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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带着天赐一起啊,他可是又救了你妹妹一次呢!”月色看也不看天赐,恢复了平日的神气。
一道清光飞出,卷住天赐。
天赐感觉到重重叠叠的空间之力加持在身上,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摸不着。
下一刻,清光散去,重见天日,已是离开山洞不知到何方了。
第三十章、无边风月眼中眼,不尽乾坤灯外灯(下)
穿越空间,瞬息千里,何等的逍遥自在!
虽然上宫流火也施展过颠倒虚空大挪移,带着天赐瞬间就到了万里之外,但那时的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空间变动,好像就是平常走路,云淡风轻,闲情逸致。
而这一刻,天赐终于彻身体味到,传奇为什么是传奇了。
这是一处平原,长满了鲜花,姹紫嫣红,争奇斗艳,各有千秋。举目望去,明艳艳的晃眼。
香味交缠绵密,分辨不出到底是那一种花所散出的。阳光软软的照下来,花之海洋便升起七彩的光圈,如梦似幻,仿佛置身天国。
“哇!这是花神之境呢!”月色惊呼一声,雀跃起来。
尘香含笑看着月色,淡然不语。
天赐也被这样的人间奇景惊住了。
这里的花很多都不是同一个季节同一个气候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方所能看到的,然而如今却欣欣向荣,开在一起。
什么力量居然能够夺天地之功,司万物造化?天赐竭力感知,也感觉不到半点的气机脉动。
“天赐,这里的花可都是花界演化的,传说在这里隐藏了一个世界,但没有一个人能够找到。”月色看见天赐眉头紧皱,忍不住得意洋洋地向天赐诉说。
世界!天赐悠然出神,不知想到什么了,脸上露出淡淡的伤感。
月色还要说什么,突然空中传出一股意念,无边的愤怒,席卷四方。
空间震动,走出一个人,就像是从水镜中跨出来的一般,怪异、妖魅。
天赐一下就窒息,憋红了脸,感觉呼口气都艰难。
一波一波的海浪,狂卷而来,而自己就是大海中的一叶枯舟,无依无靠,随浪漂泊。
“相妖?怎么可能!”尘香满脸震惊,无法相信的神色。
“嘎嘎,没想到人都在这里,正好一体擒拿,省了我一番苦功。”相妖嘎嘎怪笑,但脸上的怒气却不减反增,愈来愈胜。
是裂的父亲!他不是被月色的哥哥给拖住了吗?怎么又会跑到这里?出了什么变故?
一连闪过无数的念头,奈何天赐自身实力太低,不管是什么智慧,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不攻自破。
天赐在心底深深狂吼,是如此的渴望强大。
相妖浑身黑气浓烈欲滴,分裂成五团,变作五鬼。
“上至九天,下抵黄泉,五鬼搬运,众生阴灵。”
“呼!”阴风大作,鬼啸如轮,刺耳怆眼。
五鬼在空中结成一座阵式,五色茫茫,穿天透地,无数的鬼物被勾引过来,五鬼张开嘴一吸,就将茫茫多的鬼物吞噬了。
“九天十地缥缈宫,身无彩翼有情通。太阴永恒高高挂,无量月辉满人间。”尘香口中低吟偈语,手指掐诀,屈起向上。
一轮初弦月弯弯,从头顶迅速升起,明亮晶黄的月华,照满天地。
相妖见状,不屑冷笑,一口将吸收了众多鬼物的五鬼给吞噬了。
相妖瞬间就变得绿油绿油,眼、耳、口、鼻七窍鬼火汹汹冒出,然后整个人都被一团绿色的鬼火包围住。各式各样的神魔鬼怪在鬼火中呐喊、嘶吼、张牙、舞爪。
相妖伸出干瘪的手指虚抓,一只宽达四五十丈的鬼爪便应念而生,鬼火直有数尺长,可以看见无数的阴兵阴将在鬼火里面密密麻麻,排队布阵,磨刀霍霍。
鬼爪从天抓向尘香,空间不断收缩。尘香头顶月亮所放出的光芒一点一点被鬼爪收拢,挤了回去。
“五气苍天,明月大神,映照东极,洞应我心!”
