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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你都不愿和我站同一线,甚至现在还想搬离我这里!“
难道非得拿条链子把她拴在身边,才能确保他们永不分离?
简直疯了。
他重重瘫坐椅内,捏着鼻梁双眉深锁,在眉心刻下深深的皱痕。
疯了的恐怕不是冰雅,而是他。何必为一个女人如此执着,折腾自己的耐性?她想搬出去就让她搬,反正彼此仍住在同一府里,又不是永远分离。可他就是无法忍受,为什么?
淡淡的馨香悄悄弥漫,他知道冰雅靠过来了,也知道她正担忧地深深瞅着他。
“百祯?”柔弱的关怀倏地攻陷他的火气,将他的心揪在一起。他在气愤时,她也在难过,两人都有情绪,但她从不因此停止对他的细腻关切。
“我没有背叛过你。”
“我知道。”
“那为什么还吵着要离开我?”他抬眼怒视。
“不是因为你的缘故,而是因为我自己。”
她的神情不见叛逆,见全然的脆弱,而又深深依恋,一副陷入情感深处的凄美容颜。
“我受不了这样的自己了。”她咬着柔细的哑嗓,滑落珠泪。“我从来不会这样……
没出息,动不动就哭,动不动就生气,动不动就疑神疑鬼,动不动就忧心。我向来很坚强的,而且……我很聪明,没有现在这么愚蠢……“她抽开百祯本想握住的小手,防备地蜷握在胸前,拒绝他的温柔。
“冰雅。”为什么不让他碰她?
“我很抱歉我冤枉了你的姐姐,但是,我还是……”她猝然闭起双眸,颤抖地似乎想抹去脑中的什么。“我没有办法忍受你碰触任何女人。不管什么理由,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我只要一想到……”她汹涌的泪势让她难以说明,再也掩不住娇弱的泣吟。
“只要一想到你,我就完全失去理性,毫无判断力,我就再也不是我自己。我哭。
我笑、我生气、我烦恼,我整个人好像……全都被你控制。我开始会怕、会讨厌,不喜欢你亲近别的女人,不要你丢下我一个人,我……“她放弃地重重吐息。
“够了,我不想再说了。”再讲下去,连她都深觉厌烦。
“为什么?”这正是他最渴望听见的心语。
“我觉得那种女人好蠢,好没价值。”她自嘲地苦笑。“我这辈子从没叫人去死过,更没骂过‘贱人’这种粗鄙字眼。连我都……搞不懂自己在于什么。”
“你嫉妒容贵。”
她攒眉瞪眼,仿佛没听过那两个字。
“冰雅。”他痴望着她纯稚的迷惑。“这就是感情的滋味。你若不在乎我,你不会嫉妒容贵。”
“我不想谈什么感情、什么在乎。”她已经累得筋疲力竭。“我现在才了解,我根本……承受不了那种复杂的东西,我不想要那么强烈的独占欲、那么赤裸裸的爱和恨……”“那你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她绝望地茫然思索着。“我发觉我似乎太过依赖你,变得好没用好没志气、好差劲。”
“依赖你所爱的人,有何不可?”
“那和我以前对表哥的依赖,又有什么不同?”
百祯霍然起身,强烈的怒气汹涌翻腾。尽管他面容平稳,泰然自若,却怎么也压不下满屋子凝重的肃杀之气。
“你想摆脱我?”
“我只是想保留一点喘息的余地。”否则朝朝暮暮地被困在他身边,她快窒息了。
“就像我那时替你摆脱掉你表哥那样?”
“这跟表哥无关,而是……我不想再当个一无是处、只能等你怜爱的小宠物。每天阻在狭窄的世界里,想的念的都是你,为一点小事伤心,为一点误会大发脾气……”
“我并不讨厌这样的你。”
“可是我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所以你打算离去?”
