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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厅角站起一位鹤发童颜,手持拂尘的道长。
“还有老衲!”厅外步入一位手持法杖的老和尚。
老和尚生的慈眉善目,有人低声道:“那是少林执法堂首座大畏禅师!”
大畏禅师自然说得是手持法杖的老和尚!
鹤发童颜的道长又是何人?
无人言声,便是七指神尼与欧冶子也不认得此道。
鹤发童颜的道长与大畏禅师取出红帖让紫袍男子验证,紫袍男子点头,再转向众宾客,道:“三帖可在?”
“在!”声音低沉,随即被众人的惊奇声压去。
旗斜举出一张红帖,对着紫袍男子晃了晃。
“是你?”石湖老人疑问:“旗斜?怎么是你?”
紫袍男子道:“前辈稍安,他只是见证人,以令天下英雄信服!”
石湖老人“哼”了一声,道:“信服什么?烟暝乃是老夫的弟子,还轮不到紫面阎罗替老夫管教!”
“那便由不得前辈了!”紫袍男子的声音中透露着一股慑人的威严,石湖老人心中一凛,将剩余的牢骚话咽回腹中。
“这位是少林执法堂大畏禅师,诸位自该信服!这位旗斜小兄弟乃是石湖老人的弟子,烟暝的同门,本引路人若有偏差,他一定不会相容!”紫袍男子开始为众宾客介绍见证之人,道:“黄山三十二大峰、三十六小峰,各有真人修道,这位乃是黄山玉屏真人……”一阵惊疑之声将他的话语打断。
皇龙轻声道:“原来是玉屏真人,连前代隐士都请出来了!”
欧阳小刀问:“听说玉屏真人与武当掌门陈友亮乃是同门师兄弟,是不是真的?”
皇龙没有回答,因为紫袍男子已经道出答案:“玉屏真人与武当陈掌门乃是同门师兄弟,诸位定可相信真人的见证!”
烟暝脸上苍白,喃喃道:“不必见证,一死而已,烟暝可以自己了断!”说着话,他已经调转银枪,对着自己的咽喉刺下。
石湖老人叹息一声,叹息之中带有无尽哀怨!
紫袍男子冷声道:“不必忙着去死!”并出三根手指,轻轻捏住烟暝的枪柄。银枪立时停在烟暝喉前三寸之地,无论烟暝如何发力,银枪再也无法刺进分毫。
石湖老头道:“求生不能,求死难道也不成吗?阁下行事是不是太过霸道了?”
紫袍男子道:“难道前辈不想知道他所犯下的罪孽?”手腕回拉,烟暝根本无法把持,“嗖”的一声,银枪脱手而去。
烟暝颤抖着声音道:“师父!弟子罪孽深重,只求一死!“ 人在身陷困境无法摆脱的时候就会呼唤上天,痛苦加身难以忍受的时候就会呼唤生身母亲。烟暝的一声“师父”便与此相近,并非刻意而为,乃是由心而发。
石湖老人沉声道:“烟暝!听他说!一死而已,何必畏惧!”
烟暝跪在石湖老人身下,道:“弟子谨遵师命!”
“烟暝?”紫袍男子的声音变得冰冷,道:“去年春分之日,江南‘旭升’当铺被人所劫,上至掌柜、下至伙计,一共三十七条人命,可是你犯下的?”
烟暝瑟瑟发抖,垂头不语。
石湖老人道:“老夫去年新修了一处园子,烟暝孝敬三十五万两白银,如此推断,这桩血案该是他犯下的!”
烟暝哀嚎一声:“师父!”
石湖老人叹道:“你们师兄弟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自然也无产业,为师收到那三十五万两银子便知它见不得光,未敢擅动分文!”
玉屏真人轻甩拂尘,单掌竖于胸前,道:“善哉……善哉……”
大畏禅师猛的顿了下法杖,沉声道:“江湖之中黑道上的朋友尚且懂得取财绝不妄杀的规矩,灭人门户,掳尽人财,乃邪道魔头所为,仅此一案,已是万死之罪!”
旗斜道:“师兄!武者向来不祸及百姓,‘旭升’当铺上下并无习武之人,你怎么……怎么下得去手!”
