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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想为他分担些什么,却发现自己连该做些什么都不知道。
“你只要这样陪着我,就够了。”他透过交握的手融入她的心。“每个人都需要伴儿,陪他撑过脆弱的时刻,才能补足元气继续奋战。”
是吗?她对表哥来说有那么大的作用?
“你是我非常重要的人,所以我不希望你涉险。”
强烈的力量顿时贯穿冰雅,冲击着她的意识,有如刹那间被炽热的光亮全然笼罩。
她很重要,她在优秀的表哥眼中非常重要!柔软的小手紧紧地反握着他,传达着无法言语的震撼与激动。
“月儿?”
她是重要的,她很有用!
元卿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能坚定地握着她的手。有些话想对她说,却又觉得不是时候,只得收回。
几天后,他便与查办盐务的朋友南下、亲赴扬州搜索冰雅所说的两封重要信函,看看是否能一举抓住盐枭把柄。
冰雅决定,自己仍然要做颗称职的小棋子,发挥她对‘四府’的功用。不管师父想要如何将她拴为庸俗的无能妻子,也不管表哥打算如何劝她脱离这圈于,她绝不退缩!
至于她的感情……冰雅苦笑。够了,她已放纵过自己的感情一次,也认清自己多没看男人的眼光。不必再陷溺了,还是以公事为重吧。那段旖旎时光,在她恢复记忆时,就已决定统统忘记。
春阳暖暖普照遍地融雪,走在市街上,虽然到处湿泞、摊贩喧闹、行人杂沓,她却昂首阔步,笃定地迈向她的方向。
若想帮‘四府’稳住阵脚,就得继续她失忆前的秘密行动,探查‘四灵’。表哥一直对‘四灵’这帮神秘人物有不祥之感,却又摸不透他们是敌是友、来历为何。纵有消息,也太过片面,实在不利于行事。
决定了,就由此着手,也让表哥和师父看看,她的价值并非仅在嫁人生子……正盘算到一半,冰雅就被远处的惊叫混乱打断。发生什么事了?
一辆二马轿车疯狂冲过大街,无视街上的熙来攘往,凶猛直闯,剽捍地疾速前行,吓坏沿路行人商贩,许多人闪避不及,跌成一团。
“哎哟我的妈呀!”
“快走开!这马车发狂了,前头的人快闪呀!”
“宝宝!宝宝!‘”
“快把孩子拉回来!”
惊险的场面引爆一片混战,街上的吵闹与尖叫声如潮浪般由这头卷往那头,沿街恐慌。
“等等,快帮我一下!我的饼铺——”
砰声巨响,漫天洒下酥脆的热饼,堕落地上,被'奇''书''网'怒马踩个稀烂。翻倒的饼铺推车高高地转着主轮,底下压着沉寂的小贩。“救命哪,赶快逃哇!”
“出人命了!”
突然间,车门在急驶中敞开,抓了路边一名老太婆入内就猛力合上,暴风般地横扫而去,消失了踪影。
“这……哪里来的疯子?”
“怎么回事,它抓了老太婆就跑?”
马车狂飙过后,留下一路凌乱与迷惑。然而马车内的风暴,却正兴起。
老太婆拼死挣扎着,十指疯狂抓去,却不敌一只惊人巨掌的攻势。它直接抓往老太婆下颚处,凶猛一撕,将脸皮连同白发粗暴地一道扯落,痛得她放声惊叫。蓦地,一头细密的长发如黑瀑般飞泄而下,苍老的脸皮底下藏的竟是张绝美娇颜。
“幸会,月嬷嬷。”
“你是什么人?竟敢——”一抬眼,她骇然抽息。
“喔,不对,月嬷嬷在这里。”巨掌甩甩连皮带凿的老太婆面孔,支起艳丽的真实小脸。“我该怎么称呼你?月儿,还是冰雅?”
她震惊得无法回应。这怎么可能……大白天的,她怎会突然作了场奇怪的恶梦?
“百祯?”
