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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醉的眼珠都要凸出来了,司徒风当着他的面给习清系腰带、收拾衣襟,还利索的把自己最喜欢的长长的黑发一股脑盘到习清头上,插上木簪围上头巾。
司徒风这个无耻之徒!沈醉的拳头捏的咯咯响,好想一拳揍扁眼前这张晃来晃去的脸。
“喂,沈醉,你可别打我,”司徒风看了看沈醉那青筋爆凸的拳头,“我几天没吃饭了,你这一拳打下来我会断气。”
“啊?!”习清闻言也赶忙道,“沈醉你不要动手!”
事到如今他们俩居然还一唱一和,一帮一衬的。
“哎呀,沈大侠,”金至昌此时也进屋来了,发现沈醉的脸色不对,身上的气势更是吓人,双眼睁的跟铜铃似的,用杀气腾腾的目光正看着司徒风,又听到司徒风那句,你这一拳打下来我会断气,金至昌忙阻着沈醉,“沈大侠,稍安毋躁,到底怎么啦?稍安毋躁。”
沈醉说不出话来了,看看司徒风又看看习清,习清那一脸惶恐的样子比司徒风那满脸的不在乎更让他头痛欲裂,
然而他满腔的怒气竟是无处发泄,打司徒风还是打习清?一个不能打一个不舍打,沈醉脑子里烧得跟火炭一样,忽然发出一声怒吼,照着旁边的墙壁直冲冲的冲过去,然后在众人瞠目结舌的注视中,在墙上打了一个大洞,狂奔而去。
“沈醉!沈醉!”习清听到砖石纷纷落下的声音,心里猛的一抽,那情形就跟当初沈醉来牢里救他时一样啊,习清飞身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的循着沈醉远去的脚步声跟出去了。
金至昌搞不清刚才到底怎么回事,只能对着剩下的司徒风喝道,“司徒风!你干什么了!”
“什么都没干。”
金至昌定睛一看,司徒风坐在一堆沙石旁边,居然抱起了那个食篮,吃起东西来了,嘴里还叹道,“哎,算了,谁爱上谁上吧,不管这种鸟事了,填饱肚子再说。”
“呃?”金至昌完全听不明白司徒风在说什么。
“沈醉!”习清也不知道自己这么追来到底想做什么,如同他完全不知道沈醉到底在想些什么。
以前的沈醉再怎么暴躁,习清都能知道他直接而单纯的意图。自从沈醉恢复记忆之后,先是对习清弃之不理,习清心中认定他是忘了过往,虽然酸楚难当但也只能默默吞下这枚遗忘的苦果。不料沈醉忽然又不依不饶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还说出了当初两人间的事,使习清备受打击,但也从此知道,原来他不是遗忘而只是不屑。遗忘也好不屑也罢,如果真的从此两清了无牵挂,就只当做了一场梦。偏偏那煞星想出新花招来禁锢自己当什么男宠,至此习清才真是心灰意冷,央求了司徒风逃出马场。但是再见面时沈醉为何又要为自己挡了那一剑呢?
如果只是男宠之争,刚才在小屋中沈醉那冲天的怒气为何又不冲着自己发出来?习清还以为会有一顿拳打脚踢、甚至是凌辱蹂躏,自己不是他的一件玩物、一件东西吗?可他那样子,却仿佛是伤了心……
习清停下来喘口气,沈醉跑得太快了,他跟都跟不上,忽然,肩上多了两个铁钳似的手掌。
就在刚才他胡思乱想的功夫,沈醉又转身跑回来了。
“就算你不喜欢现在的我,也不能去喜欢司徒风那个奸徒!”沈醉对着习清吼道,“你他妈的根本就不了解他是哪种人?!”
“沈醉,我,”他在说什么?一点都不像沈醉,听起来倒像一心在为自己着想,习清心里一暖,可想不出该怎么回答。
“你坐下!”沈醉喝道。
习清眨了眨眼,然后不知为何,乖乖坐下了。
“我今天就告诉你那只狐狸的真面目!哼!”沈醉沉吟了一下,似乎在考虑怎么说,“你知不知道我怎么会失忆?”
