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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风微笑着点头。
到达黄梨坡时。远远的他们就看到了轩辕朝地旗帜在阳光下飘扬,轩辕诚已率人列队在黄梨坡南,就等着司徒风大驾光临。司徒风让白狼留守在阵列中,自己带着红狼等人一路走向黄梨坡中间,轩辕诚所在的千人石。高出地面一截的千人石上摆放着一张红檀木的案几,轩辕诚倚案而立,笑脸相迎,“司徒公子别来无恙?”
轩辕诚看起来神清气爽。司徒风自然也不甘人后,一脸的诚恳,比轩辕诚有过之而无不及,“茂王果然守信,哈哈。”
两人说了一番客套话之后,又互相谦让着就座,宾主握手言欢,仿佛多年不见地老友一般。
轩辕诚让下人端上来一些珍肴蔬果,司徒风见状笑着摆手道,“王爷。正事要紧。”
轩辕诚打了个哈哈,“司徒公子真是直性子,好!来人,把盟约递上来。”
盟约的内容是双方事先早就通过气协商过的。司徒风不动声色的接过轩辕诚近侍递上来的盟约,仔细浏览了一遍,与先前约定的条款果然分毫不差。桌上早就铺好了纸墨,司徒风二话不说,冲轩辕诚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同时提笔,一挥而就。
起身互相递交卷轴之后,轩辕诚仰天大笑。“与司徒公子议事真是痛快!”
“彼此彼此。”司徒风也显得心满意足,脸上熠熠生辉,目光从轩辕诚身上掠过,有意无意的向四下扫视。轩辕诚带了两百多人前来,整整齐齐地排列于坡南,而自己身边的一百多人则很守规矩的列于坡北。一切看起来敦睦友善、井井有条。完全没有任何异动的情形。
司徒风也不着急,悠然坐下之后。任凭轩辕诚叫上一众舞姬,配以丝竹宴乐,一盘盘的山珍海味、一壶壶的佳酿甘醴逐一上案,两人推杯换盏,手下的随从们也在两边稍矮的几案旁互相敬酒,结盟缔约、敦睦相亲的氛围一时到达了顶点。
正当众人耳热酒酣之际,轩辕诚忽的失手打碎了手中地杯盏,当啷一声,瓷盏在地面上摔了个粉碎。对坐的司徒风目光闪动,别有深意的看了轩辕诚一眼,“王爷,您的酒杯掉了。”
“呃,哈哈,真是地,”轩辕诚忙招手,“来人,换盏!”司徒风嘴边噙着淡淡的笑容,暗中却已浑身戒备起来。摔杯为号,这是常见的暗算伎俩,接下来就要一拥而上了吧?司徒风看了看红狼,微一颔首,红狼领会到司徒风的意思,暗藏的袖箭已偷偷上弦,只待司徒风一声令下,这些表面看起来和颜悦色的部下们立刻就可以化身为嗜血的修罗,与轩辕诚决一死战!
然而,预料中的一拥而上并没有发生,轩辕诚看起来仍然颇为自得地模样,净顾着给司徒风劝酒或是观赏助兴的歌舞,完全看不出要发难的先兆。
司徒风觉得有些讶异,其实很久以前他就怀疑轩辕诚提出的结盟动机不纯,青子矶之约乃是鸿门宴,因此一直都很警觉的防范,直到沈醉和习清来到大营告知轩辕诚有阴谋时,司徒风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推测。但他就是要前来,顺水推舟,趁轩辕诚自以为得计,杀他个措手不及。甚至后来沈醉带来地关于轩辕哀地警告都被司徒风抛诸脑后,他知道自己有点心急,但他怎能不急?时间拖得越长,三分天下想要归一的希望就越渺茫,向轩辕朝报仇地志愿就越遥遥无期。多年的蛰伏、准备,成功或就在此一举。
但是,轩辕诚没有动,轩辕诚不动,司徒风也不敢动。这是结盟仪式,除非有把握把对方铲除的干干净净,否则,谁先举兵,事后谁就会受到天下人的耻笑,道义尽失。司徒风不想冒失去人心这个险,现在看来,轩辕诚似乎也不想。
司徒风失笑,如此看来,这青子矶之盟若真能缔约成功,原因会很可笑,居然是因为谁都不想做恶人。
事情出乎寻常的顺利,不要说轩辕诚,连躲藏在周围的轩辕哀的人马也按兵未动,若非司徒风事先早就探查明白,他简直要怀疑一切都是自己多疑,压根儿就没有什么伏兵。结盟仪式并不冗长,稍事庆祝之后,宾主随即互相辞行。
直到临行前的一刹那,司徒风都有种恍惚的不真实的感觉,鸿门宴变成了顺风宴,川西来客在暗处也毫无声响。
他们究竟在等什么?
