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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龙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欧阳小刀道:“石湖老人的家!”
烟暝道:“家师高寿之日,谁也不得生事,个人的恩恩怨怨,请离开此地再做解决。”
管夫人愤愤的垂下青锋剑,扶起婉儿,恶狠狠的道:“暂且留下你的狗命!”
“掌柜的!”欧阳小刀拉住管钱的衣袖,道:“事情不是这样,我可以解释!”
管钱翻了下眼皮,扯回被拉的衣袖,搂着妻女离去。
皇龙道:“杨姑娘可好?”“呸!”背脊相对的杨柳青唾出一口,跟随管钱夫妇行去。
欧阳小刀呆呆的眨着眼睛,呐呐的道:“掌柜的为什么不听我解释?”
皇龙道:“如果可以解释,我自己为什么不解释?”
小刀问:“为什么?”
皇龙道:“因为他们不会相信,所以不必解释!”
管钱夫妇自然相信女儿的话语,不会相信他人的解释,但石湖老人的解释却令前来贺寿的众宾客深感信服。
“老夫早在二十年前便已经封枪退隐,但江湖上的朋友还是频频造访,非要见识一下老夫的‘五虎断魂枪’才肯作罢!”石湖老人着一身镶有金丝、佩有美玉的锦袍,依靠在一张交椅上,面对满堂宾客,开始封枪退隐的解释:“二十年来,只为见识老夫这套枪法,已有一百三十七位朋友命丧劣徒枪下!老夫心中有愧,特在今日寿宴之上宣告封枪退隐,望各位武林同道加以见证!”
两位家丁抬来丈三长的鸡翅木窄匣,烟暝手捧丈二铁枪,跪身在木匣前。
就是这柄铁枪,漆黑的枪杆、银亮的枪头、一缕金丝缨,看起来与寻常铁枪并无不同。但它却在一招之内令“江南五虎”命丧魂消,“五虎断魂枪”由此得名!
三十年前,“江南五虎”的恶名遍布江湖。
初下峨眉的七指神尼虽曾三战“五虎”,却无一次取胜。
欧冶子也曾与管钱、邺坤两位师弟齐战“五虎”,但也仅是势均力敌,奈何不得他们。
“江南五虎”一同丧命于石湖老人枪下,可江湖中人却不知老人的枪法为何,便以“五虎断魂枪”为其命名!
丈二铁枪便在身前!
鸡翅木打造的窄匣便在脚下!
封枪?退隐?是否意味着“五虎断魂枪法”将绝迹于江湖?
石湖老人懒洋洋的站起身,道:“旗斜?栖鸦?”
“弟子在!”两位面黄肌瘦的中年人行上。
石湖老人伸出手掌,道:“旗斜,铜锤!栖鸦,板钉!”
生有一双三角眼的旗斜捧上铜锤,栖鸦搓了搓蒜头鼻子,奉上板钉。
石湖老人屈下身来,单手抓起丈二铁枪,向着鸡翅木窄匣放落。
就在此时,便听有人朗声吟颂,“阎罗洞府开,无常索命来!”
黄昏流离,华灯初上!
近百宾客落座于十丈方圆的大厅内,闻声皆惊,纷纷看向厅门。
石湖老人原本松弛的手指猛然一紧,牢牢抓握住丈二铁枪,立身凝神,闻声看去。
厅门外挑起八盏大灯,将三丈之地映射得如同白昼,却也令黄昏余韵下的庭院更加阴暗。
一位头戴鬼脸面罩,身穿黄袍的瘦高男子,自阴暗的庭院中弹射而出,仅一记弹射,人已落入厅门之内。
石湖老人双瞳猛缩,却不是因为黄袍男子的阴森鬼脸,而是男子身后背负的丈二铁枪。
黄袍男子缓缓迈动脚步,一步、一步,向着石湖老人行来,道:“石湖老人,你的时辰到了!”
“枪!”烟暝、旗斜、栖鸦三人齐声呼喝。
立时有家丁抛来亮银枪。
寒光连动,三柄亮银枪已经握在三人手中,封枪所用的铜锤、板钉相继落地。
“退下!”石湖老人轻轻拨动丈二铁枪,三位弟子悻悻的退在一旁。
“你是紫面阎罗的属下,阎罗帖的引路人?”