“还有!”紫袍男子高声质问道:“去年深秋,‘金沙帮’上下一百零三人被害,三千两金沙被劫掠一空,可是你所为?”
烟暝对着石湖老人叩头不起,依旧未作回答。
石湖老人道:“去年年夜,烟暝曾孝敬老夫一尊金佛……如此看来,该是那些金沙所化!”
玉屏真人道:“哪里是金佛,明明是血咒!”
大畏禅师道:“金沙帮内尽是淘金的苦力,每个苦力的身后都还背着一大家子老小,你……唉!此举足以令漫天神佛震怒!”
旗斜未言,只是轻声叹息。
紫袍男子再道:“三月前,苏州府遭人夜袭,府库内被人盗走六十六颗鸽卵大的珍珠,三班衙役死伤甚重。知府曹大人一世清廉,却为此事自缢身亡!烟暝?夜盗珍珠一事,可是你所为?”
石湖老人沉声道:“来人,抬上来!”
家丁抬出一块方匾,其内由六十六颗鸽卵大的珍珠串出一个耀目的“寿”字!
烟暝连连叩头,哽咽道:“师父……”
无人再语,血案的证据已经摆在人前。
石湖老人问:“还有吗?”
紫袍男子反问:“还不够吗?”
“不够!”石湖老人突然起身,道:“违背师命,擅自传技,勾结外人,*迫师父动枪!”
“师……师父……”烟暝抬起头,眼中尽是惊异之色。
“如果不是你犯下诸多血案,‘五虎断魂枪’原本该传给你!”石湖老人的脸上泛出一丝凄楚,道:“刚刚万堡主已经试过栖鸦的枪法,不错……为师自然不会令本门绝技失传,但没有传给你,而是传给了栖鸦!”
皇龙轻叹一声,道:“这个老家伙早已经看破,只是不愿追究罢了!”
欧阳小刀挑着眼皮看来,道:“这家伙确实可恶,的确该杀!”
皇龙笑道:“何必与死人斗气!”
“死人?”欧阳小刀看向烟暝。
石湖老人跨步行去,手掌按在烟暝的天灵盖上。
烟暝啜泣着道:“谢……”
仅仅一个“谢”字出口,他已经闷声倒地。
紫袍男子道:“范前辈已经封枪退隐,不该出手杀他!”
“这是老夫的家事,不是江湖事!”石湖老人拨动手掌,有家丁将烟暝的尸体抬下。老人看向紫袍男子,道:“珍珠在此,金佛摆在佛堂,三十五万两白银存放在库房内,阁下可以带着这些东西离开了!”
皇龙笑道:“又是一大笔收入!”
欧阳小刀在桌下偷偷踢了他一脚,因为他的声音大了些,足以令紫袍男子听闻。
紫袍男子转向皇龙,道:“为了曹知府的清名,珍珠要不要奉还官府?‘旭升’当铺那些遗老遗少要不要供养,金沙帮的家眷要不要银子抚慰?”
三个问题,同一个答案。
皇龙的答案只有一个字,“要!”
夜,潇潇雨下!
石湖老人的寿宴无欢而散。
厅内还遗留有十一位宾客,分别落座于四张木桌旁。
万家堡堡主万祁独自占据一张酒桌,自斟自饮。
少林执法堂首座大畏禅师与黄山玉屏真人迎面而坐,既不言声也不动筷。
泰山掌门欧冶子、峨眉七指神尼、管钱夫妇、杨柳青与婉儿六人同在一桌,目光却是邻桌的皇龙与欧阳小刀。
皇龙手中竹筷不停,像是多日以来米水未尽。
欧阳小刀的手中捏着块馒头,不紧不慢的咀嚼着。
“哒!”的一声,潇潇细雨中走出一位劲装老头。
老头手中握着一根黑檀木棍,颌下留有三寸长的花白胡须,胡须在斜风细雨的吹打下已粘成数缕。
“欧冶子?”老头捏着黑檀木棍停在了厅门外。
“付疤?”欧冶子的目光盯向来人,缓缓起身。
“老夫多日以来一直在回忆邺坤邺大侠临终所言,还是认定谋害邺大侠之人与管钱管大侠难脱干系!”
