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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釉想起顾婉音嫁到了枫糖江上游的芦杨镇,那里盛产梅子,他正想着要上顾家去看婉音,就听庄怜接着道,“顾家好像还给白家送了很多去,据说白家十三少甚是喜欢吃梅子。”
“云泽庄的梅子就是她拿来的。”
“那就是真送了。”庄怜嗤了一声,江釉奇怪道,“怎么了?”
“上次赔钱货的儿子不是闹得跳柳河吗?嫁不进童家,看来开始打白家的主意了。”
“他们不是嫌弃十三的吗?”江釉跟着沐云泽叫惯了白茫十三,“怎么又会愿意让顾南音嫁她?”
“上次那么一闹,他还挑得到家世好人品好的女人吗?有白十三少那样的已经不错了,说不定人家还未必要他。”
江釉摇头不语,白茫好像也没听说有什么心上人,不过以她那不太好的眼神来说,估计也不会太在乎男子的长相,要是真嫁她,倒是可惜了顾四公子一副好相貌。
江釉把江岫抱到了石桌上坐着,他今日衣襟上别了沐云泽送他的那个红屁股小猴佩玉,江岫伸手去抓,江釉正逗他,一个门房的小厮跑了进来,“主君,贺家正君来拜访大公子。”
“贺家正君,什么贺家正君?”庄怜脱口问了回去,被江釉打断,“爹,是婉音,快请他进来。”
院门前进来的男子和江釉看上去差不多的年纪,其实比他大了两岁,相貌只能算得中上,但是温良怯懦,浑身泛着柔弱的气息,江釉总是笑他肯定是这个样子勾起了他妻主的保护欲。
事实上,顾婉音确实很胆小,很软弱,但却是真的纯善,他身后带了两个小侍,进来朝庄怜福了福身,“江主君。”
“行了,你们聊吧,我带岫儿过去。”
江岫有些不情愿地拉着庄怜的手走了,走的时候把江釉衣襟上的小猴佩玉一块带走玩去了,顾婉音在江釉对面坐下,打发了两个小侍到不远处,“小釉,你真的嫁了沐大少,我刚听说的时候还以为你是被逼的。”
江釉摇头轻笑,“怎么大家都是这个反应。”
“真的不可思议啊,难道你真的喜欢她才嫁她的?”
“我是啊。”江釉随口地应了他,顾婉音张大了嘴,江釉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
“我上次送梅子来的时候,你爹告诉我的。”
“你这次会呆多久,你妻主一起来了吗?”
“没有,妻主在生我的气,没来。”
“你怎么惹她生气了?”
“我就是跟她说我嫁了她两年多还无所出,按七出条三年无所出她可以休了我,所以我要给她纳侍君,然后她就生气了,真不知道她在气什么?”
江釉无力地看着他,“你真的要给她纳侍君?”
“对啊,我都挑人了,都是身家清白的好男儿,长相温婉端庄,我给她挑,她把画像全撕了。”
“婉音,我想做你的妻主需要有很大的忍耐力,不然早晚会被气死。”
“小釉。”顾婉音惊愕无比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妻主她也是这么说的,她说她早晚被我气死,然后就不理我了。”
“你要是不老是想着给她纳侍君,她肯定不会气死的。”
“可是我们身为正君的,就是应该宽忍为怀,事事以妻主为天,还要担负着为妻家传宗接代的任务,现在我无所出,当然应该给妻主纳侍君。”
江釉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事留给婉音他妻主自己头疼去吧,“那你一个人回来,准备做什么?有想去哪里玩吗?”
“本来我想上西镇的雕花楼去的。”
江釉点了点头,“我也打算去的,雕花楼前面的荷塘正是荷花大开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
“现在不去了。”
“为什么?”
“你不知道?”顾婉音睁圆了一双不太大的眼,“雕花楼附近有一户人家出了人命,就在几天前。”
锁柳镇上几年都没出过这种大事,江釉也很惊讶,“是什么人家?怎么回事?”