黄袍男子并未答话,可手中却已经扣出一张雪白的名帖,手腕猛抖,巴掌大的名帖对着石湖老人的胸口射来。
名帖来势甚急,加之其上携带的内力,绝不逊于飞镖、铁菩提之类的暗器。
石湖老人右臂前探,捏指将来帖接下。
他在手上早已聚集七成内力,准备相抗,却不想来帖所携之内力平平无奇,仅用三成内力便已经将其消融。
老人先是一怔,继而发问:“老夫磊落一生,从未逆天行恶,紫面阎罗为何要取老夫性命?”
黄袍男子于丈外止步,道:“五虎断魂枪!”
石湖老人“呵呵”一笑,道:“老夫二十一岁单枪出世,行走江湖二十五载,枪下亡魂过百,虽不敢自诩绝无妄杀一人,可切磋武功之际,枪下难免有失,算不得老夫的罪孽吧?”
黄袍男子冷“哼”一声,道:“封枪退隐,致使‘五虎断魂枪’绝迹于江湖,这样的罪孽难道还不够深重吗?”
石湖老人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冷声道:“这是老夫的家事,不劳阁下过问!”
黄袍男子道:“交出‘五虎断魂枪’的枪谱,在下可以免你一死!”
“放肆!”首桌上的七指神尼拍桌站起,道:“‘五虎断魂枪’乃是石湖老人的私家奇珍,如何处置乃是人家的私事,凭什么要献与紫面阎罗?”
黄袍男子道:“神尼!此事与你无关!”
七指神尼厉声喝道:“滚回去,叫紫面阎罗亲自与老身说话。”
欧冶子也站起身,道:“泰山派也觉得紫面阎罗此举多有不妥,还请阁下回禀紫面阎罗,如果他想自持武功,强取枪谱,请他先来诛灭我们泰山一派!”
“谢过神尼!谢过欧掌门!”石湖老人向二人抱拳,对黄袍男子道:“阎罗帖上向来都是天地不容的恶人,从未听说紫面阎罗自持武功欺凌人武林同道。为此,老夫很是怀疑你的身份!”
黄袍男子取下斜背于身后的丈二铁枪,道:“在下正要领教老爷子的‘五虎断魂枪法’!”
石湖老人挑起嘴角,泛出一记冷笑,道:“栖鸦?你手中也有一杆枪!”
栖鸦搓了搓蒜鼻头,持枪跃出,立于黄袍男子身前,道:“栖鸦不才,请阁下不吝赐教!”
“就凭你?”黄袍男子的声音中带有失望之意。
“栖鸦得罪了!”提示之下,亮银枪已然刺出。
寒光暴闪,七朵鲜艳的梅花乍现,似寒风中绽放的暗香!
同是一招“暴雪寒梅”!
烟暝可以刺出四朵梅花,但栖鸦却刺出了七朵,足见其枪法远胜同门。
黄袍男子随手挑枪,七朵梅花立时枯败,栖乌的“暴雪寒梅”被其一枪突破。
栖鸦变招,接连九刺。
黄袍男子每次都可以准确找出破绽所在,一枪破解!
石湖老人面露惊色。
栖鸦的脸胀得通红,银枪突变,点、刺、拨、划一枪而成,闪着寒光的枪尖似是化做九支利箭,分射黄袍男子周身死穴。
黄袍男子铁枪点地,飞身窜后三丈,惊声道:“这……这……这就是‘五虎断魂枪’?”
“够了!”石湖老人大喝一声,道:“阁下已经见识过‘五虎断魂枪’的枪法,此来之愿已了,可以离去了!”
“啵……”的一声轻响,黄袍男子的鬼脸面罩由中碎裂,露出真容。
数声惊呼!
有人疑道:“这不是万家堡万祁万堡主吗?”
石湖老人冷“哼”一声,道:“万祁?你曾三次下帖约老夫比试枪法,老夫都未曾应允,不想你为了一睹‘五虎断魂枪’的枪法,竟然假冒阎罗帖的引路人,难道你就不怕此举激怒紫面阎罗,被一张阎罗帖收去性命?”
万祁苦笑一声,尴尬的道:“今日能见‘五虎断魂枪’,万祁毕生心愿已经了结,哪怕一死也值!”