她不自在地瞟来瞟去,被百祯句句逼迫得难以呼吸。“我只是……暂时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否则满脑子百祯,不是妒就是怨,把自己搞得愈发面目可憎。
“你既然已经成为我的妻子,就该学着适应和我共处的日子。”
“我会,但我也想找回某些我失落掉的自己……”“翅膀硬了就想飞?”
冰难调起剔透双瞳。“当初教我独力飞翔的人正是你。”
“可是你只能当只饱受呵护与照料的金丝雀,就别把自己的本事估太高。”
“但你也无法否定我以前替表哥和师父建立的许多功劳!”
“你建功劳,也不过是因为有他们在后头替你撑腰。”
百祯怎能这样羞辱她?“我靠的不是关系,而是实力!”
“靠到最后甚至打算利用肉体稳固江山,索性嫁给自己的师父是吗?”
他这话狠狠伤了她的自尊心。他应该是最明白她当时处境的人,他也应该最了解她的努力与心血,为何突然翻脸否定她的一切?
“你最好在开口前想清自己的斤两。既然活在我的庇荫之下,就别自以为了不起地唱高调,还妄想主导大局。”
“我没有在主导什么——”
“刚才是谁说要摆脱我的,嗯?”他狠狠冷笑。
“我只说要离开这里。”就搬到其他院落去而已,是他一直用“摆脱”这种严重的字眼加以扭曲。“况且我也不需要你的庇荫,我——”“如果不是我的庇荫,你还能活到现在?”
冰雅错愕。什么意思?
“你以为你背弃了月嬷嬷的职务,‘四府’的人会轻易放过你?你掌握了他们大量消息,他们岂会坐视不管?你以为‘四灵’这方的人会放着你这颗棋子不善加利用一番?
你握有多少情报、多少管道,又身为元卿贝勒的亲人,这么肥美的诱饵,他们会不想把你吞吃入腹吗?“
“我才不会为‘四灵’效命,也绝不会向他们泄漏情报!”
“那就抓你当人质,不怕你表哥不就范。”
“表哥他才不会管我!”
“他若真的不管你,为何在‘四府’内反对其他人将你灭目的决定?”
表哥他……冰雅登时慑住,不敢相信。他还是关心她、还是顾念她的。
或许,她还有希望回去成为月嬷嬷,为表哥效力,不再沦为没用的东西。或许,误会仍有机去澄清……“冰雅。”
她骇然甩开百祯的温柔碰触,随即在他转冷的面容下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对不起,我希望……你不要再随便碰我。”
“为什么?”他低语如冰。
“每次你亲近我,就很难让我好好思考事情。我现在正想努力找回自己,不想当你的宠物。”
“你是我的妻子。”
“除了妻子以外,我还有别的角色、别的功能。”而他却只会拿她当妻子来看。
“如今我正在重新寻找这些可能的角色.希望你也能帮我一起找——”“好让你早早飞出去?”
“你为什么一直要曲解我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两人保留一点距离,又不是要永远甩开你,而且你也不可能一辈子都把我绑在身边——”“你试试看我有没有本事把你永远绑在身边。”
他粗暴地箝住她的手臂,悍然将她抱住内房。
“百祯!”他要干什么?
他愤恨地以长巾将她双腕分绑在床头两侧,如链子般长长地牵住拼命挣扎的手腕。
冰雅被吓得面无血色,惶恐地挣扭踢打,奋力反抗。
“放开我!你无权对我这么做!”她又不是他养的狗。
他根本不予回应,狠劲扒开自己件件衣杉后,开始破坏她的层层掩护。
他想做什么?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住手!如果你敢这么做,我就真的永远离开你!”
“你离不开的。”他暗哑他冷冷低吟,剥出厚重华服底下包藏的雪艳胴体。“你早就已经对我上瘾了。”
“你作梦!”她极力保持愤怒,用以对抗强烈的恐惧。她此生从没如此无助过,也从未以如此无耻的姿态示人。衣衫被人剥得七零八落,双腿高高地惨遭牵制,被迫挺起毫无遮掩的双乳,像在邀他爱抚。
“对,我在作梦。”他坐在她开敞的双膝间,摩挲着娇柔的曲线。“我一直幻想着你深爱着我,你紧紧依赖着我,你的眼里心里都只有我,你需要我,你渴望我。多美的梦,不是吗?”