一尊宛若梦幻,身穿云霞霓裳,赤脚素发,微微散发着明黄色光芒的女神,从弯月中飞出,一指点向笼罩下来的鬼爪。
这一刻产生了极复杂难言的气机变化,空间还是那空间,但有一些看不见的争锋正悄悄进行着,任凭天赐睁大了一双肉眼,也看不出丝毫的异常。
鬼爪被月神伸手一点,就静止不动了。
“嗡嗡嗡”,鬼爪突然以超音速抖动,鬼火像陨落的流星,暴雨砸下。
无数的阴兵阴将,手持长枪,坐跨鬼兽,从绿油油的鬼火中冲了出来,杀向漂浮尘香头顶的月神。
月神张开紧闭的眼,看向茫茫鬼物。两道无形的意念在空间中穿梭,众多的鬼物纷纷消融、破碎,尘归尘,土归土,那里来,那里去。
“好,想不到区区神灵,也可抗我一击。五浊生死障!”相妖露出诧色,双手结印。
就看见鬼爪五根手指直直掉下,化作五条气流,如一条刁钻的毒蛇,穿向月神。
劫浊,见浊,烦恼浊,众生浊,命浊。
五浊一出现,便冲入了月神体内,即使月神打出无数的神通,也无法抵抗五浊的侵蚀。
这样道法本源的对抗,许多神通便不抵用了。
道心如镜。
本来空明灵动的月神,诸尘不染的月神,此刻却像堕落尘埃的仙子,再没了一点一丁的仙气、灵性、超脱。
脸上浮现出无穷的迷惘、困惑、痛苦。
月神如是,尘香亦如是。
弯弯的月牙光芒狂涨,转眼朔望,好像一张明镜,可以映照大千。圆月中不断射出月华灌入月神体内,月神脸上的痛苦便一点一分的减少。
“哼,五浊生死障,五鬼开五盖!”相妖喝一声,只剩下光秃秃巴掌的鬼手突然爆散成血雨,无数的贪念欲念执念滚滚落下。
贪盖,嗔恚盖,睡眠盖,掉悔盖,疑法盖,五盖一一打开。
“啵!”
月神浑身光芒如日,好像坚持不住强大的力量,一下如镜碎裂成虚无了,接着圆圆的月亮也瞬间消散。
尘香如遭雷殛,一动不动,气机全无。
“姐——”月色惊叫一声,扑了上去。不过反手之间,尘香便一败涂地,情势急转而下。
“不自量力,可笑!”相妖嗤笑一声,一只鬼爪凭空出现,抓向月色。狂风欲舞,鬼影凌乱,要是抓实了,不死也是重伤。
“不要!”天赐突然有一根弦又不对劲了,飞快冲了上去,一把将月色推开。
“好小子,你杀了我儿子,居然还有如此狗胆!我要拿你去喂五鬼,让你神魂无有宁日,永堕三途!哈哈哈——”相妖一会咬牙切齿的看向天赐,一会又老泪纵横,仰天怪笑,显是想起自己惨遭横死的儿子了。
鬼爪舍了月色,一把将天赐捞住。天赐瞬间就感觉自己一动不能动,一言不能言。
好像时间,空间都已在这一刻停止了,甚至自己的念头,每转动一下,都要发比平时更多的时间。
恐惧、惊骇,颤抖,天赐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鬼手抓起,明明看见了,但就是做不出反应。
“哈哈哈哈,好啊,好啊!”相妖疯狂大笑,满身的鬼火像极了一条一条的绿蛇,嗤嗤作响。
“死吧!”相妖仇恨嗜血的眼神看向天赐,天赐顿时就感觉到抓着自己的鬼手力道越来越大,越缩越紧。
痛,痛入骨髓。死忙,一点点逼近。
天赐意识涣散,觉得死亡离自己是如此之近,近的只隔半步,便是一个轮回。
“不!不!不!我不要死,我怎么能够死!”天赐狂吼狂叫,但命运的轨迹,却不是他能掌控的。
命运来时,无法摆脱,无法抵抗,只能顺受。
“无边风月眼中眼,不尽乾坤灯外灯。”一声长叹远远传来。如低吟浅唱,绕指三匝。
第二卷【上宫部落】
第一章、浮生大梦谁先觉,宿命隔阴我自知(上)
百花开,百花谢,百花开谢一轮回。
在这花神之境,安宁祥和的净土上,此刻已是花开万里朵朵枯,飘红零落香尘绝。
相妖化身鬼王,阴气遮天盖地,繁花只要沾染一点,便走向了青春的尽头。
而天赐被鬼爪勒住,虽然不甘,但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死亡的大幕笼罩而来。
在天赐绝望灰心,自忖必死的时刻,一声长吟有若九天掉落的音符,远远传来。
“无边风月眼中眼,不尽乾坤灯外灯。”
相妖一听到这句闪忽不定不可捉摸的诗偈,突然就鬼躯乱颤,好像发羊癫疯似的。
天赐只觉鬼爪一松,自己就从半空掉了下去。
“吼!”相妖仰首咆哮,疯狂鼓动力量,绿色的火焰升腾而起,千千万万的火蛇乱舞。
空间坍塌,膨胀,又坍塌,再膨胀。至大无外,至小无内。
相妖周身的空间如同一颗心脏在激烈跳动,刹那间就是千百个来回。
“嘭!”
