虫都喜欢在夜间出来活动,啃噬茶叶,还要吸取茶茎汁水,产卵也是在晚上,在茶叶上留下的黑色排泄物就是众多小虫的出生地。
萧岚还说她们晚上守夜的时候,会在茶田间点灯,那些虫子见了亮光便会蜂拥而至,就像蚊虫一样,等到聚集到了一定的数量,便破灯笼纸将那些虫一干全部烧死。
萧岚说还有些其他办法,他也不太清楚,江釉心里倒是好奇,何况他还没见过那间要绕过山头的茶田小茅屋。
“晚上会有萤火虫吗?”江釉和沐云泽并肩穿过里弄从主楼朝左副楼走过去用饭。
“有啊,什么没有,蚊子,蛾子,飞蠓,大概还有跳骚。”沐云泽絮絮叨叨数着那些扰人的虫,江釉却还在想着,夏日山头茶田间萤火虫在月下飞舞,应该会很美吧。
第三道茶之梅子青青
……》
八仙桌上都是些普通的家常饭菜,江釉刚刚买的点心也装了两碟,因为主楼那边不能没人看着,所以每次用午饭她们都是轮流,明甘露和粉青已经吃完了,而明荈还在主楼,萧岚也不等沐云泽和江釉两人,已经吃了半碗饭,就想着快些用完了去替明荈过来用饭,。
桌上还有个经常性来蹭饭的,沐云泽替江釉拉开了椅子坐下,吸了吸鼻子道,“怎么这么一大股梅子味?”
“我带来的。”白茫站起了身夹菜,“喏,那一篮子新鲜青梅。”她手里筷子指了指一边桌上一个大篮子,篮子上盖着一整片荷叶。
白茫收回筷子又去夹菜,沐云泽也探出筷子,抢了她要去剥下来的鱼颊肉,“嘿,我看你根本是垂涎明老爹做的熏梅很久了,故意弄来的。”
“熏梅?”江釉好奇道,沐云泽正把鱼颊肉夹到他碗里,听到他问,立刻尽职地开始解释,“做熏梅的时候,要把装着青梅的篮子安置在烟囱上,灶膛中烧芦蒿叶,被那芦蒿叶烧出来的煤烟熏干,然后就取下来,再用稻灰水淋湿,放在锅炉中蒸熟,最后用糖腌制。”她咽了口口水,“岚叔,没错吧?”
萧岚点头,江釉咬着筷子尖,“听起来好诱人。”
“想吃很久了。”白茫叹了口气,沐云泽看着她,“这次你爬烟囱。”
江釉轻笑,“想来你也只能打这种下手。以前在家的时候,我和爹都是做梅酱的。”
“那是什么?”白茫酷爱梅子,立刻巴过来问道。
“也是用熟梅,蒸烂只取肉,一斤梅肉加三钱盐,搅匀后放在日头下面在一直晒到全都变黑色,就可以收起来,等到盛夏的时候,加了豆蔻粉和饴糖冲凉水,要是有冰水就更加解渴了。”
“这个我也想尝尝,行,明日我再提篮子梅子过来。”白茫点着头,明嘉木本来对梅子没什么兴趣,这时突然问道,“你家里怎么这么多梅子?”
“别人送给老娘的,桌上摆了六七个篮子,都是青梅,我早晨看到就顺便带来了。”
“你娘又不喜欢梅子,怎么像是在讨好你的一样。”沐云泽啧了一声,江釉的座位正离边上那桌很近,他侧身出去揭开了篮子上盖着的荷叶,“个又大色泽乌黑透红,锁柳镇上还产不出这样的梅子。”他伸手取出一个拿到鼻尖嗅了嗅,“而且很新鲜,应该是采了还没多少日子。”
沐云泽偏着头单手支在桌上撑着脑袋看着他鼻翼轻动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江釉放下青梅转过了身,“你笑什么?”
“你鼻子还挺灵的。”沐云泽笑声不减,说话间萧岚已经用完了饭过去换了明荈过来,刚坐下还没开始用饭就朝着沐云泽和明甘露明嘉木道,“我估计过阵子雷雨天气就要来了,你们抽空去看看茶道里排水的沟渠是不是都通顺。”
“知道了。”沐云泽应了一声,又想到什么,对着江釉道,“釉儿,打雷的时候别出去,山上树多。”
“我知道。”
***
鉴于沐云泽白天上了药之后乖乖地听话没有乱动,这天晚上,江釉自然没有要她去睡书房,他披着衣服跪在她身前查看她腰际的伤口,点着头,“比昨晚好多了。”
“本来就没什么事。”沐云泽本来双手交叠在脑后,靠在床头,这会伸出了双手,“釉儿,给为妻宽衣吧。”
江釉在那手上打了一下,“我先和你说正经的。”
“好吧,你说完正经的我再说不正经的。”
江釉收起跪着的腿坐下来,伸出脚踢了她一下,沐云泽拉过他的双腿按在自己身上,江釉挪了挪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这才道,“那天你来娶我的路上,你说是李双偷袭你?”
“嗯。”
“具体点。”江釉双脚被她压在怀里,用力蹬了一下,沐云泽一手拉住他的脚,玩弄着他的脚趾,“你也知道我那天脑筋不是太好使,不然怎么会被那个小人得逞。路上不是得雇人放鞭炮吗,她混了进来,我也没发现,半道那鞭炮就燃着朝我身上来。”
江釉那件宽松的单衣只罩到了膝盖处,她抚着他的小腿,江釉动了动,“正好今天上集市走路走得有点酸,你给我敲敲,鞭炮朝你来,然后呢?”