“柳家的三公子,说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在了闺房里,现在尸体还在县衙躺着,县衙的仵作检不出死因,县令大人上临镇请了一个很厉害的仵作回来,不过暂时人还没到,所以还没有头绪,但是雕花楼那里一带都被封起来了。”
第四道茶之糖的交易
……》
江釉和顾婉音在小院石桌前闲聊的当口,沐云泽正和江纹一起坐在书房里,沐云泽被她兜兜转转弄得开始不耐烦,终于叹道“老娘啊,你有话就直说,不用和我绕弯子。总之你是釉儿的娘亲,我做得到的事没道理不答应的。”
江纹看着她,“黛窑,我只有釉儿和岫儿两个儿子,岫儿还小,黛窑又一向是我和釉儿打理的,我希望你可以让他……”
沐云泽打断了她,“只要他想做,我就陪他。”她说的理所当然,江纹看了她半晌,“云泽,你会是个好妻主的,我一向相信釉儿的眼光。”
“我当然是。”
“就是实在不谦虚。”
“谦虚顶个屁用。”
两人出了书房,江釉还和顾婉音坐在小院里,沐云泽穿过回廊走到小院口,江釉背对着她,倒是顾婉音一眼看见,身子抖了一下。
江釉发现他的异样,回头看过去,笑着朝沐云泽伸出手,“阿泽,过来。”
沐云泽走到他身边,他指着顾婉音,“这是婉音,是我的手帕交,顾家的大公子,嫁到了芦杨镇贺家。”江釉又朝顾婉音笑道,“她不用我介绍了吧。”
“沐,大少。”
“顾,大公子。”沐云泽学着他的语气回了一声,顾婉音摸摸袖子,低着头不敢看她,“那个,你叫我贺正君好了。”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我妻主不喜欢别人还叫我顾大公子。”
沐云泽这次咧嘴笑了一下,“你妻主倒是和我胃口。”
顾婉音抬起了眼,怔怔地不解,连江釉也没弄明白是什么意思,沐云泽弯身在他脑袋上方叹道,“这镇上的人总还是喜欢叫你江大公子。”
江釉朝顾婉音道,“都是小心眼的女人,不理她们。”他又推了沐云泽一下,“我还要和婉音聊些私房话,你去外面等我。或者你去陪岫儿玩会。”
***
沐云泽又哪里会陪小孩玩,虽然是江釉的宝贝弟弟,她也没打算去,可是刚刚出了小院,在走到大堂的路上,正遇上庄怜抱着江岫急匆匆地走进来,见到沐云泽就叫住了她,把江岫往她怀里一塞,“你看着会,我有点事。”
沐云泽一低头,和小鬼大眼瞪了小眼,庄怜已经走开,她没办法,四下看了一圈,“小鬼,你要去哪里?”
“要哥哥。”
“你想要?我还想要呢,你哥哥现在没空。”
江岫伸出肥乎乎的小手指,在沐云泽脸上戳了一下,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见到他呵呵地笑了开来。
“很好玩是不是?”她眯起了眼。
“嗯。”江岫笑出了两个深深地笑窝。
她腾出一只手,在那圆圆的脸蛋上拧了一下,就在那酒窝旁边,江岫不吃痛,呜啊了一声,嘴唇朝下耷拉,就看着就要哭出来,这下沐云泽慌了,“不许哭。”
她这么凶神恶煞地一吼,原本没准备真哭出来的眼泪还真的一下子被挤了出来,沐云泽急忙用手去擦,要是被釉儿发现她把他宝贝弟弟给欺负哭了,倒霉的可是她。
“别哭别哭,我给你打回来。”她把撩起了袖子的手腕凑到他嘴边,“给你咬,还不行?”
江岫不理她,还是呜哇,沐云泽想起那日在云泽庄上捡到他的时候,突然间灵光闪现,“你喜欢吃白糖糕是不是?”
哭声断了一下,不过很快又继续,沐云泽继续道,“糖葫芦?麦芽糖?柿饼?糖人?糖兔子?”
