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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脸无情啊。
这就是自己喜欢了小半辈子的人。
云小王爷心里有点酸。
没体会到这种从极致至极致再至极致的人,真难以交流这么复杂难言的心情————兴奋夹着满足,满足又带了点失落,失落中裹着疼惜,疼惜却透着那么一股哭笑不得的甜蜜的恨………混在一起就是心酸。
但,
得逞的胜利者是没有必要着恼的。云小王爷大肚地给羊小县令盖好被子,自己穿衣服善后去了。
此刻的院子静悄悄。
整座宅子就像府城一样深沉寂静。
遥遥传来打更声,唯有前堂透出一豆光亮。
秦牧观素雅地坐在堂中,握着一卷书,低垂眉目,削瘦的手指提着笔,有条不紊地在页面上圈圈点点。
听到动响,他抬起头。
那种被叶宝友念叨了无数遍的清澈澈的目光,波澜不惊地落在云小王爷身上,硬生生将云小王爷看出一个颤,底气有点儿不足。
秦牧观站起来,微施一礼。
云小王爷情不自禁地向旁边闪开一步,抬袖抹抹额角,“还没,睡啊?”
“这便睡了。”
秦牧观放下书,再次躬身一礼,“厨下有粥,这里有药,灶上还烧着热水。王爷慢用,下官先行告退。”
秦大人一气讲完,转身飘然离去。
风掠过他的袍角。
更翻起案上的书页,有些剌耳地哗哗作响,灯影摇摇晃晃。
云小王爷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个,赶紧一路小跑去厨房了。
今晚,确实是个印象深刻的夜晚啊。
番外,正文结束之后
前面的大家似乎没啥兴趣,连带着我也懒得写了,咱看后边,就是正文结尾之后的事,应你们要求,给云箴出口气。。。唉,其实我觉得不出这口气,也挺好的。。。。我是心地善良的亲妈。。。
1;
夏天之后是秋天,秋天过了有冬天,漫漫长冬,然后,又过一春,才能回到夏天,至此一年。
世小王爷云箴终于熬过了三个夏天,两秋又两冬,又熬来了一个春天……可以换防去夹州道了。
圣旨下来的当晚,云小王爷被宣去到尚书房呆了小半时辰,君臣一番叙谈,甚欢。
三日之后,小王爷带着换防大军,辎重粮草,雄纠纠气昂昂地出京了,皇上御驾相送,回驾途经堆绣山时,抿起唇眯着眼,停步负手,着实望了好一会儿的天,这才堪堪敛住笑意回寝宫。
夹州道府,也有人笑得眼睛都没了,脸皮都皱了————至少叶宝友就是这么认为的。
打这天早上,也就是道府里接到勤军的圣旨时起,叶宝友叶大人就嚷嚷自己眼睛病了,看人都是花的,总觉得羊大人那一口白牙时不时就亮出来,晃他几下。
羊大人每听一次,便真就亮出一口白牙,坦坦荡荡地哼起小调,“爷是心情好,那叫一个好。”
两人乐此不疲。
结果是,道府一把手,秦牧观秦大人亲自下令支出全道府的差人外出公干,连自己也带着师爷去下属县府巡检图清静去了。
及至小王爷的大军风风火火地奔进道里,道府衙门才重新人来人往起来。
接风过后,才是私人小宴。开席之前,叶宝友死死搂住秦牧观的腰,硬是厚着脸皮抱他一起站在廊下,看羊印颉一人忙前忙后安排宴席。
羊大人也不抱怨,只是每路过两人身边一次,便把两个动作一先一后从容不迫地重复上一遍———冲秦牧观笑笑,再狠狠白叶宝友一眼————然后继续该干嘛干嘛。直到拾掇妥贴了,这才上前躬身、店小二一般地抬袖道,“两位大人,请入席吧。”
叶宝友立刻撇过头,道,“牧观,你觉不觉得有人正在心里骂我们俩?”
