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贡茶?”
“京都现在也兴起了一股饮茶风,尤其是那些皇族贵胄。”她张开手,“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是我也知道,那家伙心不在焉的,你看吧。”
“身份瞒得很紧,意思是会暗访?”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算算日子大概也就是中秋前后到,既然是来挑茶叶的,到时候锁柳镇上那场斗茶会,想必是不会错过的。”
“斗茶会只是点茶,没有多大效用,最充其量也是能吸引住人而已,关键还是在茶叶。”江釉转头看向萧岚,“我们……”
“没有老庄主的凤翔舞,我们没把握的。”
“对,手札还在童茗手里。”江釉叹了口气,沐云泽正好过来,手里端着一小碗熏梅,还有用热水冲泡梅酱出来的酸梅汤,白茫也拈了两颗熏梅,嫌恶地看着那梅酱水,“这用冰镇的水冲开来才能喝,你用热水,简直是把好好的梅酱给毁了。”
沐云泽没理她,把熏梅送到江釉嘴边,“什么手札?”
“你娘最后留下的手札,我们一直怀疑上面有凤翔舞的炒青手法。”
“手札,老娘曾经给过我无数手札,我都没翻过。”
四道视线齐刷刷地看着她,沐云泽看看萧岚,看看江釉,“怎么了?”
“在哪里?”
“水榭的阁楼,不都堆在那里。”
第六道茶之云顶茶树
……》
江釉仰着脑袋,一手扶在木梯上,“你好了吗?”
沐云泽正爬到阁楼上,只一手把着梯子,另一手稳着肩上厚厚的一叠绒毛毯,转了个身一屁股坐在阁楼布灰的木板上,“再等等,你先别动。”
茶叶罐还是堆在一角,另一边整排书架上结满了蛛网,她抽出毛毯里夹着的木棍,几下卷走了,粗粗地擦了几把,又把脚下的木板清了块地方出来,铺上那毛毯。
沐云泽正跪在毛毯的一角把它推开摊平,木梯突然发出了吱嘎的声音,她飞快地起身走到阁楼边,果然他已经撩起了衣角在上来。
她伸手扶住了木梯,等江釉上到近处的时候把人直接抱了上来,“叫你慢点。”
他双手抓着她横在他胸前的胳膊,看向书架,“之前没注意,果真是好多。”
她点了点头,“我来拿,你坐着看。”
她把他在那毛毯上安顿好,走到书架前,“我看看,都是点什么东西。”
沐云泽抱了一摞书出来,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放在江釉坐着的毛毯边上,江釉伸手抓起来,“你去找找有没有手札,你娘亲笔写的。”
他大略地翻了几翻,书页都有些泛黄,他一手抬起了几本,抽了本只有普通书册一半大小的笺纸册子出来,翻到第一页,“壬戌年庚酉月乙卯日,这不是你出生的日子吗?”
