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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以后她大可称这段荒唐境遇是因着年少无知,往后的日子却是一段漫长的现实,更何况,百祯也不曾否认他对她的心态——一时兴起的有趣玩意儿。
“可是表哥,我已经……不干净了……”空洞的哑嗓有着无垠的绝望。
“不要紧,一切都还来得及。”他轻柔捧起落寞的娇颜。“你有无与伦比的魔力,只要你愿意,没有一个男人会不爱你。”
她无助地眨巴凄凉泪眼。“但我不想欺骗师父。”
“就算你的人、你的心全给了别人,天魁他也不会在乎,一样疼你如昔。”
“为什么?”
即使他视力衰残,仍可感受到她灵魂深处荡漾的潋滟波光,慑人心魂。
“表哥?”她茫然回视着他恍惚的俊秀容颜。“阿玛收下百祯聘礼的事又该怎么办?”
他欣然浅笑。“我自有办法要他退回去。”
可惜,百祯比他更早一步出击。
“听说冰雅从小就和哥哥姐姐们处不好,真有此事?”某日,百祯在冰雅府中如此与她五哥闲聊着。
“没有的事,只是大家不太了解冰雅的古怪性子而已。”五哥热切地替自个儿幺妹圆常“你若见到冰雅,很可能一不小心就给她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吓到.其实呀,那都只是虚张声势。”
“喔?”百祯摆出兴味益然的神态,趁着对方搞不清状况的傻劲儿顺势扮演一个对冰雅无所认识的提亲者。
“这方面你可问对人了。所有兄弟姐妹中,我算是和冰雅走得最近的一个,她的一切我再明白不过。她一点也不像她表面装的那副刺猬相,只是怕有人看穿了她的底,会伤害她。”
“看穿她的底?”
“是啊,因为她很瞻孝很孤单的。”想来就心疼。
“我从不知道她会是个胆小的人。”百祯微愕地笑着。“听说有回她过宫探慰是贵妃病情时,遭太子调戏,结果当场将他推入池子里。”
东宫太子当然气得七荤八素,却又不敢声张,怕事情传到目前正亲征西北的皇上耳里,免不了又是一顿教训。
“表面上看,冰雅确实很有胆、有骨气,却没人知道她那次回来后一个人躲在房里哭了多久。”要不是她五嫂苦苦哀求好几天,她恐怕打算把自己活活饿死在房里,以惩罚自己。
“啊?”
“我是不了解女孩子家心里在想什么,但冰雅很讨厌别人把她当娇弱可欺的小东西看。她老觉得她会遭人调戏,全是因为自己举止不庄重惹的祸,觉得是自己形貌风骚的错。我的妈呀,她那样若也能叫风骚的话,我真不知该如何形容我三姐了。”
百祯只是笑,对三姐鸳鸯的豪放艳名不予置评。
“冰雅她也真够倒霉的了。因为长得太楚楚可怜、太柔弱娇艳,很容易得长辈偏爱,我们这些哥哥姐姐心里会做何感想?她不用开口,一大堆好处和呵护就会拥到她那儿去.想做什么想要什么毫不费力气。我是觉得人各有命,那些也没啥好计较的,其他兄姐就不这么想了。”
百祯悠然跷脚,任这直肠子的傻蛋哇啦哇啦地倾倒个没完没了。
“而且,咱们这些兄弟姐妹多少仍会对她有些不愉快。毕竟额娘为了生她而难产过世的事,大伙很难忘怀。她嘛,又愈大愈像额娘,难免让人看了是既伤感、又反感。你说,这样她还能和兄弟姐妹们热络得起来吗?”
“我看她也没什么兴趣和大伙热络感增。”
“这你可就错了。”五哥一脸知之甚详的得意相。“她不是没兴趣,而是不懂得该如何表示,所以常常弄巧成拙,害自己更加讨人厌。”
“喔?”