“你可有证据?”
“没有!”
“没有?”欧冶子踱步行向厅门,道:“没有证据便敢信口开河,诬陷管师弟为血案之凶,你好大的胆子!”
管钱急急站起,唤道:“掌门师兄……”却是晚了半分,欧冶子已然出手。
欧冶子攻出的是手掌,手掌竖直,对着付疤的胸口插去,正是泰山掌法精髓所在——穿心手!
付疤单臂挺棍,黑檀木棍迎着欧冶子前胸点落,所使乃是他的成名绝技——穿心棍!
皇龙笑道:“看来欧掌门不想外人多管闲事!”
欧阳小刀噎下一口馒头,道:“付老头今日要遭殃!”
一杆枪,亮银枪,斜里攻出。
枪法似暴雨狂风,快捷无比,趁着两者正要交手的刹那间,已经对着付疤与欧冶子各自刺去一枪。
付疤自厅门外退后三步。
欧冶子收臂止身。
栖鸦现身于两人之间,冷着脸收枪在手,道:“这里是家师府邸,还望二位自重!”
欧冶子看向付疤,道:“邺师弟的血案,泰山派自会追查,不敢劳烦付大侠费心!”
付疤道:“老夫生来就是倔脾气,若未查清邺大侠被害一事,绝不罢手!”
欧冶子转身行回酒桌,道:“一个人若是没有了性命,自然也就没有了脾气!”
七指神尼“哼”了一声,对管钱夫妇道:“你们刚刚说起的那位*贼已经跑掉了!”
管钱夫妇扭头来看,刚刚还在临桌吃喝的皇龙与欧阳小刀已经不见踪迹。
正文 第六章:阎罗再现(二)第三更
(二)
雨未停,夜已深!
皇龙的嘴里啃着一根鸭脖,卤鸭就着雨水,另有一番风味。
欧阳小刀的手里依旧捏着块馒头,馒头就着雨水,滋味可不怎么样!
街道黑暗无光,雨点敲打着屋脊,敲打着街面上铺就的石板,敲打在人的身躯上……
欧阳小刀停下脚步,因为他嗅到一股很浓的血腥味。
皇龙也停下脚步,啃食鸭脖的嘴不再蠕动。
街旁阁楼燃起一点灯火,窸窣有声,似是有人起夜。
借着那点灯火,可见街面上卧有一人。
冷雨敲打,人未动,似饿倒街角的野狗。
皇龙却看到流淌在街面上的雨水所带来的鲜血。
街旁刚刚燃起的灯火再次熄灭,阁楼上的窸窣声不再。
欧阳小刀在灯火消失的瞬间看到了一根木棍。
木棍孤零零的躺在街角,任凭冷雨敲打。
脚步声起,灯火起,数位手持布伞的蓑衣人出现在皇龙二人身后。
人声起:“是你杀了付疤?”
皇龙苦笑,欧阳小刀尖叫:“不是!”
“那是谁?”问话人行来,捏有布伞的手掌上只有两根手指。
欧阳小刀扭过身,看到了打伞的七指神尼。
皇龙也转过身来,看到了神尼身旁提灯的杨柳青。
灯火阑珊,衬得娇人面似桃花。
皇龙的一双眼睛正在“桃花”上滴溜溜打转。
欧冶子的脸孔自灯光下映出,道:“皇少侠可见杀害付疤之人?”
万祁站在欧冶子身旁,道:“今日前来石湖的武林同道颇多,但能杀死付疤的人却屈指可数,若付疤并非二位少侠所杀,那嫌疑最大的便是管钱一家!”
欧冶子道:“既然管师弟一家难脱嫌疑,那大畏禅师与玉屏真人也脱不得干系!”
杨柳青冰冷的声音传来,“凶手就在眼前,不必再疑他人!”
皇龙笑道:“我与付疤无冤无仇,为何杀他?”
“他呢?”杨柳青的手指向欧阳小刀。
“我?”欧阳小刀的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与付疤同样无冤无仇,我为何要杀他?”
欧冶子道:“管钱曾经对你有恩,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