司徒风的这个疑问在他离开黄梨坡之后,被另一个人提了出来。
祈承晚就在两天前回到了江南,轩辕诚知道这个消息后,立刻派人把祈承晚接回王府,并说之前种种都是误会,其实早就想营救于他,只是押解途中半路生变,轩辕诚也不想事情弄成今日这步田地。
祈承晚虽然心存疑虑,但是一则轩辕诚毕竟是他效忠已久的王爷,且大权在握,二则祈承晚也实在无处可去。因此便于轩辕诚身边待了下来,朝上有人对此提出异议,都被轩辕诚一一化解。直到此时,祈承晚才意识到原来轩辕诚待他实是不薄。不过,当初他提醒沈醉和习清关于会盟有埋伏的事儿,就变成了不能说的秘密。
“王爷,既然我们早有准备,为何不将司徒风一举拿下?”祈承晚忍不住发问。
“司徒风来此乃是参加会盟,若中途发难,岂非显得我们不仁不义?”轩辕诚不紧不慢的回答。
“可是……,此时不发难,等司徒风回到川东,仍是心腹大患,这……”
“你别急,”轩辕诚笑道,“我不发难,自然有人发难,有人比我们更心急,他心急,就让他去打头阵,我们只需跟风即可。”
“有人比我们更心急?”祈承晚有些吃惊。
“川东,那司徒风是回不去的了。”轩辕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随即吩咐祈承晚如此这般,祈承晚纳闷的道,“王爷,若说轩辕哀想分一杯羹,又怎知他一定会去拦截司徒风?他原想坐收渔翁之利,既然我们没有动手,他带来那些人又怎敢去碰川东?”
“因为他心急,我不是说过了嘛,放心吧,轩辕哀这小子的心思,我比你清楚。”
祈承晚不敢再行追问,轩辕诚如何能知道轩辕哀的心思,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轩辕哀身边有轩辕诚的钉子,还是一个离轩辕哀很近的钉子!
第八部 曲终付君听 八 裂盟
司徒风一行离开黄梨坡后,未做任何逗留,径直向江边而来。白狼紧随司徒风左右,见司徒风始终沉默不语,不禁有些担心。
“主人,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看此事必有蹊跷……”
司徒风打断白狼,“我明白,若说轩辕诚这老狐狸会白白放过大好机会,我怎么都不会信,只怕,”司徒风长吸一口气,“只怕他不是放过机会,而是在等待机会。”
“主人料事如神,莫非已猜到了那老贼的意图?”
司徒风苦笑,“猜到又怎样,晚了。什么料事如神,我也是刚才才意识到,如果轩辕诚知晓了轩辕哀的举动,他便可以以逸待劳,等轩辕哀与我方先行交恶。”
“这!”白狼不解,“轩辕哀本想收渔翁之利,既然轩辕诚没有动手,他为何还要冒险?”
“那小子,”司徒风恨声道,“怕是沉不住气!”
白狼闻言似乎有点明白了,脸色很是不善,“事关重大,请主人立即下令,我带上一些人手,这就去将轩辕哀那班宵小赶尽杀绝!”