“不清楚。”司徒风第一次来马场时,似乎听他们说过沈醉练先天神功走火入魔之事,但习清并不了解来龙去脉。
“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从小在石场长大,那是个关押囚犯的地方。四年前我在石场带着大家杀了所有狱卒,逃了出来,当时就认识了司徒风。第一次见到此人,我还以为他一副侠义心肠,好心帮助我们,哼,他来帮我们是没错,只不过他帮人是要付代价的。四年来我们这些石场人为他做了多少事,他自己大概都数不清。他这人既狡诈又虚伪,”说到这儿沈醉迟疑的停顿了一下,而后才道,“你别以为他对你和颜悦色的就是喜欢你对你好!”
“可是,”习清抗议道,“司徒公子为人真的很好——”
“好个屁!”沈醉暴跳,“四年前我也跟你一样傻乎乎的,把他奉若救星,他叫我往东就往东,叫我往西就往西,可实际上他很多事情都瞒着我们!荣伯发现后跟我说,我一开始还不信,后来才恍然大悟。当时真想一剑宰了他!但看在他曾经对我们有滴水之恩的份上,才没有跟他计较。后来我知道他手里有先天神功的秘笈,就问他要,他说这种神功练起来很凶险,但是练成之后可以在疆场上任意驰骋,虽出入于万千人之阵而如履平地。又说他们很需要一个这样的战神日后为他们的基业出生入死。我一时听信了他的蛊惑,去练那个什么烂功,结果走火入魔,变得疯疯癫癫,到处杀人。他一路追过来,竟想置我于死地!你不过是他手里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而已!别以为他对你有何情意可言!”沈醉越说越愤慨,一股怨气溢于言表。
“情意?我,我从未这样想过,”习清忽然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难道你以前认为他对你有何情意可言?”
沈醉一愣,怎么扯到自己身上来了,“我现在是在说你,说给你听!不是在说我,你听明白没有!”居高临下的瞪着习清,看见习清那草草成形的发髻,心中又一阵堵得慌。
习清垂着脑袋半晌没吱声,然后才缓缓抬起头来,“我并没有……,司徒公子的事,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但是沈醉你,究竟想怎样?”
“呃?”
“如今,你又为何带着我?”习清有点期待又有点忐忑的问。
沈醉皱眉,“你以为是我自己想带着你?我没有办法。”接着拂袖道,“到了皇都,你就待在家里,哪儿都不准去,也不准和那里的人搭话。如果有机会,我会送你走。”
“送我走?”习清站了起来,有点茫然。
“你根本就不该来。”沈醉说罢一拉习清,习清就这么默默跟在他身后走着。
此后沈醉就跟防贼似的,打死也不肯让习清跟司徒风再见面了。
司徒风等了好些时日,见金至昌也没什么动静,皇都却已到了,心中不禁懊悔万分,半夜三更的捶地,“死太监出尔反尔,我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想了想又坐起来,狐疑的瞪眼,“难道根本没这回事,是沈醉捣鬼吓唬我?”
第二天,浩浩荡荡的人马开进了皇都,沈醉一手拉着自己的马缰,一手拉着习清的,后面车轮滚滚,还能听到司徒风在问边上的人,“皇都真的到了?”
一行人就这么从城门下穿越而过,进入了看起来一片繁华,但又似乎到处透露着森然之气的轩辕皇都。
——【第二部完】——
第三部 山川家国恨
一 入宫(上)
车轮骨碌骨碌的转动,金至昌押着司徒风直接向皇宫而去。接近皇宫时,金至昌对沈醉道,他带司徒风入宫,让沈醉一众人先到驿馆休息,等候圣上的传唤。沈醉拉转马头就想离开。
“沈醉,等等。”囚车中的司徒风忽然扒着窗口叫了一声。
“干什么?”沈醉侧身看他。
“唉,正所谓宫门深诡,世事难料,保不齐此去你我就要天人永隔。虽然你出卖我,让我很痛心。不过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诉你。”
司徒风又搞什么鬼?沈醉疑惑的歪着头,看司徒风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不像在说笑。沈醉当然知道司徒风此去见皇帝,处境是非常危险的。然而他从未想过司徒风会就这样死在大内,看他的样子哪像是将死之人?!