他接着翻下去开始念,“我想,我应该把这一天作为我这一生最开心的日子,我一直以为云泽庄是我的一切,可把她抱在手里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错了,和她一起,在我们的家,在云泽庄看每一个茶田间的日出日落,才是我一生所追求的生活。”
他停了下来,抬起眼,沐云泽还在装模作样地翻书,只是明显慢了许多,微微侧着身,注意力都在听他念的东西上。
他翻了页,“我给她取名云泽,就和云泽庄一样的名字,都是我的最爱。她是那么小,哭声震天响,脸蛋皱巴巴的,眼睛还睁不开,却已经会砸吧着嘴喝奶乳,食量还真不小。”
沐云泽又提了一摞书,放在之前那一摞上面,这次都是折了页有些陈旧,没有书封的手札,她侧身在江釉身前坐下,朝他伸出手,他没有递给她,朝后翻了好几页,继续念道,“云泽终于学会了走路,她长得很快,力气还不小,趁我不注意折断了一株新栽的大叶茶,再长大一点肯定是个捣蛋的小家伙。”
她扁扁嘴看他,他歪了身子靠在她怀里,“这些天又有媒公来说亲,我问云泽想不想要个爹爹,她问我她自己的爹爹哪里去了,我还真回答不出来。我不想她这么小就接触这些,萧岚哄她说爹爹变成蝴蝶仙子了。”
江釉停了下来,想起那毛毛虫的事,轻轻摇了摇头,再翻过去,“我还是决定不再成亲,有云泽,有云泽庄,我已经觉得很满足,再看着她长大,和我一起经营云泽庄,一起炒制出最好的岭南茶叶。”
沐云泽伸手按住了他手里的册子,抽出来合上,“别念了。”
他没出声,只是靠在她身上,她伸手覆在他的小腹上轻抚,他回身抱在她腰际,“你在为了云泽庄努力,娘亲会很欣慰的。”
她轻轻哼了一声,“一直都是你在。”她翻翻眼皮,“她大概更欣慰我娶了个好男人回来。”
他坐起了身,“那就现在开始好好地努力,先把我们要找的手札找出来。”
***
白茫从云泽庄出来走在茶田间的山道上,正遇上明嘉木在上山,“怎么了,阿泽说你在找你那个小媒人,没找到?”
“找到了,不肯回来。”她叹了口气,“他和一个鹊桥仙的媒人在一起,那人答应我等他睡着了把人带回来。”
“那你先回来干什么?”
“我得去问问老爹,我到底说了什么了,他至于这个样子,我还是觉得我什么都没干呐。”
白茫摇了摇头,“男人嘛,说到底就是麻烦,一天一个心思,谁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你看看阿泽就知道了,还不是被牵着鼻子走。”
“可是她乐在其中。”明嘉木嘴唇动了动,伸手揉揉鼻子,“我也乐意。”
“完了,又一个万劫不复的。”白茫拍拍她的肩膀,“那好自为之吧,看来我们以前的逍遥日子真的是一去不复返了。”
“你呢?”
“我?”白茫眯了眯眼,“我可不想为了一个男人安定下来。”她转过身下山,一路自言自语,“就算他真的是很有趣……”
她下了山道,走了没多久,正要回县衙,一个人影突然冲出来差点撞到她身上,一手揪着她的衣摆,“给我点钱。”
白茫低头细看去,摇头道,“你当我是钱庄还是怎么的?每次都张口就要钱。”
“谁让你害我们的银子全都没了。”
“又要银子干什么?你不是上了快活林吗?怎么会没拿到银子?”
“我只是伺候人,月钱好少的,绿珠的病一直拖着没有好,我又没钱买药了。”
“绿珠长绿珠短,你倒是个忠心不二的。”她伸手掏了些碎银给他,“你不是说很会做各种春意药,防孕汤,那干脆租个小铺子卖药,肯定比现在好多了。”
“卖药?”红儿接了银子,愣头愣脑地重复了一遍,他把银子塞进衣兜里,“我先去买药。”
***
“阿泽,你看这个。”江釉刚换了个姿势坐下,举起手里翻着的手札,“循悬衣瀑布上游泉眼正南方向,夹道约十里,山道两侧杂生小灌木,多为‘鸟不归’,夏日衣单,小腿多被叶刺刮伤,水源尽头丛生云顶野生大叶茶。
“我记得老娘活着的时候说过,这里茶田的大叶茶一开始都是移栽下来的云顶野生茶,不过大概是山势低了,茶树都小了不少。”
“会不会这就是为什么明姨炒制不出娘亲以前的那种凤翔舞,不是炒青手法的问题,是茶叶树种的问题?”