相妖的身躯坚持不住空间的急速变化,甚至来不及撕开空间逃走,就直接被撑爆了。
强大的气流,血肉被空间拢住,一齐在空间的坍缩中湮灭,化作劫灰。
当空间停止振荡,一颗金丹,闪烁金黄琉璃的光芒,如横亘千古,跨越虚空都不会败坏,静静悬浮。
一个人凭空出现,来不知其所以来,顺乎自然,合乎至理,就好象和这个世间成为了一体。
来人看到停在空中的金丹,就要伸出手去抓,突然瞥见跌落在花丛中的天赐,神色一变,探出的手旋即又缩回了。
“啊,六欲真王!怎么会是你?”金丹中浮现一团阴影元神,不断扭曲,组成了一尊白骨森森,手持镰刀的白玉法身。
“你居然如此多管闲事,四处树敌,就不怕业力缠身,在阳九之劫下被天道打的灰飞烟灭?”一道意念从白玉法身中传了出来,直接映入众人心底。
“聒噪!滚!”上宫流火紧紧盯住天赐,不耐烦的哼了一声。
白玉法身不甘的看了天赐一眼,随即融入金丹。
金丹一震,就穿透层层空间,不知飞到那里去了。
“好了,孽障,没想到我不过几个月没在,你居然就翻起了浪花来。”上宫流火冷冷盯住天赐。
天赐瞬间如堕冰窑,寒毛炸立,冷汗刷刷而下,脑海中六个天赐同时惊慌失措,脸现惶恐。
本来六欲分神在初步诞生七情后,以为能够瞒过上宫流火,不会让他发现主意识已经被镇压了。
奈何六欲分神在真正的强者面前,不过就是一只蚂蚁,他那点秘密,就算是相妖都能够瞧出来。
而在上宫流火五眼中的第四眼,法眼之下,更是无处遁形,一切都赤裸裸的展现在上宫流火面前。
一股无形的力量包裹住天赐,天赐漂浮而起,向上宫流火飞去。
天赐奋力挣扎,本来以为逃出生天,不想只是命运对他开的一个玩笑;本来以为得计,原来不过是自作聪明。既然苍天给了我摆脱命运的机会,现在为什么还要收回?
难道我只是天道之下,一颗任凭玩弄的棋子?我不甘心啊!
命运的无常,天道是否不公?然而这个问题没有人会替曾经真正扮过一回天赐的六欲分神解说了。
六欲分神从配角来,如今又要回归配角。
“天赐!天赐!天赐!”月色疯狂喊了起来,但同样的将不会再有人回答她。
百花凋落百花残,一任芳质染尘埃。
月色无力的跌倒在地,眼神空洞,茫然。
微风吹拂,好像是一个夜晚,两个夜晚,相遇,相离。
天赐看向月色,眼眸中弥漫了无限的哀伤、不舍,不能忘。
正是因为月色,自己才诞生了一缕情丝,体味到作一个真正的人是个什么样的美妙感觉,然而这一切终究是水月镜花,空忙半场。
想要开口,对月色说什么,但天赐却丝毫动弹也做不了。
升高,再升高,直至来到上宫流火跟前,被上宫流火一把抓住跨入空间时,天赐还是一句话都未说出。
纵有千言万语,诸种风情,几般风月,在命运之下,也是不堪一击。
两人就此分别,再相遇时,他与