秦牧观垂下眼,只抿着笑,不作声。
气氛因此略有小小的尴尬。
羊印颉首先哼哼地转过身,哼得调不成调,“君子心、小人腹,一目了然~~”自己入席坐了。
叶宝友不甘心地跟着凑了上去,“小羊,等急了吧?”
“急。”
“小羊,特盼这一天呢吧?”
“盼。”
“小羊………”
“宝友,你莫要再逗他了。”
叶宝友安静了。
片刻之后,叶大人又移近秦牧观一些,柔声细语地道,“牧观,冷不冷?我抱着你暖和一些可好?”
羊印颉特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叶宝友终于满足了,“小羊,你确实急了,看你这急不可耐,一脸嫉妒我俩恩恩爱爱的表情………”
“滚!”
“看看,这就急着赶我们走了?羊大人,天可还亮着呢啊。”
羊印颉站起来,“懒得与你废话。”说罢大步流星地出院去了。
叶宝友嘿嘿地乐着坐下来,一对上秦牧观的眼神,立刻严肃了,“我是想先挫挫他的锐气,省得他又犯脾气挤兑着箴少斗气。我可不是欺负他。”
“你是欺负得过了。”
“有么?”
“有……”秦牧观顿了一顿,眼望着叶宝友装出来的一脸委屈,淡淡地又加上了几个字,“一点儿吧。”
叶宝友更满足了,熟练地亲了上去。
2;
羊印颉从没发现自己的脾气竟然也可以这么好。
如今太阳已经高悬空中,羊印颉抱着被子坐起来,把这事儿又从头到尾地回想了一遍。
先是借着叶宝友的混帐话溜到门口接人,然后看到太阳落山,金灿灿的晚霞映透半边天空再黯然褪去,这才回过味儿来,他奶奶的云箴,居然放他鸽子。
羊印颉猛地站起来,一转身就看见羊石子打门后露出半颗脑袋,怯怯地道,“叶大人让我传话,说王爷有些急务,就,”羊石子退后一步,一口气道,“不来了。”转身就跑。
羊印颉摸摸脸,自己的脸挺平静的,既没气也没怒,这小屁孩子就怎么跟见鬼了似的呢?
羊印颉拍拍脑袋,望着夜空的一两点微星,感慨地想,“云箴居然出息了。”
再撩起袍子起立,羊印颉不禁蹙眉。自己为了这一晚,公务杂务可都早早处理妥善了,云箴居然会不如他?这有问题啊。
羊大人再转个身,晃悠悠地朝城门走了。
天黑了,城门自然已经关了。小羊大人站在城楼上,冲着城外驻扎地军营遥遥地望去,只看见一片漆黑。黑黢黢地像是一片荒山坟岗。
小羊大人左思右想,没好意思直接跳下城去找人,压着好奇心回衙里去了。
衙里基本都歇了,只有厨房亮着一盏豆灯,羊印颉移步过去,见灶上温着些他喜欢的饭菜,显然那一对已经吃过睡了。
小羊大人简单吃了,回去睡觉,居然还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新旧守军交接,云小王爷一天公务,小羊大人很清楚也很理解,甚至替云箴找好了昨夜爽约的借口,照常处理公务。
晚上,叶宝友没回来。
即可推得,云箴自然也不会来了。
小羊大人按着平日里的作息,准备早早洗漱好好睡觉,不想秦牧观抱着棋秤来了,于是两人手谈了两局,无话。
第三天,叶宝友回来了。
推得,云小王爷也要来了。
小羊大人捡了重要的公务先做,留着不重要的边做边等,等着等着天居然就黑了,人还是没来。
羊印颉觉得自己有点担心了。
爬上房顶,东院显然已经睡了。就算没睡,那也是他人不得打扰,黑灯瞎火地,连个亮都没有。
城中的灯火也早熄了,一望便是城墙戍守的火光。
小羊大人知道今日只能这么过了,于是抬头望了片刻月光,迎着乍暖还凉的夜风,无声地大笑两下,回房洗洗睡了。
及至艳阳高照的第三天,也就是现在,小羊大人依旧没有见着云小王爷的面,自顾自地抱着被子反思为什么自己的心情居然还算平淡,居然没有大怒,居然没有动脑子报复云箴的打算。
羊大人经过一番思考,想明白了,除了跟他,云小王爷也别无退路了,事到如今,早没有哪家姑娘敢嫁他为妃了,既然如此,自己当然不急,不急。
