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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带玄锦绣和冯大柱回来后,他把冯大柱关进牢内,然后送玄锦绣回家,当然,他还是把这个已经昏迷不醒的男子当成是玄锦程。
这个秘密其实很有趣,根本不需要揭穿。
“夫人呢?”他看着面色苍白的奴婢,低声问。
“夫人,夫人没有回来——”绢子吓得声音有些哆嗦。
玄锦默面上一沉,胆子不小,他不在家,她竟然敢夜不归家?!不用说,她一定是去了童家,难道——
童小叶以手托腮打着盹,床上的玄锦颜依然昏睡着,听见外面有人轻声说:“小姐,您醒着吗?”
是阿慧。
童小叶看了一眼床上的玄锦颜,然后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门口,打开门,外面天色依然不算太好,一片雪白的雪未消,很冷,从温暖的房间出来,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有事吗?”她有些疲惫的问。
“是姑爷府上的马车,说是姑爷有事请您即刻回去。”阿慧轻声说,“您梳洗一下回去吧,这儿由奴婢伺候着就成。”
童小叶轻轻点了点头,头有些疼,不知怎么的,身体总觉得不太舒服,好像,特别的累,而且隐隐的有痛意。
她想起看过的徐医师的书,里面有一些关于三种蛊毒的解释,她知道自己中了苦海蛊毒,这种毒基本上不太有表现,但是,身体的耐受力会逐步减少,等到无法支撑的时候会突然间奇迹的般的恢复,然后,再一轮的痛苦会开始,而且一次比一次厉害。
就好像人在恶梦中却永远无法醒来,明知道也许一切并不真实,但就是无法叫醒自己。
坐在马车上,童小叶靠着马车闭着眼睛休息,她很累,昨晚回来,玄锦颜就开始起烧,哥哥因为公事无法回来,她只得留下来帮着照看,怕玄锦颜一时不察说出梦话。
有些事,父母知道和真的从玄锦颜口中听到是两码事。
“夫人,到了。”赶车之人低声说,看着玄锦默面无表情的站在马车前,眼中明显有些愤怒,不由得替马车内的夫人担心。
“下去吧。”玄锦默看了一眼呆立的马车夫,沉声说。
赶车的马车夫立刻低头迅速的在玄锦默面前消失。
童小叶有些不太情愿的睁开眼睛,醒了醒盹,从马车上下来,一眼看到面色冷漠的玄锦默,心中叹了口气,慢慢的说:“见过夫君。”
玄锦默淡淡的说:“还行,还知道回来。”
童小叶极是勉强的笑了笑,轻声说:“一时疲惫便在娘家多呆了会,到忘了自己已经嫁为人妻,抱歉,抱歉。”
“跟我来!”玄锦默冷漠的说,抬腿向前走。
童小叶现在只想回房好好睡一觉,但看到前面一身怒火的玄锦默,除了叹气的跟在后面,还真没敢离开,她要是离开,她敢以性命打赌,玄锦默一定和她没完。
回到议事厅,无人,但炉火温暖,听得见木炭偶尔轻微的噼啪声。
“你胆子是不是太大了!”玄锦默冷声说。
童小叶没有说话,只静静站立着,垂头看着地面,听着外面不大的风声,手指悄悄在彼此纠结,看着圆润光洁的指甲,淡粉的颜色很好看,也很干净。
“为什么不说话?”玄锦默眉头一蹙,声音中透出不满。
第152章
“说什么?”童小叶突然间抬起头,直视着玄锦默,干脆的反问。
玄锦默完全没提防童小叶会突然间抬头,一愣。
“道歉?还是据理以争?”童小叶无奈的说,“前者我不甘心,后者你不乐意,所以,保持沉默是我的唯一选择!”
玄锦默差点没想出下面要接什么话,挺温柔善良的童小叶,如此清纯文静的外面,却如此的刁钻难缠,眉头一蹙,冷漠的说:“锦颜和冯大柱是怎么回事?谁让你带她去见那个奴才的!?”