“有一回她还真是吓壤大家了。好像是她在元卿表哥那儿学成了什么功夫吧……”
他用力地想了想。“反正,不晓得她发了什么神经,在她屋里挂了她亲手捏塑全家大小的脸皮,还叫侍女们请大伙过去观赏,差点把咱们吓得魂飞魄散。”
“一屋子脸皮的确有点可怕。”
“不,那还好,真正可怕的是。她把家中每一个人的模样做得太惟妙惟肖,活像挂了一屋子我们全家的人头。”他到现在想起都还会毛骨耸然。“我晓得她是想向大家分享她的心血与成就。可是那景象实在太可怕。看到自己和家人的头挂得满屋子都是,谁还有心情去注意她有多渴望大伙给她一点鼓励?”
“然后呢?”
“她就不太敢跟家人主动亲近了。”反正大家一看到她也是满脸怨毒,恨透她的恶劣行径。“但我也是在那次才晓得她在元卿表哥那儿学易容术的事。”
“多久以前的事了?”
“在她十岁左右吧。”
百祯挑眉赞叹。“小小年纪就练成了那么要得的易容功夫!”
“她学这些古里古怪的把戏不打紧,可是跟着元卿表哥一同趟入‘四府’浑水就不太好了。”
“她也是‘四府’之一?”
“不,她是专替表哥传送情报、买卖消息的小角色。虽然任务上不会有什么大危险,有事元卿表哥也会照应着,但我还是不喜欢。感觉好像……她快展翅飞起来了。”
“再也不是你乖巧柔弱的小妹妹?”
“是埃”愈来愈独立自主,似乎不再需要他这个哥哥。“而且我认为元卿表哥那一票的‘四府’同伙们太复杂,参与太多朝政秘辛。她却什么都不知道。一心一意地跟着表哥,只想倾力帮助他。”
“‘四府’参与了什么样的朝政秘辛?”
“多着呢!”他心无城府地倒了一大串内幕。“她帮着元卿表哥忙这些秘密查缉行动,只顾着别人却忘了顾自己,要是没我在家人面前替她掩护、帮她在月嬷嬷和冰雅格格两个身分间跑腿,她早被折腾垮了。”
“都是托你五哥的福。”
“是埃像她前阵子为了帮忙表哥查盐务的事,失踪了好一阵子,我到处找她,好不容易找到人了她却故意不从我,毫不领情,我这做哥哥的情何以堪?”
“枉做好人了。”百祯趁五哥心情舒坦,乘胜追击。“倒是那个盐务,目前查得如何了?”
“挺顺利的。”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吐露。“这回冰雅帮的忙可大了,但没一项功劳曾记在她头上过。”
“他们打算如何上奏盐务的查缉结果?”
“用密摺吧,不然就是以奏章……”“五哥!”严厉的娇斥自厅门外传入,一个僵直的震怒身影吸引厅内两人的注意。
“啊,冰雅,你来得正好,百祯贝勒退朝后来小坐一会儿,我刚巧想派人知会你……”“谁放他进来的?”
“冰雅?”五哥傻眼。干嘛像见到杀父仇敌似的?“他只是顺道拜访,我正跟他聊得起劲——”“你无耻!”冰雅抱着个大盒子冲进屋里直斥百祯。“你处处利用你的家人,我没意见,但你休想也以这种卑劣手段压榨我的家人!”
“你在说什么呀!”五哥忍不住仗义执言。“百祯他没在利用我什么埃而且咱们都快成为一家人了,还有什么秘密不能谈的?”
“我们永远不可能成为一家人!”
面对她强烈的敌意,百祯只是淡淡挑眉,专心玩他的板指。
“冰雅,你到底怎么了?”五哥尴尬得坐立难安。“这椿婚事都已经谈妥,你还……”“不可能谈妥,因为阿玛过两天就会退回聘礼,结束这门亲事!”
“如果你阿玛没涉及而难的贪渎大案,或许他真会这么做。”
冰雅愕然瞪视百祯过分优间的笑容。“阿玛贪污?”