江岫抽抽噎噎道,“哥哥不许吃好多糖,哥哥说牙牙会坏掉。”
“喏,你现在不哭,以后我买给你吃。”
“真的?”
“真的,你乖乖的,在你哥哥面前只能说我好,要是你表现好的话,我以后就悄悄买糖给你吃。”
江岫眨着一双和江釉酷似的小杏眼,“我以后还要去你家里玩。”
“没问题。”
“我要和哥哥一起睡,和哥哥一起洗澡。”
“没门。”她都还没和釉儿洗过鸳鸯浴,什么时候轮到这小鬼来插一脚。
江岫嘴巴一扁,沐云泽不等他开始哭,又开始道,“拔丝糖饼,蜜糕,龙须糖……”
“每个都要。”
“这个就没问题。”沐云泽把他放到地上,蹲下身,“喏,我和你拉勾,我给你买糖吃,你不许哭不许闹,在我面前必须乖乖的。”
她伸出小指,江岫想了半晌,终于也伸出了小小的小指,勾着小指和她晃了晃,“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反悔的人,”他顿了顿,“就见不着哥哥。”
“你可够狠的,小鬼。”
江釉和顾婉音走出来的时候,正见到沐云泽和江岫在拉勾,他走近了,沐云泽正站起了身,偏头看到他,“回去了吗?”
江釉点头,先送了顾婉音出去,庄怜之前已经让厨房把乳猪的猪手猪脚切了下来,给两人带回去。这天没有太阳,天气难得的爽朗,江釉想走路,于是沐云泽和他两个人一起在街道上慢慢地逛着。
“雕花楼被封了,今年看不到荷花了。”
“不就是那个样子,几片叶子一朵花,还不如莲藕,烧菜里味道不错。”沐云泽嗤之以鼻。“你真要看的话,庄子后面的碧波湖里,来年也种几颗睡莲。”
江釉摇着头,“那水底都是卵石,不适合种莲花的。”沐云泽一手提着包扎油纸包的绳子,一手甩在身侧,江釉轻轻伸手握住了,“六月上雕花楼赏荷,喝莲花酿,吃荷叶糯米鸡,我还没有和你一起去过。”
十指相扣,她还走在路上,其实全身已经至少有一半的地方都已经酥软了,心里荡漾地比庄后的碧波更厉害。
到南镇的时候,天下起了雨,地上的湿气已经聚集了许久,这次大雨终于瓢泼而下,没几下就能把人从头到脚打个湿透,斗笠蓑衣都派不上大用处,就算撑了伞,也要被打个半湿,雨实在太大。
街角的茶肆里坐满了人,从屋里延伸出来的棚子里也站了不少人,江釉和沐云泽正站在里面躲雨,沐云泽半圈着他,“冷吗?”
“这么热的天,你问我冷?”江釉失笑,虽然雨很大,空气反而被带来了一阵闷热之气。
“看来雨停前我们走不了。”
“嗯。”江釉偏了偏身子,以一个很小的幅度靠在她肩头,除了沐云泽自己感觉的到,在旁人看来,两人还是好好站着。“要是这样的大雨连下几日,雕花楼前面的荷花肯定都被打残了。”
“那不正好,你也不用念叨着了。”
江釉叹气道,“阿泽,你不知道雕花残荷也是一道胜景吗?”他想到了别的,又突然接着道,“不过这大雨过后,晚上的萤火虫出来的肯定更多,也好。”
沐云泽也叹了口气,“江大公子,你还真是幼稚得可以。”
“小扇轻罗戏流萤。”江釉没理她的奚落,低声呢喃,“我家那边没有大片的丛木,很少能见到流萤,每次念到这句诗的时候,我都好想也可以戏一回流萤。”
原来是小时候没玩过,沐云泽在他脑袋上揉了揉,她手有些湿,好在江釉的长发本来也有些被打湿了,他也感觉不到,就听她道,“回头带你去戏什么萤,虽然我一向就记住了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