童小叶面无表情的说:“她如果不见不会死心!”
“我再次警告你,锦颜的事与你无关,你要是想拿到苦海蛊毒的解药,最好老实听话,你的任性一次也许在我是个新鲜,但是次数多了,就是讨厌!”玄锦默生硬的说。
“我才没那么多事,玄锦颜是你的妹妹,但她是我的大嫂,她的取舍关系到我哥哥的幸福。”童小叶倔强的说,“我只是希望我哥哥幸福,如果没有哥哥在,玄锦颜如何关我何事?!”
玄锦默一窒,盯着童小叶。
“还有。”童小叶又加了一句,“别拿毒药吓唬我,若我出了事,至多是抵销了彼此的仇恨,或者让童家的后代再为我报仇,令你和你的后代不得安宁,我不觉得有趣,生死由命!”
玄锦默半天没有说话,然后一指门,低声斥责说:“童小叶,这是你自找的,从现在开始,你不许踏出那个院落半步,没有我的命令,没有人敢放你出半步。若你私自外出,我就杀了你的奴婢。”
童小叶心中恼火,大声说:“随便!”
说着,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又停下,头也不回的说:“玄锦默,你母亲的事算我们童家欠你的,但你记得,你已经下了毒在我身上,若是童家再有人有不幸,我必定不会放过你!”
玄锦默一掌拍在桌上,平整的桌面上出现了一道弯曲的裂隙,桌上的东西也掉落在地上,发出哗哗啦啦的声音,他的眉头紧蹙,心中恼火的很。
童小叶也非常气愤,气鼓鼓的走回院落,一眼看见那个小奴婢正可怜兮兮的站在院子里,冻得脸都青了却不敢挪动一下,童小叶怀疑她是不是已经冻得僵硬成冰块了。
“你站在这儿做什么?”童小叶眉头微蹙,“回房里吧。”
绢子牙齿打战,哆嗦半天才说:“主,主子,主子说,说,说夫人,不回来,奴婢,不能,不能进去!”
童小叶一愣,走过去,一摸绢子的手,已经冻得通红,甚至起了冻疮,愕然的说:“你站了多久了?”
“三,三个,三个时辰。”绢子根本没办法让牙齿不打战,脸青青的,仿佛凝固了,人整个如同一根木桩一样树在地上。
“五个时辰?”童小叶心中唉叹一声,就这鬼天气,这么冷,这么个瘦弱的小女孩,在雪地里纹丝不动的站上五个时辰,要是换了她,可能早就冻昏过去了,“你真是听话。”
童小叶口中说着,连扶加搀的把绢子弄进屋里,屋里也好不哪去,木炭已经烧尽了,冷得和外面差不多。
“你等会,我出去一下。”童小叶说着转身出去,直奔大门。
大门已经在外面锁死,童小叶一拉没拉动,才想起玄锦默说不许她离开这个院落半步的命令,是的,估计没有他的同意,没人敢放她出去半步,她要是硬冲出去,估计门口的士卒也会和绢子一样,没得好日子可过。
犹豫一下,童小叶对着门外说:“马上送些木炭过来!”
“不行。”一个冷漠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门是我亲自锁的,就算没有人在外面,你也不可能离开半步,否则,那个奴婢必死无疑!”
“我又没说要离开,我只是说要木炭,房间太冷了。”童小叶心中恼怒,这个玄锦默还真不是一般的小鸡肚肠,实在是太,太可恶!
“你以为关你禁闭是让你在房间里舒服过日子吗?”玄锦默生硬的说,“正好可以趁着寒冷清醒一下,好好面壁思过,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通知我!”
童小叶一跺脚,转身就走,这什么人!
她哪根筋不对,同意,而且是心甘情愿的同意嫁给他!