她拒绝在如此羞辱的处境下坦诚那些都不是梦,她受够了总是简简单单就被他降服的自己,她不想再败在他醉人的温柔里。
意识到她坚决的自我意志,更加激怒百祯的火气。他不允许冰雅叛离他,无论她的肉体或心灵,都必须完全属于他。哪怕是得折断地脆弱的羽翼,他都不准她自他身边逃离。
他极尽残酷地彻底挑逗娇柔的身躯,唤醒她沉睡的女性本能。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发出的声音,无颜承认自己放纵的肉体回应。
她一再哭着严禁自己随着他的欲望起舞,他也一再逼迫她的身躯背叛她的意志。冰雅是他的,她的身体一再向他证明她对他有多热切渴望。
她几乎无法平躺在床褥上,他大胆的唇舌、邪恶的手指、充满官能烈焰的胴体,令她无法自己地贴身迎进,弓挺着背脊,随着他激狂的冲刺失控呻吟。
她的坚持呢?她的原则呢?
一察觉到冰雅内心头存的微弱提醒,他就凶猛地予以破坏。他粗暴地挤捏着坚挺的丰乳,毫不留情地重重吮叼柔嫩的乳头,让她在痛苦的欲火中沉沦。
她放弃尊严的哀切乞求,无法平复他的愤怒。他的恐慌像深邃的黑洞,思及她展翅飞离的可能性,他的箝制便愈紧。
要怎样才能更加抓牢她?要怎样才能更加确定她的存在?
炽烈的汗水布满他全身,由他的胸膛渗往她的娇躯。欲焰张狂,翻腾不已。他又是爱怜,又是蹂躏,贴在她泪湿的脸庞咬牙愤吼,恨她,更恨自己。
“我看冰雅八成会被整得很惨。”
“四灵”华丽的厅堂里,只见两名女子对坐闲谈,气氛萧索。
“为什么这么说,容贵?”带着酒窝的少女忧心道。
容贵淡淡一叹。“百祯是个‘拥有’很多、‘欠缺’很少的天之骄子。他根本不曾感觉自己真正需要什么过,所以他一旦认真起来,简直让人无法招架。”
“这是你的经验谈?”
“可以这么说。”
若不是被百祯细密全备的照料及关怀压得喘不过气来,她不会毅然决定出走到江南。
或许百祯这么做,纯粹出于姐弟情谊,但他的温柔、他的俊美、他邪气的性格、他强烈的男性魅力,让她的心愈来愈难把持手足的界线。
但这会是条死路,因为百祯对她付出的,永远不是男女之爱。
“现在我连他挚爱的姐姐都做不成了。”
“有这么严重?‘少女不禁为自己出的馊主意瑟缩。
“不懂你,因为我自己也有点心存挑衅,刻意给冰雅难堪,只是没料到百祯早就识破。”他不当场揭穿,就已是替她在冰雅面前顾全这做姐姐的面子。
可他的容忍毕竟有限,冰雅受的委屈,已让容贵惨遭报应。
“‘白虎’对冰雅认真到这种地步?”连自己的姐姐都可以彻底丢弃,只为了替冰雅夺回公道。“我还以为他得到冰雅后,过一阵子就会玩兴大减,另觅猎物呢。”
“恐怕连他都没料到自己有这么执着。”容贵冷艳的面容上,一抹失落。
“这样不妙,真的不妙。”少女咬着指甲苦思。“他这样护着冰雅,那我们还能怎么用她反制‘四府’?”
“死了这条心吧,否则百祯迟早会把矛头指向自己人,届时”四灵“光是应付内乱就够伤脑筋的了。”
“我的老天爷.这可千万使不得。”少女惊嚷。“白虎”是何样角色,有何样能耐,她自然是再清楚不过。“难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