欧阳小刀对皇龙贴耳道:“见过人家一招枪法便情愿去死,这人一定是个疯子!”
皇龙道:“江湖中还有很多这样的疯子!”
婉儿在丈外的酒席,抛来一记媚眼!
伊人略施淡妆,秋波频盼,原本该勾魂夺魄,可皇龙却只能面露无奈,傻傻的发出一声苦笑。
“当啷!”一声,万祁手指伸张,铁枪坠地,朗声道:“万某心愿已足,甘愿领受范前辈惩戒!”
“哈哈……”石湖老人爽声狂笑,道:“万堡主说得哪里话,江湖同道切磋武艺,比试枪法,乃平常之事。若说惩戒,今日乃老夫生辰,罚你六十六杯寿酒,不知万堡主是否愿意领罚?”
万祁一愣,继而欢声道:“谢过前辈,万某愿意领罚!”踱步进入坐有相熟宾客的酒桌,举杯便饮。
皇龙压低声音,道:“不对!”
欧阳小刀问:“有什么不对?”
皇龙微笑着道:“仅凭万祁的身手,绝不可能如此轻松便破掉栖鸦先前攻出的十枪!”
石湖老人已经将手中的丈二铁枪放入鸡翅木打造的窄匣之内,闭合匣盖,道:“封枪!”
旗斜拾起板钉,烟暝拾起铜锤,钉、锤一同捧上。
石湖老人接来一颗板钉,却并未接锤,而是竖起手掌,“嘭!”的一声,将板钉拍入。
皇龙偷笑,道:“看来范老头并不傻,这一掌便是负气而发!”
欧阳小刀问:“他在生谁的气?”
皇龙不语。
石湖老人以手掌钉入一颗板钉之后便不再以钉封匣,大步踱回,坐落交椅,道:“老夫已经封枪,今日正式退隐,江湖中的恩恩怨怨与老夫再没有任何关系!”
“弟子为恩师祝寿!”烟暝、旗斜、栖鸦跪身于交椅下。
有家丁抬来一块黄花梨木浮雕版画,上有沧海、南山、流水、不老之松,还有一枝梅花。
版画上只有梅枝,枝上并无梅花,似是缺笔。
梅花之意,乃是暗喻石湖老人之高风亮节,怎可缺笔?
皇龙叹道:“原来要卖弄枪法!”
烟暝、旗斜、栖鸦陆续跃起,手中亮银枪频频点落,在版画中的梅枝上刻画出朵朵梅花。
都是同样的一招“暴雪寒梅”,烟暝一枪点出四朵、旗斜点出六朵、栖鸦则点出七朵梅花来。
缺笔的梅枝上立时绽放出十七朵暗香,百位宾客的喝彩之声如同雷动。
却有一记人声高出众人的喝彩,“阎罗帖至,引路人来。世间百态今朝散,善德恩情来生还!”
正文 第六章:阎罗再现(一)第二更
(一)
众人皆是一呆,纷纷向厅门看去。
厅外并无人影!
数声惊呼,一位头戴阎罗鬼脸的紫袍男子赫然出现在鸡翅木打造的窄匣之上。
峨眉派武学以剑法、轻功两者见长,可七指神尼此时亦面露惊色!
由厅门至鸡翅木窄匣足有七丈远,众宾客转头之间,紫袍男子便已飘过,仅凭这一身轻功绝技,足以惊世骇俗!
皇龙看去,只见这位紫袍男子与先前自杨柳青所见一般装扮,同样的面罩、同样半尺宽束腰绛带,但身型却又不同,前者削瘦,此人略显肥胖。
先后得见的紫袍男子绝非一人!
石湖老人双目暴现精光,冷声道:“阁下晚来一步,老夫已经封枪退隐,江湖是非再与老夫无干!”
紫袍男子还是取出一张白帖,却道:“烟暝?你的时辰到了!”手指轻弹,巴掌大的阎罗帖离手而去,缓缓飘向烟暝。
石湖老人一怔,满堂宾客也是一怔!
烟暝凄笑一声,道:“真的是我……堂堂阎罗贴竟然找到在下头上来!”
紫袍男子道:“见帖人何在?”
“在!”厅角站起一位鹤发童颜,手持拂尘的道长。
“还有老衲!”厅外步入一位手持法杖的老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