“这……这事还尚未定论,阿玛只是嫌疑颇大的王公亲贵之一而已,很……很多皇族也都牵连在内。不过不要紧,百祯他已经公然允诺会还阿玛一个清白,替他未来的岳父大人洗刷嫌疑。”五哥僵笑着。
“洗刷嫌疑?”冰雅畏怯地转望五哥。“那阿玛真的贪污了?”甚至严重到得靠百祯的手腕来脱罪。
五哥不语,努力避开冰雅的视线。“所……所以我们很需要百祯的帮忙。”
“需要到连所有的秘密都要向他仔细呈报?”她被伤透心地低问。
“这样我才能有效地协助你父亲。”百祯温和劝慰。
“我们家不需要你的协助!”她伤痛地甩开他轻柔的牵握,掉落了手中大盒,倒了一地西洋糖果。
五哥瞪着糖果大愕。“冰雅你……还真的把这西洋贡品由二嫂那儿抢来了?”
他只是前些日子随口对冰雅提到她五嫂近日害喜,很想尝尝官中御旧的西洋糖果,可惜全被家中最悍的二嫂霸去。没想到冰雅她竟然……“快还回去!你快把这些全还回去!”五哥焦急地蹲在地上捡糖果。“你这样会让二嫂更恨恶你的!”
“那本来就是皇贵妃赏赐我的礼物。”
“我明白你的一片心意,但你这么做只会让二嫂更怨妒,搞不好会耍阴的来报复咱们、”他边捡边嚷。“你赶快把这些统统拿回去!”
冰雅固执地瞠着大眼,无声地抗议。
“我拜托你不要再为我们添麻烦了!”五哥急急叨念,快快捡拾。“不管是已经敲定的婚事,还是二嫂抢定了的这盒贡品,我真的快被你的任性搞得焦头烂额。你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一下五哥的处境?”
地努力瞪大双瞳,硬是不肯眨落任何委屈。
“快点,把这还给二嫂!”他将整盒珍奇糖果推回她怀里,一脸烦躁。“你真是的,成天尽会惹堆烂摊子给我收拾。都快嫁人了,别再这么乱闹脾气!”
她不收,双拳微颤地握着两侧衣袍。
“求求你,冰雅.别为难我,好吗?”五哥转而哀叹。他向来喜欢和平度日,最怕家中起事执,尤其是惹上二嫂那头母狮子。“你不怕被二嫂整治,我和你五嫂却承受不了。你快拿这去向二嫂道歉吧。”
她突然抢过大盒,冲离厅堂,沿途奔过小桥流水时,将整盒珍品愤然摔到湖里,吓得从远处追来的五哥失声惊叫。
再亲近的人,都有不了解彼此的时候。再温和的人,也一样有不小心出口伤人的时候。可是尽管她受挫,她也不要人知道她痛。那种摇尾乞怜的丑态,比死还难看!
“怎么哭得这么伤心呃?”
这声醉人的低醇笑语连同强悍手劲一把抓过狂奔中的小身子,轻松拎在身前。
“干什么?”她厌恶地挣扎着百祯的闲散箝制。
“可怜的小东西。一片好意非但换不到你五哥的感动与赞赏,反而惨遭埋怨。”
“这没有什么好笑的!”少在这里看她好戏。
“我是在心疼你,为你叫屈埃”他悠然咧着俊美笑容。
“我的事轮不到你鸡婆!”还不快放手!
“自己的妻子受委屈,我怎能坐视不管呢?”
“别再作你的大头梦,我根本不会与你成亲!”
“这样埃”他吟道。
“你或许威胁利诱得了我的家人,可我绝不受你胁迫、乖乖任你摆怖!”
“你的嘴皮子还是一样爱逞强。”
“等我和天魁师父完婚后,你可以亲眼见识我到底能运强到什么地步!”
百祯的双眸倏地阴狠,却笑容依旧。“啊,对了,你的师父。想我当初四处追杀老婆子月嬷嬷时。你正是倒在雪地奄奄一息地唤着这个人。”
她僵硬地缩紧下颚,估量着有没有必要坦诚她那时的呻吟,其实是在祈求师父别娶她,搞砸了他们多年严守的师徒关系……“说吧,你心里到底还放了多少个男人?”沙哑的低吟突然沉沉地将她笼罩在庞大的黑影里。
“你干什么!”她极力在语气上逞强,挽回步步被逼人树丛死角的困境。
“反正你的人注定是我的,还有什么秘密好瞒,嗯?”
“是啊,你以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