可再不急也该滚过来见一面了吧?今日落日时分再不滚来,就别指望着想轻轻松松地把他按在下面享福了。
小羊想好了穿衣下床。因为起得晚了,路过内院时,叶宝友已经练到了最后一趟剑法,不用想,秦牧观已经升堂办公了,羊印颉选了个就近的地方站住,专程等着叶宝友回剑收势,然后郑重又不失亲切地对他笑呵呵地打了个招呼,然后再走。
叶宝友惊了。
凭着多年的经验传递出来的感觉,他觉得云小王爷正在自掘坟墓自毁前程,当兄弟的得立刻赶过去通风报信。叶宝友一个口哨唤来座骑,飞身上马直奔军营。
军营安静,有条不紊。帅帐里,云箴拿着一张地图,低头专心致志地研究沙盘,见人进来抬头一笑,又埋进去了。
叶宝友凑过去,呵呵笑笑,“挺忙的啊。”
“还好。”回答平淡,头不抬,眼不睁地。
叶宝友握了握拳头。
再呵呵笑笑,“忙也得吃饭啊,眼见着中午了,和我回府里…………”
“何必那么麻烦?我派人打几只野鸡,给你加菜。”
叶宝友抖着嘴皮子,心想,老子把你打晕了,扛回去得了。
刚扬起手,云箴抬头了,“你是不是有事?”
叶宝友更郁闷了,这一对儿,怎么就这么情趣不良啊,怎么都这么这么欠抽呢?叶宝友强压住冲动,道:“箴少,你就不想见小羊?”
云箴安静片刻,低声道,“很想。”
想还在这儿装?而且还是“很”想?叶宝友恨得咬牙切齿,“那你还不立刻去见?”
“怎么,他等不及了?”
“是啊。”叶宝友连左手都捏紧了拳头,此刻的云箴正挑起眉眼,笑得欣喜中带着那一点儿得意,叶宝友也学着羊印颉亮出一口雪亮的白牙,“他已经等不及要收拾你了,识相就跟我回去,否则你自求多福吧你。”
“晚上,我自会过去。”
“那就这么定了。你说说你,早就是自己人了,你怯什么怯啊?”
“我怎么是怯?”云箴的整张脸都在扭曲,“我那是……”
叶宝友已经扭头大步流星地走了。
他不听辩白,他就想不明白了,好好的一对聪明人,怎么就是不知道珍爱幸福生活呢?
还是他家牧观好,不娇不闹,沉稳乖顺,看着顺眼,摸着顺手,过日子顺心,只这片刻,他就很想他了,回家。
3;
羊印颉再一次反省,他真是脾气太好了啊。
云小王爷是来了。可云小王爷是带着一帮属下,逛春楼来了。
羊印颉支着下巴坐在院子里,望着皎白的月光,吹着微寒的冷风,仔细地认真地思考云小王爷这是犯什么毛病,居然当众反了?
叶宝友说了,他很想他,可想了又不来,来了又气他,这是为什么?
大概是自己把他搞得太没面子,执气了。
羊印颉有了定论立刻起身,等不是办法,太蠢。猜更笨,得不到真相徒添烦恼,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去问,问个清楚明白,就算错了,也心安,也可以另想对策,总比这么糊里糊涂地强。于是羊大人换了身素净的便服,揣上银两直奔春楼去了。
叶宝友见状,摸了摸下巴。
秦牧观自书中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复转回到书本之中,“莫要太晚回来,莫要我也去春楼寻你。”
“绝对不必。”叶宝友拍拍胸脯,跟着小羊身后窜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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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见下回分解,还用不太惯新欢==
最后一章番外
4。
春风楼,春宵一刻千金重。
羊印颉大步流星地迈进去,鸨娘连迎都没敢迎,请大人径自随心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