“也许,我不知道。”
“那老伯不也提到了岭南山的野生茶,我们该去找找这野生茶树。”
“我以前整天见到它们。”
江釉抬眼看着她,无奈地把那手札朝她身上丢了过去,“是啊,这些手札也都随便堆在这里发霉。”
沐云泽接在手里,在那毛毯前蹲下来,“至少我知道那些茶树在哪里。”
他又抽了本书打了她几下,沐云泽抢了过去,双腿朝前一跪,双手撑在毛毯上,趴跪在他身前,“那现在没事了,明天要是天好,我就上山。”
“我陪你去。”他捂住了她的嘴,“别说什么不能上山之类的话,这里的山道又不陡峭,你又这么熟悉,再说我才刚刚怀孕,只是早晨有点孕吐,不影响我做事。”
他松开了手,她低下头,“不影响你做事?”
“嗯。”他点头。
她腾出一只手摸进他衣服里,贴在小腹的肌肤上慢慢往下抚,“那这个也不影响?”
江釉抓着她的手拉了出去,收拢衣服。
“你知不知道……”她拖长了尾音。
“知道什么?”
“我们第一次上阁楼的时候,我就想在这里把你压在身下。”她身子朝前,趴伏在他身上,双手撑着地没有真压下去,只是逼得他只能朝后仰,整个人几乎躺在那块大绒毛毯上。
“第一次?那不是……”才见了一两次面?“沐云泽你简直就是禽兽。”
她点了点头,似乎很赞同的样子,“那我再禽兽一次好不好?”
“不行,岚叔说了,最近三个月比较危险,你最好别碰我。”
“三,三个月?一点都不能碰,我很轻很轻都不行?”
“那我不知道,也许可以吧。”
“那就行了。”她起了身,阁楼上还是暂时算了,木板这么硬,“我先下去扶着梯子,你动作慢点。”
“知道。”
***
萧岚一直在主楼的柜台前坐着算账,门外传来一些声音,他以为来了客人,收了收东西要起身,一抬眼,却看到一个年近三十的男子背着万合欢进了门,身后还有一人帮忙搭着手。“老天,嘉木,嘉木。”
他飞快地走出来,“这是怎么了?”
那背着万合欢的男子喘了口气,“我在他喝的水里加了些安神的药,睡过去了。”
“怎么了?”明嘉木从后面出来,一眼看见,直接冲过来把万合欢接了过去抱在怀里,朝那男子道,“谢了蓝心。”
萧岚摇着头,“你这和把他绑回来有什么区别?”
“那他不肯回来,我有什么办法。”
那帮忙的男子在门外出声道,“蓝大媒,那我先回去了。”
“多谢了。”蓝心有气无力地朝里走进去,“有水吗?我快累死了。”
萧岚过去要给他煮茶,他摆了摆手,直接舀了水吹凉了就喝,连着灌了几杯下去,这才舒了口气,见明嘉木还抱着万合欢站在堂内,“我说,合欢他就是个死脑筋,经常转不过来,他现在觉得他自己一点用处没用,钻着牛角尖,我看你也别劝他了,最好让他忘了这茬。”
“怎么忘了?”
“我怎么知道,这不该是你的事吗?”
“那我先带他回房。”
她前脚离开,沐云泽和江釉正一前一后出来,“阿欢回来了?”
萧岚点了点头,“云泽,到右副楼去。”
“干嘛?”
“你方大娘找你。”
“找我干嘛?”
“你那些菜谱她做不来,你自己和她说去。”
江釉的喉咙口发出低低的笑声,偏头看见蓝心正坐在堂内,也走了过去,萧岚回到了柜台后面,堂内还有两个跑堂和无湘,都在招呼着客人。
“江大公子。”
“你叫,蓝心?”
“你还记得。”他笑了一声。
江釉低头看到他身上挂着的媒人牌,“我记得当时在顾家见到你和阿欢的时候,你们还都是小媒,现在都做了大媒了。”
“你也都嫁人了。”
江釉也淡笑着坐在他对面,提起茶壶给自己也倒了杯,“你怎么在喝水?”
“太渴了。”
“我给你煮茶。”
他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