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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明什么?”萧岚半边脸皱出一个有些夸张的弧度,明荈叹气道,“这绝不是场意外,有人陷害我们。”
萧岚愤懑地给明荈盛饭,她接过来正要用,门外传来明甘露的声音,“我回来了。”
萧岚顺手盛了又一碗,明甘露一屁股在明荈身边坐下,“猜猜我问到了什么?”
“快说。”萧岚把碗重重地在她面前放下,明甘露压低了声音凑到明荈身边,“老爹火气怎么这么大?”
“快说吧。”
“那西街茶叶铺的老板跟我说,那位柳三公子在过去的几年里基本上每隔两个月就要去买一罐茶叶,而且是铁打不动的五回甘,不过她说她这次已经三个月没有见过他了。”
明荈停下了手里的筷子,“三个月?柳三公子出事大概可以算是一个月前,也就是说他死前两个月并没有去买过茶叶,可是那罐子茶叶基本上只动了一小半,如果照他每两个月喝掉一罐的速度,他死前应该有买过茶叶。”
“也许那老板记错了,或者是他的小侍去买的茶叶。”萧岚摊了摊手,明甘露摇头道,“我问了好几遍要她确定地告诉我,她说她肯定没有记错,因为柳三公子一向挑剔,连罐子上有一点脏一点破都不行,所以每次都是她亲自招待,他每次带来的小侍她也都认得,肯定没有来过。”
萧岚点着头,“那就有点不对劲了,我们的五回甘在锁柳镇上只有西街那家茶叶铺收购去买的。”
“可惜,这些只是我们知道,上了公堂一点用都没有,那罐茶叶可以经过无数人的手再到柳三公子手里……等等,他身边的人应该知道那罐茶叶是哪里来的?”明荈顾不上吃饭,“釉儿呢,他不是上柳家去了吗?”
“不知道,他和嘉木一回来就不见了人影,晚饭还没用。”萧岚站起了身,“我去找找。”
“不用了,她们来了。”明甘露伸着筷子指了指连接主楼的过道,几道脚步声或轻或重地在走过来,伴着明嘉木的声音,“姐夫,我知道我今天说这些话老大回来后肯定会揍我,可是我保证,这肯定是最好的办法。”
江釉走了进来,无奈地叹着气,“你倒是先告诉我,是什么办法?”
明嘉木跟在他身后,粉青在最后,明嘉木胸前抱着一本打开的青皮书册,“那你能不能先答应我,不会告诉老大是我的主意。”
“好。”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萧岚一头雾水,明荈和明甘露也是不解地看着两人,明嘉木把那摊开的书册翻了过来,正面对着江釉,送到他眼前。
明甘露好奇地走上去,这书册挺眼熟,还是那天沐云泽被江釉画个面粉圈困起来的时候他留下来的那本,“三十六计?”
江釉凝神看去,那页纸的右侧赫然列着败战计之美人计几个字。
***
“大公子,她们说可以放你一个人进去,但是看一下立刻要出来。”
江釉点了点头,跟在那两个衙差打扮的女人身后,微微低着头,才踏进去就有一股霉湿气扑面而来,他脑海中突然闪过冬凉夏暖几个字,摇了摇头,不过这地方真的很闷,让人有一股呼吸不畅的烦闷感。
单独的一间间牢房里偶尔关了几个人,江釉一直跟着她们走到头也没见着沐云泽,“两位官娘,我妻主不是关在这里吗?”
“不是,候审的在下面。”
踩着台阶下去,绕个弯到了一个看守房,那两个衙差把江釉带下去,自己原路返回,那看守房里只有两个女人,一个年级已经很大,还有一个大概三十来岁,江釉站在那里,只能看得到三四间隔开的牢房,中间过道的尽头是一个绑人上刑的刑架,缠着两根粗粗的铁链,还搭着一根带倒钩刺的鞭子。
刑架上沾着明显的血迹,背后的墙面上也是黑漆漆乌抹抹的殷红色一滩,江釉伸出两只手捂在自己嘴上,不会的,肯定不是阿泽的。
他眼眶泛着红,那两个女人像是没看到他一样,面对着面坐在一张靠墙的木桌上,似乎在划着什么。
“好了没有,你们两个真是能磨死人,没猜出来记得给我买酒去。”
那声音太过熟悉,江釉放下了手,有些呆愣地站在原地,他走到那两个女人身边,“打扰一下,我来探望沐云泽。”
“釉儿。”里面传来一道惊喜无比的声音,“釉儿。”
那年纪大的女人站起了身,“你有带酒吗?”
“没有。”
那女人走到里面一间牢房,开了锁放了江釉进去,又回到了那桌前。
沐云泽已经站起了身,身上还是被关进来时的衣服,有些皱,江釉扫了一眼,地上都是茅草,除了张硬板木床什么都没有。
她手脚上都锁着铁链,江釉走到她身前,她举起双手把他套进了那铁链里,江釉抱着她的腰,“你给她们猜什么了?”
“你给我猜的字谜。”
“想喝酒?”
“其实是无聊,刚开始我们玩骰子,后来就划拳,现在改猜字谜了,这里实在是闷。”
江釉微微松开了身子,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舒了口气。
“怎么了?”
“我还以为那血是你的。”
“都干了多少年的血迹了。”沐云泽失笑,江釉又抱住了她的腰,“阿泽。”
他声音带着三分软意,三分娇气,沐云泽至少还分得出来他这算是在撒娇,用力抱了抱他,“我没事,不过我发现有个人眼圈都黑了。”
“阿泽。”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江釉顿在那里,沐云泽歪过了头看他,“如果什么?”