第六章
俊美的笑容慵懒扬起,舒展的身躯凸显着壮硕结实的阳刚魅力,弯弯的邪气双眼在长睫的簇拥下更具魔性。然而,他却选择足以摧毁钢铁意志的低醇呢哝做为武器。
“听说城东茶楼有个半仙月嬷嬷,很会替人批命改运。近来我有些事颇感困扰,特来请教。”
冰雅一脸敌意地缩在一角,努力避免在狭窄的车内与他狂放的身躯有任何接触。
“要找我算命,得先约定时间。我不见任何临时闯来的客人。”
“约定时间,好方便你去搜集对方的背景与情报,是吗?”他傲慢地转着手中脸皮玩。“不错嘛,先摸清对方的底,再拿批命改运做幌子,把人家祖宗八代、大小秘密都说得一清二楚,不被人捧为半仙才怪。”
他到底想干什么?
“好你个月嬷嬷。挂的是算命仙的羊头,卖的是情报贩子的狗肉。”哈!
“这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百祯何其精明,早在一次又一次的巧合冲突中注意到一个总会出现的老婆子,而老婆子本身又充满玄机……“你这易容术的伎俩,实在已达无懈可击的境界。”他不禁欣赏起手中的脸皮。
“无懈可击?”她冷然斜睨紧闭的车窗。“还不是照样给你识破了。”
“这就怪你自己不小心了。”他笑着牵起雪白无瑕的柔荑。“一个七老八十的臭婆娘,怎会有双豪门千金般的纤织玉手?”
她惊惶失措地急着想抽回,却被他悠哉地牵得死紧。
“这双手,倒挺符合承泽亲王九格格的身分。”
他连她的家世背景都摸透了?!
“你放手!没事当街掳人做什么?”她娇声急喝。
“想你喔。”他眷恋地揉捏着细腻小手。“想你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想你没有我在身边会不会寂寞,想你每天由谁负责抚慰那具妩媚的胴体。”
“往口!”她绷起紧张的怒容。“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冰雅。反正你该尝的甜头都尝到了,我们已经两不相欠,以后少出现在我眼前!”她气愤地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潇洒地甩开他的箝制,推门呼救。
“您真是贵人多忘事。还记得我们的婚约吗?”
“谁跟你有婚约!”
“当时可是你又哭又闹地硬逼我给你个回应的。如今我已筹备完毕,你可别又临时反悔。”
“少跟我嘻皮笑脸!”怎么办?她已被他逼得一身冷汗。“把车停下来!”
“到了目的地,它自然会停。”
“你要带我去哪里?”不能怕,绝对不能流露一点恐惧。
“当然是你想去的地方了。”
“我现在最想去的就是回城乐茶楼。”
“还做什么算命生意呢?既然要玩,就玩大一点的游戏。窝在那种小地方,你能采到什么好情报?”
这对她实在是诱人的饵。她一直都好想大展身手,却老被师父和周遭人等牵绊着,动弹不得。但她太清楚百祯了,他给的饵,若不是有毒,就是内藏尖钩。
“你如果害怕,可千万要直说,我不喜欢勉强人的。”他温柔耳语。
“我没在怕什么……你离我远点。她厌恶地推开他贴近的笑睑。
“说得也是。你胆子大到连‘白虎’家的酒宴都敢潜入,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那时根本不知道你是‘白虎’。”只觉得她在探“四灵”的底时总会碰着这家伙,在她行动时处处围堵,应该是与“四灵”有所关联的人物.哪知他正是权力核心之一。
“为什么看都不看我?”
“手走开!”她厌恶地推打着捧起她双颊的巨掌。“别再惺惺作态,我也不是你能随便碰的人!”
他惋惜一叹。“还是卧病在床的你比较可爱。”
“我说过我已不再是病人!我也不会再……”她突然被猛力推撞至身后的马车壁板上,后脑的重击痛得她眼冒金星,这阵撞击则是肇因于百祯粗暴的吻吮。
与其说他吻她,不如说他是在吞食巨爪下捕到的小野兔。他野蛮地紧紧捧着她的头热烈狂吻,无现她的难受挣扎、她的痛苦轻吟。他连呼吸的间隙都舍不得,绵密地紧紧纠缠她的唇舌,有如干渴欲死的人忽逢清泉,疯狂啜饮。
她根本没料到百祯会突来此招。他不是豪门出身的贵公子吗?不是学识渊博的名流雅士吗?若他们是在他府里,此举还说得过去,可是这是车上、街上、光天化日之下。
车门外就是喧闹繁华的世界,千百双眼都会目击这惊世骇俗的举止。
好痛!他在她唇中咬得好凶!