“那些马本来有人制着,鞭炮隔得又远,还没什么事,这一下子到了近处惊到了马,头上几匹乱窜起来,我忙着拉那些马,一时没提防那个小人袖子里藏着把刀过来刺我。”沐云泽没有动手敲,她手劲本来就重,用了几分力揉捏,江釉舒服地叹了口气,接着问道,“你怎么处理她的?”
“我赏了她一双熊猫眼,当时急着走,等什么时候空了我得好好算算这笔账,先是在龙舟赛的时候凿我的船,现在还敢耽误我娶亲。”
啪。沐云泽的手背上挨了一下,“我要你给我捏小腿,不是大腿。”
“你这里不觉得腿酸吗?”
“不酸,我话还没说到重点,你别乱动。”
“我动我的,你说你的。”
一拉一扯,江釉已经到了她身下,他抬脚在她腿上又踢了一下,“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说?”
“这么说。”
江釉战栗了一下,嘴里溢出了一声呻吟,沐云泽分神抬眼看他,“你看,你还是能开口的,是不是?”
***
白茫第二天真的又拎了一大篮子青梅过来,那天下午,江釉在左副楼的厨房腌制梅酱,沐云泽很自觉地给他打下手,端盆打水。
地上有些潮湿,青砖瓦上似乎蒙上了一层湿气,“看来过两天该下雨了。”
梅核都取了,江釉在调配酱,沐云泽替他捣着梅肉,捣完了端到他身边,“能让仙子洗手做羹汤,我可真幸福。”
江釉斜了她一眼不理她,为了防止袖子被弄脏,他伸出双手用眼神示意沐云泽替他把袖子都撩起来。
这种事沐云泽做的最是熟练,江釉在湿巾上擦了擦手,接过她递过来的一大盆梅肉,开始加配酱。
沐云泽无事可做,只是看着他,他不紧不慢地搅拌,眉眼淡然,神情温和,仿佛面前不是一盆需要他用力搅拌的梅肉,而是一局棋,一壶清茶。
如此烟火的事,大概也只有他能够做得如此不沾烟火。
“趁着这两天还有太阳,快些拿出去晒,要是下了雨还没晒好,我担心受了湿气这些都要浪费了。”
沐云泽点头接过来,正要出去,一低眉正见到灶台的角落里爬出来一只肥硕的灰色粘虫,一扭一扭在爬动,身上看着黏糊糊,爬过的地方也在地上留下一串晶亮的粘液。
江釉发现她停了下来,顺着她的视线看下去,是一只蜒蚰,不过因为它的形状,大家更喜欢把这粘虫叫做鼻涕虫。
他想起几个月前那次,在庄后水榭的阁楼上他抓起那只虫子送到她面前时她的反应,突然像是恍然大悟道,“你怕这种粘虫?”
“我怎么可能怕虫子。”沐云泽脱口而出。
“哦,那你把那个给我抓过来。”
“你要抓个这么难看的虫子干什么?”
“我突然对这种虫子很感兴趣,想凑近点看看。”
“釉儿。”
江釉没什么表情,很无辜地看着她,只是手指一指扣在灶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明显他心情很好。
沐云泽低眼看到自己手里端着的盆子,猛然间找到了托辞,“我手里脱不开,没法抓。”
“你把盆子拿来,我先拿着。”
两人僵持在厨房里,直到白茫的声音从大堂里传来,“你们到底好了没有?都一个多时辰了,阿泽你别告诉我你在厨房里和你家江大公子也能……”
“闭嘴。”沐云泽喝了回去,江釉看着她,唇角轻轻地勾起,走到边上一手取了装着食盐的小木罐子,打开来在鼻涕虫身上抖了一下,白花花的食盐撒上去,鼻涕虫化成了一滩脓水。
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厨房,沐云泽还在唠叨,“我不是怕,我只是觉得恶心,这种黏糊糊的,爬起来还一扭一扭,只是恶心。”
***
几天后是江釉的回门日,他很想江岫,爹娘倒是其次,毕竟他这个二弟几乎是他从小一手带的,所以很早就和沐云泽一起回了江府。
乳猪一只,烧鸡一双,点心十六件,沐云泽被江纹叫走了,江釉和庄怜一起坐在小院里,江岫抱着他的腿不肯撒手。
“想哥哥了?”江釉低着脑袋。
“想。”小脑袋贴在他膝盖上蹭蹭,庄怜敲了敲桌子,“我有时候真怀疑这到底是我儿子还是我孙子。”
江釉笑了,“我还想要一对双生子。”
“双生?”庄怜笑道,“怎么不想要双生女儿?”
江釉摇了摇头,“要是都像阿泽,我哪里管得住。”
“管不住?就我刚刚看来,你挺管得住她嘛。”
“粉青最近跟着岚叔学煮茶学得不亦乐乎,尤其是岚叔和他说了每天喝绿茶可以瘦下来以后。”
“看来你们在云泽庄过得不错。”
江釉点头,正说着话,娇黄搬了一个小坛子进来,江釉问到一阵梅子的酸味,“爹,你也腌梅酱了?”
“做了点,顾家送来了几篮梅子,还有两篮我还没动过,等会你要不要带回去?”
“不用,庄子里也有,不过,爹你怎么会收顾家的东西?”
“要是那个赔钱货送的,我半个都不会收,不过这是婉音送来的。”
“婉音回来了。”江釉惊讶了一下。
“回来了没多久,好像会呆上半个月,带了许许多多的梅子回来。”
江釉想起顾婉音嫁到了枫糖江上游的芦杨镇,那里盛产梅子,他正想着要上顾家去看婉音,就听庄怜接着道,“顾家好像还给白家送了很多去,据说白家十三少甚是喜欢吃梅子。”
“云泽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