“没什么。”江釉拧起的眉头松了开来,明嘉木那个烂主意其实可以改一下,他刚刚大概是急傻了,才会也觉得非得去向童雨缪投怀送抱套话出来。
现在看到她没事,他好像又恢复正常了。
***
“大公子,你确定你真的一个人去?”
“是,我很确定。”江釉学着他的口气,末了拍了拍粉青的肩膀,“放心吧,周围都有人,不会有事的,要是你在,我只怕没那么容易得手。”
粉青只得目送他进了茗溪茶楼,一个人在附近转悠,转悠了几圈,突然偏过脑袋看着不远处的人影,不是那个仵作吗?查案查得在这里逛大街?
大公子那么身先士卒的深入虎穴,她居然在这里逛大街?
粉青来了气,倒背着手走到那女人身后,也不说话,就那么站着。
刘茫正在问人话,问完了转过身子,冷不防看到一张板着的脸就离自己不足一寸的距离,她猛地退了两步,黑脸更黑,“你到底在干什么?”
“你问我?”粉青忿然道,“你不是查案吗?不是要找出那个女人吗?这算哪门子的查案?”
“我在查案,你看到没有?”
粉青这才发现她手里拿着一卷纸,上面写着几列字,一眼扫过去似乎都是些地名,都是锁柳镇附近的地方,还来不及细看,刘茫收了起来,“我干嘛要和你解释。”
“这些是什么?”粉青跟在她身后,“你要怎么查?要我帮忙吗?”
刘茫看了他一眼,突然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一番,“你确实可以帮我。”
***
“江大公子。”那跑堂的一眼看到他,似乎很惊讶,接着立刻殷勤地把他迎上了三楼雅阁,“大公子,你先等下。”
她一溜烟跑出去,江釉叹了口气,都不问他是不是要喝什么茶,他心里默数着一二三,数到十七的时候,门帘被人掀开,“大公子你现在可是稀客,怎么放着云泽庄的茶不喝,会上我茗溪茶楼来?”
“云泽庄可没茶喝了,你不知道吗?”江釉没有抬头,“童小姐,可以请上一杯五回甘吗?”
童雨缪回头吩咐了那跑堂,自己走进来在他对面坐下,江釉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她看了他几眼,“你好像,有点像是很累的样子。”
因为沐云泽不在,他睡不好,他是不是也被沐云泽传染了,晚上不做她所谓的那睡前运动,还真的睡不踏实?江釉心里想着风马牛不相及的事,语调无波,“我想任谁的妻主获罪入狱,日子都没道理还会过得好。”
“我听说了。”童雨缪一脸惋惜,“没想到云泽庄会出这样的事。”
“是啊,谁想得到。”江釉随意地接了一句。
那跑堂的送了一壶烧开的水上来,童雨缪坐在对面替他泡茶,江釉看着她提高了长嘴水壶,飞快地冲入底部盖满茶叶的青瓷杯,“点茶?”
杯心冒出一点白色汤花,童雨缪一手提着水壶,一手用茶筅来回击拂,那汤花在杯面上呈现出一道心形的花纹,她收起水壶把茶杯托着茶盏送到江釉面前,“原来大公子也知道点茶。”
江釉吹了口气,把那心形的花纹吹散了,“一直听说茗溪茶楼经常有斗茶会,没想到原来童小姐也是个中好手,点茶的手法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哎,我这些都是最简单的,不过中秋前我们会有个大型的斗茶会,那些人点茶的技艺才叫高,茶筅调出来的水丹青可不输水墨书画,大公子有兴趣的话尽管可以前来。”
江釉点头应下,“这茶叶喝起来似乎和云泽庄的不同。”
“感觉如何?”
“说实话,我更喜欢这一种。”江釉低敛着眉,明姨,你可别怪我撒谎,其实这茶叶和你炒制的根本没法比。
童雨缪笑道,“这话你妻主听到了恐怕不会高兴。”
江釉伸手摩挲着茶杯边沿,“她只怕是听不到了。”
“抱歉,我忘了。”
“不关你的事。”
“这五回甘是茗溪茶楼自己炒制的,我们也有一个茶园,也许小上一些,但是茶叶的质量绝对不会比云泽庄来得差。”
江釉今日温驯得有些出乎她的意料,童雨缪只当他是因为沐云泽的事心情低落,给他加了些水,“要来些茶点吗?”
他点了点头,“我记得云泽庄的人和我说,这些炒青手法外人是不知晓的。”
“她们没有告诉你,我娘以前是沐魁的弟子吗?”
江釉摇头,童雨缪耸了耸肩,“看来她们还真没把你当自己人。”
江釉默然不语,只是小口喝着茶,茶点送了上来,童雨缪给他布好筷,江釉小口地嚼了块糕点,轻声细语,“我一直想看炒青。”
“云泽庄不是每年都要炒青?”
“她们不给人进去看,我说过,那些手法她们都看得很重。”
“居然这样子。”她看着江釉低眉顺眼地小口咬着糕点,半晌,“我带你去看。”
“看什么?”
“我说过,我们也有茶园,也有炒青的地方。”
“可现在是夏天。”
童雨缪愣了一下,干咳了一声掩饰了过去,“茶叶是清明前采的,只是现在炒制。”
“哦。”江釉点了下头,好像完全不懂的样子,很满足地站起了身,跟在童雨缪身后下了楼梯。别说雨后茶,居然还做夏茶?他摇着头。
第四道茶之斛珠楼
……》
粉青跟了她一路,还是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于是在转进又一个偏僻胡同的时候,他忍不住大喝了一声,“停下,告诉我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这是我在查案,而你自己要帮我,你不用知道在做什么,我知道就可以。”
“你这人怎么这样子,我在帮你忙,难道连告诉我一下这是在做什么都不可以?”
刘茫停了下来,粉青以为她决定要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