一定是自己脑子进水了!
一定是一日三迷糊中迷糊的时候喜欢上了他!然后又迷糊的答应了!再然后又迷糊的嫁了!
听着院子里童小叶愤怒的脚步声走远,玄锦默唇边竟然有了一丝微笑,他就不信她能挨得过寒冷,以她的聪明,也一定会选择服软!从来没有人这样和他正面冲突,这样顶撞他!
她是第一个,也必须是最后一个!
过了午时,玄锦默放下手中的文书,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太阳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亲信,随意的说:“去看看夫人那边怎样了?”
亲信犹豫一下,低声说:“已经来禀报了几次,看您一直忙于公务,便没有打扰,主要是,夫人没有说要见您。”
玄锦默一挑眉,难道童小叶怕冷是假的?而且,她中了苦海蛊毒,最初期的反应就是身体抵抗力减弱,就算是她之前不怕冷,现在也是不耐寒意的。
而且,那个奴婢在院中站了三个时辰,要是不尽快救治,肯定会冻伤,以童小叶的心肠,应该不会不管不问。
“禀报的人说了些什么?”玄锦默有些好奇的问,既然童小叶没有服软,守在门口的人来禀报什么?
“守在门口的奴才们说,——”亲信偷偷打量一下玄锦默,低声说,“夫人把门口的木门给拆了。”
玄锦默一愣,“她拆门干什么?不是吩咐过他们吗,如果夫人硬闯,就立刻来通知本王!”
“夫人没外出,也没强行闯。”亲信额上有些细汗,字斟句酌的说,“夫人说,她可以不出去,但不可以冻死,而且她的奴婢冻伤了,必须尽快的取暖,房中物品太过贵重,损坏不妥,整个院落中就木门最是便宜,所以取之,劈了取暖。”
第153章
玄锦默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盯着亲信。
亲信立刻垂下头,不知道这个时候脸上该有如何的表情才合适,为免多事,低头静候玄锦默接下来的吩咐。
“她有没有要吃的?”玄锦默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
“没有,但是,夫人让门口守卫的奴才递了张纸过来,说,不必急着给主子看,什么时候主子想起来了再交给主子。”
亲信的心突然怦怦直跳,他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失误,夫人吩咐什么时候主子想起来了再交给主子,他听了,并照着办了。这不表明他在同时听两个人的话吗?
但愿主子不会因此恼恨于他——
玄锦默心中一愣,童小叶在搞什么鬼,“她是什么时候递的那张纸,现在纸在哪里?”
“大概在午时厨房准备午饭之时,也就在半个时辰之前,她问守在门口的奴才,是不是主子您也同时吩咐过他们,没有您的同意,饮食也是不许送的。”亲信将那张折叠的纸递上,纸折成一个漂亮的树叶状,“奴才们说,是的,主子说一切要由主子安排。然后夫人就转身回去了,过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夫人又出来,然后这张纸就交到奴才们手中,奴才们立刻送来交给属下。”
玄锦默打开纸,上面有几行字,字体清秀悦目:
如果发现我昏迷,请不要责罚门口的奴才们,我不是饿晕的,虽然早饭未食,我点了自己和绢子的穴位,在昏迷状态下,我们二人不会感觉到饿,当然,如果真的饿死也就全当是彻底昏迷了。
明明非常清秀的字体,明明是一件带着情绪的言语,看起来却有些滑稽,玄锦默盯着这张纸,面前却是童小叶那双看起来安静的眼睛,他这才突然想起,这眼神后面藏着许多情绪,只是他没注意而已。
童小叶会武艺,自然点穴不困难,如果她点了她和那个奴婢的穴位,并且陷入昏迷中,自然会不知道饥饿。
她就是在说:我已经这样,你自己看着办。
他却偏偏不能让她死,如果让童家知道,童小叶在自己相公的府邸饿死了,童家会如何想?!
他应该生气,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好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