可是现在听司徒风这么一说,又有点像那么回事儿了。沈醉沉默片刻,“你说吧。”
司徒风眼波转动,清了清喉咙,而后用清晰嘹亮的声音一口气道,“四年前那晚你跑到我房中来求欢,我亲了你一下是因为觉得你很可爱,而不是睡迷糊了,我没有睡迷糊。后来我虽然让白狼把你扔出去,对你勃然大怒,但那都是装的,其实我心里很高兴。后来白狼说你在房外哭了,我还颇为担心你来着。我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
“!!!!”沈醉本来一本正经的等着听司徒风的遗言,谁知司徒风咻咻咻咻的竟从嘴里冒出这么一段话来,沈醉如遭雷劈,嘴张成饱满的圆形,头发根根竖起,眼珠直凸出来,愣在那儿差点没背过气去。
周围的兵士听了这话,齐齐转头望向高大阴鸷的沈醉,先是一片安静,而后才回过神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嗯——啊?!”习清那清澈无波的眼睛瞬间睁大,“沈醉你,你——”
沈醉的脸开始抽搐,不停的抽搐,握着缰绳的手发出咯咯的声音,低头,抬头,而后大吼,“司徒风!你去死吧!去死去死!”马头一转,对着愣在那儿直抽冷气的柴刀血弥等人,“你们还他娘的愣着干吗?给我去驿馆!去驿馆!”
柴刀强忍着想狂笑的冲动,对其他人道,“都去驿馆,快!”
沈醉的脸已经成了猪肝色,一双眼睛像是随时能射杀别人,恨不得双脚生风,直接腾云驾雾冲进驿馆才好。耳边忽然传来血弥那蚊子般轻微的嘀咕,“没想到首领也有过如此青涩的岁月啊。”
“王八蛋!”啪的一声,血弥脑门上挨了沈醉一巴掌。
“原来竟是这样。”又一个蚊子般细微的声音在嘀咕。
沈醉红着眼转头,暴怒,“谁他妈的还欠揍!”定睛一看,却见是满脸呆滞与吃惊表情的习清在自言自语。沈醉伸出去的拳头停在半空,硬生生收了回来。
与此同时,司徒风正倚在囚车中,嘴角含笑,颇为得意的样子,“吓唬我?哼。”而后想了想,不禁又叹了口气。
囚车入宫后行进了很久都没有停下,司徒风心中有点生疑,从小小的车窗向外望去,只见周围本来威风森严、气象万千的皇宫景致渐渐变得有点荒疏起来。司徒风微微皱眉,他们打算把他带去哪儿?
囚车在一处看来有点破败的宫墙前停下,司徒风走出车子举目四望,看起来像一处早就荒废的屋舍,但宫墙边此刻密密匝匝的站着不少禁卫军。
金至昌和神机营的人没有进前,司徒风深吸一口气,跟着一个穿淡黄宫袍的小太监往里走去。
小太监也不多说话,来到一处房门口,把房门一推就说到了。
司徒风纳闷的抬步跨过门槛,大半个身子刚探进去,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痛就把他整个给掀翻在地。
背上腿上肩上各处猛的被又粗又长的木杖给打到,这种特殊的宫杖设计非常阴狠,加上十几个持杖者个个都是身强力壮的禁卫军,饶是司徒风内功深厚,猝不及防之下也差点被打成内出血。
宫杖雨点般密密麻麻的落下,司徒风重镣在身,只能不断在地上翻滚来躲避,打了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等众人停下时,司徒风只觉得身上各处都火辣辣的奇痛无比。
“咳咳。”正当他低头咳着想喘口气时,已经生疼生疼的胳膊又被两个高大的禁卫军给架起来,晕头晕脑之下上衣忽然被一把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