柔软的小手拼命扑打着厚实的钢铁肩臂,不光是为着他无礼的吮噬,更为着他探往她裙下猛力撕扯裤腰的巨掌。
他要干什么?!
“嘘,要哭可以,要叫之前最好先考虑一下。”他贴在她唇上悠哉呢喃,手上的扯褪动作却依旧迅猛有力。“不管你叫或不叫,我都不会停手的。”
“无耻的禽兽!还不快……”
“是啊,全京城的人早就知道我风流无耻,可他们要是闻声而来,看到承泽亲王九格格这副妖娆模样、会作何感想?”
极度的惊恐令她控制不了泪意。百祯褪尽她裙底下的一切遮蔽,大刺刺地拉开她双膝,切身贴近。
她没有想过事情会这样!这简直是恶梦!
“你是太高兴了,还是吓坏了?”他舔吮着她的泪珠轻笑。一手进击她的柔嫩深处,一手解脱着自己身下束缚。
情况不应该这样发展的,不该会如此!
“一切都会和以往一样,不会因为你的记忆恢复而有所改变。”他沙哑道,手抬蛮悍地强迫她盈满甜蜜,以承受他压抑已久的渴望。
不,她已经不再是失忆无依的弱女子,她不应该、也不可能沦入相同的处境才对!
她失措的哽咽和紧绷的油息撩起百祯饥渴的烈火。是欲火,也是怒火。难道她不曾想念过他的一切?
他猛然冲刺的刹那,车身因路面颠簸而重重一震,加剧了他的进击,冰雅几乎无法负荷地伏倒至他肩窝里。
他不断地咬牙逼近被他困入死角的娇小猎物,一再地深入,急迫地渴望攻陷她的顽固。
“你想我,冰雅。”
“没……”紧绷的难受抽息打断了她的反驳,激切的哆嗦在他的进击与手指玩弄之下扫遍她全身,无法隐蔽。
“你的身体倒比嘴巴老实。”他无奈地笑着狂暴冲刺,埋首在她颈窝贪婪吻吮,企图唤醒他们之间所有的浓烈回忆。
她不要,有关她失忆期间与百祯发生的任何事她都拒绝想起!她花了多大心思、费尽多少努力,才将那段充满羞耻的记忆全然抹去.而他却轻而易举地将一切通通唤起。
他的手指老练地拧揉着她不为人知的脆弱,展示着他对她的透彻了解,迫使她的身体一再背叛她的意志.沦入他为她细心铺设的欲焰陷阱。
对他而言,冰雅挫败的泪是他最眷恋的甘泉。他啜饮着,同时加重进击,迷眩在她的紧窒战栗与更深吸引。
从没有一个女人与他如此肉体相契、灵魂相近。他们的本质如此相似而又相斥,远超过单纯的欲望游戏。他一再地引诱她、挑逗她稚弱的娇躯,逼她违逆常理地在白日大街上、在马车奔驰中,与他疯狂纵欲。
抵达陌生的豪邸,他将她带入雅致的厢房里,亲手替她梳洗打理。
这是他的怪癖,她无心干预,神思迷离地空茫伫立原地,随他去。
他替冰雅着装完毕,便迳自离去,放她自个儿梳理发髻。
她太熟悉他的规矩,她不了解的,是自己。
为什么再一次沦入他的摆布之中?这回她可没丧失记忆,为何处境又和之前相同?
她更不了解自己的胴体,为何一再地不受意志的控制,被他有毒的魔性吸引、任他左右?
她咬牙闭紧双眸,仍然无法逃避事实。
百祯他……说得没错,她想他,想他的陪伴,想他的耳鬓厮磨,想他的炽热纠缠,想他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