“不,不行,”司徒风摆手,“我们是来缔约的。天下久乱,人心思安,今日我们在青子矶若先动手,他日就会被人诟病,轩辕诚那儿既然忍下来了,轩辕哀这儿还有什么不能忍!稍安勿躁,等对方先动再说,一切按原计划行事。”
转眼,一众人就来到了江边。此时江岸上异常繁忙热闹,来往的客商、渔民、脚夫等络绎不绝。白狼等人打足了十二分精神四下观察,周围依然显得很平静,没有任何江南或川西的动向。纳闷之余,众人只得一边不断暗自加以防范。一边若无其事地解开岸边的船缆准备渡江。出乎意料的平静不单使司徒风开始迷惑,难道真就这么一帆风顺的回川东了?与此同时,就在附近不断听取探子探报的轩辕诚也是心急如焚,轩辕哀为何还不出现?一旦放虎归山,他日要将司徒风成擒可就难如登天了。
渡船缓缓启动,司徒风一袭锦袍站在船头,江水拍打着船舷发出哗哗地声响,眼见南边的堤岸愈行愈远。司徒风竟不知自己到底是该沮丧还是该庆幸。
江风带着缕缕寒意,把司徒风吹得一激灵,白狼从旁给司徒风披上厚披风,“主人,别多想了,若能不动一兵一卒回到川东,未必不是三军之福。”司徒风若有所思的远眺西方,不由得发出一声长叹。
然而,就在此时,说时迟那时快。司徒风的叹息声还未停止,江面上就突然溅起了可疑的浪花。白狼是在浪花溅起的那一瞬间跳起来的,几乎出于本能般的挡在司徒风身前。而就在那一瞬,白狼也看清了来者地面目。来者不止一人,四个黑衣人穿着贴身的潜行服冒了出来,每人手中都拿着一只竹筒形状的机簧,出水的一刻,从四个机簧里同时射出无数根细如牛毛的细针。白狼用自己的身体为司徒风挡住了大部分细针,又挥动衣袖震飞了其余的。
“白狼!”眼看白狼就在距离自己咫尺之遥的地方被针扎成了刺猬,司徒风失声痛呼,眼睛都红了。
“主人快回船舱!”白狼来不及查看自身的情况。现在他所有的心思只在怎样保护司徒风周全上,尽管周身酸痛不已,但他还是朝着四个想要掠上船舷地黑衣人那儿猛扑过去。
“走!”司徒风见状急了,几乎用了十二分的功力死命拉住白狼,把他跟自己一起往船舱里拖。白狼待要挣扎,但是司徒风的反应不比他慢。用力更猛。他怕两人这么拉拉扯扯的自己再往外使力会拖累司徒风回舱地速度,因此乖乖就范。
几乎就在四个黑衣人发出细针的下一瞬。白狼和司徒风依然从船头消失。此时,船尾、船舱乃至距离两人仅几步之遥的船舷那儿的伏兵全都围了过来。黑衣人见势不妙,不再强求登船,随着扑通几声,几个黑衣人如同游鱼般的钻进了水底。船舱里,司徒风刷的撕开白狼的外衣,忙于检查伤口,“主人,应敌要紧,我不碍事。”话还没说完,白狼就翻起了白眼,咕咚一声,脑袋重重的砸在船舷底板上。
“白狼!醒醒!”司徒风扯着白狼地衣襟,转头对旁边的手下怒道,“快找人来!”红狼迅即将昏迷在地的白狼背到自己背上,对身边的四个侍卫喝道,“保护主人离船!”
“不,我就留在这儿。”
“主人,船底开始进水了,想必是那几个水鬼所为,你先走,白狼有我。”
司徒风微一迟疑,船上几名训练有素的侍卫已然辟出了一条安全的通路,随着船尾一声哨响,几艘附近地渡船立刻像群星拱月般把中间地船围了个水泄不通,司徒风知道事不宜迟,随即转头向船尾掠去。
为了分散可能仍埋伏在水下的水鬼地注意力,红狼和其他几个侍卫朝着不同的方向散去,只见数条人影几乎同时奔出船舱,向着四面八方分开,赶来救援的渡船也都默契的向司徒风他们所在的方向伸出了长长的竹竿,飞奔的人影从船上纵身跳起,脚点竹竿,成功换船。而各艘川东渡船上早有准备,数十名熟悉水性的兵士纷纷口衔匕首跳下船舷,水面下很快翻涌起激斗的浪花。
“幸亏我们早有准备。”惊魂未定的部下在司徒风身后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掉头!”司徒风嘴角抿成一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